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西方文学于中国传播的鼎盛年代,那个人人都在外译中的年代,有这样一对特别的翻译家,他们中西合璧、伉俪情深,用尽毕生精力和心血将中国优秀文学介绍给了西方世界。
他们就是中国翻译界的“神雕侠侣”——杨宪益与戴乃迭。
译界“神雕侠侣”1915年,杨宪益出生于天津的一个贵族世家,祖籍淮安盱眙。从小熟读四书五经、诗词文赋,才华出众的他,12岁就写出“乳燕剪残红杏雨,流莺啼破绿杨烟”的诗句。
后去英国牛津大学莫顿学院学习、研究古希腊罗马文学,及中古法国文学和英国文学,先后获得学士学位和硕士学位。
24岁的杨宪益突发奇想,用英文传统诗的格式翻译出了《离骚》,一时间成了校园里的风云人物。在校园里,他也遇到了此生挚爱——英国女孩戴乃迭。
戴乃迭,1919年生于北京一个英国传教士家庭,7岁时返回英国,原名格拉蒂丝·玛格丽特·泰勒(Gladys Margaret Taylor),后来,杨宪益特地根据她的英文名,音译了一个中文名——“戴乃迭”。
两人相恋后,杨宪益为了戴乃迭转读英国文学;而原攻读法国语言文学的戴乃迭,也为了他转攻中国文学,成为牛津大学取得汉学荣誉学位第一人。
1940年,杨宪益家结束学业,戴乃迭毅然地跟着杨宪益远渡重洋,一同回到中国生活。
他们翻译了大半个中国在重庆,杨宪益与梁实秋结实,进而加入国立编译馆,开始专门从事将中国经典翻译成英文的工作,这对夫妇珠联璧合的翻译生涯自此开启。
当时编译馆只会外译中,还没有人进行中译外。在梁实秋的建议下,杨宪益着手翻译出了《资治通鉴》,可惜战乱导致译稿不幸丢失。但这是中国学者首次尝试将中国典籍,翻译成外文介绍到西方。
在后来的那半个世纪里,杨宪益和妻子戴乃迭夫妇齐心协力,将不同时期、不同题材的大量中国文学作品进行翻译。
杨宪益夫妇的翻译作品囊括先秦散文、屈原作品、《魏晋南北朝小说选》《唐代传奇选》《聊斋选》《儒林外史》《红楼梦》《鲁迅选集》等一大批中国文学经典,为世界汉学研究做出巨大贡献,让外国人首次看到了中国文史经典的魅力。
杨宪益、戴乃迭版《红楼梦》是西方最认可的英译本。《红楼梦》英译本是夫妇两人华年鼎盛时期的代表译著,凝聚着他们大量的心血和智慧,其权威性、信达雅之妙,至今也没有人能超越。
1999年,戴乃迭去世后,杨宪益也停止了所有的翻译工作,但留下来的上百万字的翻译作品,会永远诉说着他们的传奇。
杨宪益戴乃迭译文欣赏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When you watch the scenery from the bridge,
The sightseer watches you from the balcony.
The bright moon adorns your window,
While you adorn another’s dream.
《断章 卞之琳》——杨宪益、戴乃迭译
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Thoughts in the Silent Night
Beside my bed a pool of light—Is it hoarfrost on the ground?
I lift my eyes and see the moon,
I bend my head and think of home.
《静夜思》——杨宪益、戴乃迭 译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The way was long, and wrapped in gloom did seem, As I urged on to seek my vanished dream.
《楚辞.离骚》节选——杨宪益 译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香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As blossom fade and fly across the sky,
Who pities the faded red, the scent that has been?
Softly the gossamer floats over spring pavilions,
Gently the willow fluff wafts to embroidered screen.
《葬花吟》节选——杨宪益、戴乃迭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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