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网红第八期余秀华列传

史记芸芸 2024-08-02 01:25:05

文/墨梅

余秀华者,乃当世之诗人也,生于丙辰,荆楚安陆州人氏。自幼家贫,以耕为计。因倒产而临世,手足不协,致终身脑瘫,几近废人。

然秀华襁褓之初,开口能言而模糊。至垂髫,坐立不得,其母先后辗转于汉京两地寻医求药,终未果。六岁,方能徐行之,姿态忸怩,难以自控。

童龀之年,秀华初涉学堂,甚是艰难,或其母负于身,或其弟载于车,求学之径,曲折坎坷。其父见之面露难色,望而涕流雨下,摇首叹曰:“如之奈何!”

秀华幼学结业,后转寄寓于贺集,因文笔出众,以一篇《无名星》技压群雄,豪夺校刊征文榜首。星星似我,无名而不自卑,亦不艳羡他人。

中考毕,秀华之分数不如其弟,欲往乡镇再修学业,家不允,遂独自访校长,乃成。

甲戌某日,先生见秀华字迹难辨,歪七扭八,着实难入法眼,故作文一分未得。秀华大怒,抱头羞愧夺门而出,同窗见状,讥笑不已。

己亥入学数日,因其钟慕之师转业,便生辍学之念,于家中私焚课本,以断复读之根。其弟深明姊义,实不愿多增负担耳。自此不提学业,朝则同双亲耕耘农事,暮则伏案把卷吟诗,痴醉其中,难以自拔。初试小墨,作一小诗,倾力竭思,因手抖而生颤,唯使一手紧卧方能书之,一字一行,皆血泪之作,虽朴质,而用心之作也。随之功力加深,佳作日益有增,读罢情难自抑,抚掌如获珍宝,乐而忘食。

寒来暑往,不觉桃李年华,秀华疾患更甚从前,遂不事农桑,偶助炊衣。父恐其无聊,又盘一杂货铺以遣闲暇。又有顾虑,欲招婿为伴,扶持余生。未曾想,秀华之夫乃一白丁,性烈暴躁,常以奴婢视之,濯足斟酒,躬身侍之,稍有不满,便借醉输出,打骂不止。秀华不堪其辱,屡屡有轻生之念,终不能有负双亲,托情于笔,作诗歌而聊以自慰,苟且之下,倏忽二十余载。

秀华婚姻,名存实亡,幸得一子,名唤紫桐。与夫未有丝毫情分,厌之久矣,故而分居多年。乙未年初,二人分道扬镳,永不相见。

秀华嗜书如命,独钟《悲惨世界》,喜作更喜吟,每有灵感之时,便注笺批语于书侧,足见心思。初作《印痕》一诗,悲从中来,不可断绝,后寄于《钟祥日报》,数日便得发表。初尝滋味,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众媒体刊社相继露脸,名气渐起。

戊子年中,秀华于网上冲浪作诗,初发表于企鹅空间,而转投于诗歌论坛,来往交流,知交甚多。次年,因受同乡赏识,援资电脑一台以供写作,随后各大论坛频道皆有其作,主题鲜明,情感充沛热烈,感悟颇深。

壬辰年,秀华因谋生计而别故土,随亲下温州务工,因手脚不便而多有误工,一月便遭辞退而返。归来其父问来由,乃言世俗与之格格不入也。又二年,秀华性愈躁,其母购兔二十有余,助其修心,每日饲兔刈草,方归平和。

一日,父见秀华似有心事,不知何故?问罢乃诗之心结。父见其如此,心生不忍,遂购一手机以赠之。秀华见之大喜,手抄之余,传录于论坛。

甲午年,秀华思如泉涌,偶作《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于传灯录,一经发出,如地震海啸,一鸣惊人。《诗刊》有编辑者,名刘年,见此诗别具一格,精妙绝伦,故荐之。发表之初,反响不一,或曰黄诗低级庸俗不堪者,或曰大胆真实灵动激赏者,一夜之间,爆红于网络,热搜不息。读者见秀华身残志坚,殊为难得,怜惜才华,纷纷以诗歌和之。出刊之际,热潮汹涌,立售即磬,一时纸贵,销售猛增,以复海子当年之盛况。

又一年,秀华入作协,身价益高,获版权费计以十五万,后卜新居,以待余生。有一后俊,以养蜂为业,名杨储策,与秀华私交甚笃。二人交往不多时,便如胶似漆,宣爱示众,羡煞旁人。然好日不长,性不能合,故分之,粉丝直呼:辣目。

秀华已年近天命之年,策不过三十出头,想去一轮有余,然贪片刻之欢足矣,正所谓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策之行径,愚弄秀华而已,借名以博声望,手段拙劣,深以为耻。残缺之躯,天下有几人不嫌?所求不过忠诚伴侣,有何错之?不如往后随性随心,任意为之,今朝有酒今朝醉是也。

墨梅曰:“秀华半生,害疾如斯,实堪可怜。幸文字不弃,以诗歌为媒,终博得天下名。其文其作,贵在天然。其情其性,堕于疏狂。名利易得,偏见难移。自古以貌取人者,多无所谓其才华几何,以颜值论亲疏,人性使然。秀华之所得,偶然乎?宿命乎?皆不然,乃自身所好也,心之所驱,运之所开,若三心二意,岂能有此大成。秀华之幸,尽在伯乐慧眼,非一人之功也。”

0 阅读: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