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利亚阿萨德政权垮台后,很多人都说:伊朗失去屏障,一下个垮台的,就是伊朗。
中间的是非曲折暂且不论。
这里就有一个疑问:
叙利亚真的是伊朗的屏障吗?难道叙利亚不变天,伊朗就“很安全”吗?
笔者个人认为,并非如此。
首先,两国国情,就存在巨大差异。
叙利亚阿萨德政府,是阿拉伯社会复兴党主导的政权,主体民族是阿拉伯人,以少数阿拉维派统御多数逊尼派,家族政治色彩明显。
伊朗,是波斯化伊斯兰体制国家,立国思想是“伊朗/波斯认同+伊斯兰信仰”,主体民族是波斯人,采用一种复合式的政治体制。
回想2011年的“阿拉伯之春”,所涉及的都是包含“家族政治”、“强人统治”的阿拉伯国家,对波斯人为主的伊朗缺少影响。
所以从这个角度看,叙利亚变天,对阿拉伯世界或许有着冲击(例如近期埃及局势开始动荡),对伊朗的影响要相对小很多。
再进一步讲,回顾近一年以来发生的事件。
2023年10月7日,巴勒斯坦英勇反抗以色列,真主党和胡塞都支持配合,唯独叙利亚无动于衷。
2024年4月1日,以色列空袭伊朗驻叙领事馆,叙利亚发挥的防御作用,约等于零。
2024年4月19日,以色列越境空袭伊拉克和伊朗,叙利亚发挥的防御作用,约等于零。
2024年10月26日,以色列大规模空袭伊朗,叙利亚发挥的防御作用,约等于零。
综上,在有关伊朗-抵抗之弧-美国-以色列的区域博弈中,叙利亚作为拥有国家实体的政治力量,却根本没发挥什么作用。
其实,在伊朗牵头的抵抗之弧集团中,叙利亚阿萨德政权的作用,本来就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高。
有研究国际时政的博主总结得好:
叙利亚对于伊朗,对反霸权活动的支持,主要就提供一些地理上的便利,让伊朗革命卫队组织的亲伊朗民兵可以经由叙利亚抵达黎巴嫩。
但是,在实际进行的与以色列的直接斗争中,叙利亚很少参与。
不光如此,在关键时刻,叙利亚还总是“掉链子”。
例如,叙利亚国内的军事目标,包括提供给伊朗革命卫队进行相关活动的场所,都经常被以色列空袭打击。
并且,不少伊朗革命卫队的顾问,包括4月1日在驻叙领事馆开会的伊朗顾问,都是在叙利亚的土地上出事的。
关键是,叙利亚还从没有过什么像样的反制措施。
客气的说,是叙利亚实力不济,情况系统糜烂腐朽;不客气的说,就是叙利亚内部有大量的人通敌,已经是比伊朗还要严重几倍的筛子。
其实,叙利亚不是伊朗的“小弟”,它是拥有独立主权的国家实体,和伊朗只有合作-联盟关系,不存在附庸关系。
伊朗和叙利亚的合作,可以追溯至1980~1988年的两伊战争。2011年叙利亚局势动荡后,伊朗也向叙利亚提供过大量援助。
但是,叙利亚毕竟不是伊朗的“附属国”,它拥有自己的政治主张,并且早在数年前,其内部就有疏远伊朗的动作。
包括阿萨德政权的官员,都主张减少与伊朗的接触,加强同沙特、阿联酋等阿拉伯国家的往来。
更何况,叙利亚境内还有俄罗斯的势力范围、土耳其的占领区,涉及多个国家之间的博弈,更不是伊朗的“一言堂”。
而伊朗,自然没有必要包办叙利亚的防务安全,当然,伊朗也没有权力这样做。
所以综上所述,叙利亚不是伊朗的“屏障”,叙利亚变天与否,也对伊朗的发展道路没有明显的影响作用。“叙利亚变天”与“伊朗亡国”之间,不存在必然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