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妻子是穿越女,她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
但我还是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她。
我们彼此恩爱,她还为了我生了个可爱的小女儿。
最近,我的妻子怀上了二胎。
我愈发疼爱我的妻子。
本以为我们夫妻之间会继续平平淡淡地幸福生活下去。
可一个陌生女人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份平静。
第一次意识到有个女人在跟着我是在母婴店。
彼时我正在为我的妻子温向烛和即将到来的宝宝添置母婴产品呢。
我正全神贯注对比着哪个牌子的奶粉营养含量更高、哪种尿布吸收快又透气。
女人却凑上前拍了拍我。
「嗨,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里?」
她微微一笑,自然地向我搭话。
我沉默,没有搭理她。
或许是假装熟人的计谋无用,女人眼里有些许震惊:「是我呀,江步月,你不记得我了吗?」
管她江步月、江跑月的,自打结婚后,我相熟的女性除了我老婆、我妈、我岳母,就不会再有第四个人。
这种烂俗的搭讪方式怎么可能攻破我们男德极高的男人的防线呢?
我自顾自挑选着产品,又到前台结了账。
出了门,我习惯性点开我为妻子制作的小程序,查看她今天想吃什么。
番茄炒蛋、茄子炒肉、油焖虾。
她近日似乎很爱这几道菜,总是重复点。
卖肉的哥们和我倒是老熟人了,自打搬到这个小区后,我总爱来他家切点肉。
「就要这块吧。」我伸手指了指。
大哥乐呵呵替我将肉放进绞肉机里打成肉丝。
「这是又有喜事啦?」大哥将肉装袋递给我时,眼神看向了我手里提的母婴用品。
我点头应下,脸上却是止不住的乐。
「这都第三胎了吧?也别让你老婆太辛苦呀。」大哥热心地嘱咐我。
「不是,是第二胎,我哪舍得让她多受罪啊。」我出声纠正。
自从老婆给我生了个小女儿后,我就打心底不忍心她再受罪。
这一胎也是老婆非说想给女儿生个伴才来的。
她刚查出来怀孕,我就立马去结了扎,为的就是不让她遭罪。
可卖肉大哥眼神里却有些古怪。
我内心犯了嘀咕,今天似乎碰上的都是怪事。
我一路到了小区门口,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小区外来回张望。
我眯起眼仔细辨别,心中却警铃大作。
来的人就是江步月。
她来干什么?她是怎么找到我小区的?她想做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在我脑中炸开。
我心脏狂跳,隐隐觉得这女人来者不善。
男人的第六感告诉我绝对不能和她扯上关系。
我如逃命般掉头就走,快步绕路到偏门进了小区。
我大口喘着气。
抬眼,江步月双手插兜,饶有兴致地望着我。
那一瞬,我感觉我的呼吸似乎都停滞了。
她走上前,一双丹凤眼将我打量了个遍。
她似笑非笑:「顾云生,我还会来的。」
江步月从我身旁走过。
我打了个寒战。
我想不明白我什么时候惹上了这么个人物。
我猛的甩了甩头,平复好呼吸后便回了家。
真是怪人,以后出门得让女儿和老婆都小心点。
推开门,女儿顾岫白小小的身影便扑向我。
软乎乎的一团真是能把我这个老父亲的心都软化。
讲真的,只要一回家,看到老婆和女儿,一天的疲惫也就随之消散了。
这一刻,我断定我能原谅全世界。
愣神间,女儿扯了扯我的衣袖,问道:「爸爸,为什么要买这些东西呀?」
我伸手揉了揉顾岫白毛茸茸的脑袋,耐心解释道:「这些呀,是给你妈妈还有她肚子里的小宝宝准备的。」
「岫白,你要有弟弟妹妹啦,开心吗?」我顺势又捏了捏顾岫白肉嘟嘟的脸蛋,顺口问道。
顾岫白却只是将头埋得低低的,轻轻应了我一声后,便跑回了客厅。
我耸了耸肩,都说孩子是最敏感的,或许她是对即将到来的新成员感到不安吧。
我不禁又开始畅想,如果是个毛小子,那断然是不用说的,顾岫白肯定是我们家的掌上明珠,可要是也是个小女宝呢?
我想,我和老婆一定能做到把这碗水端平、端好。
想到这,我边往卧室边出声喊道:「老婆,我回来啦。」
我坐在床边,宛如邀功的小孩,兴致勃勃地向她展示我为她挑的风信子。
我不懂花,但她却喜欢得紧。
给她时不时带一束花这事,也成了我的喜好。
夕阳从窗台洒进来,照的屋子暖乎乎的。
妻子的脸也红扑扑的。
她就坐在窗台边的摇椅上,侧着身朝我笑。
临近预产期,向烛她就爱静静坐在窗台边看风景,也不爱说话。
我这才注意到床头的花瓶里的花有些枯败。
我赶忙将新买的花束换进花瓶里。
都说孕期的女人心情起伏大,我不希望她为了枯败的花哭泣。
我更加卖力的抡着锅勺,想做出美味佳肴换取老婆的开心。
忽然,我听见顾岫白在喊我。
「爸爸,这道题我不会,你能教我一下吗?」
厨房油烟重,我自是不会让她进来的,便应道:「爸爸现在忙着做饭呢,乖宝宝你先去问一下妈妈,让妈妈教你好不好呀?」
客厅里便没了声。
等我端着煮好的菜从厨房出来,却看见顾岫白依旧乖乖地坐在餐桌前。
「哪道题不会呀,怎么没有去问妈妈呢?」我问道。
顾岫白却只是指了指习题册上的题目,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抬眼望了下昏暗的卧室。
看来顾岫白也发现妈妈早早就睡下了。
这孩子向来乖巧懂事,素日里就安安静静、不吵不闹的,更别提这几个月临近她妈妈的预产期,更是体贴懂得不去打搅妈妈。
她远超同龄孩子的懂事成熟,有时候我都不得不怀疑这孩子是不是上天派来的天使,怎么能生得如此乖巧可爱呢?
不过我心底也萌生了一丝担忧,这小孩不会是在学校里遇到了什么吧?
校园霸凌?同学孤立?
一想到这些可怕的事情会发生在我的乖女儿身上,我就心慌得不行。
我暗暗打算明日送顾岫白去上学时,好好打探一下。
或许是太过担忧顾岫白是不是在学校遭受了什么,我一整晚都没能睡好。
天边渐渐泛白,我才勉强得以入睡。
惊醒,再睁眼。
是顾岫白满脸担忧地站在我床边。
我抓起手机一看,差点上学就要迟到了,赶忙收拾自己,招呼着顾岫白先下楼等我。
我抓起车钥匙就飞奔下楼,却远远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蹲在顾岫白身边,似乎在讲些什么。
凑近一看,竟然是江步月!
她来干什么?
顾岫白从小就被我和温向烛教导过尽量避免和陌生人搭话。
在我们的教育下,顾岫白警惕性很高,很少有陌生人能自然地和她沟通许久。
那这个江步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能和顾岫白如此轻松自在地聊天,就仿佛她们认识许久了一般。
我的脑子一下便懵了。
我快步冲上前,将顾岫白护在身后,死死地瞪着江步月。
我想我此刻脸上的表情一定非常凶狠。
可江步月却并没有露出恐惧的神色。
我浑身发颤,只觉得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我很害怕她是不是对顾岫白做了些什么。
「爸爸,你怎么了?」顾岫白晃了晃我的手,语气中有明显的担忧。
我深呼吸,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
转过身,蹲下,对顾岫白嘱咐道:「爸爸和这位阿姨有点事要说,岫白你先去车里等爸爸好不好呀?」
顾岫白接过车钥匙,点头「嗯」了一声。
她刚走出去没几步,又转过头甜甜地朝着江步月道别:「江阿姨再见!」
江步月也笑着回应她。
她们的互动全部落在我眼里,以我对顾岫白的了解,这绝对是极大的信任,她才会这么做。
这个江步月到底对我女儿做了什么,能让她在她面前如此放松自然。
顾岫白刚走远,我便忍不住恶狠狠地质问江步月:「你到底是谁?接近我女儿有什么目的?」
江步月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是这副反应,她耸了耸肩,似乎对我的问题同样感到困惑。
「顾云生,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江步月自然地喊出我的名字,我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好像对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可我却完全想不起来她到底是谁。
我早就翻遍了我的通讯录,就连多年不用的QQ上也没有这样一位叫江步月的女性。
她于我而言,就宛如深不见底的无底黑洞。
即使我比她高出了近一个半头,更别提我那一身腱子肉了。
可是在她面前我还是感到了恐惧,仿佛我面对的是变幻莫测的深渊。
我强装镇定,龇牙咧嘴地警告江步月:「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认识我家女儿的。但如果你对她起了什么歪心思的话,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江步月没有说话,但那双丹凤眼却一直与我对视,仿佛想从我眼里读到些什么。
良久,她朱唇轻启:「顾云生,我还会来的。」
江步月转身就走了,只剩我呆愣在原地。
「爸爸,真的快迟到了!」
不远处顾岫白的催促,将我拉回了现实。
车上,我故作不经意地问道:「岫白呀,你认识刚刚那个阿姨吗?她都和你说了什么呀?」
后视镜里,顾岫白摆弄着书包带子,回道:「认识呀,江阿姨就是问我爸爸最近的状况。」
问我的状况?
我有些迷糊,搞不懂江步月的行事逻辑。
看着顾岫白平安踏进校园,我的心也暂时安定下来。
当然我也没忘了这次真正的目的。
我在路边早餐店买了几个包子,打算打包了带给顾岫白。
早上这么一折腾,都没来得及给她做早饭。
顺便,我也好了解一下顾岫白在学校里的情况。
我在不远处观望了片刻,岫白在同龄人中似乎很受欢迎,课间十分钟,她的桌前总是有人来找她聊天和玩耍。
都说孩子的行为不会说谎,想必顾岫白在班级里人缘并不差。
甚至好到让我隐隐觉得大家是在关照她。
关照?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错觉。
我又借着送早饭的名义,顺口和顾岫白的班主任聊了几句。
班主任是个年轻小姑娘,看着很能和孩子们打成一片。
「老师,岫白她在学校状况应该都还好吧?」
班主任点点头,不停和我夸赞顾岫白的乖巧懂事。
如此,我的心也算是能彻底放下了。
临走时,小姑娘脸上却生出了一丝怜悯。
「岫白爸爸,希望你为了岫白,能早日振作起来。」
小姑娘藏不住事,我能理解,可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新出的网络流行语吗?
我想不太明白,只是点头示意。
回了家,温向烛已经起来了。
见到我,她也只是转身勉强朝我笑笑。
这几个月她似乎很疲惫、很虚弱。
做好了早饭,我一边给老婆夹菜,一边滔滔不绝地分享日常中趣事。
我想让她开心起来。
但温向烛的脸色却一直不是很好。
思索再三,我还是没有把江步月的事讲出来,我怕她会因此担忧。
接下来的几日,日子按部就班的过着。
好似江步月的出现只是一段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直到某天,公司有份重要文件,需要我回公司去取。
自打老婆孕晚期后,我便申请了居家办公,以便照顾老婆的起居。
久违的上班路倒是让我颇有感触。
我踏进公司大门,同事们都热络地和我打招呼。
小赵是我曾经手底下的员工,也是典型的阳光开朗大男孩。
他见我进门就给了我一个拥抱,皱着眉和我吐槽新来的上司简直是女魔头。
我正想着是何方神圣能让这样乐观的男孩都止不住抱怨。
忽然,小赵不说话了。
我背过身,一道熟悉的身影便站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