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大风子走了,战友们纷纷回忆他活着时候的样子。

嘉勋生活 2024-09-25 08:24:26

​大风子姓杜,叫杜大风,因为个子高长得大。当兵前俺们县里认识他的,不认识他的,都叫他大风子,大风子他爹是交通局长,老干部,大风子家就住交通局后院。

大风子当兵前爱打架斗殴,当年俺们县打架斗殴的那几伙人,打架场所基本上都是县电影院门口,本县的打,跟邻县的也打。

大风子当兵前一年,大风子在电影院跟邻县有“号”的二强,在俺们县电影院门口那场架打得惊动了县里,把他俩都押送县看守所去了,说是进去了,大风子跟二强在里面还轱辘好几个回合,最后两人打成哥们。

那个年代打架斗殴得游街,有关领导得给大风子他爹面子,就给大风子爹打电话,说,老领导啊!这小子是游街还是怎么办?大风子爹,斩钉截铁地说,游,必须让他游街。

大风子跟二强就在一台车上,在俺们县里游街示众,转悠好几圈。

咱上篇讲了,大风子当三年兵回来就去了交通局,还没等具体分配干啥呢,就被县里借调县志办去,去写县志去了。

大风子打小就喝酒,他四五岁的时候,他爹在家请客,就用筷子沾一下白酒 ,再抹他嘴唇上,天长日久,大风子上小学的时候就能喝半斤酒了,只是没有人让他这么喝。

其实,大风子到了县志办,就是一个帮忙借调的。

但是,大风子一到了乡下,他那魁梧的身材,大背头,醒了就瞎白唬的嘴,乡下的小干部们,不知道他啥来头。

他到哪个乡,不说杀猪宰羊吧,也得弄一桌子菜,乡里的人陪着喝。

要说那天,大风子也该着倒霉。俺们县来了一个一把手,是牡丹江派来的,来了就下县了 。正好中午乡领导在县招待所招待新领导吃饭,大风子也在旁边的桌子上,连喝带白唬。

大风子说话嗓门大,喝起酒来更大。

大风子说,你们谁家办喜事儿,我不是吹牛,我能把牡丹江那台伏尔加轿车弄来给你们接亲,说是当年,牡丹江就一台伏尔加轿车,是地委书记林明的专车,也叫林娇子。

后来是一个姓霍的军代表坐。

大风子这一吹牛,新领导看不惯了,跟乡书记说,大声说的,说,这小子是干啥的这么能吹牛B?大风子听见了,大风子不管你是谁。

大风子扭头说,我吹不吹,跟你有吊毛关系!大风子捅马蜂窝上了。被县志办撵了回去。

大风子脑溢血走了,我们战友们这些天都在回忆大风子活着的时候的一些事儿,算是对大风子的祭奠吧!

俺们战友里最有正事儿的,当属老谷了,当年俺们一个车皮走的,到部队有条件考步校的,就两个人,一个是老谷,一个就是大风子。大风子没正事,当了一年上士管伙食,喝了一年酒,喝回家了。人家老谷考上了石家庄步校,干到营副教导员转业了。

大风子在穷困潦倒的时候,老谷干通讯工程,收留了大风子,守着俺们一帮战友说,大风子,你是死是活就这一把机会了。

大风子说,谷弟你救了我,我不能再不是人!

老谷他们公司接的头一个活,就是给邻县城里的一家国营造纸厂家属区做工程。

公司已经进场了,大风子在家负责后勤采购 ,大风子有文化。

这天中午大风子跟老谷,在二道街老奎砂锅店吃砂锅,老谷说,风子,你上午累够呛,整一缸白的,我就不陪你了,下午得去签一份合同。

这个时候,老谷手机响了,是在邻县干活的打过来的,电话里慌慌张张声音很大,老谷说,你慢点说。电话那边说,老板,不好了,过来一伙道上的人,把我们都打跑了,我脑袋打个包。老谷,伤的厉害不?咱们人呢?不严重,在路上往回走。

大风子,咋了?老谷说,7遇到地痞流氓了,把咱们人打了,大风子,我C他祖宗,摔下饭碗就说,我这就去!老谷,风子你自己去我不放心,看来对方来头不小。大风子,C他祖Z的,恶的怕不要命的。说,地方我知道,我打车过去,说完就跑出了店,老谷在后边追,说,我打发人过去,你自己不行!

大风子坐出租车坐了两个小时,傍晚到了邻县,那个造纸厂家属区。看到一伙人还在议论,说下午咱县的人,把过来干活的那伙人都打走了。

大风子凑过去,搭话。说,咱县这伙人是谁啊?其中一个人用手一指,说,那不,在那个饭店庆功呢。大风子转身一看,一家两晃饭店,窗户里推杯换盏的。大风子掉头,一溜烟 、过道就推开了这家饭店,虽然座无虚席,但是看看不三不四,一桌子又喊又叫的,就知道是这帮地痞。老板娘问大风子,一个人?大风子没搭理她,从吧台旁边啤酒箱子拽出来一瓶啤酒,几步过去,举起啤酒瓶子往这些人桌子空地方,嘎巴一砸,啤酒瓶子犬牙交错,啤酒四溢。大风子抓住一个头发长的,把犬牙交错的瓶啤酒瓶子,挨着那小子脖子,刹那间,这伙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呆了,大风子,都他M的别动,动他就完蛋 ,你们他M的,欺负到爷头上了。这个时候,酒桌上的一个,站起来说,大哥别动,也是道上人,我们兄弟也是听我们老大的。这个时候,酒桌子上的都喊,给二哥打电话呀?让二哥码人过来。

大风子,我C还TM的得码人,爷爷闯江湖就自己,让你那狗二哥带人过来!

大风子,都TM的别琢磨别的,该喝喝,但是 ,这小子就得委屈了,用犬牙交错的瓶子挨了一下那小子脖子,别别,大哥。

大风子,胳膊长,伸手抓了一块猪肘子,塞嘴里,说,哈哈,再码十个人过来也没问题,于是开怀大笑。

这个时候,饭店门被一帮人胡啦撞开了,领头的脸上有两道子刀疤,老板娘,嗯呀!强哥来了。

这个强哥说,哪家的鸟笼子没关严实飞出来了怪鸟!活腻歪了不是?

大风子转过身来,放过刚才那小子,拿着犬牙交错瓶子,冲这个叫强哥的人走来,说,孙子,今天咱俩有一个活腻歪的。

这个时候,这个强哥站住了,用烟袋锅指着大风子,说,且慢!看兄弟好眼熟啊!这个时候大风子已经被包围了,都举着家伙,那个强哥用拿烟袋锅的手,向下一按,小罗罗们把家伙都放下了。

那个强哥说,莫非是交通局大风子?

大风子,莫非是林口二道湾二强?

两人同时拥过来抱住。

二强,风哥,你这是在里边十几年啊?才遇到你?大风子,二强,你拿我当我呢,我当了几年兵。

二强回头喊老板娘,重新上两桌子给我兄弟压惊!

二强跟小罗罗们都给大风子敬酒,小罗罗说 ,头一次看到不要命的,单打独斗啊!

酒喝的正酣,老谷带着G方进来了,看到这个场面都惊呆了。

二强说,弟兄们明天撤场,你风哥的“条子”(道上话)只能照顾,不能拆台。

战友们说,大风子没有违背自己的良心,老谷对得起他,他也对得起老谷。

俩兄弟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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