结婚前夕,男友车祸失忆把妹妹当成我。
他们试穿结婚礼服,
甜蜜拥吻,许下此生共白头的誓言。
就连爸妈也让我大度一点,把男朋友让给妹妹。
婚礼上看着他们拥抱起誓,
眼角溢出泪水,病痛让我失语,
嘴里流出鲜血,昏沉闭上双眼。
“我要死了,以后再也不要见面了。”
1
“盈盈,景恒他刚醒过来。
进去看到什么你都答应阿姨别生气......”
“阿姨我尽力......”
病房外,我乱了脚步正寻找着男友所在的病房。
身后,男友妈妈欲言又止,我没时间管她说了什么只胡乱答应着。
一星期前,男友顾景恒出差时出车祸。
我从国外紧着赶来,才下了飞机就直奔医院而来。
“景恒!你怎么样了?”
我推门而入,眼中泪水决堤快步走向男友紧紧抱住他。
病床上男友望向窗外,发觉我的动作紧张到不敢动。
“你......你是乔欣?
我是你姐姐的未婚夫,保持下距离可以吗?”
他的声音冰冷,冷淡疏离的眸子让我浑身一颤。
“景恒......你不认识......,我是乔盈!是你的未婚妻,我不是乔欣!”
我想像以前那样牵住他的手,
却被甩开他的眼中满是警戒,仿佛我再有动作他就会报警把我扔出去。
“乔欣,你来啦?
来了怎么不说一声?你姐夫现在失忆了,别害怕。”
卫生间内,走出一个与我长相相似的女子。
那是我的双胞胎妹妹,乔欣。
而现在,她正穿着我大学时的衣服,披着头发脸上带着温婉抱歉的笑。
模样神态都像极了大学时的我。
她走到顾景恒身前,亲昵的搂住他,自然地亲吻像对在寻常不过的情侣。
乔欣向我看来眼中满是挑衅。
“乔欣,你在干什么?
顾景恒,我才是你的未婚妻!我是乔盈!”
我从包中胡乱翻出身份证递到顾景恒面前,却被扔向门外。
手腕被顾景恒拽的生疼,两三步把我拽向门外。
“乔欣和乔盈我还是分的清的,乔欣你要点脸。
就算是恶作剧也适可而止!”
砰!
门被狠狠关上,
看着地上的身份证我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乔盈,你别难过。
景恒现在失忆了,谁都记得......就是忘了你,把欣欣当成了大学时期的你,
阿姨觉得欣欣更适合景恒,你发发慈悲就成全了他们吧?”
顾景恒母亲说完后,在没敢看我灰溜溜逃走。
我的身体一瞬间被抽走所有力气,软塌塌跪在地上。
明明我走时还都好好的,为社么现在什么都变了?
顾景恒不记得我了,
新娘不是我了,
乔欣成了乔盈?!
那从大学到现在,七年的陪伴算什么?
头痛的要裂开,赶紧翻包找缓解的药。
我得了脑癌,医生说已经晚期活不过今年了。
这次出国寻找最顶尖的医生,却依旧没有最佳治疗方案。
原本是想用最后的时间陪最值得的人,可现在貌似没了必要。
透过病房门上小窗,模模糊糊看着顾景恒温柔地抚摸乔欣的发。
动作轻柔,就像轻抚小猫,
这一切看来都是那么荒唐可笑,多希望都是梦,
梦醒了顾景恒没有失忆,我没有得绝症?
2
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一个星期,
秋雨淅淅沥沥,天气渐冷。
我的身体也愈加虚弱,
及其怕冷初秋就穿上了毛衣。
睡不了整晚好觉,头痛到呕吐。
昏昏沉沉,不知是睡着还是疼晕。
我总是做梦,
梦见大学时的顾景恒与我牵手在操场闲逛。
他总是走的很快,总会突然消失。
我会惊醒,醒来眼角挂着泪珠。
身边没有顾景恒也没有他的消息,
从那日医院回来后我给顾景恒发信息,
一直解释我才是乔盈,
他从开始的礼貌回应到现在把我拉黑。
在他心中,我成了破坏他与未婚妻感情的第三者。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看看我带谁回来了?”
“盈盈回来啦!快进来!”
门外,传来乔欣的声音。
欢快活泼,身后跟着顾景恒眼中满是笑意与宠溺。
乔欣在玄关处脱外套,顾景恒就紧着帮她拿衣服,一家子都围着乔欣转。
在乔欣回来之前,爸妈就嘱咐我小心说话。
他们说乔欣本就喜欢顾景恒,
现在他们感情那麽好就让我委屈一下,放弃顾景恒。
他们说我这么优秀,以后还会有更好的......
我低着头,不说话。
切菜的手一抖,食指鲜血淋淋。
客厅顾景恒看见我,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满是警戒。
我低着头沉默,
病痛已经让我没了心思去澄清我是谁。
反正,就算我说破了天顾景恒也不会信......
这顿饭,我吃的味同嚼蜡。
没精力插嘴,爸妈忙着给乔欣夹菜,询问二人婚礼事宜。
顾景恒边应付爸妈边为乔欣夹菜,就连虾子也是剥好壳夹到她碗中。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身边的人变了。
爸妈看着顾景恒体贴照顾乔欣,笑得合不拢嘴。
没时间发现我愈发苍白病态的脸。
“乔盈,不对!
现在你是乔欣,顾景恒真是个满分男友啊!
姐姐,他快要和我结婚了,到时候就是我丈夫了。”
厨房内,乔欣和我一起收拾厨房。
她终于露出真面目,脸上带着小人得志的笑。
“你那么闲,就把厨房都收拾了吧。”
我擦干手,想早点回家,
身后乔欣把开水往自己身上倒,身子一斜倒在地上。
“啊!妹妹你干什么?”
她凄惨地叫出声,眼中泛起泪花。
“走开!”
顾景恒猛地冲进来,把我推向一边。
餐盘与我一同落地,碎瓷片划伤我的手掌,鲜血汩汩流出红的刺眼。
而他们都忙着查看乔欣的伤势。
啪!
清脆的巴掌落在我脸上,对上我爸愤怒目光。
“她是妹妹,你让让她能死吗?”
“让让让!从小到大什么都要让!
就连男朋友也要让!我要死了,你们为我着想一下可以吗?”
许久的委屈与愤怒汇聚成脸上泪水,
近些天吃的药物已经腐蚀我的喉咙,
愤怒的嘶吼声夹杂着嘶哑,像困兽的控诉。
我的吼叫让他们瞬间噤声,随后又是我妈冰冷的质问:
“让你让一下男朋友你就能死了?我怎么不信?”
此刻,
他们像恶魔,
像洪水猛兽,
像吃人的怪物,
可就是不像我的家人。
我疯了一般地逃离,
只留下满地碎瓷片与鲜血汇聚成红色小河。
手掌的鲜血随着我的奔跑,在家中流下圆溜溜的鲜红轨迹。
直到我消失在这个家中,
顾景恒不知怎的,心里说不上来的疼痛。
他迈出脚,想追随我而来查看我的伤势,却被乔欣拽住衣角。
不得已,只好先蹲下来查看她的伤势。
3
我蜷缩在与顾景恒生活了很多年的家中,
每个角落都有我们的生活的混迹。
只是顾景恒忘了这处安乐窝,
也忘了我们之间所有的事,
只留下我独自消化着病痛与爱人的背叛。
我的病更加严重,有时记忆错乱我忘了今天吃没吃饭。
什么时候吃的药,
抑制头痛的药吃没了,就找来安眠药。
我终于睡了个好觉,不知道睡了多久,
手上的伤口已经不流血,床上满是干涸的血迹。
镜子中我眼眶深陷,脸色苍白头发杂乱,
像躲在屋内不能见光的怨灵。
手机上有一条消息,
是顾景恒发来的,他向我道歉说不该推我让我受伤,
是三天前的。
饿到胃痛恶心,我才爬起来找寻冰箱剩了什么。
冰箱内有一颗发黄的西兰花和微软的黄瓜,
等不及下锅烹饪,也忘了如何烹饪。
我胡乱塞进嘴中大口咀嚼。
只想让胃痛消失,
可我始终咽不下去,恶心感与药物腐蚀喉咙的疼痛使我吞咽困难。
塞进嘴里的食物又吐了出来,眼角因为口中的干涩有了生理性眼泪。
绝望地瘫在床上,我想起了那款为我量身定做的婚纱。
那是我的婚纱,不能让乔欣穿上玷污了。
想着我挣扎爬起来,驱车赶向婚纱店。
“你好,这条婚纱是我预定的,现在我要拿走!”
“女士,那件婚纱是那对新人的。
他们付了定金,要不您再看看别的?”
我向一边看去,不远处一男一女正是顾景恒与乔欣。
乔欣挽着顾景恒胳膊,两人小声耳语着什么。
“这是我们预定的,尺寸都是照着定做的。
妹妹,你想抢我未婚夫现在怎么又要抢我的婚纱?”
乔欣昂着头,脸上满是不悦。
身旁顾景恒死死盯着我的脸,看我如今的憔悴模样眸光中情绪很复杂。
动了动嘴,却依旧没有说话。
“你好,这就是我的婚纱。
他们给你们多少钱,我愿意付双倍。”
导购看看我,又看看乔欣脸上泛起为难:
“女士,前几月就是这位先生带着未婚妻来定做的。
你们虽然长得像,
可这位先生总不能分不清谁是要和他结婚的妻子吧?”
“......”
最后,婚纱还是让乔欣抢去。
乔欣带着胜利者的喜悦被导购带着付尾款,
顾景恒盯着我,现在他就站在我面前,近在咫尺。
“你......真的不记得我吗?
再记不起来,你就要和别人结婚了......”
我鼻子一酸,想最后再看看他,顾景恒却侧过脸不与我对视。
“也罢!对于你来说和谁在一起都一样,反正我和乔欣都那么像......”
“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所有人都说你是乔欣,可我还是对你更熟悉些?”
我想转身离开时,顾景恒开口询问。
我转身,与他对视。
早已泪流满面,这次他没有躲闪,愣在原地看着。
像以前他看见我伤心流泪那样,伸手想为我擦眼泪。
“景恒......我胃好疼......好难受!”
“女士!女士!”
身后,乔欣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