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昀霖:宝岛来的“北漂”演员

戏客 2024-03-29 10:55:59

网剧《唐人探案2》播出后,弹幕里有人认出了片中疯狂偏执的欧阳志。这个在不久前上映的电影《一闪一闪亮星星》中饰演张扬帅气的麦子的演员,早在同名剧集热播时就被不少人记住了。

标志性的半长发,笑容亦正亦邪是来自中国台湾的演员蒋昀霖给人的第一印象。

从宝岛来北漂做演员,非科班出身的他大学学习环境工程,毕业后处于职业迷茫期的他曾经做过很多工作,有环境相关的,也做过保险,婚礼摄像…做演员起初是出于好奇心,却像所有命中注定的人事一样:偶然发生,而后终身努力。

去年到今年,他在大银幕和小荧幕分别与观众见面:一个是剧粉熟悉的麦子,一个是新的角色挑战欧阳志。他交出了满意的答卷,也开启了属于演员蒋昀霖的时间。

从“山下”开始

和很多自幼立志成为演员的人不同,少时的蒋昀霖其实并没有什么演员梦。

如果要从生活里寻找与表演有关的蛛丝马迹,大概是父亲的影响多一些。蒋昀霖的父亲大学读广播相关的科系,喜欢看电影,这个爱好延续到蒋昀霖出生后。父亲会带着他一起去租电影录影带,之后是DVD,看电影的习惯就此养成。

读小六的时候,蒋昀霖参加学校组织的夏令营。里面有一个分组表演的活动,表演片段是《名侦探柯南》,他饰演名侦探毛利小五郎。那是一次简单的表演,他从外面冲进来,说出对凶手的推断,然后被柯南麻醉,倒在椅子上睡觉。

在蒋昀霖看来,相较于梦想,不如说演员是他某阶段的职业选择。他看到线上有社群招募临时演员,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报名参加,做了群演和特约,在这个过程里遇到了当时在做casting的小学同学。彼时他大部分的工作是拍摄广告、MV和微电影。

真正拥有对演员这份职业的实感和认知,是从山下学堂开始的。他和朋友们一起录了复试视频,幸运地拿到了入学通知,但是否能留下要看表演课后的面试成绩。他几乎没犹豫就打包行囊选择做起了北漂,蒋昀霖回想起来当时的情形说:“不管能不能上榜,能到北京上表演课也是挺赚的。”

他在之前的经历中也遇到过类似的表演课,不过周期短且无法进行系统化的学习。已经在不同类型的短片里有过表演实践的蒋昀霖希望自己能进行系统的表演训练,山下学堂对他来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山下学堂创办于2017年10月,蒋昀霖作为首期16名学员中的一员在2018年5月开启了为期9周的学习。这是一段到现在依旧对他影响颇深的学习经历,课程主要包括第一阶段的声台形表,台词练习以及第二阶段开始的表演课等。

其中,与身体相关的学习和台词课让他印象很深:“我们每周有两天早上是瑜伽课,有两天早上是太极课。报名的时候看到有太极课就非常开心,我们当时的太极课老师是国手,真的是何德何能。这些课程是很好的身体训练,它让你的身体有力量的同时变得柔软而流畅。”

作为表演者的基本盘,拥有好的肢体语言之外,台词是无可回避的重点。蒋昀霖周正的台词让不少观众印象深刻,很多观众以及业内同行讨论到他的时候都会很惊讶,他的台词已经没有什么台湾腔,也不需要他人配音,和大陆演员并无两样。事实上,为了克服原本浓郁的台湾腔他做了很多功课和努力。“其实一开始我台湾腔很重,但如果在影视剧里工作的话有口音很容易让人出戏。”在山下学堂上课的日子,他和同学们会提早到学堂做台词练习,练习最多的是绕口令。

他分享了某位做话剧演员的朋友教他的练习台词的方法:咬着一双筷子说台词,说到清晰为止。或者更方便的,把食指和中指咬在嘴里说台词,如此练习,直到形成肌肉记忆。对彼时的蒋昀霖来说,台词是他最大的挑战,而那些观众听不出口音的角色证明,他很好地完成了挑战。

除此之外,蒋昀霖还学习了剧本解析,多元表演,谙熟于心的表演技巧和日渐形成的表演美学都让他在演员这份职业里走得愈发扎实,所有的理论在日后的作品和角色中被一一践行。

他向戏客分享了一个关于学表演的所得:“比如喝一瓶水,你要去感受瓶子的重量,感受打开瓶盖的力道,感受瓶盖和瓶身的质感,可能是不锈钢的或是橡胶或是塑料的,然后是嘴唇接触水的瞬间,水再慢慢透过口腔…虽然这只是我们在学堂学习时的一个小小的练习,但是它可以让我们去注意生活里的每个细节。”

日复一日的学习最终被运用到实际的角色中,蒋昀霖开始完成从新人演员到演员到蜕变。

演员的能量

从山下学堂毕业不久后,蒋昀霖迎来了北漂之后的第一个重要角色:《不完美的她》中的尚武。

这是蒋昀霖演员生涯里的第一个反派角色,以演员身份出道后,他大部分时间饰演的都是暖男或较为单纯的角色,性格暴躁乖戾、有反社会人格和虐童倾向的尚武对他来说无疑是个不小的挑战。

为了寻找角色“邪恶”的一面,山下学堂的老师告诉蒋昀霖一个方法:每晚放空自己后,听着音乐设计跟莲生(剧中小演员)的小游戏。在设计这些游戏的过程里,蒋昀霖打开了对尚武的想象:“想象对演员来说很重要,除了要做基本的人物小传,你还需要去想如何丰富角色的生活,丰富他的思考和想象。”剧集播出后,观众的评价印证了他此前作出的努力。讨厌尚武的人越多,便愈发证明了蒋昀霖对角色塑造的成功度。

如同所有非科班出身的演员一样,蒋昀霖迅速习得了适合自己的表演方法;他会用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基本小传架构去构思人物小传,“或许不必每一次都想得那么细致,但人物的价值观、喜好、五感等我都会在基于剧本提供的线索基础上提前进行准备。”

到了剧版《一闪一闪亮星星》,他饰演的“小混混”麦子成功出圈。这是个张扬洒脱、聪明讲义气的人,和男主角张万森之间的兄弟情让观众们很上头。在蒋昀霖看来,麦子是个挺自在的人,他设想过麦子如果能在学校读书,成绩应该很好,因为“在不好的生活境遇里,他有自己聪明的一面。”

导演陈小明觉得蒋昀霖和麦子这个角色适配度很高,于是让他试了一场到张万森学校砸玻璃的戏,便定了他来演麦子。剧集播出后,蒋昀霖被更多人记住了。到了影版,观众发现麦子在大银幕更娴熟自如了,银幕故事里的他与路演现场的他形成鲜明反差,蒋昀霖本人的性格更慢热一些,“和熟悉的朋友会更放得开,更能打打闹闹玩起来。”

这是蒋昀霖第一次跑路演,6天5个城市,每个城市都有许多喜欢《一闪一闪亮星星》这个IP的粉丝,他们的热情和关注让他觉得自己付出的一切努力都有意义,甚至觉得“麦子像真实活过一样。”在大银幕重新演绎麦子也弥补了自己在剧版里留下的遗憾,三年过去了,蒋昀霖把自己这三年里的成长重新带入麦子的人生,哪怕只有短短几场戏,他努力做到当下的最佳值。

如果说《一闪一闪亮星星》是一群年轻人用真诚打造的小成本爆款奇迹,那么《唐人街探案2》则是蒋昀霖第一次与华语最成熟的商业影视团队合作,对于他是新的尝试,也是不一样的历炼与提升。剧中,蒋昀霖饰演欧阳志,一个藏在面具后面的人,此时的他已经拥有了不小的大众认知度,认出他的人在弹幕里喊着“麦子”或是“尚武”,随着剧情发展,“欧阳志”又成了他的新代名词。欧阳志“疯批”而又性张力十足的角色魅力令观众深陷其中,甚至希望导演能够将他和KIKO的初识往事拓展拍摄番外。

不过,蒋昀霖坦言欧阳志并不是一个容易诠释的角色,他觉得:“欧阳志是复杂有野心的人,他有缜密的计划,会操纵人心,给人的一贯印象是像刀一样锐利的,充满攻击性的。他和KIKO的关系是灵魂伴侣,他们之间有段回忆,彼此了解,是很多事情不必明说的两个人。”

为了塑造欧阳志,蒋昀霖为角色减重十几斤,尽量避免晒太阳,因为这样一个躲在暗处的人应该是更为苍白和瘦削的。同时,为了寻找欧阳志自身的复杂性,导演给蒋昀霖列了一些电影片单,包括《搏击俱乐部》《A字仇杀队》《猜火车》的电影,让他从中学习和寻找和理解人性不同面的复杂性。

此外,蒋昀霖看了美剧《黑客军团》,以期找到黑客的感觉;而西班牙剧《纸钞屋》男主的拍摄花絮则为他提供了关于人物设计的思路:蒋昀霖为欧阳志设计了一个用中指比东西的习惯,“他叛逆,有攻击性,反抗一切,这个动作对他挺适合的。”

学习表演时的方法论,在不同角色身上的实践与努力,都跟随时间被更多人看到。对蒋昀霖来说,曾经只是作为职业而选择的道路,一旦坚定了选择后便踏实走到现在走得更远。

未来,蒋昀霖希望成为一个拥有“让人值得回味的作品”的演员,他担心这个想法会“有点夸张”,但尚武、麦子、欧阳志甚或更多角色正在为他印证一件事:演员这条路,他渐行渐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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