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恋未婚夫十年,未婚夫的白月光突然回国,婚礼被取消,可他的白月光明明在一年前因车祸去世了。
「那我们明天的婚礼怎么办?」
「取消吧」
婚礼的请柬在一个月前已经发出去了,婚礼就要举行的前一晚,通知取消婚礼,怎么收场?
1
已经消失了一年的莫寒再次闯入方彦的生活时,他失去了基本的理智,而我必须保持冷静。
「就不能先等明天举行完婚礼再说吗?」
方彦皱着眉,没有说话。
「莫寒,不是在一年前就死了吗,你怎么确定是她?」
时间过去了一年,莫寒还是我们之间永远不能触及的话题,只要一提到莫寒,方彦就像是一头发了疯的猛兽。
「你就这么希望她死?」
什么叫我希望她死,莫寒在一年前死于车祸,我只是陈述一个已经发生的事实,就变成了我希望她死,方彦,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我不是这个意思」
「简冰,我没想到你这么恶毒」,方彦是咬着牙说的。
就这样,我成了争宠的恶毒女配,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方彦甩下那句话后,从沙发上抓起外套夺门而出。
婚礼第二天如期举行,只是是一场没有新郎的婚礼,婚礼上宾朋都诧异我为什么要执意继续一场注定要沦为笑料的婚礼。
2
老天就喜欢和我开这样的玩笑,把对我所有重要的人,从我的身边夺走。
我出生半个月的时候,母亲因病去世,刚学会走路的时候,爸爸又犯罪被抓进了监狱。
爷爷在我出生之前就过世了,是奶奶一个人靠着捡废品,把我拉扯大的。
奶奶觉得我命不好,就找个算命先生给我算命,算命先生说,我是个苦命人。
我可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苦,因为奶奶给了我全部的爱。
放假帮奶奶一起去卖废品的时候,有一个同龄的小女孩,从我的身边走过,身上穿着一件很好看的羽绒服,我就多看了两眼。
两天以后,同款羽绒服就出现在我的眼前,一定是奶奶瞥见我看到那个小女孩时藏在眼底的羡慕,所以买给我同款的羽绒服。
那件同款羽绒服我学校的同学有穿,所以,我知道它的价格,是奶奶要捡一个月的废纸箱才能凑得够。
而奶奶一件已经穿了十几年的破棉袄,又缝缝补补的套在了身上,我的眼眶一阵阵发热。
「奶,我那件还能穿」
「能穿啥呀,都不挡风了,这件暖和」
奶奶说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能看到我嫁人,她说想看我穿婚纱的样子。
奶奶在半年前过世,我永远都记得,当我告诉她我要结婚时,她布满沟壑的面庞都开心的舒展开来。
而今天,我终于穿上了婚纱,我相信在天堂里的奶奶一定看得见。
3
我和方彦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就如我们的相识。他是朋友簇拥下订下KTV豪华包房的至尊vip,我只是个不起眼的服务员。
一瓶四万多的路易十三,我小心翼翼的送进包房,生怕磕了碰了,作为最底层的服务员,干一年也赔不起。
方彦喝了一口,抱怨难喝,丢在一边,又点了一瓶轩尼诗李察。
我正准备去取酒,却被拦下,拦下我的不是方彦,是跟着方彦一起来的黄毛。
黄毛一脸坏笑的看了一眼我,转向方彦:「方少,这么好的酒不能浪费呀」
方彦淡淡的说道:「你喜欢,留给你喝」
黄毛再次看向我,眼里透着令人厌恶的猥琐,「让她喝」。
被喝醉酒的客人刁难是常有的事,我还没学会圆滑的处理方式,一般都是婉拒推脱,还没等我开口,黄毛看出我的犹疑,开口说:「不喝呀,这不是不给我们方少面子吗」
黄毛真是阴坏,明明知道方彦是这里的至尊vip,哪里是我一个服务员能得罪起的,还在这里拱火。
但是我需要这份工作,我长大了,不能再将生活的重担都推给奶奶,「我喝」
我走过去拿起那瓶路易十三,猛喝了一大口,一阵灼烧感从喉咙奔涌而来,刚喝的那一大口酒还没进到胃里,就全喷了出来。
那是我第一次喝酒,狼狈的不成样子。
黄毛像是意料之中一样,也不恼,走进我旁边,:「喝不下呀,喝不下别勉强,我替你喝」。
我心想还有这好事?
「只要你亲哥哥一口」
无耻,果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方彦全程都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一句话也没说。
「哥,求你饶了我」
「求,怎么求,求人是这么求的吗,要不要我教教你」
我退后半步,双腿跪下,再次重复到:「哥,求你饶了我」
黄毛走到我面前,龌蹉地摸了一下他的皮带扣:「高度正好,要不换个地方,这人多,我怕你害羞」
黄毛一步步得寸进尺的啃噬着我残存的尊严,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我抄起手里那瓶路易十三,朝着黄毛的脑袋砸去,酒瓶碎了一地。
只听得黄毛发出一声惨叫,骂骂咧咧的要来报复,我握紧手里残留的玻璃渣,只有拼了。
「够了」
一个身影挡在我的面前,是方彦,他的声音在刚才他点酒的时候我听过。
黄毛一脸不满:「方少,她不给你面子,我今天必须替你好好教训教训她」。
「不给我面子,替我教训,听的我怎么云山雾罩的」
「明明是你刁难人家,倒成了人家不给我面子,替我教训了?」
「再说,和一个小姑娘较劲,你有劲吗?」
方彦替我话,更让黄毛气急了,「方少,你让开,我今天必须把这口气出了」
「那不好意思了,她,我罩着了,你这口气怕是出不了了」
黄毛委屈里夹着愤怒,「方少,我们是朋友,她算个什么东西,你为了她,不惜得罪朋友吗」。
方彦冷笑一声,「朋友,我怎么看你这么脸生呢,我们什么时候成的朋友,我可没有只会欺负小姑娘的朋友」
方彦朝着周围的人问:「这人谁呀,谁带来的?」
「我,我,我,我带来的」,一个胖子脸上赔着笑向方彦走来,是方彦的算不上朋友的熟人。
胖子继续陪着笑解释,「他一直求着我说想见见大场面,我就带他来了,谁知道他这么不懂事儿,我这就把他弄走」。
黄毛捂着头,不情不愿的被胖子推了出去。
方彦这会儿才顾上我,「性子还挺野」
「人都走了,手里还握着玻璃渣子干什么,当心扎着自己」
我一直紧绷着神经才稍微松懈了一些,手一松,玻璃渣子掉在地上了,「酒你开了,钱得照付」
方彦笑道:「你拿酒瓶子砸人脑袋那会儿,怎么没想这是我的酒呢?」
我支支吾吾的只蹦出一个字,「我」
「好了,不用担心了,你人没事儿就行」
「还有,我不是小姑娘了,我都二十了」
方彦噗嗤笑了,「没想到你挺可爱的」
4
我承认方彦为我出头的样子很帅,也很戳我,但我知道灰姑娘变白天鹅的故事只存在童话里,所以我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要做梦,不然,梦碎的时候会很痛,这是一场必然会醒的梦。
方彦是KTV里的常客,在那次后每次来都要让我去服务,当然这不是每个客人都有指定服务员的权利,只有像他这样的至尊vip才有的特权。
我问过他为什么每次来都要找我,他只是轻飘飘的一句,「我说过,我要罩着你呀」。
罩着我,也许吧,但是,我明明感觉到了比这之外更多的在乎,方彦不说,我也只好装傻,因为我真的怕,他一旦开了口,我就彻底沦陷了。
我想得到,可更怕失去。
有了方彦的关照,领班甚至经理对我变得十分照顾,那些难伺候的包间,从不安排我去。
5
那天,方彦环腰搂着来一个身着黑色紧身包臀裙,肌肤白皙的女人进了包间。
我知道我感觉到的在乎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方彦把她拉到我面前炫耀:「这是我女朋友莫寒,漂亮吧」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莫寒,她的确很漂亮,漂亮到让任何一个男人难以抵抗的程度,方彦也不例外。
我承认我吃醋了,没有回答,连基本的礼节性的微笑示意也没给莫寒,我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承认另一个女人的美。
方彦倒不在意,把小臂搭在我的肩膀上,向莫寒介绍我:「这是我朋友,简冰」。
我拿开方彦的胳膊甩到一边:「我和他不是朋友」。
女人对于潜在的威胁总是敏感的,即使我没想过要和莫寒争方彦。
当晚莫寒随着方彦离开后,又一个人折返回来。
「你喜欢方彦?」
莫寒很直接,我否认的也很干脆。
「我们都是女人,女人对一个男人动没动心思,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何况我们喜欢的还是同一个男人」
莫寒像是久经情场的老手,一眼就戳破了我藏在心底的秘密,但只要我不承认,她就没赢。
「我不管你们之前怎么样,但是现在方彦选择了和我在一起,我希望你懂分寸,和方彦保持距离,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你放心,像他这样整天只知道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白送我我都不要」。
我义正言辞的怼了回去,气势上不能输。
我心里还是放不下方彦,但是我不能做插足别人感情的小三,我不能让奶奶的脸上蒙羞。
6
我刻意和方彦保持着距离,除了正常的工作交流,一句话都不多说。
方彦对于我的突然疏远,冷淡的态度很不适应,尤其在莫寒不在的时候,拉着我和他们一起唱歌,一起玩游戏。
「对不起,方少,我在工作,不能做与工作无关的事」
方彦脸色一沉,「你怎么了?」
「没怎么」,说完,我头也没回的出了包房,当然仅仅因为他是方彦,我才能不怕被投诉。
方彦也许是真的生气了,再没让我出现在他的包房里。
在众人眼里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方少,做了一个令人大跌眼镜的举动,他准备和莫寒结婚了。
求婚仪式就在方彦最常订的那间包房,在众人的簇拥下,方彦单膝跪地,深情的举着一枚耀眼的钻戒,期待着莫寒的那句。
「我愿意」
我隔着门上的玻璃窗,目睹着整个过程,原来即使没有得到过,依然会失去。
想到这里才意识到,莫寒是方彦唯一求婚过的女人。
结婚是我主动提的,奶奶在生命的最后阶段最大的心愿就是想看到我有个归宿,我不想让她带着遗憾离开。
7
起死回生这种超乎自然规律的事我是打死也不相信的,为什么偏偏我们要结婚的时候,已经丧生于车祸一年多的莫寒会突然出现?
会不会只是和莫寒长的很像而已,或者莫寒还有个双胞胎妹妹,宾客散去,我穿着方彦为我选的婚纱,只觉得昨晚到现在的一切像一场噩梦一样。
方彦回到了我们的婚房,脸上挂着令人难以琢磨的神情,起死回生这种事断然是不可能发生的,亲眼证实过后也许才会彻底死心。
我抱着安慰他:「之前的都让它过去,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他的双臂垂着,犹豫了片刻,「简冰,我们之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不好?」
我以为等来的是我和方彦的未来,实际却是我们关系的彻底决裂。
「为什么?」,我质问。
「莫寒,是莫寒,她真的还活着」,方彦言语间透着难掩的欣喜和激动。
「死了的人怎么可能还复活,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我希望骂醒他。
「你就是这么希望她死是吗,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我嘶吼,「我不可理喻,你为了一个死了一年多的人,抛下我们的婚礼不顾,咱俩到底是谁不可理喻。」
「你让我当作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你是我唯一爱过的男人,我怎么可能当做什么都没什么都没发生过,是你不可理喻还是我不可理喻?」
方彦冷笑一声,「别装了」
简冰你不是说,我是你唯一喜欢过的男人吗,可结果呢,你却把第一次给了别的男人,这就是你的喜欢,你的唯一?
8
方言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戳进我的心窝,但方彦确实是我唯一喜欢过的男人。
那是莫寒车祸去世后不久,我在睡梦中接到方彦的电话,声音含糊不清,舌头都大了。
从方彦前言不搭后语的讲述中,我知道了之前挥金如土的方彦,如今却因为付不起酒钱,被扣着不让走。
一瓶路易十三尝了一口就能随意丢弃的方少居然会因为付不起酒钱被扣着,这在一个月以前是绝对不可想象的事。
方彦的父亲是荣鼎集团的董事长,荣鼎集团是上市公司,公司旗下产业涉及酒店,旅游,影视,房地产。
一个月前,荣鼎集团暴雷,方彦的父亲也被抓了起来,方彦一夜之间也从挥金如土的豪门阔少变成一个一文不值的穷光蛋。
更让方彦不能接受的就是未婚妻莫寒在半个月后也在一起车祸中丧生。
事发时莫寒和闺蜜在国外旅游,旅行途中发生了车祸,莫寒连车子一起掉落到海里,车子打捞上来了,但是没找到莫寒,搜救队在出事海域搜救了三天,依然没有发现莫寒的身影。
方彦得知消息时,恨不得立马飞到国外去,但是他连一张飞机票的钱都凑不够,只能委托莫寒的闺蜜处理她的后事。
9
曾经簇拥在方彦身边的狐朋狗友,在方家破产之后,也都作鸟兽散。
他这个时候只有我了,我不能抛下他不管,强撑着睡意,起床,换下睡衣,打车到了方彦醉倒的那家酒吧。
是一家小酒吧,位置有些偏,在近郊的位置,下了车,还要穿过一个狭长的小道,才到酒吧的入口。
方彦平时不怎么来,但今天是莫寒的头七,这间酒吧就是他和莫寒第一次认识的地方。
就在离酒吧入口还有百米左右的位置,我被几个醉鬼拦住了去路,挣扎着被他们生生的拖进一个黑暗的角落。
那是我迄今为止度过的最为耻辱最为漫长的半小时。
事后,我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将被撕扯的皱巴巴的衣服拽平整,抹去脸上充满屈辱的泪水,走进酒吧,将昏睡在吧台的方彦接了回去。
在送方彦回去的出租车上,我看着侧躺在我双腿上方彦的侧颜,委屈和无奈涌上心头,这个我喜欢了快十年的男人,此刻,离我这么近,然而,我却失去了喜欢他的资格。
10
酒醒的第二天,方彦站在三十层大厦的楼顶,下面聚满了围观的人群。
我轻声叫了方彦的名字,「方彦」
方彦在三十层高楼的边沿,缓缓转身面向我,方彦转动的过程中,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屏住了呼吸,担心方彦一不留神就从楼顶坠落下去。
反倒方彦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戏谑道:「简冰,你看下面的人看着好小呀,就像蚂蚁一样。」
有着严重恐高症的我,根本不敢往下看,靠近楼顶边沿,我的双腿就开始控制不住的抖动,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恐惧,「方彦,你下来」
方彦没有理会我的劝说,而是继续说:「简冰,你说人要是从这么高掉下去,会不会疼?」
我的心头忽然一紧,内心无比着急,却又不知如何劝慰。
「这么高下去,接触地面的那一瞬间,人应该就死透了,没知觉了吧」
方彦继续挑动着在场所有人的神经。
「但是万一没死的话,人肯定也会疼晕过去的吧」
「方彦」
都快急哭的我,在嘴边蹦出的也只有方彦的名字。
「冰,我可能是最后一次都这样叫你了,简冰,如果我跳下去,还有机会再这样叫你的话,顺便告诉你,摔下去有多疼。」
说完,方彦嘴角滑过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微笑,接着看向楼下,准备起身跳下。
「你还年轻,有什么坎过不去,活着不好吗?」
一个陌生的声音让方彦停滞了起跳的动作,我更是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刚刚还戏谑的方彦开始咆哮,「我家没了,朋友没了」
说着目光看向我的方向。
「就连她,我最信任的朋友,她也不要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没有不要你」,我急切的否认。
「那我给你发信息不回,打电话不接,不就是想躲着我,要不是知道我要跳楼,你会出现吗?」
方彦情绪逐渐变得激动,「你和他们都一样,都想躲着我,那好,我成全你们,我直接在这个世界消失,免得你们躲着麻烦」
我没有躲方彦,我只是觉得发生了昨晚那件事后,我没有资格再喜欢他,我知道,我如果和他待在一起,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所以长痛不如短痛,切断联系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然后这却不是我能当众说出口的话。
「我没有不要你,也没有躲着你,我只是手机没电了,关机了,没有收到你的电话和信息」
我撒了一个经不起推敲的谎言,幸运的是却出奇的奏效了。
「真的?」
「真的」
「不是躲着我?」
「不是」
「那我还是活着吧」
11
面对方彦像刀子一样凛冽的眼神,我欲言又止,那一段不堪的过往,我还是无法启齿。
我答应了方彦,当作我们之间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但是提了一个要求,我要见见起死回生的莫寒。
直至此刻,哪怕方彦亲口证实了莫寒真真切切的活着,我还是期许着他一定是被蒙蔽了,起死回生,怎么可能?
见到莫寒的那一刻,我彻底死心了,我之前所有抱着找出假莫寒破绽的想法也荡然无存了,因为,她就是真真切切的莫寒。
那容貌,那身形,那语气,我再熟悉不过了,人真的能起死回生?
方彦说莫寒是在车子冲入海里那一瞬跳了车,被海浪冲到岸边时被人救起,醒来后,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等想起一切的时候就立刻回国,希望回到方彦身边。
「我记得你当初对我说过,方彦选择了和你在一起,希望我和他保持距离,现在我和方彦在一起了,我想把这句话送还给你」
「那是因为我不在,有我的时候,在方彦的心里你什么都不是」
「可我们都结婚了」
「结婚?方彦告诉我昨天是你们的婚礼,但是他昨天一天都在和我待在一起,你和谁结的婚?」
莫寒话里话外的讥讽,嘲弄像是在我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上又插了一把刀。
我把莫寒插进去的那把刀拔了出来,上面还滴着我温热的鲜血,「一百万,从我和方彦的生活里彻底消失」
「简冰,你把我莫寒当成什么人了,我不允许你这样羞辱我和方彦的感情?」
「感情,只怕是和莫小姐有过感情的人有些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