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故事的主角叫后羿,不过不要误会,因为此后羿并非我们熟知的那位射日的后羿,而是我国历史上最早的篡位者。
他篡夺了夏朝的江山,独霸天下,若干年以后,后羿又被另外一个篡位者寒浞暗杀,他的遗体被寒浞下令拿去煮熟后,做成有毒的熟肉,强行逼迫后羿的家人吃掉。
而后羿的家人中,凡是吃了的,都被毒死,没吃的也被寒浞杀掉,寒浞还和后羿的妃子纯狐有一腿,后羿死后,寒浞顺便霸占了纯狐。
这种结局,在历史上的篡位者中,不可谓不惨。
而这一切,还得从夏启死后,夏朝的动荡政局说起。
太康失国按照现行能考证的记载,王位的传承原本是尧、舜、禹时代的禅让制,可大禹死后,他的儿子夏启颠覆了原有的禅让制,取代了原本被推举出来的伯益,继承王位。
接着又通过甘之战,击败强有力的有扈氏,消除了反对派的威胁,自此以后,王位继承完全变成了世袭制。
但夏启在位期间也出现过安于享乐,荒废朝政的情况,他执政的后期甚至还爆发了“武观之乱”,导致夏朝政局一度动荡。
最关键的是,夏启平定了武观之乱后,就一病不起,最后不治身亡,可他生前又没有及时指定继承人,所以王位的继承就成了问题。
夏启一共有五个儿子,这五个人都认为自己有资格继承王位,于是夏朝内部又爆发了一场以争夺王位为目标的内乱,史称“五子争立”。
五个儿子在一番互相攻伐后,最终太康夺取了王位,成为夏朝的第三代君主。
然而,太康是个十分昏庸无道的君主。
在夺取王位之后,夏朝原本已经在武观之乱以及五子争立事件中元气大伤,太康不仅没有励精图治,以图恢复国力,反而中日沉迷于酒色,荒废朝政。
那些来自各个诸侯国的大臣们原本就对之前的五子争立事件导致的动荡十分担忧,如今太康的表现直接让大臣们十分失望,于是有不少大臣干脆辞职回到自己属国。
太康对此似乎也不在意,任凭这些大臣们离去,连挽留都不挽留一下。
另一方面,太康为了享乐,特意在洛水北面修筑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又沉迷于打猎,还特意组建了一支专门用来打猎的军队。
在那个还比较原始的时代,修筑大型宫殿是极其耗费财力、物力的,原本已经伤了元气的夏王朝,经过这么一折腾,搞得民怨沸腾。
事实上,太康此时已经失去了诸侯大臣的心,也失去了民心。
就在太康沉迷于享乐的快乐生活中不能自拔时,有个危险人物出现了,这个人就是后羿!
后羿是当时一个叫“有穷氏”的部落首领,这个部落的人都十分擅长射箭,后羿作为首领,箭术自然是十分精湛的。
由于太康长期在外游猎,不理朝政,后羿当机立断,抓住机会,迅速出兵截断了太康归国的路。
收到消息后,太康自知实力不如后羿,根本不敢强行过去,只能无奈地在洛水南面临时建造一座土城居住。
后羿于是趁机夺取了夏朝大权,进入王宫,将太康的家人以及王室之人统统赶出王宫,安置到洛水旁边居住。
自此以后,后羿凭借手中的武力掌握了夏朝的大权,成为夏朝最大的权臣,此次事件被称之为“太康失国”。
帝太康失国,昆弟五人,须于洛汭,作五子之歌。——《史记》
太康丢掉大权,被迫居住在洛水南边后,心情抑郁,仅仅过了四年就病死了,而夏朝王位又一次面临谁来继承的问题。
当时后羿虽然掌握大权,但夏王朝毕竟在天下诸侯中还有着较高威望,也有一部分忠于夏朝的诸侯国,后羿也不敢直接篡位,于是立了太康的兄弟仲康为新任君主。
虽然仲康成了新的夏王,但夏朝王室已经大权旁落,他虽然是君主,但权力被后羿掌控。
仲康继位后,后羿为了最终夺取王位,开始排斥异己,清洗那些反对自己的人,而仲康也不愿看到大权旁落,一直试图反击,夺回王位。
很快,一次特殊的天文现象导致了矛盾激化!
篡位者后羿仲康在位期间,有一年9月的一天,本来大白天的,而且还是一片晴朗的天空竟突然间开始不断变暗,直到整片天空变得像黑夜一样。
人们在这个过程中发现,太阳在一点一点被一团漆黑的球形物体遮挡,直到那个球状物体完全与太阳重合,并完全遮挡住太阳时,白天也就变成了黑夜。
按照现代的话来说,这只不过是一次日全食天文现象,但在那个原始的时代,人们普遍对这种天文现象产生恐惧,认为是上天降罪于天下。
当时负责观天象、制定历法,掌管天时的羲和由于嗜酒如命,终日饮酒作乐,荒废了政事,因此没能及时预测到这种天象。
值得注意的是,羲和并不是一个人名,而是羲氏、和氏两大家族,早在帝尧时代就负责掌管天文历法,那时候的官职是世袭的,所以到仲康时代,他们两大家族依旧掌管天文历法。
于是,仲康一怒之下,降罪于二人,并派胤侯率军讨伐羲氏、和氏。
羲和废厥职,酒荒于厥邑,胤后承王命徂征。——《尚书》
事实上,像日全食这种天文现象,以那个原始时代的能力,是不可能提前预测的,即使到后世封建时代巅峰,也没办法预测。
可仲康却为了惩罚这俩人,不惜发动一场战争,这不奇怪吗?
但仔细一看,其实也正常,仲康既然是后羿扶植起来的傀儡君王,那这事儿就由不得他做主。
依我看,这是后羿在幕后操纵的。
后羿为了实现篡夺夏朝江山的目的,必须把反对势力都给清洗掉。
而羲氏、和氏两大家族自帝尧时代开始,就执掌天文历法,一直世袭到仲康时代,其家族势力可谓是根深蒂固,如果他们忠于夏后氏,反对后羿,那么后羿自立为王就有很大阻碍。
所以,后羿为了剪除夏后氏的支持力量,借由这起天象异常事件,直接派兵以武力手段清除夏后氏的羽翼。
不久之后,后羿又派兵攻灭了当时另一个贵族伯封,这个伯封属于掌乐之官,也是世袭的,他祖上自帝舜时代就开始掌管音乐了。
后羿灭他的理由是,伯封贪婪无度,搞腐败,所以要灭了他。
虽然这些贵族腐败奢靡了一些,但这罪过也不至于全族诛灭,后羿非要灭了他们,很明显是在排除异己。
自此以后,后羿的地位越来越稳固,夏后氏的实力则一落千丈,被后羿狠狠地踩在脚下。
没过几年,仲康在郁郁寡欢中也死掉了,夏王朝又需要一个新的君主继位。
然而这一次,后羿不准备再立一个新的君主了,而是决定亲自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王位!
不过,后羿对待夏后氏王族还算温和,没有赶尽杀绝。
在仲康死后没多久,后羿就把仲康的儿子姒相赶出了王都,但他没有称王,而是“称帝”,他觉得自己可以比肩上古五帝,于是自称“羿帝”,成为天下共主。
而仲康的儿子姒相无奈之下,只好带着族人迁居到帝丘这个地方定居。
注意,大禹是姒姓,夏后氏,所以太康也可以叫姒太康,仲康也可以叫姒仲康,而仲康的儿子就叫姒相,这才是他们的完整姓名。
姒相迁居的帝丘这个地方,属于斟灌、斟寻这两个诸侯国的控制范围,他们跟夏后氏是同姓,也是夏后氏的核心支持者。
姒相带着族人跑到这里,就是为了寻求同姓宗族的庇护。
按照我们现代的话来说,这相当于建立了一个流亡政府。
太康已来,夏政陵迟。为羿所逼,乃徙商丘,依同姓斟灌、斟寻氏,羿遂袭帝号,为羿帝。——《帝王世纪》皇甫谧著
姒相在这里以夏王的身份继位,并得到了斟灌、斟寻两大诸侯的支持,史载,姒相继位第一年攻淮夷,第二年攻风夷和黄夷,迫使夷人臣服。
元年戊戌,帝即位,居商。征淮夷。二年,征风及黄夷。七年,于夷来宾。——今本《竹书纪年》
这明显是在试图重振王室雄风,不过尽管如此,夏后氏的实力还是不如后羿。
而另一边,后羿自从成为“羿帝”之后,变得志骄意满,认为只要自己手里的武装力量足够强悍,夏后氏便不足为惧。
因此,后羿终日沉迷于饮酒淫乐,变得像当年的太康一样,不是饮酒作乐就是出去游猎,朝政也荒废了很多,一些忠于后羿的大臣劝说,他也不听。
昔有夏之方衰也,后羿自鉏迁于穷石,因夏民以代夏政。恃其射也,不修民事而淫于原兽。——《左传》
这个时候,另外一个野心家登场了,这个人就是寒浞!
寒浞原本是伯明氏部落的族人,伯明氏先祖在黄帝时期被分封到“寒”地(山东潍坊一带)。
而寒浞这个人,由于父母的宠溺,导致他自小骄纵惯了,长大后变成了一个类似于街头恶霸之类的人物。
伯明氏部落的首领最后忍无可忍,干脆将其驱逐出境,并禁止他再回寒国。
寒浞被赶走后,只能过着流浪的生活,可他不甘心就这样过完一生,于是在一番思考后,他决定去投奔当时实力最强大的后羿。
当时,后羿已经变得沉迷于酒色,安于享乐,很多正直的大臣劝谏,后羿根本不听,反而觉得这些大臣很烦,很不懂事。
而寒浞作为一个混混出身的人物,拍马屁以及揣摩人心的功夫还是很有一套的。
来到后羿身边打工后,他当即抓住机会,除了日常拍马屁以外,凡是后羿喜欢的东西,他都想办法给搞来献上。
后羿喜欢美酒,他就献上上品好酒,后羿喜欢美女,他就给后羿献上美人,后羿喜欢打猎,他就献上良弓宝马。
久而久之,后羿觉得寒浞实在太懂自己了,简直就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总是能让自己顺心,不像那帮大臣,总跟自己作对。
就这样,寒浞通过溜须拍马的手段,成功获取了后羿的信任,并逐渐成为后羿身边的红人,而且他还可以自由出入后羿的宫殿。
这期间,已经好几十岁的人了,却强行娶了一个叫纯狐的貌美少女,但纯狐显然是不喜欢年龄大的人做老公。
正好寒浞经常出入后羿的宫殿,两人之间便逐渐有了很多接触,没想到发展出了恋情,但这种事情是不能公开的,于是只能搞地下情。
寒浞凭借着各种手段把后羿伺候得十分舒服,到了后面,后羿干脆将朝政事务全都交给了寒浞来处理。
此时的寒浞,地位大概相当于后世的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后羿又沉迷于享乐,根本无心朝政,所以绝大多数的重大事务都是寒浞拍板决定的。
此后,寒浞利用手中的权力,大肆收揽人心、排斥异己,短短几年间,朝野上下都遍布寒浞的党羽,他本人也通过处理各种重大事务,树立起了较高威望。
寒浞,伯明氏之谗子弟也。伯明后寒弃之,夷羿收之,信而使之,以为己相。浞行媚于内,而施赂于外,愚弄其民,而虞羿于田,树之诈慝以取其国家,外内咸服。——《左传》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之后,寒浞的野心也开始膨胀起来,他决定干掉后羿,自己坐上王位。
经过一番密谋后,寒浞为刺杀后羿做出了周密的安排。
一次,后羿外出打猎,寒浞探听到了后羿的行程和归来的时间,并买通了后羿的一个家丁,让他在后羿打完猎回家时,趁其不备,将后羿射杀。
那一日,后羿打完猎,满载而归,满心欢喜地正准备进入家门,谁知,一支冷箭正在瞄准他。
随即,只听“嗖”的一声,一支箭矢瞬间穿透后羿的胸膛,后羿当场倒地身亡。
一代枭雄,就这么被自己的宠臣暗杀了,后羿恐怕至死都不知道是寒浞下的黑手。
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因为寒浞比后羿狠多了!
后羿死后,寒浞下令将后羿的尸体拿去煮成熟肉,再放入毒药,逼着后羿的家人吃掉,如果不吃的,就当场砍死。
羿犹不悛,将归自田,家众杀而亨之,以食其子。其子不忍食诸,死于穷门。靡奔有鬲氏。——《左传》
寒浞杀掉后羿全家后,接着又把屠刀挥向了有穷氏族人,一番清洗后,寒浞如愿以偿地登上了君主的宝座,成功篡夺了后羿的王位,成为天下共主。
寒浞攻灭夏王朝事实上,寒浞这个天下共主并不能真正地号令天下,因为夏后氏残余力量尚在帝丘建立流亡政府,而且在姒相的带领下,有卷土重来的气势。
寒浞对此也不敢大意,他吸取了后羿篡位后,安于享乐的教训,一改往日后羿的作风,转而励精图治,严密防备夏后氏的反扑。
果然,第二年,姒相便率领军队打来,不过寒浞继承了后羿的全部地盘和武装力量,再加上寒浞早有防备,姒相打不过,也没把握打赢,只好退兵回去。
此后,寒浞不像后羿那样勇猛,那样善骑善射,尽管夏后氏的军队退兵了,他还是不敢大意,于是励精图治十几年,力求壮大自己,等时机成熟再攻灭夏后氏。
据《今本竹书纪年》的记载,到了夏王相二十年(寒浞十二年),寒浞带着和纯狐生的两个儿子率军攻破了斟鄩氏属地戈邑。
这是一次试探性的进攻,寒浞作为一个阴谋家出身的人,原本对自己的军事实力缺乏信心,没想到这次直接攻破戈邑,斟鄩氏的军队不堪一击,于是更加坚定了灭夏后氏的决心。
到了夏王相二十六年,寒浞派自己的长子寒浇率军一举攻灭了斟灌氏,剪除了夏后氏的一只臂膀。
一年后,再派长子寒浇率军进攻斟鄩氏,双方在“潍”这个地方展开决战,一番激战后,斟鄩氏惨败,随即被寒浇攻灭。
二十年,寒浞灭戈。二十六年,寒浞使其子帅师灭斟灌。二十七年,浇伐斟寻,大战于潍,覆其舟,灭之。二十八年,寒浞使其子浇弑帝,后缗归于有仍。——今本《竹书纪年》
浞因羿室,生浇及豷,恃其谗慝诈伪而不德于民。使浇用师,灭斟灌及斟寻氏。处浇于过,外豷于戈。——《左传》
就这样,夏后氏所倚靠的核心军事盟友被彻底剪除。
又过了一年,寒浞又派长子寒浇趁势一举攻破帝丘,并弑杀夏王相。
至此,夏后氏残余力量被彻底消灭,夏朝宣布灭亡,寒浞成了真正的天下共主。
然而,事情总会有意外的,不然夏朝怎么会存在四百余年呢?
一个遗腹子的复仇寒浞攻灭夏后氏时,出现的这个意外其实是一个遗腹子——少康。
原来,在城破之时,夏王相全家被杀,但有个叫后缗妃子从墙洞爬了出去,而此时的后缗已经怀了夏王相的孩子。
后缗是有仍氏这个诸侯国首领的女儿,由于和夏后氏十分亲近,所以把女儿嫁给了夏王相,后缗逃出城后,直奔娘家而去。
后缗方娠,逃出自窦,归于有仍。——今本《竹书纪年》
不久之后,后缗在娘家有仍氏属地(山东济宁一带)生下一名男婴,取名为“少康”。
就这样,夏王相的遗腹子少康在外公的庇护下,度过了一个相对美好的童年。
随着这个孩子一天天长大,人们惊讶地发现,少康不仅容貌俊伟,而且能力还强,他的外公便让他做了有仍氏的牧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官儿)。
后缗方娠,逃出自窦,归于有仍,生少康焉,为仍牧正。惎浇,能戒之。——《左传》
此时的后缗觉得儿子这么有出息,是时候把身世告诉他了。
少康知道自己的身世后,明白自己是大禹之后,并且身负国仇家恨,于是立志要杀了寒浞,复辟夏王朝。
可如今的他,力量十分弱小,不像父亲夏王相,还有两大军事盟友,自己还有一块地盘,如今自己孤身一人,外公一族的有仍氏也只是个小国,根本没实力跟寒浞对抗。
因此,少康选择了隐忍,他事事谨小慎微,对自己的身份一直隐瞒着,还故意不显示自己的能力,以免树大招风。
然而,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寒浞那边很快就探听到了夏王相还有个儿子在世的消息。
寒浞顿时大惊,当即就派人到有仍氏部落进行确认,如果属实,就要斩草除根。
但少康这边也不是吃素的,为了不被杀掉,他在有仍氏部落一直动用各种力量留意着寒浞方面的一举一动。
寒浞派人前脚出发,他后脚就收到了消息。
为了不给有仍氏带来灭国之灾,少康提前离开了有仍氏部落,前往有虞氏部落避难。
寒浞的人到了仍氏部落后,人家根本不承认有这回事,寒浞也没证据,只好作罢。
而另一边,少康抵达有虞氏部落后,这里的部落首领虞思得知他是夏王相的遗腹子之后,十分激动,不仅热情接待了他,还让他做了有虞氏部落的庖正(有实权的大官儿)。
因为有虞氏部落素来和夏后氏亲近,只是慑于后羿以及后来的寒浞手中的武力,不敢反抗而已,如今看到夏后氏尚有传人,当即认定夏王朝复国有望。
此后,虞思不仅将自己的两个女儿嫁给了少康,还从自己的属地中划分了一块城邑交给少康管理,并拨给他一支大约500人的军队。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孤身一人的少康终于有了一块属于自己的根据地。
浇使椒求之,逃奔有虞,为之庖正,以除其害。虞思于是妻之以二姚,而邑诸纶。有田一成,有众一旅,能布其德,而兆其谋,以收夏众,抚其官职。——《左传》
于是,少康开始了他的复国计划!
少康一方面对这块根据地积极治理,另一方面直接竖起夏王朝的正统大旗,大量招揽昔日夏王朝的遗民、遗臣。
此外,他还广泛地结交各路支持他复国的英豪,很快便发展出了一支队伍起来。
为了给即将到来的复国战争做准备,少康又派出一名叫“女艾”的女间谍前往寒浞的长子寒浇驻守的“过城”,以便探听情报。
使女艾谍浇,使季杼诱豷,遂灭过、戈,复禹之绩。——《左传》
没想到的是,在这关键时刻,又传来一条好消息!
夏朝旧臣伯靡听说少康在准备复国大业时,当即从有鬲氏部落率领一支军队赶来提供武力支持。
原来,伯靡在后羿篡位后,只能在后羿的麾下工作,可没想到寒浞又杀了后羿,伯靡于是受到排挤,为了免遭迫害,只好逃奔到有鬲氏部落避难。
寒浞攻灭夏王相后,伯靡决定秘密招募夏朝遗臣遗民以及斟灌、斟寻部落的遗民,暗中组建武装力量,以图将来有一天可以复国。
没想到等了多年以后,夏王还有后人在世,激动之余,伯靡当即决定带着自己的全部家当加入到少康麾下。
伯靡自鬲帅斟寻、斟灌之师以伐浞。——今本《竹书纪年》
就这样,少康的这面夏王朝正统大旗下,迅速汇集大批的人才和军队,少康的实力迅速飙升。
于是,少康决定调集大军,展开复国之战。
这支复国大军首要的任务就是剪除寒浞的羽翼,也就是他的两个儿子。
不久之后,在间谍女艾的帮助下,夏军攻破“过城”,斩杀寒浞的长子寒浇,紧接着,少康又命长子“杼”挟胜利之威收复戈邑,斩杀寒浞的次子寒豷。
兵贵神速,收复两城后,少康一步也没耽误,立即又指挥大军直奔寒浞的老巢鄩都城。
而此时的寒浞,已经是个老头了,既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再亲临一线指挥作战。
寒浞手下守城的将士为了保命,干脆临阵倒戈,直接闯入王宫,从被窝里把寒浞给擒获,然后献给少康。
这一刻,少康终于等到了复仇的那一天,于是下令将寒浞处死,同时将寒浞一族尽数诛灭。
没过几天,少康宣布正式成为夏王朝君主,夏朝宣告复国。
在此后的日子里,少康励精图治,使得夏王朝的国力蒸蒸日上,夏后氏重新崛起,再次成为了天下共主,少康光复了大禹的事业,史称“少康中兴”。
这便是一个遗腹子的传奇!
参考文献:《今本竹书纪年》、《左传》、《尚书》、《帝王世纪》、《天问》、《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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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康,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