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娟没有巴太,却有两个男人为之疯狂。
一个是梁文道,在网上大张旗鼓,招摇呐喊,毫不掩饰对李娟的喜欢。
2010年,梁文道惊奇地说:李娟绝对是我在今年最大的发现之一。
“她的文字,让我觉得惊为天人。我没有办法评价她,大家只能自己去读。”
另一个男人叫范大山,那个《回村三天,二舅治好了我的精神内耗》的作者。
这个男人现在和媳妇的睡前对话视频超吸引人,是个宝藏博主。
2014年,北漂人范大山觉得人生苦闷,前途渺茫,不知道干什么,于是辞职骑车到连云港,想寻求点什么。
一口气骑了十二天,他到一个书店,无意间翻到了李娟的书《我的阿勒泰》。
随便打开一页,看到李娟参加乡村舞会那一段。另类的一种精神领域,让范大山心头一振。
“音乐进入了她的身体,从无限高远的地方到地底深处的万物都在看着她,以她为中心四下展开眼下的世界,当她踮起足尖,微微扬起下巴,整个世界又以她为中心,徐徐收拢。”
好清灵的文字!范大山觉得此人不俗,于是往后一翻,看到这段文字,直击他的心灵。
“天空湛蓝,太阳像是突然降临的发光体一般,每当抬头看到这太阳,都好像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一样,心里微微一动,惊奇感转瞬即逝,但记起现实后的那种猛然而至的苦痛感,却难以愈合。”
看到首页“至今我还生活在偏远寂静的阿克哈拉村”。
于是,他想找李娟的足迹。
把自行车拆了,坐了绿皮火车到新疆。
离开乌鲁木齐到富蕴县再到下面的乡镇,会说汉语的人越来越少。
打探了一番,却没有人知道阿克哈拉村。那里也没有吃住的地方。
女人让范大山接的孩子
范大山接下来的奇遇,让他惊掉了下巴。他发现,李娟笔下的那么鲜活的人物,在现实生活中出现了。
一个在客车上刚见面不到半小时的当地妇女,因为在车上和她的孩子多聊了几句,她说自己太忙了,就让范大山去接她的孩子。
范大山去取钱时,有个大汉直接在他后面一直嘟嘟囔囔,不排队,直接给范大山一张银行卡和小纸条,小纸条上有密码。
取到钱,也不说谢谢,头也不回地走了。
范大山受孩子母亲的邀请,去参加了哈萨克族的婚礼,果真和李娟书里描写的一样,唱歌跳舞到天亮。
到一个乡镇,几乎没有人会说汉语,他问了一圈,一个小女孩探头出来,说她会说汉语。
看到这小女孩在写作业,问她长大后要干什么,她说要去北京上海上学,工作。
命运的轮换,让范大山有些恍惚,自己所厌倦的正是别人所期待的。
有个高大魁梧的哈萨克男人,很冷酷的问他去什么地方,干什么!原来那是一个武警,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临近三个国家。
那人带范大山到家里吃饭,停电了,他的媳妇熟练点起蜡烛,他们吃了烛光晚餐。
得知范大山当时的工资是七千时,夫妻俩发出了惊叹声。
后来把他安排在卫生所,还把家里的枕头给他用。
最后,他也没有找到李娟。有个人老人告诉他,在两年前已经搬走了。
范大山苦闷不已,在微博上给李娟留言,也没有得到回复。
时隔十年,范大山火了,推荐了李娟的书,也说了这段追寻李娟的事,意外的是李娟给他留言了。
不论是李娟还是范大山,他们所经历的一切,堪称一绝!范大山谈起这一段经历,慷慨激昂,有些许的愤愤不平。
他当年有些遗憾甚至是愤愤不平。
而今讲起来,他说自己当年要是见到李娟又会怎样?
一个狂热的青年,突然驾到,唐突的访问,李娟会如何应对?
当然,李娟神出鬼没,经常没有网,没有看到他的留言,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于是,在那个失落的青年,在新疆45天之后怅然若失地回到北京。
他的文字,同样有有一种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