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的婚礼上，我妈穿着大红礼服和新郎手牵手。

视频发到网上，我家被舆论攻占。

弟媳受不了我妈的辱骂，选择轻生。

我从河里将她捞出来，和她互换了身体。

当晚，我拎着斧头站在我妈和我弟床头。

「你们母子感情这么好，我送你们重新投胎做夫妻吧？」

1

「贱人！就凭你也想离间我和我儿子的感情？」

「你就是我们家花三十万买来生孩子的，别动那些歪脑筋！」

「网上那些视频是不是你传的！你赶紧去给我解释清楚！」

我的头很痛，许多不属于我的记忆涌入大脑。

「如烟姐！如烟姐醒醒！」

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我自己的脸。

「如烟姐你终于醒了！怎么办呀，我怎么变成你了！」

低头看看自己湿透的衣服，思绪逐渐回笼。

我是为了救跳河自尽的弟媳王翠。

昨天是她和我弟季成的婚礼，我回老家的路上看到了网上的视频。

视频中，我妈张芳穿着不合体的红色礼服，紧紧拉着我弟季成的手。

二人亲密无间。

而新娘王翠穿着廉价婚纱被冷落在一旁。

我妈举着话筒慷慨陈词：「我儿子是我们季家的心肝宝贝，不管是谁，都不能把我们母子分开！」

「我儿子最爱的人永远都是我！」

视频很快冲上各大媒体热搜。

「要是这都不跑，我只能尊重祝福了。」

「大家没必要这么偏激吧，当妈的舍不得儿子不很正常吗？」

「楼上的，既然这么舍不得，干脆带下去嘬两口奶吧。」

王翠新婚当夜，我妈穿着吊带睡衣挤进我弟被窝：

「就你这干瘪的穷酸样，去仓库睡吧。」

王翠刚逃离原生家庭又被婆家羞辱，一时想不开跳了河。

我看着自己现在这副身体，叹了口气。

原本清秀白净的脸蛋红肿出血。

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本来这次回来也是为了和季家断绝关系。

想到自己从小受的那些屈辱虐待，我做了个决定。

「翠翠，现在我才是王翠，你是季如烟。」

「季家把我当成提款机，他们不敢欺负我。」

「你的仇，我替你报。」

我搂住颤抖的王翠，不断安抚她。

过了良久，我听到她坚定的声音。

「如烟姐，谢谢你，我和你一起。」

这一次，我一定要让季家付出代价。

也绝不会让无辜女孩子遭受欺辱。

2

我刚走进家门，张芳的巴掌就扇了过来。

「王翠！我看你是活腻了！还敢离家出走？」

「你不是要跳河吗，跳啊！怎么还活着回来了！」

张芳的手劲很大，专往外人看不见的地方掐。

我按住她手里的木棍，盯着她的眼睛，一点点将木棍卸下。

冷声道：「妈，你跟你儿子干的好事，拿我撒气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是人是鬼啊，没准是鬼魂回来报仇呢。」

王芳没料到我会反抗，被我的眼神吓到，愣了一下，随即更愤怒：

「你还敢反抗了？」

「我今天一定要给你点教训！」

「打死你个臭婊子！」

她寻找打人工具时，看见了我身后的王翠，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

「哎，烟烟回来啦？」

「你可算回来了，你赶紧找人，把网上那些视频都撤下来！」

「我要告他们！你弟弟看了视频被气得一宿没睡！」

我冲王翠摇摇头，示意她不用管。

「妈，我累了，回房睡了。」

张芳丢下木棍，屁颠屁颠送王翠回房：「烟烟，你上次给的钱没够用，家里还没装修完呢。」

「你看能不能再给点？」

王翠转过身拉上我：

「翠翠，你跟我一起。」

我绕过我妈，无视她的咒骂，回了自己房间。

「如烟姐，我们不会被发现吧？」

「我演不了你啊。」

翠翠手心全是汗，我将她推到卫生间：「把自己洗干净，别感冒。」

家里的房子是我拿钱修的，我妈开恩给我在一楼留了间房。

这间房的窗户正对院子，张芳他们说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那个王翠真不是个好东西，刚进门就闹出这么大的事！」

「妈，要我说赶紧把她撵回去吧，把三十万要回来给我做生意。」

我爸季大强坐在台阶上抽着烟，一言不发。

直到我妈踹了他一脚：「季大强！你个废物，你儿子被欺负了你连个屁都不放！」

我爸语气不耐：「季如烟不是回来了！找她要钱赶紧摆平了就行了！」

刚才从河边回村的路上碰到不少村里熟人。

大家对我指指点点，不用听就知道没说好话。

要不是我从小成绩好，一路拿奖学金，早就被他们嫁出去换彩礼了。

毕业后五年，这是我第一次回老家。

本是想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以后别来骚扰我。

没想到遇上这么离奇的事。

我捋顺脑海中王翠的记忆，她十岁时父母双亡，在舅舅家长大。

身上这些伤痕，全都是舅舅一家打的，才刚刚二十岁便被贪财的家人嫁了出来。

季家三个人，就像是水蛭，只会趴在我身上吸血。

你们想让我解决你们家的丑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我一定会好好办，让你们季家火一把！

3

「看到张芳对你对我的态度了吗？」

「因为我能赚钱，有价值，所以张芳不敢明着欺负我。」

「翠翠，现在的局面不是你造成的，你是最无辜的人，不要自责，懂吗？」

王翠眼里含泪，重重地点点头：「如烟姐，我知道了，我再也不会伤害自己了。」

晚饭时，张芳不许我上桌吃饭。

她丢给我一只破碗，语气傲慢：「你还没资格上桌吃饭，厨房有昨天剩饭，你去吃吧。」

我踢走破碗，笑着说道：「你确定？」

季成拍下筷子，扔过来一个馊馒头：「叫你滚就滚！给你吃饭就不错了！」

「好啊，那就都别吃了。」

我冲过去掀翻桌子，滚烫的排骨汤全都洒在张芳胳膊上。

在张芳的尖叫声中，我趁乱抓起椅子砸了季成父子好几下。

「不让我吃你们也别吃了！」

「这么爱吃馊馒头我喂你吃个够！」

我把整个馊馒头塞进季成嘴里，起来拍拍手，满意地看了眼自己的杰作。

「我刚才都没踩到地上的菜呢，你们可以继续吃哦。」

王翠没忍住笑出了声。

回到房间，王翠放声大笑。

笑完她又开始担心：「如烟姐，你这样做，他们饶不了你的。」

「怕什么，我还饶不了他们呢。」

果不其然，睡前，张芳敲门找我。

「你可是我们家花钱娶回来的，得跟我儿子睡才行。」

我倚着门框，悠悠道：「我可不敢打扰您和季成，难不成还要我在旁边站着给你们助兴？」

张芳被我说得脸色发黑：「别以为有季如烟给你撑腰我就不敢打你，你现在是我家的媳妇，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我回头看了眼王翠，应了张芳一声：「行，我跟你回屋就是。」

一张床，两床被子。

张芳还穿着昨天的吊带睡衣，嫌恶地看着我：「我儿子没有我抱着睡不着，你睡觉老实点。」

她躺在中间，右边搂着季成，左边只有五十厘米的位置留给我。

笑死，我可不要做你们母子play中的一环。

「行啊，我睡觉可老实了。」

听着张芳的喃喃低语，季成在她的睡前故事中陷入熟睡。

片刻后，张芳呼噜声响起，我缓慢坐起身。

看着搂在一起二人，勾唇浅笑。

感情真好，希望你们感情一直这么好。

斧头在地上摩擦出火星，滋滋滋地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我披散着头发，低头静静看着熟睡的二人。

没过一会儿，张芳皱着眉睁开眼。

她的惊叫声吓醒了怀里的季成。

「你……你是王翠？」

「你疯了吗！大半夜要吓死我吗！」

张芳怒上心头，将儿子死死护住：「你赶紧把斧头扔掉！」

我懵懂道：「扔掉？扔在哪？」

「是扔在你儿子头上呢，还是扔在你身上？」

「反了天了你，我看你是活腻了！」

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季成竟然被我吓到尿裤子。

他可真是我妈教出来的好儿子。

我拿出手机录了视频，全方位拍了照片。

「多么感人的一幕啊，母爱真伟大。」

「妈，你赶紧给他换裤子吧，啧啧啧，二十七了还尿床。」

「哦对，我得回避对吧？这么私密的事情，当然要妈妈来做啦。」

张芳看我的眼神从恐惧变成恨。

许是我们这边太吵，连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季大强都惊动了。

我赶紧又开了视频记录

「爸，您来了啊。」

「妈，你瞧瞧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呀，都把你老公吵醒了。」

「来，爸你看看，瞧他们俩把床上弄得多乱。」

季大强恼羞成怒，指着我怒骂：「你个贱人！都是你害的！你给我滚出去！」

我晃动了下手上的斧头，笑着砍向桌子。

木桌一分为二。

「我滚哪去？」

仨人瑟缩一下，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