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带着女儿去海钓。
可他接了白月光的电话后,撇下年仅6岁的女儿走了。
女儿无人照看不慎落海,连尸体都没捞回来。
我撕心裂肺地打电话求他回来,可他却语气冰冷:
「舒然,今天她生日,你别总这么扫兴行么。」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白月光一脸挑衅地依偎在老公怀里:
「什么事惹得嫂子哭丧着脸阿。」
我冷笑一声,一把掀翻了餐桌:「你活着,就让我不高兴。」
1
海面的打捞船上的灯火一明一灭,搜救员身上的反光条不断晃动。
距离女儿失踪已经8个小时了,岸边唯一留下的是一只小鞋。
我双眼涣散地看着船只慢慢靠岸,搜救人员陆陆续续地跟我说节哀。
看着黑暗无际的大海,我的星星在海底得多害怕阿。
仿佛被抽走了魂魄的破烂娃娃,我下意识地一步一步走向海里。
眼疾手快的警察拉住我,强行把我护送回家。
整个别墅灯火通明,院子里的花草树木都被装饰了一番。
清欢穿着一条粉色的公主裙,戴着水晶皇冠,被人群簇拥在中央。
而我的老公,沈晨一脸宠溺地握着她的手切蛋糕。
「庆祝我的清欢又长大一岁,岁岁平安。」
多讽刺阿,你的清欢又长大了一岁,可我的女儿却再也不能长大了。
「嫂子回来了阿。」眼尖的人发现了我,语气尽是揶揄。
清欢切了一份蛋糕,依偎在沈晨的怀里笑眼盈盈地看着我:
「本来不想打扰你们度假,可哥哥听说我过生日非要赶过来。」
「电话里我还听到星星的声音,怎么她没跟你回来。」
听到星星的名字我心如刀绞,你既然知道沈晨独自带着星星。
还怂恿他抛下年幼的女儿来陪你,真是蛇蝎心肠。
我推开虚掩的门走进客厅。
沾满污泥地的鞋底在光亮的大理石地板上留下刺眼的污渍。
沈晨一脸不悦地看着我:「怎么弄的这么脏,去换衣服再下来吃蛋糕。」
我冷笑一声,一言不发地走上前牟足了劲一把掀翻了餐桌。
这群盛装出席的人顿时被溅满了油渍和汤汁,显得狼狈不堪。
一时间,尖叫声四起,伴随着碗碟叮叮砰砰碎了一地。
「现在,谁脏?」我眼神怨毒地看着眼前害死女儿的凶手。
清欢顿时红了双眼,一脸委屈地蹲在地上捡起碎掉的蛋糕:
「嫂子,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你活着,就让我不高兴。」我一字一句顿道。
许是被我狠厉的眼神吓到。
清欢往后踉跄了几步,倒在了沈晨的怀里泫然欲泣地看着我。
沈晨怒不可揭地看着我:「赶紧跟清欢道歉!否则我不会原谅你。」
我嗤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你的原谅重要吗?」
2
沈晨神色一怔,一脸错愕地看着我。
周围的人群一阵惊呼,眼底都是不可置信。
毕竟圈内人都知道,我深爱着沈晨。
哪怕他只是露出一个不高兴的表情,我都会想方设法地哄他高兴。
即使知道他以兄妹的名义,明目张胆地偏爱清欢,我依然隐忍不发。
可忍到最后的代价,是我亲生女儿的性命。
或许是觉得被我当众驳了面子,沈晨竟对我扬起了手。
我仰着脸冷漠地看着他:「怎么,害死了女儿你还想把我也打死么。」
「你什么意思?」他僵住了悬在空中的手。
「你知不知道女儿她......」
清欢噘着嘴抽噎:「哥哥只不过陪我过生日,你大可不必诅咒自己的女儿吧。」
「就是,舒然你也太过分了,当初不过是趁着沈晨酒后不省人事怀上了孩子。」
清欢的闺蜜在一旁义愤填膺,抓起蛋糕砸在我脸上。
「对啊,也只有这种底层蝼蚁才会使这种下作手段嫁入豪门。」
一个短发女生冲过来扬起手猝不及防地扇了我一记狠厉的耳光。
「对这种不要脸的贱皮子还客气什么,就是故意来搅乱清欢的生日。」
「保镖呢,把这个脏东西扔出去。」
明知真相的沈晨却一言不发地任由旁人侮辱我。
他把清欢护在怀里温声细语地哄着,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我。
自从清欢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当初怀着星星我提前胎动羊水破了,宫缩剧痛难忍却完全联系不到他。
我忍着下身撕裂般的疼痛独自打车去医院。
可宝宝胎位不好顺产不下来,必须要联系家属来签字。
生死攸关的时候终于接通了电话,却是清欢的调笑声:
「哥哥正在帮贝贝梳毛呢,你有什么事吗?」
我咬着牙怒吼:「让沈晨接电话!」
可电话那头却传来沈晨冰冷的语气:「就说我在忙。」
我可怜的星星。
你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爸爸不在。
你离开的时候,也是独自一人。
是妈妈没有用,得不到爸爸的真心,连带着你也被厌弃。
蜂拥而上的保镖将我团团围住。
我如一头承受丧子之痛的困兽在人群中挣扎撕咬。
一个男人的手腕被我咬出了鲜血,他疼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忌惮我还是沈晨明面上的合法妻子,僵持着不敢动手。
询问地目光看向了沈晨。
他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带她去卧室休息,什么时候认错再让她出来。」
保镖钳制着我的双臂,把我强行关进了房内。
楼下的音乐又开始震天响,人群恢复了欢声笑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我抱着双腿蜷缩在墙角,看着窗外的满天星辰,视线渐渐模糊。
和沈晨的初识,并不是这样。
一群保安将我拦在公司门外。
一个男人死死踩着我的脸,叫嚣着再来闹事就打断我的腿。
那时的沈晨就像天神一般降临,狠厉地踹翻了保安。
清冷的声线带着不容反驳的威仪喝退了欺压我的人群。
他弯下腰,眉眼温和地抱起遍体鳞伤的我。
「没事了,别害怕。」
3
无视众人的窃窃私语,他抱着我一直到办公室才轻轻把我放下。
翻出医药箱,他拿着酒精棉片和生理盐水,轻声说道:「还好只是些擦伤。」
「如果疼你就说,我调整力道。」
他单膝跪在沙发旁,眉眼专注地帮我清理伤口。
动作轻柔到就好像在仔细修复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品。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你是谁,为什么帮我?」
他垂着头闷声道:「不如你先说说那些人为什么欺负你。」
我心底蹭地腾起一股怒火。
满脸愤恨地讲述安林集团把一个工程委托给我爸爸,却一直以各种理由拖欠尾款。
导致我爸爸资金周转不过来,反而因此债台高筑。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问询了我爸爸的名字之后,走到一旁低声细语地打电话。
没过多久一个西装革履模样地中年男人就进了办公室。
他脸色惨白地跪在我面前,嘴里不住地道歉。
「对不起,舒小姐,这一切都是我约束下属不力,您爸爸的尾款我刚刚已经结算清楚,因此产生的负债我们也帮忙还清了,此外,我个人还会赔偿一笔精神损失费,您看这样行么?」
我一脸错愕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
又看向一旁站着的沈晨,我竟然在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眼神里看见了一丝宠溺。
后来,沈晨明确向我表达了爱意。
但这一切来的太突然,而且我和他身世悬殊,我开始想方设法地逃避他。
我没有想到,他竟然跟着我到了爸爸的工地。
还奋不顾身地替我挡下高空落下的建筑材料。
我心疼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他:「我不值得你付出这么多。」
他满眼深情地抚摸地着我的脸颊,手指摩挲着勾勒我的五官。
「只要是你,就值得。」
后来,我在机场看到他和清欢紧紧相拥。
那个女人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与我长相极其相似。
才明白,过去的一切都是虚无的假象,整个身体好像空了一大块。
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沈晨在门外低声问道:「我能进来么。」
我冷笑一声,这时候怎么还突然讲起礼貌了。
撑着墙壁站起来,我走过去猛地一把拉开门,对上沈晨迷离的眼神。
他把我抵在墙角双臂紧紧环住我的腰,伏在我的颈间:「你为什么总是闹脾气。」
浑身的酒气扑面而来只让我觉得恶心,我嫌恶地挣扎想推开他。
可他却不由分说地压上我的唇。
“嘶。”他吃痛松开了手。
捂着鲜血淋漓的嘴唇面带愠怒地看着我,眼神清醒了几分。
我端起桌上的水杯泼到他脸上:「滚。」
沈晨双眼猩红地看着我:「我只是陪她过生日而已,你有必要这样?」
「你知不知道因为清欢的生日,女儿她......」
「女儿,女儿又是女儿,这么多年,每次我陪清欢的时候,你总是拿着女儿当幌子挑拨离间。」
「我说了多少次,她是我爸妈领养的妹妹,你为什么总是无理取闹?」
沈晨的拳狠狠砸向墙壁,猩红的血迹蔓延开来。
他眼神阴鸷地看着我:「看来你还没有想认错,那就继续在这好好反省。」
4
我狠狠地擦拭着刚刚被他碰过的嘴唇,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地干呕。
拉开抽屉,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份我早已备好却一直舍不得拿出来的离婚协议。
深夜辗转反侧,我鼓足了勇气走进女儿的房间。
「妈妈,今天给星星讲什么故事呀。」
「今天幼儿园小朋友的爸爸都来看表演了,就星星的......」
「妈妈我给你折了好多小星星,以后它们都会陪着你的。」
我抱着玻璃瓶,干涸的双眼早已挤不出半点泪水。
拿出行李箱,我小心翼翼地把女儿所有物品装了进去。
一页一页地翻着相册,抚摸着女儿的笑脸枯坐到了天明。
僵木发麻的四肢险些让我站不起身,我缓了好一会,才拖着行李箱走出卧室。
「嫂子大清早的这是要去哪呀。」清欢一脸娇俏地笑道。
我神情冷漠地绕过她,可她却突然抢过我的行李箱扔下了楼梯。
箱子里,女儿的所有遗物叮叮砰砰碎了一地。
我大脑一片空白地冲下楼梯,慌乱地捡起碎了一地的星星。
清欢不紧不慢地走下来,踩住我的手:「你们这些穷人就是上不了台面,一堆破玩意也当个宝贝似的。」
我拼命的挣扎,肩膀却被身后的保镖死死按住。
清欢一脸玩味地捡起一张卡片:「星星祝妈妈生日快乐。」
她轻笑一声,把卡片撕了个粉碎洒在我的脸上:「可我不快乐。」
「这堆垃圾我帮你烧了吧。」她拿着打火机,在我眼前吧嗒吧嗒地一明一灭。
我目眦欲裂地看着她:「你敢!」可无论我如何挣扎也动弹不了分毫。
她挑衅似的点燃了一张照片。
看着女儿的脸被燃烧殆尽,我的心好似硬生生被人撕成了两半。
直到此刻我才真正逼着自己承认,女儿已经彻底不在了。
「我求求你不要,那是星星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了。」我猩红着双眼苦苦哀求。
清欢掐着我的下巴,狠狠地扇了我几巴掌:「哥哥怎么会选中你这样的廉价货色当成我的替代品?」
她扯着我的头发,一脸癫狂地冲着身后的保镖笑道:「给我扒光她的衣服,我看她还有什么脸缠着哥哥。」
惊恐愤恨涌上心头,我死死地攥着衣服蜷缩在地上。
可我微不足道的力气根本阻挡不了男性天然的生理优势。
布料撕裂的声音和男人猥琐的笑声让我几近绝望。
这一刻,我甚至屈辱地希望沈晨突然出现救我于水火之中。
身后压制的力道突然减轻,我挣脱了束缚,把女儿的遗物紧紧抱在怀里。
清欢附身低声说:「我就是故意支开哥哥,你的女儿早该死了。」
一瞬间,嘈杂的世界只剩一片死寂。
我猛地扑到清欢,双手死死地掐着她的脖子:「该死的是你!」
「舒然你疯了吗?」沈晨突然出现冲上来一把扯开了我,把清欢护在怀里。
清欢捂着喉咙不住地呛咳,她怯弱地看着沈晨:「我只不过想帮嫂子收拾。」
沈晨怒不可揭地看着我:「把夫人带上楼禁足。」
多可笑阿,明明长了一双眼睛却和瞎了没有区别。
看不到遍体鳞伤的我,却轻易相信清欢如此拙劣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