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摔一跤进了ICU，手机握在妯娌手中，外面三儿发来的信息，妯娌全看到了。我老公让我去劝说妯娌别生气，先治好病再说，但是妯娌现在有放弃的念头了。

那天下着小雨，地上湿漉漉的。

我站在医院走廊上，看着妯娌蹲在墙角，肩膀一抖一抖的。她手里紧紧攥着大哥的手机，指节都发白了。那些信息她已经看了一遍又一遍，每一条都像刀子一样戳在她心上。

"嫂子，"我轻轻走过去，蹲在她身边，"先别想那些，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好起来。"

她抬起头，眼睛红肿得厉害，声音沙哑："十二年，整整十二年啊！我给他洗衣做饭，照顾他爸妈，把这个家打理得整整齐齐的。可他呢？竟然和那个小三搞在一起都三年了！"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确实，大哥手机上那些信息内容太过分了。什么"老婆整天就知道管着我""和你在一起才感觉到真正的快乐""等我找个机会就和她离婚"，看得人心凉透了。

"你也消消气，他现在躺在ICU里，情况不太稳定。"我试图安慰她，"等他醒来了，你们好好谈谈。"

"谈什么谈！"她突然提高了声音，"我照顾他干什么？让那个小三来照顾啊！"

几个路过的护士朝我们看了一眼。我赶紧压低声音："嫂子，你先冷静一下。孩子还在学校呢，他现在才十岁，正是需要爸妈的时候。"

提到儿子，她的眼泪又掉下来了。我知道她最疼这个孩子，当年好不容易怀上的，一直宝贝得不得了。

"我不是不明白你的心情，"我继续说，"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人救过来。至于其他的事，咱们慢慢来解决。你想想，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孩子以后怎么办？"

她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声音有些发抖："可是我真的很累。这些年，我一直以为只要我把家里打理得妥妥当当的，他就会觉得我好。原来都是我自己在傻傻地付出。"

我拍拍她的肩膀："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得到的东西反而不懂得珍惜。但是你要想开点，为了孩子，为了你自己，也得挺住。"

这时候，我老公匆匆忙忙地从电梯口走过来。"医生说他的情况稳定了一些，但还得观察。嫂子，你先回家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们看着。"

妯娌摇摇头："我不走。"她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现在还是夫妻一场。等他醒了，我有话要跟他说。"

我看着她疲惫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人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就是这么个日子。有些事情，明明伤得那么深，却还得故作坚强地扛着。

接下来的几天，妯娌寸步不离地守在ICU外面。虽然她不再提那些信息的事，但我知道她心里肯定在盘算着什么。有时候我去给她送饭，就看见她坐在那里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哥终于醒过来的那天，我们都松了一口气。可是谁都没想到，妯娌第一句话就是："等你好了，我们去民政局吧。"

病床上的大哥愣住了，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妯娌很平静地说："那些信息我都看到了。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既然你觉得我管着你，那我就不管了。你想要自由，我成全你。"

大哥慌了，说什么自己都是一时糊涂，求妯娌原谅。可有些话说出去了，有些事情做出来了，就像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

后来我才知道，妯娌早就把离婚的事情都打算好了。她说："与其整天提心吊胆地防着他，不如放手。孩子我会好好带，但是这个家，我是真的累了。"

婚姻不是一个人的事，需要两个人细水长流地维护

现在大哥天天求妯娌原谅，并发誓再也不会和那个女人来往。可妯娌说，感情就像镜子，碎了就是碎了，再也回不去了。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小叔子没有那一跤，这个家是不是还能维持表面的平静。

可是生活就是这样，总有那么一个契机，让所有的真相都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