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航
宋莹是棉纺厂里唯一一位嫁得好,无婆媳纠纷,脾气暴躁,讲理的女工。
人美心善,爱夫疼子,教育模式较为新颖。与黄玲一家成邻居“掏心掏肺”对她好,黄玲陷入尴尬处境,是她从一年又一年当称职闺蜜,两家处得融洽。
黄玲有了她的保护,不受窝囊气,两家孩子各自考入大城市名校,前程似锦。两位母亲多年来一直铭记着对方,苏广两地来回跑。
小巷另一位母亲张阿妹,可没这么好命,二婚“低嫁”吴建国,做主让亲女儿霸占并索取老公职工名额,考中专,毕业到岗就业。张敏并没享受“优势”,在一家发廊学美容美发。牺牲了继女前途,吴姗姗师专毕业,端了国家铁饭碗走上为弟弟夺房,替弟弟缴纳中专生活费,格外凄凉。吴家后代一个比一个落后,那是因为吴建国自身怕老婆,从张阿妹角度思虑,不能违背。张阿妹的话,就是“懿旨”
三位妈妈结局千差万别,好家运,好家道,通人情擅世故比心胸狭隘,为富不仁,腹黑算计,上纲上线适用时代步伐。
宋莹成富婆林武峰偷偷做副业,突然改变林家原有的生活。
林武峰在国营厂一干二十年,勤恳着力研究新技术,他是小巷名副其实的全优丈夫,从不生气,把日子过得美满,领先了解新潮东西。
拼搏的年纪,全神贯注想“搞钱”,不缺行动力。
实心实意地在技术摇篮,攻克“弱点”,创新前行。人生四处是险关,纵然林武峰再优秀,有再强的实力,抵不过被告发。林家转折点,一封从天而降的匿名举报信,那一年林栋哲因父亲职场“意外”,知道努力上进,积极跟好学生看齐。
必须有所长进,才能接受现状。少年一夜奋发觉醒,上课专心听讲,傍晚不再贪玩,学业上全神贯注,从淘气包变为勤学刻苦的中学生。
《小巷人家》原著,那次变故,林武峰脑海里已经有意识,如果再留在这里,天灾人祸都有概率发生。而且压缩机一厂说不定扣林武峰罪名,林武峰赌不起。当时社会,工作上有纰漏,严防死守,林武峰这叫防患于未然。
这次离开,一方面具备前瞻性,为林栋哲的未来作打算。另一方面某些不确定因素,惹火上身:
“科级干部是否允许兼职还在争议中,政策和法律都还没有明确的说法,完全看领导的意思处理,怕就怕今天罚款,明天换个领导又旧事重提,更严格地处罚……”
人走霉运时,没人懂你的难处。一切听天由命,摆在林武峰面前的,只有去沿海发达地方,没办法再去心平气和地等候结果,挪日子。
中年人的情意,就像一团火,越烧越浓。心比天高,命不由人。林武峰决心去广州开拓新天地,还有另一层缘由:
广东政策开明,广东省劳动局和人事局的红头文件都鼓励技术人员、管理人员停薪留职支援乡镇企业建设……”
破天荒调动,林家生活更上一层楼,林栋哲不仅圆梦与庄筱婷在上海交大相遇,而且英年早婚,读原著时,我就在想:林栋哲这个人痴情,忠厚,眼里心里全是庄筱婷。一个没心眼,恋爱脑上头的男孩,才是温暖庄筱婷的福星。相伴余生,钟情于她,没别的弯跨越。
距离隔绝不了想念,林栋哲高三转校,庄筱婷做了课堂笔记,定期寄送一中复习资料,划考试重点。原著林栋哲这样形容庄家关系:“一床棉被盖不合,既麻木又哀伤。
出乎意料的是,他也成了庄家人。到达广州,一边准备高考,一边经营和宋莹紧张的母子关系。宋莹到广州,终于有了第一份工作:在家做手工鱼丸卖餐馆,忙碌中找寻一丝快乐。开了一家小吃店维持本钱,他们家过得比其他两家充裕,我认为是林武峰那句读书经纶:
‘人生总有高有低,读过书和没读书的人,人生的维度是不一样的,度过高峰期、熬过低谷期的方式都不一样。’”
这与宋莹赶上市场经济开小吃店一个道理,阅读到最后,越懂得,带着发展的眼光看问题,才有求生致富本能。宋莹创业,富裕时不忘昔日之情,送筱婷黄玲金项链那个情节,似乎是整本书最落泪的片段:
“不管将来成不成,我们这次来,是表示我们对筱婷的重视
筱婷配得上这样知书达理,甚至更多关键场合视为珍宝的公婆。这本书,宋莹身上最真实的一面:待黄玲母女如亲人。
黄玲翻身书中的庄图南,更像是一味崇拜庄超英的”无知青年“缩影。
不敢咆哮,不敢和庄超英”对抗“,庄超英教育观太奇葩,灌输图南永远是你有使命,你有重任担任弟妹导师。所以,庄图南本科,研究生阶段,履行着与庄超英的承诺。
在庄图南一路求学的心路,庄超英教诲的“老大要为弟弟妹妹扛事”,围绕着全篇,这一点是庄图南到后来谈了女友,见了李佳家人,有所感想,煽情发言:
谁能不在乎钱啊,小时候,我妈为了让我吃饱饭,辛辛苦苦种菜打毛衣。”
我确实怕你无休止偏向娘家,现在看来应该不会,你比我爸年轻时好多了。”
庄图南一直到30岁,才懂黄玲在婆家受得罪,吃得苦,做父母的,都希望子女吃饱穿暖。庄家历来“重男轻女”,那一刻他的心放空,恍惚明白从妹妹偷户口本嫁林栋哲,庄家这一传统习俗,悄悄被打破。
见识李佳娘家像一片狼式地剥削,有感而发。尽孝上,他着实比不上林栋哲夫妇,向鹏飞。常年在工地上施工,就算毕业到了同济建筑设计院,活得苦逼如一条狗,累的瘫软,无法停歇。有一次他处理工友杂事,高烧住院,没有给老父母透露风声。
整本书中,庄图南成长似乎是一把血淋淋的刀,插入胸口,残酷中夹杂了血的味道。但是反过来分析,懂得母亲生活艰辛,没有为母亲分忧,也是他的憾事。
书中关于住房改革这一块,如果他在场,绝不是那副情形:
那会庄筱婷已经把自己的名字弄到宋莹家户口,和平处理刘建吴姗姗,毫不客气道:
我仔细研读过政策了,无论是集资盖房还是优惠售房,一对夫妻只能购买一套规定面积内的优惠住房,如果有人向你们俩的单位举报你们现在有住房,并提供证据证明孩子还落在宋阿姨房子里,恐怕你们的分房资格要向后挪了。’
狠,犀利,不留情,对于恶人怎么一次次忍耐,庄筱婷用这一招宣誓她是林家儿媳妇,字里行间也告诉黄玲,她不再是小时候那个任爸爸,爷爷扇耳光的小女孩。
风光地办起小饭桌,黄玲晚年幸福,愚孝丈夫坚持教育事业,一半存款上缴存入家庭账户,纳入养老计划,她早早地享受到女儿,女婿“天伦之乐”。侄子向鹏飞又是她的顶梁柱。庄超英回归本性,懂得了她的艰难,夫妻虽难以和之前比拟,马马虎虎能生活。
张阿妹下场最惨吴建国眼光短浅,娶了张阿妹,吴家一团糟。张阿妹这个后妈,严厉苛刻,一手毁了三个后代的未来。
读《小巷人家》,最深的感悟是男人娶妻,不能娶尖酸刻薄,坏心思,主意多,喜欢边缘化家人的另一半。这类人吃骨头喝汤,也不会留一块肉给爱人。
张阿妹带着张敏,嫁给吴建国其实间接确定吴建国两个亲生儿女的将来。心肠坏得透彻,张阿妹非纯良之人,利己主义者,浑身带刺,遇事不站一个队伍,不喜欢沾亲带故,这样的女人在那个年代,迟早跟不上行列。第一她没有同甘共苦的共情力,坏得彻头彻尾。吴建国最大的错,没有擦亮眼球,看错人,晚年赚的钱,全被这对母女耗尽。第二心歹毒,从来喜欢用独特做法搅混有利局面
我一点不同情他,这个实诚男,根本不懂得亲生与非亲生,不一样。不是一胎姐弟,哪能心安理得地团结,血缘情,割不断。
吴建国悲情结局,痛心建立在摧毁大女儿,独生儿子的大好前程,再忏悔,拆穿不了当时的私心。世事难料,舍不下脸面,低头弯腰。丢下脸面,撕破脸,为儿女争取,才有安稳晚年。吴建国混到被毒妇欺压,实乃上苍报应
困在现实牢笼,无数次挣扎,在绝望深渊徘徊,踌躇。吴建国这一生成了张阿妹的血包,渴望富人生活,只能期盼吴姗姗孝顺。
《小巷人家》这家人的悲剧,真的太有探讨意义,读罢,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