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沉迷看小说,但我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觉得自己也活在一本小说里。
她以为我是带着系统来攻略她的,成功后就会抛弃她。
于是她提出离婚,放弃了女儿的抚养权。
她彻底断了与我的联系,连女儿死时,都没来看最后一眼。
知道女儿死后,她崩溃质问我:“你为什么不救女儿!你那个无所不能的系统呢?”
我面无表情地反问她:“什么系统?”
1.
我本不想再来找阮妍,但我的手术不能再拖了。
如果我死在手术台上,她需要担起母亲的责任,好好抚养月月。
我要先跟她交代下月月的事。
到她家门口时,她跟白邵正从车上下来。
我开口喊她。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头也不回地进了家门。
我大步上前,却被一把关在了门外。
敲了半天门,门也没开。
我大声喊起来,“阮妍——开门。”
“有急事找你。”
无人回应。
她提出离婚时,彻底断了与我的所有联系。
按理说我不应该再来纠缠。
但为了月月,我不得不拉下脸面来找她。
“阮妍——”
门终于打开。
开门的却是白邵。
他一脸讥讽地看着我:“离婚了还纠缠前妻,你就这么舔狗?”
“我来谈月月的事。”
白邵冷笑,“妍妍不想见你,你就拿小孩当理由?还算男人吗?”
我不自觉攥紧了拳头。
“阿邵,别跟他废话。”
阮妍出现时,我松了松手。
“阮妍,这次月月的生日我有事,你能陪她过生日吗?”
月月生日正好在我手术的那段时间,如果我出了意外,她妈妈还能陪着她。
阮妍面色冰冷,“我没空。”
“月月一直也想你陪她过个生日,你能不能抽个空......”
我语气恳求道:“我这次真的有急事,麻烦你带带月月吧,你知道的,月月没有爷爷奶奶......”
她没说话。
“阮妍——”
“你是她监护人。”
她冷冷打断了我。
“可你也是她妈妈啊!”我有些窝火,“月月她也想要妈妈的陪伴——”
白邵嗤笑了声,“亲情牌打完了开始道德绑架了。”
“你脸真大啊,都不觉得丢人吗”
我怒视白邵,“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阮妍,哪怕是为了月月——”
“别拿孩子来道德绑架我,我不去。”
阮妍板着脸,冷冷打断了我。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动了下,声音沙哑道:“月月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能......”
我无法相信一个母亲会对自己的女儿那么无情。
她的声音突然变大,“我生了她,就活该要管她吗?”
“我生下她已经付出了很多,你养女儿难道不需要付出更多?”
“拿女儿逼我,你真不是个男人。”
我顿了顿,轻声道:“如果我死了呢?”
我直直看向她:“你也不管月月吗?”
她愣了一瞬,不耐烦地蹙起眉头,“你还想用死来威胁我?”
“我当年真是瞎了眼看上你,就没见过比你还恶心的男人。”
她越说越气,脸色涨的通红。
“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管月月。”
“你真要死就带着她一起死!”
“赶紧滚,别跟狗一样,赶也赶不走。”
这一刻,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阿邵,”阮妍看了眼白邵,“叫保安把他赶出去。”
“阮妍!”我低吼出声,愤恨地看着她,“你真不配当月月的母亲。”
阮妍怒气冲冲,“你最配当她的父亲,还舔着脸找我干嘛。”
她让我失望透顶。
我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我不会再来找你了。”
阮妍扬了扬眉,阴阳怪气道:“就请你说到做到,以后别再在我面前犯贱。”
听了她的话,白邵笑了笑。
“妍妍,我们接着收拾出国要带的东西吧,别跟他废话了。”
2.
砰——
阮妍猛地关了门,空气中隐约还有余震。
天空渐渐下起了雨,我想起第一次见到阮妍的时候。
见到她的第一面,我就不可控地沦陷了进去。
她家里富足,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不上班也可以一辈子富贵无忧。
而我家境贫寒,父母早亡,是残疾的爷爷将我拉扯长大。
我只是远远看着她,从不靠近她。
我明白,没有经济基础的爱情,是一盘散沙。
我拼了命的学习,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拿到了名企的聘任书。
在一次聚会上,我意外救下了溺水的阮妍。
她认出了我。
她还记得我曾经在国旗下演讲时,穿的是一件白衬衫。
原来当年我喜欢她的时候,她也注意到了我。
领证那天,我看着结婚证,欣喜了很久。
有人说,娶到心爱的姑娘就像打了一场胜仗。
我体会到了。
阮妍从我手中拿过结婚证一把撕掉,她说:“这样我们就离不了婚了,一辈子在一起。”
那时美好的像是一场梦。
也只是一场梦。
阮妍提出离婚时,我难以置信。
我问她为什么。
明明我对她一如既往,明明之前她还在我出差时特意飞过来为我准备了生日惊喜,让我感动的一塌糊涂。
她说:“因为不爱了。”
爱和不爱都是真的。
她说的轻描淡写。
可我整夜睡不着,痛苦了很久。
爷爷走后,我曾把她视作唯一的亲人,为她付出了我的一切,我无法想象没有她的人生。
如果不是月月还在我身边,我根本走不出来。
离婚时,因为没有结婚证需要补办各种证明,阮妍始终冷着脸。
当年撕的那么痛快,离婚时她只庆幸没有结婚证也能离婚。
3.
到幼儿园时,月月一见我就跑了过来。
雨还没停,淋的我身上都湿透了。
她伸出小手替我擦拭着身上的雨水,“爸爸,你怎么淋湿了。”
我牵起他,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刚刚下雨了,爸爸没带伞。”
我朝她笑,“现在雨停了,咱们回家吧。”
“好!”
回家的路上,月月漫不经心地踢着路上石子, 抬起头问我,“爸爸,我生日时能见到妈妈吗?”
她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我朝她挤出一抹笑容,“妈妈那时候可能要出差......”
月月脸上有一瞬间的失落,但她咬了咬嘴唇,“没关系的,爸爸会陪我过生日的。”
“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心口涌上一阵酸楚,我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妈妈说她会尽量抽时间,如果她不能来,也希望你开开心心的过生日。”
月月点了点头,她说:“要是妈妈能来就更好了。”
她那么懂事,唯一的心愿就是妈妈可以来看看他。
可是,她不会来了。
她说哪怕我死了,她也不会管月月。
如果我不在了,月月该怎么办。
逼不得已,我请求医生推迟了手术时间。
这可能是我陪月月过的最后一个生日。
我想好好陪陪她。
4.
月月生日当天,我早早买好了蛋糕在幼儿园附近的咖啡店等她放学。
这里正好能看到幼儿园。
她刚上幼儿园时总是哭着找我,我便找到了这个地方,可以看到她,但她看不到我。
我看到她从哭哭包变成了坚强的女孩子,终于放下心来。
今天是幼儿园的春游日,老师带着一群小朋友从外面回来。
月月蹦蹦跳跳地走着,头上小辫子还在一甩一甩的,看着她的模样,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下一秒,她突然脱离了队伍朝外跑去。
路口正驶来一辆急速的汽车——
猛烈的刹车声响起。
我失控地冲了出去,看见月月躺在血泊里。
我手足无措地跑到她身边,想抱她,却怕再次伤到她,只能一遍遍无助地喊:
“月月——”
她呆呆看着我,叫了声:“妈妈——”
我靠近她,听见她奄奄一息地说着:“想妈妈——”
送月月上救护车时,精心准备的蛋糕被甩在一旁,成了一堆破烂。
月月很讨厌医院,每次来,她都会哭。
可她现在乖乖地躺着,不哭也不闹,稚嫩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问:“爸爸,妈妈会来看我吗?”
她的呼吸微弱,像只残破的蝴蝶,仿佛下一秒就会坠落。
我眼眶通红,向她点头道:“妈妈马上就来,她马上就来了,等你出来你就能看见她了。”
月月被推进急救室后,我连忙给阮妍打电话。
电话平白挂掉好几次,我才反应过来早就被她拉黑了。
我只好打电话给白邵。
一通又一通被挂断后,对面终于接听。
白邵不耐烦的声音传了过来,“能不能别骚扰我们了?”
“你当个男人连尊严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