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江西上饶万年县的官场生态似乎已经被破坏了。美女乡镇党委书记似乎成了县委书记的玩偶了。想摆脱也不行,到省纪检委举报?没机会了。不等你举报,县纪检委就动手把美女乡镇党委书记留置了。这一留置就是两个月,就看你驯服不驯服。
也可能美女乡镇党委书记也有把柄,毕竟处于那样的官场生态中,独善其身很不容易。何况美女乡镇党委书记的履历几乎和县委书记的履历一样漂亮。
其中的内情局外人不知所以,但是从其现象可以看出,该县的官场生态并不正常。
官场生态不正常的地方,并非江西上饶的万年县,河北唐山的迁西县,官场生态不同样也是极不正常吗?不过,那个举报县委书记的老干部人已经退休,上班时也不是县委组织部门管理的干部,不需要动用纪检监察部门,一步到位,直接由司法部门出面,拘留、批捕、起诉一气呵成。只是法院行动不迅速,否则就判决入监了。
网传河南某县委书记在升迁为市人大副主任后被查。曾有人举报,在县直单位,他看上的女职工、女干部,都有被宠幸的荣光。工作岗位、或者行政职务,都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如果细查,这些桃色故事的背后,大多都会有经济贪腐问题存在。二者往往纠缠了在一起,败坏着党的形象,糟践着社会公信力。
这样的官场生态究竟是冰山一角,还是个别现象?
二
其实,这种官场生态的败坏由来已久。
早在二十多年前,有个同行在网上看到一则“另类四项基本原则”:工资基本不动,老婆基本不用,烟酒基本靠供,提拔基本靠送。这些民谣虽然夸张,但在一定程度上却是社会现实的反映。
在那个时期,传说官场的好多职务都是有价格的。还有什么“提钱进步,日后提拔”都是有具体含义的。有些人为了当官,请托送礼都是司空见惯的。就在我们教育行业,有些人为了当一个小学校长,中学校长,也是不惜到省里市里找关系,打招呼的。
就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官场的生态恶化到何种程度,真的不好描述。
好在历史发展的脚步踏进了新时代,党的十八大提出的“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响亮口号,标志着整顿官场环境,改变官场政治生态,被摆上了高层的议事日程。紧接着霹雳闪电般的反腐风暴,横扫这官场的妖魔鬼怪;全面从严治党的利剑高悬,让腐败分子胆战心惊;整治党风政风的八项规定,让沉迷于奢侈之风、淫靡之风、享乐之风的一些官员,焦头烂额。一时间,官场的政治生态大有好转。
但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清除官场精神污染,营造风清气正的政治生态道阻且长。以至于高层不得不下决心:反腐永远在路上。
转眼之间,从十八大到今天,已经过去十二年了。党中央决心营造的“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政治生态,还是一个美好的愿景。近几年倒下的官员,有相当一部分人是在十八大、十九大、甚至二十大之后,仍然不收敛,不收手的鬼迷心窍者。像最近落马的高居庙堂的两位防长,还有各省各地市纪检部门查处的大大小小老虎,都在昭告折官场政治生态的修复,困难重重,长路漫漫。
三
官场政治生态的败坏,导致整个社会各个领域的社会生态都在坠落。
最近,多所高校爆出的那些教授们对女学生的性压榨,令人触目惊心。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党委书记,兼副院长王贵元,博士生导师,学科带头人,那可是声名赫赫的人物,是象牙塔内精英中的精英,。隐藏在那耀眼光环下的真实面目,却是衣冠禽兽,贪色淫魔。
尽管王教授足以让人感到瞠目结舌,但是,还有人为王贵元鸣不平。不是否定王贵元的罪恶,也不是不支持人民大学当机立断毫不拖泥带水的严肃处理。王贵元党籍被开除,党委书记自然自动被罢免;教授职称被撤销,博士研究生导师的身份也就被取消;人民大学教师岗位任职资格被解除聘用关系,撤销教师资格,这是要清除出教师队伍。更为严厉的是,海淀区公安分局已经介入司法调查,这个教授很可能锒铛入狱。这些动作人们都是高兴的。有人替王贵元鸣不平实际上是说,其它还有一些高校,出现类似的教授变“叫兽”的事件,处理得太轻描淡写。是对有些高校姑息养奸行为的反讽。
大学是什么地方?是一个社会文明程度最高的地方,是引领社会发展走向的地方,是社会精英们集中的地方。有人说,大学是社会的良心,是社会的未来之光。然而,大学的生态竟然滑落到这种境地,是不是让人感到非常可怕?
三
管理国家、治理社会的官场,生态败坏了;研究学问、引领社会未来的大学,生态败坏了;这不能不让人感到非常无奈,非常悲哀。因为,当我们埋怨社会生态不好的时候,常常会发出质问:是谁让我们社会的道德如此沉沦?
百家讲坛主讲人,上海开放大学中文系教授鲍鹏山先生,曾经讲到现在的社会风气问题,诚信缺失,戾气严重,道德沉沦,金钱至上,色欲泛滥,信用崩塌。为什么会这样?到底谁应该为这样的社会问题负责任?他旗帜鲜明地提出,是我们国家的精英阶层出了问题。
鲍鹏山教授认为,任何一个时代的社会风气,都是自上而下优化的。民间的风气好坏,是由这个社会上层的道德风气所决定的。他还引用孔子的话来阐明这个问题。孔子说过: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君子的道德行为就像风,老百姓的道德行为就像草。草往哪里倒,是由风的方向决定的。风吹到草上,草一定会向着风的方向倒下。君子是谁呢?是官员,是大学教授,专家学者,是整个社会的精英阶层。这些人的道德行为决定着整个社会老百姓的道德行为。精英阶层的道德行为如此糟糕,想让老百姓都能成为圣贤君子,可能吗?
我记得,有一年的高考作文题是《毁树容易种树难》,引用的是古代惠子的话:夫杨,横树之即生,倒树之则生,折而树之又生。然使十人树杨,一人拔之,则毋生杨矣。夫以十人之众,树易生之物,然而不胜一人者,何也?树之难而去之易也。
这段话翻译成现代汉语就是:杨树这个树种,横着把它栽到土里,它可以活;倒着把它栽倒土里,它也可以活‘;把树枝折断栽到土里,它还会活。然而,你安排十个人栽种这种很容易栽活的杨树,再安排一个人去拔掉栽上的杨树,则恐怕没有活着的杨树了。以十个人的力量,栽容易活的杨树,却不能战胜一个破坏杨树的人,为什么这样?栽种树木是很艰难的恶,毁掉树木是很容易的。
栽树的道理和社会生态系统的修复也是一样。良好社会道德体系的建立,社会风气的营造是很艰难的,但是破坏社会生态系统却很容易。古人说的“从善如登,从恶如崩”就是这道理。
我们社会的道德败坏之人确实是少数,但是这少数人就是毁树者,破坏能力却是很大的。特别是这些毁树的人,又是社会精英,他的行为影响力就更大。人们看到他们的行为,固然批判者多,但不能排除还有很多效仿者。你县委书记、你大学教授可以如此为非作歹,那么其他人是不是也可以仿而效之?
普通人的品质不好,行为不好,示范作用不强;而精英们则是社会的楷模,是人们效仿的对象,他们如果把自己视作普通百姓,那么这个社会一定岌岌乎殆哉!
四
正因为精英们对整个社会的生态修复作用极其重要,正因为精英们是社会的楷模和良心,那么,对不能充当楷模和良心的那些假精英,唯一的办法就是像人民大学对王贵元的处罚一样,斩钉截铁,雷厉风行,霹雳闪电,干脆利落。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看到国家扶正祛邪的决心。
官场和大学,是最不能藏污纳垢的地方。从严治党,从严治吏;从严治教,从严治学。老百姓迫切希望看到官场生态的修复,高校生态的改善。整个社会生态文明的建设,必须首先从官场和大学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