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津战役期间,傅作义的女儿傅冬菊向他摊牌:“我是共产党派来的代表,我哪里也不去,我留在国内,可以做很多事情!”
北平和平解放,傅冬菊是绝对的“幕后功臣”。
傅冬菊能为我所用,一对夫妻功不可没,他们便是王汉斌、彭珮云。
建国后,王汉斌给彭真当了25年秘书,官至副国级(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
而他的妻子彭珮云也很了不起,20岁就成了清华党委书记,后来也是副国级领导。
“工作严厉,不会休息”秘书眼中的彭真1948年底,《欢迎解放军》的传单在北京城内争相传阅,就连当时的市委书记彭真看完都啧啧称叹:“写得真好啊!”
彭真不禁问道:“这是谁写的?”
“王汉斌。”自此,这三个字就深深印在了彭真的脑海里。
北平解放后,彭真对聂荣臻说:“有个叫王汉斌的,文采斐然,也很有感情!”
1949年3月25日,西苑机场,欢迎毛主席的阅兵仪式后,有人给彭真带来了一位知识分子:“彭书记,您看看这是谁?”
彭真赶忙起身迎接,上下打量一番很快猜出了答案:“你好啊,你就是王汉斌同志吧!”
自那以后,王汉斌就当上了彭真的秘书。
“彭真对工作抓的很紧,不分日夜地苦干,而且要求很严厉。”初来乍到的王汉斌,没少挨批评。
当然,王汉斌很能理解彭真的心情。
当时国家初立,彭真又主抓首都的工作,必须一丝不苟。
四九城内,既有地痞流氓,也有国民党的特务,各种问题层出不穷。
王汉斌回忆:“对于这些不法分子,必须要严惩,而且要起到威慑作用。因此,北京市一天就枪毙200多人。”
王汉斌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审阅公安部分送上来的罪犯案卷。
那个年代法律还不健全,所以衡量罪犯是否枪毙的标准,就是看他有没有犯下命案,正所谓“杀人偿命”。
有个叫“一贯道”的组织,给王汉斌留下了深刻地印象。
王汉斌说:“‘一贯道’是个反动道门,在北京的活动很猖獗。它为非作歹,百姓们恨之入骨,都叫它‘一贯害人道’。”
彭真对这个“一贯道”高度重视,亲自督办,并让王汉斌协查。
王汉斌他们摸查走访,做了大量工作,终于掌握了“一贯道”的组织架构。
做足准备后,彭真亲自组织人马,一夜之间就把所有“坛主”和中层骨干都抓了起来。
王汉斌说:“顷刻间,‘一贯道’就彻底被消灭了,以后北京再也没有了这种害人的组织。”
王汉斌说道:“彭真这种雷厉风行,亲力亲为的做事风格,反映了他在努力跟上毛主席的步调。”
“不会休息”,是王汉斌对彭真的又一评价。
王汉斌说:“新中国成立以后,彭真一直随着毛主席和周总理的工作习惯,经常工作到凌晨两三点钟甚至通宵工作。有闲暇时他只是同家人打打麻将,彭真和毛主席都喜欢看京戏。”
问起彭真最大的爱好,王汉斌毫不犹豫的说:读书。
当年被国民党关押时,彭真就研读马列著作,还有各种法律书籍。
狱中没有纸笔,他把米饭粒当浆糊,把牙粉袋撕开粘在书上,在书中的重要处画线,后来这件事迹被传为一段佳话。
新中国成立后,即使出京公办,彭真也要带上一大摞书。
除了马列名著外,彭真还喜欢阅读些杂七杂八的书。
彭真经常对王汉斌他们说:“你们有工夫,也要多读读书!”
从“对法律没兴趣”到起草港澳《基本法》1978年底,王汉斌和以前的同事们,在机场见到了阔别已久的彭真,大家相拥而泣,千言万语,只汇成了这一句话:“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
1979年3月,彭真出任全国人大法制委员会主任,点名让王汉斌过去工作。
王汉斌婉拒道:“我跟着你工作了十几年,我的水平与你差得太远,去了对你一点帮助都没有。”
彭真严肃的问他:“你是客气还是真的这么想?”
王汉斌有些难为情的说:“我实在不行,而且我对法律一点兴趣都没有,法律都是干巴巴的条文,我看都看不下去。”
片刻沉默,彭真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我认为你还是可以干的!”
就这样,“对法律没兴趣”“看不下条文”的王汉斌,成了律法干部。
人总是在不断学习中成长的,在彭真的督促下,王汉斌从头开始,逐字逐句的背、记、理解。
王汉斌不但全程参与了1982年《宪法》的制定,还参与起草了《香港基本法》和《澳门基本法》。
1992年,王汉斌当选第七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他也是至今唯一在世的第七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
后来,王汉斌又当选为第八届的副委员长、全国人大常委会党组副书记。
他还是第十二届、十三届、十四届中央委员,第十四届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
王汉斌曾是副国级领导,而他的妻子彭珮云,也是副国级干部。
一切的一切,都要从西南联大说起。
1941年,王汉斌进入缅甸仰光华侨中学,同一年他加入了中共,并出任仰光区委委员,缅甸华侨战时工作队队员。
次年,王汉斌回到祖国,进入西南联合大学历史系学习,是“民青”第一支部委员,地下党第一支部委员。
彭珮云,进步女青年,1945年15岁的她考入西南联大,并加入了我党外围组织民主青年同盟(“民青”)。
王汉斌是彭珮云的学长,又是她的直接领导,共同的理想信念让他们走的很近。
彭珮云工作认真,热情洋溢,很快成为“民青”下面的小组长。
在王汉斌的安排下,傅作义的女儿傅冬菊编入彭珮云所在的小组。
傅冬菊与王汉斌和彭珮云二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1946年5月,王汉斌介绍彭珮云加入中共地下党,同时,他们确立了恋爱关系。
巾帼英雄!20岁的清华党委书记1947年5月,南京当局的警备令张镇,向彭珮云的父亲彭湖透露道:“你的女儿犯事了,上了‘黑名单’,我们准备抓她了!”
彭珮云“犯了什么事”呢?
日本投降后,西南联大开始北上“复员”,回归原先的清华、北京和南开大学。
彭珮云回到父亲所在的南京后,经组织同意进入金陵大学就读。
当蒋介石“假和平”的阴谋被戳穿后,招致一片骂声。
彭珮云和同学们纷纷走上街头,抗议蒋介石的暴行。
彭珮云因为表现突出,所以成了国民党特务的“眼中钉”。
原本,彭湖是想把女儿留在南京的,可现在也只能同意她北上到清华大学复学。
在北平,彭珮云终于见到了阔别已久的王汉斌。
王汉斌回忆道:“当时我和彭珮云经常见面,但是上饭馆吃饭总是由她来付钱。因为我那时很穷,工资很少,甚至有时拿不到工资。我们上饭馆也就是吃一碗面条,如果能吃上一碗馄饨,就相当不错了。”
彭珮云进步很快,没多久就当上了总支委员兼任大一支部书记,分工联系大一新生分支和女生分支。
同时,彭珮云继续领导“民青”的工作,还是“新联”的负责人。
还是在1948年,一个晴朗的秋日晌午,彭珮云直奔清华静斋女生食堂,她不是来吃饭的,而是找人的。
彭珮云走的“学妹”王金凤旁边,悄悄的问她:“下午有没有课?”
得到“没有”的回答后,彭珮云说:“下午三点到静斋会客室等我。”
王金凤听完心中一愣,默默地点了点头,她心想:“彭珮云莫不是来跟我接头的?”
原来,王金凤在上海交大读书时,就已经入了党。
转到清华后,需要有人接头。
王金凤回忆道:“下午三点,我准时来到静斋会客室,彭珮云已在等待我。她起身关上门,拉我坐在她的身边,从书包中取出一个文具盒,从盒中取出两支钢笔,放在我面前。”
彭珮云笑着问道:“喜欢哪一只?”
王金凤兴奋地注意着她的动作,竭力克制自己,一把拉住彭珮云的手,高兴地说:“接上了,接上了!”
原来,这句“喜欢哪一只”,就是接头暗号。
“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1948年12月18日,彭珮云反复哼唱着这首歌曲,因为那一天,四野的先头部队进入了北京城。
1949年3月,不到20岁的彭珮云被任命为清华大学党总支书记。
3月25日,彭珮云作为清华大学代表,到西苑机场迎接从西柏坡来到北平的毛主席、周总理、朱老总。
同一天,王汉斌由清华大学,调到北京市委给彭真当秘书。
王汉斌官至副国级,而彭珮云也是巾帼不让须眉。
她当过第九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中华全国妇女联合会主席,还是中国红十字会会长。
夫妇双双副国级,几十年风风雨雨,王汉斌、彭珮云当真是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参考文献:
钱江.在清华园迎接新中国曙光的彭珮云[J].百年潮,2021,(05):38-46.DOI:10.16624/j.cnki.11-3844/d.2021.05.006.
钱江.“叛逆”女青年彭珮云在南京学生运动中[J].世纪风采,2021,(12):15-19.
在彭真身边工作二十五年的片段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