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眼看到妈妈在我的牛奶里放了迷药,我被她强迫着灌进去,眼睁睁看着继父把我的衣服撕破,他对我说:“你只不过是你妈送给我的一个玩具罢了!”
妹妹勾引了我的丈夫,弟弟挖走了我口袋里所有的钱。
而终于有一天,我有了钱也有了权。
他们都跪在地上求我,求我放过他们。
“我永远都不会放过你们,你们要过得和我一样痛苦才算道歉。”
1.
“顶流女星林初暮被爆勾引继父!”
这是今天微博第一条热搜,已经挂在上面半天了。
热度快要赶超当年某小生公布恋情,经纪人的手机也快要被打爆了。
“祖宗啊,你怎么还有闲心嗑瓜子呢!”
我翘着二郎腿,手上接着嘴里吐出来的瓜子儿壳。
“哎呦,我说您就别着急,当顶流就得有这种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气儿。”
“你是不着急,你知不知道万一处理不好你就要变劣迹艺人了!”
我摆手,看经纪人实在慌,第二天就召开了记者发布会。
其实想到那段痛苦的记忆,我还是会颤抖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我不会忘记。
闪光灯下,很多人都等着我出丑,等着我回忆,我稳着声音告诉他们。
“我林楚暮,清者自清!”
2.
14岁的时候,爸爸出轨了,妈妈带着我重组了家庭,我也多了个妹妹,叫方淼淼。
继父长得很斯文,是个高中语文老师,妈妈和我谈起他的时候总是会说他的许多优点,会说自己配不上他。
“快,叫爸爸。”妈妈领着我到了继父家。
继父弯下腰和我平视:“你就是小暮吧,长得真漂亮。”
我很害羞,正想叫他爸爸。
但他的手指轻轻划过了我的脸庞,反而像是在触摸一个易碎的物品。
我抬头看他,与他对视的一瞬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是我痛苦的开端。
妹妹比我小了两岁,但是很机灵,讲话也很嗲,家里人总是更偏爱她些。
这样和和美美的家庭,让我一度觉得重新拥有了幸福。
直到我的继父,在半夜来到了我的房间。
这天下午的时候,我因为喝了咖啡,所以一直没有熟睡。
门被人悄悄推开,我以为是妈妈来看我有没有睡着,眯着眼装睡。
然而触摸到我大腿上的手,宽厚而粗糙,这不是妈妈的手。
我颤抖着睁开了眼,我与继父对视了,嘶哑着声音尖叫起来。
3.
“你说爸爸晚上来你房间,还摸了你大腿?”
妈妈瞪着我,似乎我才是犯错的那个人。
她问了我更多的细节,但是语气很重,像是在施压一般。
“小暮,爸爸只是来帮你盖个被子,你太过激了。”继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不慌不忙地狡辩。
“就是啊,姐姐,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妹妹打了个哈欠,彷佛只是听我开了个玩笑,继续回到房间睡了。
“妈妈这次原谅你了,但你必须要给爸爸道歉。”
这是我在这个家里第一次感受到孤立无援。
或许真是我感觉错了呢?或许是我误会了爸爸的好意?
我总是这么安慰自己,所以低着头对他说:“对不起,爸爸,我下次不会了。”
继父的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说你还年纪小,知错能改就好。
可他的手触碰到我的肩膀时,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甚至想吐。
4.
妈妈在我上高中的时候怀孕了,据医生透露应该是个弟弟。
这件事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放学回来的时候,家里有一股奇香,我用鼻子使劲嗅了嗅。
是肯德基,是我梦寐以求的肯德基!
我迅速飞奔到客厅,发现继父和妹妹,还有妈妈正在大快朵颐。
我是个有些木讷和自卑的人,所以这会儿也就是站在一旁,等着他们给我施舍些什么。
妹妹舔了舔手指上的油:“妈妈怀孕了,所以买了肯德基来庆祝,不过忘记还有个你了。”
虽然我肚子也很饿,但是听到妈妈怀孕的消息也是由衷地高兴。
“家里终于有个男孩儿了,能扛起家里的重担了!”
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我的英语考了满分,也想趁着这会儿高兴的时候拿出来给大家分享。
“爸爸妈妈,我今天英语考了满分呢!”
妈妈什么都没说,接过我的考卷甚至都没看一眼,直接垫在了吃剩下的垃圾下面。
我抠着手指头,感觉自己像多余的那个人。
5.
继父在新的学期成为了我的语文老师。
但是同学都不知道,我也不想让别人在背后议论,也就不说。
我文科很好,语文尤其好,在选课代表的前一天,继父把我叫去了办公室。
与其说是办公室,不如说是一个布满灰尘的房间。
“小暮啊,你看你现在都长那么大了,越来越漂亮了。”
他的眼神,让我连连后退。
“不如这样吧,你配合我干些事,我就让你做课代表,每个学期的考试我都给你加几分,怎么样?”
我摇头说,我可以靠自己的努力。
等我想趁机打开门出去的时候,门已经被锁了。
继父靠近我,手已经触摸到了我胸前那颗纽扣。
我看向那扇开着的窗户,那是我唯一的活路。
6.
我正准备找机会跳下去的时候,有人在敲门。
“方老师,您在里面吗,我有道题想问您。”
继父不耐烦地扯了一把我的肩带,痛得我泪花都冒出来。
开门后,外面站了个男生,他的额发被风吹起来,漏出饱满的额头,装满了星辰的眼睛,此时低下头担忧地看着我。
我感激地望着他。
放学后他来找我,原来他叫宋宇安,真好听的名字。
“谢谢你。”我身上什么都没有,递给了他一根棒棒糖作为答谢。
“下次需要帮忙可以找我,我不会拒绝你。”
什么是一见钟情呢,我想这就是一见钟情。
宋安宇家原来离我家也挺近的,自从那天认识过后,我们就一块儿上下学。
春天的烧饼,夏天的冰棍,秋天的炒栗子,冬天的围巾,这些东西是宋安宇给我的,少女关于暧昧的幻想,他一样没落地给了我。
周围的人也开始起哄,说我和他是不是一对。
“这就要看暮暮是怎么想的了。”宋安宇撑着脑袋,懒洋洋地看着我。
与我不同的是,宋安宇的身上走有一种随意洒脱,恣意张扬的气质。
他是我喜欢的模样,也是我想要成为的模样。
我也会打着擦边球问过他,说你有喜欢的类型吗?
他突然靠近我,身上散发着洗衣液的花果香,墨黑的瞳孔中有一个小小的我,挺直的鼻梁将将快要戳到我的。
“我喜欢像你这样,和小兔子一样的类型。”
7.
妈妈的肚子已经有六个月大了,这段时间她倒是对我有了独一份的温柔。
她每天晚上都会给我一杯热牛奶,喝下去以后舒舒服服的,睡觉都安稳了些。
这晚她照常端给我,我没多想,直接拿了就喝,她突然拦住我。
“哎,你等等!”
我有些奇怪地望向她:“怎么啦妈妈?”
她抿了抿嘴:“没事,喝吧。”
不到半个小时,我的意识就迷糊了。
意识模糊之间,我听到了两人交谈的声音。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哎呀,老婆,你看你怀孕六个月了,我都没有爽过,就这一回,行吗!”
“那行吧,你快点,不然她快醒了。”
我想爬起来,手脚却软绵绵地没有力气。
继父来到我面前,直接把我胸前的衣服都撕裂了,冷得我都流眼泪了。
我知道呼救没用了,如果这个家里有任何一个人想救我,我都不至于喝下那杯牛奶。
我用尽了力气,才说了一句:“你也会对妹妹这样吗?”
继父的动作愣住了,随即脸上一阵愤红,用力地扇了我一巴掌:“你不过就是你妈送给我的一个礼物罢了!”
一整晚,我遭受了非人的对待,而我看到妹妹在角落里望着,她的眼神很冷漠。
7.
我不敢回家了,但我也无处可去。
我每天到家就往卧室里跑,但是没用。
一开始是妈妈给我递牛奶,后来妈妈去医院生产,就变成妹妹递牛奶。
“快喝吧姐,我爸都等着急了。”
我不是没想过反抗,只是警察来家里的时候,继父总会拿出一副老师的派头,说我脑子不正常,没有管教好我。
我整日整日地埋在题海里,试图忘记我身上与日俱增的创伤。
每天洗澡的时候,我都用搓澡巾使劲地搓,搓到痛了,流血了,我才罢休。
可是我不干净了啊,我不干净了,我太脏了。
宋安宇时不时地来找我,我总是低着头不敢看他。
“暮暮,你怎么了?”
对不起,安宇,真的对不起,我没资格和你站在一起。
下辈子,我一定变得干干净净再来找你。
高考这年,我考上了国内最好的名牌大学,也和第一次爱上的人断了联系。
弟弟这个时候也一岁多大了,他长得很像妈妈。
而我在这个家里,谁也不像,像个不伦不类的怪物。
我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难得高兴了一回,只是和上次的满分成绩单一样。
我的录取通知书放在了地上,弟弟直接尿在了上面,还咯咯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妹妹在一旁笑得打滚。
他们总是喜欢在我的痛苦上建立幸福。
8.
我一直忍啊,忍,我在想,上了大学就好了吧?
可是我没想到我根本没有机会上大学。
“这学费太贵了,你直接出去工作吧,帮弟弟赚买房钱。”
如果他们没有送妹妹出国留学的话,其实我还是能够接受这一切的。
只不过有了对比,我才发现我连弟弟的尿都比不上。
我想了很多办法,比如说去银行贷款,但当时我还没成年,爸妈也不同意。
我唯一引以为傲的学业,也荒废了。
9.
我很需要钱,我需要钱离开这个家。
于是我看到了群演,一天三百块,这是来钱最快的方法。
与此同时,我发现我在演戏的时候,我就能暂时忘记自己的伤痛,好像过的并不是我自己的人生。
我爱上了演戏,我的梦想变成了演员。
四十度的高温下晒太阳也罢,零下十度跳下河也罢,只要能给我钱,我什么都愿意。
我磕磕碰碰地靠着自己的努力,五年后手里面也攒下了几万块。
生活在变好,不是吗?
如果我没有接到那通电话的话。
“小暮啊,你弟弟生病了,你打拼了这么两年,应该也有点存款了吧?”
我当然懂他们的意思,要我的钱不是吗?
他们说弟弟的病很严重,我直接把全部的钱都给了他们,身上只剩了五百块钱,却要度过两个月。
本来一餐可以吃上肉的,现在只能吃一素一汤,甚至连卫生巾都要省着用。
但是我始终记得他是我的弟弟,需要帮助的时候,家人就应该挺身而出。
10.
我接到下一个群演的时候,有一个导演特别赏识我,说要给我介绍个剧本。
是个女二号的角色,只不过需要我做些努力。
“没关系的导演,能得到机会我已经感恩戴德了,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尽力。”
当晚,导演就把我送到了酒店,其实是个晚会。
我穿上了没几块布料的礼服,整个人在暖气下瑟瑟发抖。
“你要自信起来,你别怪我给你的衣服太暴露,这样也算是展示你自己的一种方式。”
导演直接把我推到那个秃头老男人面前,据说是导演圈的大拿,只要是拍上他的电影,就算是狗都能走红。
老男人从下到上打量我,就像在打量一个商品。
我陪着笑喝下了一杯又一杯高度数酒,等到想要停下来的时候,已经说不清话了。
我回头想找举荐我的导演,他早就没了人影。
就这样几个导演一唱一和地,各自带了一个女演员回去。
都是很糊的女演员,包括我。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身上甚至没有蔽体的衣服。
心理上还没消退的伤,被身体上更重的伤掩盖了。
这种感觉熟悉吗?
当然熟悉。
后来我总是喜欢盯着镜子里的人看,是不是因为我这张容易惹祸的脸我才会这么不幸。
我跑去警察局报警,又在各大社交平台曝光了这件事。
我说得再多,都不如别人用钱随手一挥就能捂住我的嘴。
11.
最后我颤抖着打了导演的电话:“至少,至少要给我补偿。”
走投无路了,至少我还能得到些东西不是吗?
我顺利拿到了女二号的角色。
不过很可笑的是,这个角色是慰安妇。
拍到凌辱的戏份,我被喊停了好几次,或许是创伤应激,我冷汗直流。
导演当着所有人的面,拿着喇叭对着我喊:“林初暮,这不是你最擅长的戏吗?”
我什么都没说,听不到任何声音,在亦真亦假中扮演自己。
凭借这个苦情又坚韧的角色,我在娱乐圈终于混了个眼熟,算是二线女演员了。
和头部公司签下十年合约,公司也给我配了一个最好的经纪人。
后面我总是会接到这种类似的剧,拍了大概有四五部吧,粉丝和整个圈儿都给我起了个外号,叫“惨女专业户。”
每当有人这么叫我,我都面上笑两下,实际上是在往自己的心里扎刺。
那我能怎么办呢,我总不能告诉他们,其实我是真的惨,我是真的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吧?
12.
自从上一次接到妈妈的电话后,其实后面就没怎么接到了。
或者就是来要一些小钱,现在我已经能够支撑起自己了,所以也不是太在意。
这天我又接到妈妈的电话。
“初暮,你现在已经算是大明星了,认识的人应该不少吧?”
我顿了几秒,心里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你妹妹呀最近也回国了,她看了你最新的一部电影,说是也想进娱乐圈试试,你看能不能走个关系?”
其实我的第一反应是拒绝。
但我是个讨好型人格,这样的话我说不出口,更何况她是我的妹妹,我只好委婉点说。
“妈,妹妹有学过表演吗?”
“这有什么关系,你不也大学都没上过吗?”
是啊,我大学都没上过啊。
我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但是,妈,最没资格说我的人就是你。
这些话我都憋在心里,嘴上还是答应了她。
我始终记得妈妈在我还小的时候就对我说:“家人是要互帮互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