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我老公得肝癌了!等他死了,我马上就嫁给你!”
妻子以为我得了肝癌,半夜给初恋打电话。
可她不知道,那张被我撕碎的癌症诊疗单,其实是她的。
一周前。
林雅说肋下不太舒服,我便陪她去医院看诊。
在等待报告的过程中,她临时有事,离开之前,拉着我的手情真意切道:“老公,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来都来了,你也做个体检吧。”
我本想拒绝。
但看着林雅关切的眼神,便点头答应了。
很快,我的体检结果出来了,身体一切正常,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然而,等我拿到了林雅的体检报告,却如遭雷击。
报告上赫然显示着——肝癌晚期。
几个黑字仿佛一把利刃,狠狠刺痛了我的眼。
我急忙拿着报告去找医生,希望这只是一场误诊。
然而,对方的话却让我的希望彻底破灭。
“很遗憾,检查结果是准确的。”
医生面色凝重:“目前患者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双肺,情况非常不乐观。”
我失魂落魄:“那,那还能治吗?”
医生摇了摇头:“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我也不建议化疗,因为肿瘤已经大面积扩散了……”
闻言,我脚下虚浮,差点昏倒。
回到家后,我左思右想,拿起自己那份显示一切正常的体检报告,用手机拍了下半部分的图片,发给了林雅。
接下来,又颤抖着双手,将她的体检报告单撕得粉碎,仿佛这样就能把这个可怕的事实也一同撕碎。
我不能让她知道,至少现在不能……
我怕她会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在林雅下班之前,我平复好了自己的情绪,把碎片扔进垃圾桶。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
傍晚,林雅回到家,一如既往先抱了抱我:“怎么了老公?脸色这么差?”
我强挤出一丝笑容,说:“没事,可能有点累了。”
她没有多问,转身去了书房,路上却不小心碰倒了垃圾桶。
瞬间,垃圾散落一地。
那刺眼的白色碎片瞬间映入眼帘,我的心跳骤然停止。
林雅看到了地上的碎片,脸色渐渐变了,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最终是什么都没说。
我以为她看到了上面所有的信息。
谁知道,半夜醒来,却听到她轻手轻脚地起了床。
怕她有什么想不开,我连忙跟了上去。
隔着一层墙壁,却听到她兴高采烈地给初恋打电话。
“宇轩,我老公得肝癌了!”
“等他死了,我就立马和你结婚!”
2、
宇轩,是林雅曾经的初恋。
他和她青梅竹马,也是丈母娘从小就认下的干儿子。
只是他们有缘无分,他从小心气就高,家里攒钱送他去了美国留学,如今年届四十,依旧孑然一身。
经过了一个不眠夜,林雅照常上班去了。
她走后,我悄悄摸进了书房。
很久以前,我在这发现过她的秘密。
那是被她深藏在书架里的,她和宇轩十八岁热恋时的照片,两个人青春洋溢,笑得很甜。
没有钱,却有很多的爱。
这里,我曾经进来过一次,却被她大声呵斥了出去。
没想到二十年后,再次发现了她的秘密——原来每次高校之间交流,她都会带着宇轩一起出差。
在她的电脑里,有一个名叫【永失我爱】的文件夹。
里面的文件以地点为名字,以日期为划分。
全部都是林雅带着他畅游世界,在每一个景点打卡的合影。
只见照片里的男人穿着帅气西装,戴着墨镜,没有家庭琐碎,和孩子成长的牵绊,看起来比我年轻很多。
明明,我还比他小五岁啊。
婚后二十年,我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她带着他出去享受风花雪月,却将背后的一地鸡毛统统丢给了我。
只是这件事,我这时候才知道。
……太晚了。
3、
翌日。
我昏昏沉沉醒来,就听到丈母娘在说话。
“雅儿,这么多葡萄,都是买给阿强吃的?”
“嗯,没几天了,给他吃点好的。”
“唉!”
隔着房门,丈母娘叹了口气。
看来,林雅已经把我“身患绝症”的事情告诉了丈母娘。
我实在听不下去,出了门,正和母女俩撞了个面。
丈母娘看见我,笑容慈祥:“阿强醒了啊,来,吃葡萄!”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
见我离开,丈母娘摸着心口,长吁一口气:“幸好,不是我女儿得了癌!”
“女儿啊,要不你和他离婚吧,万一把这个病传给你!我听人说,很多癌症都会传染的!”
林雅一言不发。
离开了那个家,我漫无目的地闲逛了会。
想到自己新买的车还停在隔壁车行,便往大门外走,没走几步,便见一辆火红色的宝马开进了小区。
那是宇轩的车。
眼见那辆车开去了我家的方向,我打开了客厅监控。
这个监控,是防止丈母娘摔跤才安装的,现在倒是方便了我。
监控视频很清晰,没到一刻钟,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男人走进了镜头,手里还提着两箱烟酒。
梳着油头,西装笔挺的他,看起来的确比为了这个家成日奔波的我精神很多,和优雅大方的林雅站在一起,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镜头前,他拉着林雅,对着我丈母娘满脸堆笑。
“干妈,好久没看见您了!”
丈母娘忙抓着他的手,爽朗笑道:“见外了,怎么还叫干妈?”
宇轩愣了下,随即乖巧地喊了一声,妈!
刹那间,我犹如遭受晴天霹雳!
丈母娘以为我要死了,居然立即认了他是女婿!
而这个人,还是林雅出轨的对象!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5、
曾经,我也有一份优越的工作。
可张越出生后,工作骤然忙了起来,林雅不得不在我偶尔加班时做个饭,洗个碗,照顾照顾孩子。
可丈母娘却说:“林雅也有工作,还是铁饭碗,既然两人都有工作,你怎么能把所有家务都丢给她一个人?”
这样的话听多了,林雅也开始明里暗里抱怨。
所以,为了顾全家里,我只能经常请假。
可看看监控里,已经十几年没进过厨房的林雅,竟然亲自下厨给宇轩做了一大桌好吃的!
她说自己不会做饭,原来只是不想做给我吃!
我只是她迫于无奈,选择的结婚对象罢了!
6、
傍晚,我拿出三年的奖金,全款提了一辆车。
拿了车钥匙回家,正碰上儿子放假回家。
因为学校就在小区对面,以前一直都是我请假接送,这几年才让他独立上下学的。
他神色匆匆,看见我就直嚷嚷:“爸,你怎么能丢下妈在家不管?”
我这才知道。
那顿饭没吃完,林雅就发起了高烧。
他们都以为她是食物中毒,只有我知道,像这种肚腹肿胀,上吐下泻的症状,不过是肝癌晚期常见的情况罢了!
可我的亲儿子,却指责我一整天都在外面瞎逛!
我随即冷道:“她是你亲妈,你为什么不管?”
张越愣了:“我,我……我要上学啊!”
“你也大了,过年就满十八周岁了!”
我淡淡道:“实在不行,你可以向老师请假,就算不会做饭,在家给你妈倒倒水,切切水果总会的吧!!”
曾经,为了更多的照顾家庭,我放弃了升职的好机会,她们母子俩但凡有个头疼脑热,哪一次不是我请假照顾的?
张越见争不过我,放低了声音:“爸!不是我说你!打你电话也打不通,你到底去哪了?”
我握了握口袋里的车钥匙。
“我去提车了。”
张越闻言,哑然失笑。
他的目光投在了不远处的地库里,那里停着一辆火红的宝马车,口吻恨铁不成钢:“爸,你不会是看宇轩叔叔开豪车,所以也想买车吧?”
“可你单位离得近,工资又不高,买了车又有什么用呢!”
我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没用?”
他还笑:“爸,别犟了!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是吗?”我掏出车钥匙,在他面前晃了晃。
“不就是辆车吗,能有多难?”
再难,还能比伺候一辈子白眼狼难吗?
7、
我和黑着脸的张越一起进了门。
还没走到房间,就听见我丈母娘阴阳怪气:“他的老婆,他自己不照顾,还要劳动别人!”
接着,便是宇轩那斯文的声音:“没事的干妈,照顾林雅,我心甘情愿……”
下一秒,我和出门的他撞了个正着。
他倒也客气,见了我便打招呼。
“张哥,那我先走了。”
我冷笑:“怎么,现在不叫妈了?”
丈母娘脸色一变:“你瞎说什么呢!”
说着,又拉着宇轩苦口婆心:“轩儿,你是海归高材生,不要和他这种市井小民一般见识!”
我闻言,唇边浮起不屑的冷笑。
被我一语道破偷情的真相,宇轩有些慌了。
然而,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男人,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姿态礼貌斯文,一副为了我好的样子:“张哥还不知道吧?”
一边说着,一边淡笑:“你得了癌症,已经没几天了,还是早点治疗吧!”
肝癌晚期在哪里都是绝症,是只能等死的病了!
他还特地来告诉我,可真是个好心人!
见他还要再说,我撸起拳头,狠狠往那张道貌岸然的脸上打了一拳!
脸被打得偏向一侧,他愣了几秒,随后慢慢转过头来。眼神中闪过一丝羞愤,但很快又强行压了下去。
“张哥,你这是做什么?我也是为了你好才告诉你的!”
林雅听到动静赶了过来,一看宇轩被打,立刻冲过来护在宇轩身前:“张强,你这个混蛋!”
“宇轩好心告诉你病情,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能动手打人!” 丈母娘也皱着眉头:“阿强,你太过分了!宇轩这也是关心你啊!”
宇轩躲在丈母娘身后,一副格局很大的样子:“没关系,不怪张哥,他也是一时接受不了自己的病情才……”
我冷冷道:“这事,是林雅告诉你的吧?”
他佯装不知,不住点头:“是啊,你自己扔在垃圾桶里的检查报告,自己不知道吗?”
看来,她是什么都不瞒着他啊!
我朝他身后道:“你问问她,报告上的字都看全了吗?”
闻言,林雅满脸怒容:“张强,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咒我死吗?”
丈母娘也在一旁冷笑:“他都要死的人了,你还和他废什么话!”
我看着他们母女俩,心中满是悲凉。
往日里满嘴把我当亲儿子的丈母娘,如今连装都懒得装了!
丈母娘又道:“我叫雅儿早点离婚,把你送回你家得了,可她说这么做没良心,非要把你伺候走……”
“良心?”我简直气笑了:“我还没死呢,她就把人带家里来了!你管这叫良心?”
林雅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道:“张强,你别无理取闹!宇轩只是来看看妈,顺便关心一下你的病情!”
我嗤笑:“关心我的病情?他是来看我什么时候死吧!!”
丈母娘一听,也火了,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别不识好歹了!”
“雅儿对你已经够仁至义尽了!你得了绝症,还想拖累她一辈子吗?”又对着林雅:“女儿啊,你看看你这个老公,他都不管你了,你还要管他?”
林雅紧紧拉着宇轩:“你既然不需要我照顾,那就早点离婚吧!”
我诧异地重复一遍:“你确定现在要和我离婚?”
“我确定!”她迫不及待道。
我笑了。
“好!”
8、
翌日。
林雅拖着病痛的身子,抓着我去了离婚登记处。
房子是婚前的,存款总共二十万,一人一半,十年辛苦付出,我只分到了十万块钱。
因为没有财产争议,离婚的手续也变得很简单。
毕竟这个家里,什么都不属于我。
出来时,我开门见山地问她:“你和宇轩,保持这样的关系,已经多久了?”
她蒙了下,撞见我冷淡的目光,下意识便道。
“……从孩子两岁的时候。”
我们的儿子张越,马上都要读大学了。
也就是说,他们保持那样的关系,已经十几年了。
我闭了闭眼睛,感觉头顶的太阳有些晃眼,忍不住握紧了口袋里的那张诊疗单。
是的。
昨夜我满心苦痛,辗转难眠,索性起床,重新打印了林雅那张诊疗单。
此刻,我可以选择立即告诉林雅这个噩耗。
可望着她那张印堂泛黑的面孔,却有些犹豫了。
“林雅!”
林雅就在前面,面色难看地捂着腹部,似乎不太舒服。
“你还有什么事?”
“你有空,再去做一下体检吧。”
我还没接着往下说,已经被赶上来的丈母娘扇了一巴掌:“我女儿是哪里得罪你了!!都离婚了你还咒她?”
不远处,宇轩假惺惺地劝道:“张哥,你别生气,干妈也是为了你好!你自己得了这么严重的病,就算再不甘心,也不能咒她啊!”
我狠狠甩了他一耳光:“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林雅见状,一把拉过宇轩,护在身后,对我说道:“张强,你别太过分!宇轩是无辜的!”
我再也忍不了了,从袋中掏出那张诊疗单,扔到了那张得意洋洋的面孔上。
猝不及防之下,林雅抓住了那张纸。
在看清上面字样的瞬间,脸色顿时变了。
张强我的老同学,绰号阿狗的你这么惨,我要找人给你水滴筹
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