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犯的散装服刑故事(之一百九十)

放羊老生活 2024-09-28 18:30:39

男监篇

情人节那天,我准备送给依的礼物没有如愿发出,却收到了她的来信。

随信寄来的还有一张卡片,卡片上是一个触目惊心的补疤累累的心形图案,图案旁还有一行文字——离开我,就不用再安慰我,要知道每一次缝补,都会遭受再一次的刺穿!

一封短信,一张剪贴卡片,我看了又看,看后竟说不上到底是剧痛?还是麻木?是麻木中浸透着剧痛?还是剧痛中掺和着麻木?剧痛有多少?麻木有几分?

说不清心头的感觉是剧痛还是麻木,不知道剧痛有多少麻木有几分,也不知道这感觉自己将品味到何时,更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再有心情,以文学创作的形式书写余生就连自己也品味不清的感觉,述说不清的迷茫和彷徨。

但我知道有一件事自己必须做,并且当即就应该做,那就是给她写一封信,写最后一封信。

当我确认自己再也没办法牵住她的手,搂着她的腰,给予她呵护给予她爱怜时,更多地设想的是她的处境,所想到的和所作的努力都是还她一个自由身。

而她却在我面前流着泪背电影台词: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背着我又不顾与我的婚姻还没解除就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说我不怨恨她,其实我是怨恨她的。

可话又说回来,她那样一个纤小柔弱,手无缚鸡之力,脑无求生之谋的小女人,不依附着一个男人坚实的肩膀又如何能生存?

说怨恨她,其实我又是能够理解她的。不过“离开我就不用再安慰我,要知道每一次缝补,都会遭受再一次的刺穿”,她把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又还能怎么样?

最深的牵挂是一经开始就再也没有终了之时的,最切的爱恋也只能是欲说还休欲罢不能,没有止境不能穷尽的。

回归还遥遥无期,人生的路还漫长的没有尽头,每一个清冷的夜晚,我还会与她在梦境中相遇,每走出艰难的一步,我的脑海中还会浮现出她的倩影。

也很难说,茫茫人海中我们还会看着彼此脸上挤出的凄苦的笑容,不知道是该驻足,还是该擦肩而过,不过我再也不会向她放飞鸿雁,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也不敢。

“林老师,林老师,仁队长叫你带上笔和笔记本,准备到教育科去开会。”

阁楼下传来监督岗的叫唤。

听到仁队长这个称谓,想起了仁队长,我心底泛起一阵暖意,眼角不禁有些潮润……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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