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李程，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高中毕业生，家里条件很不好！我有个同龄的堂哥叫李浩，一直是我们李家的骄傲。他从小成绩优异，高考时以高分考入了有名的警校。大伯一家子为此沾沾自喜，仿佛堂哥就是他们家族的标杆，将来注定前途无量。

可就在堂哥实习的第二年，一个晴天霹雳砸向了李家。

那是一个暑气氤氲的夜晚，我正在自己的出租屋里熟睡。忽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将我惊醒，大伯颤抖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程程，出大事了！你堂哥酒驾撞了人，现在正在警察局里。你快来一趟，叔叔有事找你商量！"

我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就被这噩耗砸懵了。堂哥一向是个循规蹈矩的人怎么会犯下酒驾这种错误？更让我想不通的是，大伯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急匆匆地找我？

匆忙赶到警察局时，大伯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他神色疲惫，眼圈通红，显然一夜未眠，见到我他二话不说拉着我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程程，叔叔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你堂哥马上就要被分配工作，这个档案一旦留下前途就全毁了！你看要不你就替他顶一下包，就说是你开的车？反正你才高中毕业，有的是时间..."

02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堂堂一个父亲，就这样要把罪责推到侄子身上？还美其名曰是为了儿子前程着想？

"可...可是酒驾撞人，起码也要判三年吧？叔叔我才19岁，我的人生才刚开始啊！"我结结巴巴地说，声音里透着恐惧。

"三年很快的！你放心，等你出来叔叔给你40万，保证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这点苦算什么？男人嘛，总要为自己的前途牺牲一些..."

我瞠目结舌，原来在大伯眼里侄子就是个随意摆布的棋子。为了自己儿子的前程，就这样理直气壮地让我去顶罪。更可笑的是，他还以为区区40万就能买断我的人生！

一股巨大的悲凉涌上心头，我不禁回想起这些年来对堂哥的艳羡。他靠着努力考上了好大学，前途一片光明。而我虽然没他优秀，但好歹也算个善良本分的孩子，从没想过给家里添麻烦。

可现在所有的向往和憧憬都在大伯的一席话中破灭，原来我在这个家族中不过就是一颗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而堂哥他们捧在手心怕化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骄子，犯下这么大的错误居然要靠我去顶罪来保全。

03

我的心在滴血，所有的不甘、委屈，在那一刻喷涌而出。我颤抖地站起身，泪水模糊了双眼。

"不...不叔叔...我做不到。堂哥是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错误负责。您这样做不仅是害了我，也是害了他啊！"

"你！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我们都是一家人，家人就是要互帮互助，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大伯气急败坏地吼道。

"叔叔，帮助不是以牺牲别人为代价的。您口口声声说我们是一家人，可您真的把我当家人看待吗？"我哽咽道。

大伯哑口无言，他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瞪着我，眼神里满是失望和不屑。我知道，从今往后我在这个家族中再无容身之地，但我并不后悔。我只是心疼我的父母，将来要以怎样的勇气去面对大伯一家的冷眼和白眼。

我最后看了一眼警察局里的堂哥，曾经意气风发的他，此刻正局促不安地低着头。也许从内心里，他也不愿意牺牲我来保全自己吧。又或者他只是畏惧即将到来的牢狱之灾？我已经不想猜测。

转过身我头也不回地离开，眼泪在脸颊肆意横流，夏夜的凉风吹在身上从未有过的凄凉。

04

这就是生活，你无法选择自己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也难以左右旁人的价值观。可人生的航向终归要掌握在自己手里，即便再艰难也要昂首向前，不负自己不负人生。

从此，那个一心仰慕堂哥的少年死去了。一个更加成熟坚强、不惧风雨的李程，将从废墟中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