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踏入冷宫之时,宫中的锣鼓喧天。我的夫君在迎娶他的新皇后。
那满目的红,让我恍然。
我这才知道原来我的存在,已经成为他们最大的阻碍。
我想起昨日江承景冷着脸决绝地对我说:「既然你如此任性,想来也是难堪大任,这皇后你不做也罢!」
的确,这皇后我也确实不想做了!
……
初见江承景是在皇宫的后花园。
那时的我不过是个8岁的小丫头,而他长我两岁,却显得格外成熟。
我看着那俊朗非凡的少年立在樱花树下,花瓣簌簌飘落,竟第一次有了惊为天人之感。
后来,我便时常出入皇宫,成为了跟在他身后的小跟屁虫。
江承景也很宠我,他时常带着我爬树打鸟,摘果子,射箭,我想做的他都会无条件的满足我。
他醉心音律,总会拉着我弹琴听,可我打小就坐不住,听一会儿就开始想方设法的逗他。
有一回我看上了他发间别着的白玉簪子,趁他弹的入神之际,便伸手抽走了簪子。
他的头发顿时散落,我却平白看呆了,我觉得他真是这世上最好看的人了!
江承景看着愣神的我,并未生气,反倒是一反常态的对我说:「恬儿,拿了我的簪子,日后可是要嫁给我的!」
我听了他的话羞得满脸通红,却固执的将簪子攥在手中,不肯还他。
那时我是平西王独女,而他却是不受宠的六皇子,任谁都觉得我们两之间不会发生什么。
可偏偏自那日起,我对他却是真真切切的上了心。
为了支持他,我甚至央求向来中立的父亲拥护他。
江承景也很聪慧,在我父亲的支持下,他逐渐拥有了自己的势力。
十四岁那年,我终于如愿嫁给了江承景。
新婚当夜,江承景许诺,这一生只愿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江承景说到做到,婚后他的确待我极好。
我喜欢骑马射箭,因此即便在忙,他每月也必得抽出空闲来带我出去恣意奔跑玩乐一番。
当旁的皇子一个一个往府里抬妾的时候,江承景从未动过纳妾的念头。
我俩俨然成为了当时京城中人人传颂的佳话。
而我每日生活在江承景一手为我打造的蜜罐中,逐渐沉迷。
若说我和他之间还有什么遗憾,大概就是我们的孩子总是无法保住。
开始时我会哭闹,对着江承景发脾气。那时候江承景总会抱着我,温声哄着。他说,我们还年轻,孩子总会有的。
可后来接连失了几个孩子后,我似乎明白了,兴许我和他真的与孩子无缘。
我也渐渐淡了这样的心思。
婚后第四年,先皇薨逝,在父亲的推动下,江承景成了皇帝,我也自然成为了他的皇后。
封后大典极尽奢华,那是江承景给我的最大殊荣。
那天,他拉着我的手跟我说:「恬儿,往后朕护你一世周全。」
我看着身着黄袍,俊美非凡的男子,笑弯了眼。
我这般恣意的笑并未能持续多久,朝堂上逐渐出现了对于我这个皇后的诟病。
彼时的我还不知道享受独宠是罪过,无所出更是罪大恶极。
那段时间江承景为了此事头疼至极,又怕我听了不好的言论心里不快,所以他几乎天天处理完了政务就来陪着我。
我哪里不知道,如今的我早已成为了朝臣们口中的妖后呢?
我向来任性,眼下平白成了妖后,我无能为力,只能对着江承景闹腾。
我坐在他怀里,伸手搂住他,撅着嘴不满地说道:「皇上,臣妾又没做错什么,为何他们都说臣妾错了呢?」
我很委屈,但我心里清楚江承景会保护好我。
果然,没多久江承景力排众议,为我保下了皇后之位。
甚至因为我的委屈,他准许了父亲母亲每月进宫探视。
不过作为代价,宫中开始进了一批美人,江承景说这是权宜之计,也是眼下唯一能保我太平的方式。
往后但凡谁有了孩子,都养在我名下。
许是怕我多想,他安慰我说他心里永远只有我一人。
我虽然心酸,但到底知道有些事我无法左右,江承景身为皇帝,子嗣关乎着皇朝命运,开不得玩笑。
宫里进新人的第二年,许美人怀孕了。
宫女传来消息时,我清晰地看出他眼中难以藏匿的激动。
虽然早猜到会有这一日,可那一瞬间我却觉得我再也忍不了了。
即使母亲总劝我忍一时风平浪静,我先前也确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是我年少就深爱的人,我做不到无动于衷!
我眸中含泪,固执地看着他,未置一词。
江承景看着我,总算收起了他的兴奋,面上难得出现了几分局促。
「恬儿……朕不爱她。」他解释道。
我觉得他的解释就像一把火,将我点燃,我突然疯了一样的打他,泪水也夺眶而出。
他任由我打骂,却并未还手,直到我的指甲划伤了他的脸颊,我才停了手。
那天他难得对我有了怒,他攥着我的手冷着脸。
「恬儿,朕希望你莫要得寸进尺!」
我被他娇纵惯了,第一次看到他这般模样,心里越发不快,扭着头也不再看他。
他大概气极了,甩了门便离开。
我跟他爆发了第一次的矛盾。
因为心里有气不想见他,我决定出宫去庙里祈福。不过出宫前我还是赏了许美人好些宝贝,告诉她好生养胎。
我以为江承景没过多久就会像从前一样哄我回去,可这回我失算了。
我没等到江承景,等到的却是平西王勾结外邦,意图谋反被关押的消息。
得到消息,我直接晕了过去。
再醒来我便被囚禁于庙中,彻底隔绝了外界的消息。
在此期间,江承景没来过,我递出去的消息也如石沉大海一般,没了音信。
我战战兢兢地在庙中度过了最为艰难的一个月,之后方才被解了禁足,我的皇后之位在江承景的雷霆手段下方才得以保住。
但我的父母却自尽在狱中,平西王府自此败落。
经此一次,我彻底改了性子,我知道我身后再也没有愿意心甘情愿为我付出的父母了。
我在庙中默默为父母守孝,也在庙中度过了这一年的生辰。
半月后,我重新回到宫中。
江承景没来见我,他甚至没有关心我是否回宫。
我从宫女们的讨论中知道,他最近跟钦天监监正嫡女谢妙走得很近。
谢妙是这京城中数一数二的才女,她的出现让江承景有种心心相惜的感觉。
我起初还不愿相信江承景当真变了心,可直到那天江承景来了我宫里,他跟我说起了那位谢娘子。
他说,谢娘子很好,她的琴音动人,天下无双。他还说,谢娘子懂他,跟谢娘子在一起他很轻松。
我听着他的长篇大论,心下凄凉。
我终于收起了全部的锋芒,只是轻声问他:「皇上何时将谢娘子迎入后宫呢?」
江承景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平静,毕竟若在平时我早就大闹起来了,可我自己却知道,我如今没了闹的资本。
江承景眼神有些灼热,我没有避开,最后倒是他偏过头去。
我听到他说,后日便会让谢妙进宫。
谢妙进宫那天,宫中布满了红灯笼,满目的喜庆。
我知道,江承景终究是对谢妙上心的,要不怎会给她这样的仪式?
我默默盯着外头的红灯笼入了神,直到云舒提醒我谢贵妃来请安了,我这才回过神来。
那是我头一次见谢妙,人如其名,她果然生的妙极了,美目流盼间尽是淡雅。
我突然理解了江承景为何会突然喜欢上她,毕竟我虽然是名动京城的美人,可身上却从没有她这样清冷的气质。
我虽做不到对她和颜悦色,却也没为难她,赏了她好些珍藏的珠宝书卷,让她离开了。
云舒看出我脸色不好,她央着我出门走走,散散心。
我这才想起,自打平西王府出事后,我已经许久未曾出去过了。
之前是没心情,如今却是没兴致。
我看着这空荡荡的宫殿,一时烦闷,也不想多呆,于是应下了云舒的请求。
大概真是运气不好,还没靠近后花园,悠扬的琴声便传入了耳中,纵使是我再不通音律也听出这琴音是出自江承景那把瑶琴。
我缓缓踱步往琴音方向走,果然看到了江承景。
而在他身边坐着的正是方才从我宫中出来的谢妙。
江承景的琴音一如既往的好听,我看他侧过头去看谢妙时,那双眸子中闪过的久违的光亮。
也是在那一刻,我确定江承景爱上谢妙了。
因为他此刻的眼神,此刻的温柔都是我曾经拥有的。
云舒想拉住我,可我却拂了她的手,往离他们不远的树下靠了靠。
我整个人隐在树下时,看到江承景半抱住谢妙,带着她的手一同演奏,当真是琴瑟和鸣。
我甚至清晰地听到江承景说:「朕此生得你这样的知音人,足矣!」
那样满足的声音,那种酣畅淋漓的畅快,我从未在他身上见过。
我想,我的确不适合他。
那日直到他们离开,也没发现躲在不远处树下的我。
我摸着眼角的泪花,不觉笑得凄惨。
回来后,我便大病了一场。
江承景听闻我病了,着急忙慌的赶过来,我想起先前看到的场景,此刻更是打不起精神面对他。
他以为我这是病气入体,人也懒怠,因此小心地喂我喝药,不时逗我两句,就好像从前一般。
我侧着脸看他认真仔细将药吹凉的模样,一时恍惚。
直到药送到嘴边,我才反应过来。
我乖乖喝下他递来的药,接着却按下他的手,从他手里接了药碗,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我告诉他,「如今您已是皇上,做这些不合适。」
我清晰地感觉到他听了我这话后愣了好一会儿。
我甚至知道,他一直在盯着我,那双眼睛似乎想透过我看到我的心里去。
可我却不想再被他打量,我告诉他我生着病,还是不要把病气过给他,让他早些回去休息。
他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叮嘱我好生休息便离开了。
这之后江承景再没看过我,我不知道他是不在意还是害怕面对我,总之我倒是乐得自在。
许美人的孩子是在一个月后出生的,万幸是个小皇子。
江承景得了第一个孩子,明显越发志得意满。
原本按照江承景从前承诺我的,这孩子最后会交由我抚养,成为我的嫡子。
可那日在许美人榻前,我看到许美人眸中掩不住的难舍,最终还是央求江承景绝了这样的心思。
大概也正是如此,从前对我敬而远之的许美人,之后倒是待我越发亲厚了些。
她时常会抱着大皇子来我宫中说说话,许美人是个明白人。
她说,我们都是这宫里头的可怜人,如今皇上的心思都在谢贵妃身上,若是咱们自己再不通透些,这日子该有多难过啊!
我深以为然。
于是那日她走后,我让云舒拿来我偷偷藏在宫里的箭和靶子,解解馋。
可不想我刚射了两箭,还没来得及过足瘾,宸安宫便传来贵妃晕倒的消息。
我过去后,才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宸安宫中跪了一众嫔妃,而谢妙苍白着脸躺在榻上不省人事。
见我过来,江承景终于冷这张脸发话了。
我这才知道,谢妙的突然晕倒,并不是偶然,而是有人在她的食物里头下了慢性毒药。
我想这下毒之人实在很不高明,毕竟谁都知道江承景的生母端妃当初就是死于毒药,所以江承景对下毒之事可谓是深恶痛绝。
果然,之后江承景便派人搜宫,俨然是要将下毒之人当场抓获。
东西倒是很快被搜到了,只是我没想到,这毒竟是从我宫中搜出来的。
与毒药一同搜到的还有我藏的箭。
江承景有些诧异的看着我,似乎没想到这事跟我有关。
可笑的是,我也没想到。所以,在他怀疑我,让我解释时,我只是嘲讽的笑了。
「箭的确是我的,至于毒药一事,想必我再怎么说皇上也不会信与我无关吧。」
江承景大概是被我的态度惹怒了,他说我任性善妒,难堪大任,这皇后之位不做也罢!
的确,这皇后的位置我早不想做了!
于是,当晚我便被褫夺了皇后之位,贬入冷宫。
谢妙当晚就醒过来了,也是在那晚册立新后的旨意下达六宫。
谢贵妃成了谢皇后。
而我这个废后,到底是皇上的糟糠之妻,得了皇上的特许,可以晚几天去冷宫。
我想早晚有区别吗?
谢妙来看我的时候,我正倚在窗边入神。
如今我的境遇大不如从前,除了一直跟着我的陪嫁丫鬟云舒,其余人尽数撤光了。
因此看到她堂而皇之的走进来,我倒是愣了一下。
谢妙如今已是皇后,她看着更加容光焕发。
她仔细端详我宫中的一切之后,终于屏退众人,走到了我身边。
「姐姐,多谢你让路了!」
让的什么路,不言而喻。
毕竟若不是我的不解释,她大概也没这么快得到这个位置。
我没应她,只是始终看着窗外。我知道,外头那棵樱花大概不会再开花了,就像我心里的少年早已不复从前。
谢妙看着我,终于不再掩饰,她附在我耳边轻声说:「其实你宫里那个带着毒药的小丫鬟是本宫府上的,这步棋本宫下了许久。」
「不怕我告诉皇上?」我回过头,问她。
她却一脸无所谓,她说我不会,因为我真爱皇上,对皇上也是真失望。更何况死无对证,我没有证据了。
我进冷宫那天,是谢妙的册封大典,宫中锣鼓喧天,入目皆是喜庆的红色。
兴许是为了彰显皇上对新后的重视,册封大典比我当时的还要盛大。
听着响彻六宫的礼乐声,我在云舒的搀扶下进了近乎荒芜的冷宫。
冷宫比起我原先住的寝宫寒酸了许多,好在江承景似乎不舍得真让我受苦,在我来之前已经在里头添置了许多东西。
我虽然成了废后,但到底因为江承景这些做法,旁人对我还是尊重的,平素吃穿用度上压根不敢克扣我。
因此除了住的地方小了些,我的生活反倒是比先前做皇后时更加自在了。
在冷宫的日子也没想象中的的那么难熬。
许美人如今成了许妃,想来是念着我从前的恩情,她倒没什么顾忌的总来找我。
我从她口中听说,谢妙有孕了。
如今谢妙掌事中宫,许妃因为跟我关系亲厚的缘故,到底被谢妙有所针对了,连带着大皇子也落不到好。
时移势易,我让许妃往后还是少往冷宫来,毕竟我如今身份尴尬。
可许妃却说,我一个人在这里太闷了,她心疼我,想着我喜欢大皇子,兴许还能让大皇子逗我开心开心。
我听着只觉得心酸。
但到底没再阻拦许妃。
时光流逝,很快宫中又添了公主,是谢妙生的。
大公主出生那晚,我坐在冷宫的樱花树下温着一壶酒,慢慢喝着。
不知为何,我住的地方总有樱花,想来我的确是与樱花有那么些缘分的。
第三杯酒下肚时,云舒没忍住,有些心疼地开始劝我。
「娘娘,你如今着着凉,还这样贪杯可不好!」
我摇晃着酒杯,坐的并不是很端正。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打小坐便没个女孩子的形象,怎么舒服怎么来。
就这还让江承景说过好多次。
浅酌一口再抬头,想的人竟就出现在了门口。
江承景迎着月光站在那里,依旧俊朗,却难掩疲惫。
最后的男主视角还不如不要,吃了💩一般的恶心,渣男!
身边的人都走了,这皇帝这么对她和家族居然不拼一把,靠着狗皇帝的愧疚还能一命换一命,居然自杀了[大哭]
我还以为女主最后是要毒死男主 结果居然是自己服毒 无语
生她还不如生块叉烧
这个恬儿太软弱无能了,为什么不杀了狗皇帝和皇后再死?
渣男,迟来的深情狗都不要。这个傻姑娘,就连离开这个世界都还是恋爱脑。
先拉到评论区看下,是个懦弱傻瓜的女主,路过了[笑着哭]
渣男视角的独白,证明皇帝其实是爱女主的,但是在至高无上的权力诱惑下还是迷失了本心,其实以女主平西王府独生女的身份,就注定会有很多居心叵测的人接近她,欺骗和利用她的感情,不是渣男主,也会是其他人,就像一块甜蜜而没有防护的蛋糕,总会吸引苍蝇落在其上。帝王多疑,忌惮她的母族容不下她的子嗣,帝王唯我独尊,容不下她的管束,即使深爱她的男主,也无法抵御至高权力的诱惑,尤其是男主上位的经历本质上就是个凤凰男的成功史,本质上就是极度自卑和自傲的混合体,他的出身本就决定了不是女主的良配,在利益面前,感情的挣扎是如此的可笑和悲哀。男主的变心,可以说情有可原,却是罪无可恕。
标题翻译一下就是,皇帝的话都叫放屁
既然有毒药,这种男人还不毒死得了。
好恶心
所以恶毒女二又妥妥的啥事没有,继续做皇后,享荣华富贵!
要死就死远点,不要恶心她!
男主爱女主,就杀女主全家?让女主流产?虐女主身心?[无奈吐舌][无奈吐舌][无奈吐舌]
就这样死了!切?
滚,恶心,别脏了她的轮回路
很高尚吗?
典型小女儿家思维,折磨自己幻想无心之人为你后悔
近期在看一本修真的,经典对白:男生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得瑟]真理,恋爱脑真伤不起,看女主害全家就懂
求个结局
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