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大嫂同时被土匪所掳
三个土匪头目轮番欺辱了我们
快天亮时，才将我们扔回了陆家大院门口
陆家人冷冷地看着我们，说“失贞女子不得踏入陆家门”
大嫂还是进去了，只不过是横着进去的
她苏醒后一头撞在了门口的石柱上
我不想死，因为那三个土匪丑陋的面目在我脑中挥之不去
陆家所有人的冷漠与无情也深深地刺痛了我
我要让所有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1
天光微亮，我衣不蔽体，在寒冷的秋风中瑟瑟发抖。
陆老夫人和陆留川站在门台上，居高临下看着我。
“当啷”一声，一把匕首落在我的脚边。
陆留川神情阴冷，在扔下匕首后迅速将手缩回袖子。
“李昭清，你是知道我们陆家家规的，失贞女子不得踏入陆家大门，快动手吧”。
夫妻三年，此刻他说着让我去死的话语，竟与昔日让我端茶倒水的语气毫无二致。
浓重的血腥味传来，地上的血迹再次映入我的眼睛。
昨夜，在土匪们的轮番欺辱下，大嫂晕了过去。
她醒来后，大哥只是让下人将一件大褂递给了她，而后红着眼眶远远地看着。
她颤巍巍站了起来，向大哥挪出了脚步。
大哥急忙后退，躲到陆老夫人身后。
大嫂嘴角勾起一丝苦笑“陆留江，我不会给陆家丢脸的”，说罢一头撞在石柱上。
大哥流着眼泪，抱起大嫂瘫软的身体走了进去“兰儿，我会将你风光大葬，记入陆家家谱”。
我反问自己，我要跟大嫂一样吗？
昨夜，我忍受着土匪的百般凌辱，却睁大眼睛，只为了记住他们的面目，日后清算，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死去。
“咳咳”陆老夫人弯着两指，捂着口鼻轻轻干咳两声。
“昭清啊，女人失节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我看着陆老夫人花白的头发，回想起在我过门时，她曾抚着我的手，说会拿我当亲闺女对待。
但是先前她的女儿陆长乐婚前与情夫有染，她也只是偷偷瞒了下来，我不禁悲从中来。
“吱…”沉重的木门被打开一个缝，马夫常青从里面挤了出来。
他快速扫视我一眼，然后迅速低下了头，踮起脚在陆留川身边耳语了几句。
陆留川微微耸了耸肩，发话道“李昭清，这陆家大门你是万万进不去的，老爷即将要出门去部里，不能让你玷污了老爷的眼睛，如果不想死，趁着天没大亮，你快走吧，我们只当你死了”。
陆老夫人看看天际，悠悠叹了口气“既然留川让你走，你便走吧，别逼我们动手”。
我抬起头，直直看向陆老夫人，彻骨地寒冷让我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现在就走，不过…我要两百锭元宝”。
2
“你疯了？”陆留川惊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我颤抖着声音继续说“拿了钱…我立刻从你们眼前消失，否则…就算你们此刻将我赶走，我也会日日前来讨要”。
“疯了，真是厚颜无耻”，陆留川急得原地直跺脚，从袖中伸出手指着我骂道。
我冷笑一声，心中充满了悲凉。
我的父亲是个盐商，虽家财万贯但政治地位很低。
父亲病重之际，专门挑了高官厚禄、家风严谨的陆家。
陆老爷在财政部为官，也给他的两个不争气的儿子在政府部门谋了差事。
我带着丰厚的嫁妆嫁给了陆家的二少爷陆留川，当初我带来的何止两百锭元宝。
天光渐亮，路上已有零星的路人经过，纷纷驻足观看这一场闹剧。
陆老夫人眉头微蹙，指示身边的丫鬟“快去，支给她”。
不多时，几个小厮抬着两个箱子走了出来。
陆老夫人眼睛一抬，两个箱子被重重地砸在我的脚边。
众人皆用嘲弄地目光看着我，似乎在说“看你怎么拿走”。
我扫视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在马夫常青身上。
常青也有十五六岁了，生的眉清目秀，但由于长期营养不良，身体单薄矮小。
先前陆留川总是踩着他上马，不高兴的时候还会用脚踹他。
“常青，你愿意送我一程吗？”
常青猛然抬起头，清澈的目光充满了不可置信，嗫嚅不言。
我脸色苍白，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常青，你送我一程吧？”。
常青眸光一亮，重重点点头，坚定地绕过人群走向我，脱下外卦披在我身上。
陆留川咬牙切齿道“吃里扒外的东西，最好别回来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常青牵过马车，将两箱元宝搬了上去。
我脚步虚浮，幸有常青搀扶才顺利上了马车。
“常青，先去城外找家客栈吧”我拼尽全力说出这几个字后便昏睡了过去。
如果常青在此时图财害命，那就当是我的命吧，我已无力思考太多。
3
梦里，我坐在花轿上，轿子在浓雾中穿行，耳边传来轿夫们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飘忽间，我又跪在地上向公婆敬茶，公婆铁青着脸，像死人般一动不动。
这时，嬉笑声随风飘来，二姨太依凤用手帕捂着嘴，满脸都是讥讽的笑容。
突然，一个满脸皱纹，光头油光发亮的精瘦老头光着身体向我扑来。
我惊恐万分，大喊着救命，却被人用一块黑布蒙住了眼睛，紧接着嘴里被塞入一团东西，咸腥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
我挣扎着坐起身，冷汗如雨般倾泻而下。
嘴巴里咸咸的腥味再次传来，我知道是自己咬破了嘴唇。
我在干净的床铺上醒来，旁边放着叠整齐的衣物和热水，还有两个箱子。
我擦洗了一下身体，换上干净衣物，身体已不似之前疲软。
推开门，常青从地上捡起马鞭，一跃站了起来。
“常青，点一桌好酒好菜，我们一起吃”。
常青看我已大好，似是松了一口气，转身去楼下置办吃食。
饭菜上桌，我不断将菜肴夹入常青的碗里，看着他大口吃着，一抹浅笑不自觉挂上我的嘴角。
常青喝完盅里的最后一口汤后才发现我在注视着他。
他红着脸颊放下汤盅。
“大姨太，不…”他局促地低下头。
“你叫我姐姐吧，我大你八岁，以后你当我弟弟可好？”，此番苏醒后，我对常青已不再有丝毫戒备。
常青点了点头，乖巧的唤了声姐姐。
“我明日就要去清风寨了，我在庆州老家还有个宅子，我父亲去世后便荒废了，你拿些银子去那里，等事成后我去找你…”
未等我说完，常青紧张地说“姐姐，清风寨全是土匪，穷凶恶极，连政府都不管，让我陪你去吧”。
我微微一笑，摇摇头“常青，你先去那里等着，有需要我自会寻你”。
常青不甘心，站起身说“姐姐，多个人多个照应，我肯定能帮你”。
我坚定地说“常青，你要相信姐姐,你去了帮我打理一下老宅，还有…学习一下经商之道”。
我暗下决心，一定要让清风寨的土匪付出代价。
至于陆家，大厦将倾，到时候我来推一把即可…
4
我穿上一身火红的嫁衣，骑着马，身后驮着一箱沉甸甸的银子，往清风寨走去。
通过唯一的一条山路，很快来到了第一道哨门前。
几个握刀的男子迅速围了上来。
这些人穿着朴素，懒散地骑在马上，长得跟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
我一眼就看到带头的是三个土匪头子之一，只有他扛着一把长枪。
三十出头的模样，生的膀大腰圆，正是他那晚用牛角折磨我。
他一跃下马，三两步来到我前面，用马鞭抵起我的下巴。
蹙着眉头细细端详半天，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这骚娘们，那晚没尽兴，如今又自己送上门来了，哈哈！”。
我挥手将马鞭拨开，冷冷地道“我要见大当家”。
那晚有个光头的精瘦老头，别人都唤他大当家，那晚第一个欺辱了我，而后一直坐在一旁抽着旱烟。
“三当家，这娘们自己送上门了，怕是别有用心，咱们还是小心为妙”，一个大高个土匪说着一把拉下马背上的箱子。
“三当家，这娘们长得倒挺带劲”
“三当家，她带了一箱银子”大高个土匪将箱子打开，贪婪地看着白花花的银子。
“起开”三当家一把推开大高个，来到箱子旁边。
大高个满心不甘地站在一旁。
“你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三当家突然咆哮着掏出枪从背后抵住我的脑袋。
我缓缓转身，目光如炬，一字一顿道“我说了，我要见大当家”。
“大当家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三当家气急败坏，将枪顶得更紧。
我扬了扬嘴角，缓缓拨了拨额前散落的头发。
而后，面无表情地抬起手，“啪”一声脆响，一记耳光重重落在三当家的脸上。
5
这一巴掌，瞬间让全场陷入死一般的沉静。
众人惊愕不已，纷纷侧目而视，偷偷瞥向那位三当家。
三当家回过神来，眼神瞬间闪过杀意，哐哐拉上枪栓，随时准备扣动扳机。
我也不躲，幽幽地看着他，缓缓开口。
“我要去给大当家当压寨夫人，我看你们谁敢？”
三当家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愣神半刻，突然噗嗤笑出了声。
“这倒稀奇，还有人赶着给大当家当夫人，谁不知道大当家是…”，三当家说了一半突然止住了话语，随后将枪收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