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大舅27:在妈祖期间,大舅遇到一个说大话、使小钱的同乡同宗

草根闲聊生活 2024-11-08 03:12:22

1963年12月底,部队调往马祖,驻于南竿的圆台山下。

通信中心住在团部附近,单独开伙,总共10个人,要抽一个人担任炊事。

大舅是通信中心军职最高的,为组长。如果大舅不参加买菜,译电官也不会买菜的,那只有7个人轮流买菜;为了减轻士官兵们的工作负担,大舅也加入了轮流买菜的行列。

此举看起来事小,却是件傻事,因为当时大舅作为军官,参与了轮换买菜;大舅一直没有把自己当做军官,只想以身作则,和大家平等相处。

马祖是一个一个小岛,居民不多,卖菜的地方只有三两处,地势起伏不平,上坡、下坡相当费力。

大舅到了马祖后,遇见了高炮二团的同事李保民,他已升任上尉译电官,仍任职高炮营。

李保民因公赴台,还委托大舅代理他的译电工作。

大舅还遇见了前高炮同事戚世俊,他是山东人,写的一手好字,和大舅关系也很好。

在马祖期间,大舅常与在空军总部上班的梁传宜老乡通信,有一次他在信中问大舅,是否认识原籍过满山的高法民?

大舅虽然不认识高法民,但过满山却是大高庄先祖的发祥地,大舅小时也曾跟随族人去过过满山,经梁传宜居间传话,高法民和大舅就通信了,两人辈分相同,是同宗的兄弟。

1965年11月中,大舅奉派到北投石牌实践学社讲习,在基隆上岸后前往公路局基隆车站拜访高法民。

高法民问大舅住在哪家旅社?

大舅说,**旅社。

高法民听后,神态有些倨傲,说:那是个小旅社。你吃过饭没有?

大舅说:吃过了。

高法民像是松口了一口气,说:怎么不来这里一起吃?

大舅回答:初次见面,不好打搅。

高法民哈哈一笑:自家弟兄,不必客气。

他嘱咐大舅,明晨早餐一定要等他一起吃。

结果第二天早晨,大舅起床后,在“小旅社”左等右等,一直等到九点多,仍不见高法民的踪影,只好先去进餐。

十点多钟,高法民终于来了。

稍事叙谈后,大舅表示要去石牌报到了;大舅原打算要坐火车的,他说坐公路局直达车吧,见识一下麦帅公路。

大舅随他走进公路车站,他装作想要买车票的样子,但就是踯躅不前,大舅看出了他的心思,遂走到窗口自行购票。

(那一次和族兄见面,大舅一开始满心热情,见后面感觉遭到了某种冷遇,和他预期的、在异乡见到族兄的亲情相融,大不相同。

不仅是高法民夸夸其谈、误时误点的做派,还有“说大话、使小钱”的小心思。

换位思考,如果是高法民来拜访大舅,旅社安排、守约陪吃早饭、分别时帮着买车票,这都是份内之事,大舅肯定处理的,让他高兴而来、满意而归。再怎么说,两人不仅同是天涯沦落人,还是老乡、同宗的兄弟。

大舅是时间观念很强,信守承诺、待人热情、性格宽厚的人。那次,他对高法民的印象实在一般,但毕竟是同族同宗,又是同处异乡,也不好多说什么。)

大舅返回马祖后不久,接到高法民的来信,要帮他周转一下资金。

大舅是个热心肠,觉得族兄手头紧张,既然想到了他,还开了口,便准备汇借2000元给他。

正在写回信时,同事阮彬来访,谈及此事。

阮彬说,“你那位当站务员的族兄,月入千元都不够用,你呢?月薪不到400元,还想借给他2000块?请再考虑一下。”

2000块,那是大舅5个月的薪水。大舅想了一下,改汇1000元。

事后,大舅听说,高法民拿到钱后,都用于吃喝玩乐了。

大舅心中暗疼了许久——他一向省吃俭用、烟酒不沾,过得是苦行僧的生活,平时哪里有什么玩乐?贸然所借给高法民的借款,当然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1966年春,大舅从马祖调防桃园,驻于杨梅太平里营区。

老乡王惠忠在调往马祖前称病住院,后调军医署,七月间与张枝梅小姐结婚。

大舅最好的朋友、同学、一条船来到台湾的刘慎修,退役后进了高远派出所,后调入中坜,9月与张全良小姐结婚。

大舅参加完老乡们的婚礼,回到驻地,看到自己孑然一身,不免心中惆怅:故国不能回、形影只一身,如之奈何?

1966年10月,大舅由团部连奉调通信营文电连,派任译电组组长;稍后借调师部通信组承办密码语业务,组长系由通信营营长兼任。

1967年春,大舅进入大冈基地整训,当年冬天第三次调防金门,驻于金东南雄。次年春到金防部通信组洽公,承办人张烈上尉是大舅译电班同学,他问大舅是否愿调通信组接替他?

大舅稍加考虑,回答愿意。

待金防部发文到师部征调,大舅怕师长不同意,特将个人情形简要形成书面材料,托侍从官转达。

师部同意后,但复函后迟迟不见下文。

大舅电询张同学。

张说了实情:副司令看到你的人事资料,曾因逾假记大过两次,认为你品行不佳而未准。

大舅听后为之一怔,他之所以愿调金防部,并不是为了升级;在征调前,通信组长曾问过大舅两次,只要他愿意,炮兵营、工兵营、步兵营的上尉通信官任选,都被他婉谢了。

那大舅为什么愿调金防部呢?

一言以蔽之,他想离开野战师。

不料却为了逾假被记两大过而未成,真是时也、运也、命也。

1969年1月初,一天同僚们向大舅道喜。

大舅问:喜从何来?

他们说:你调营部上尉载波官啦。

原来,通信营营部增设一名上尉载波官,组长把他从文电连调任营部,实际上仍在通信组上班。

官还没升,每个月的译电加给先取消了,这倒不要紧,最让大舅担心的是:当年七月或次年元月,上尉一升,退伍又要延三年。

同事们的道喜,正是大舅心中之痛。

他一直认为:早点脱离军职,转业较易;到了50岁再退伍,说老不老,说少不少,怎么办?

大舅想离开军营而无法离开,想调换单位也不行,当时的处境有如古诗所言:山重水复疑无路,能不心灰意冷吗?偏偏又来了升职,又要多待在部队3年,这可如何是好?

一时间,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继而他又想起一句勉励的常用语:胜不骄、败不馁。

大舅心想:自己没有胜,也不能算败啊?再回顾周围的同胞们,比自己好的固然不少,相差不多的甚至不如自己的,也不是没有;别人生活如常,自己为什么要消沉呢?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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