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
一一我在工厂六年(四)
银鑫
到盐锅峽的第二年,我已经26岁了,还是单身,这在现在来看,很是平常,但在当时就不得了。大龄没媳妇,好没面子,走到哪里,人们都不屑一顾,总认为你某个方面有问题,不完全。
其实,这些年经亲朋撮合,我也谈了好几次,多数都因我是“狗崽子”而作罢。当然,也有缘份的原因,比如,父亲一辈的老邻居,就十分看好我,愿把外甥女嫁给我,但我始终感到,那姑娘后脖颈上有个大疙瘩,拒见次面。那时候我外奶奶还活着,她叹口气说:“别劝了,没缘!”
来盐化厂第二年,我的处璄慢慢好些了,这是因为我能写会画,車间领导离不开。其次,我兰州有些人脉,能给大家办点事。当然,张卫调到厂宣传科,对我照顾有加,也是原委,总之,我的日子比以前好过了。
一天,同车间一个姓谢的姑娘,笑哈哈的走进了我的生活。她,大眼圆脸,性格活泼。先是邀请我去她宿舍吃“小灶”,接着邀我去黄河边散步。突然而至的艳遇让我有些晕,毕竟我是“狗崽子”,哪敢有这等非分之想,权当玩吧!谁知日子长了,她终于憋不住了,质问我:“世界上都是船靠岸,哪有岸靠船,我对你这么好,你不懂吗?”这时我才恍然大悟,谢姑娘真有此心,世界上还真有天上掉饀餅的事!我慌忙应对,并老老实实讲了“我是狗崽子”的处璄。她听了不以为然,不屑一顾笑说:“这是啥事呵,关键在我们!”
过了几天,谢姑娘家出了点事,她急着要回金昌老家,临走告诉我,“回家告知父母,尽快确定关系。”半个月后她回来了,但却不见我,等了几天,她托人捎来一封信,大意说“革命家庭不接受狗崽子!”
我生气这样被人戏弄,悔恨这么轻易就想信一个人,更愤怒的向天发问:“人,为什么要被分为三六九等,难道‘狗崽子’连结婚的权利都没有吗?”
短暫的初恋就这样结束了,尽管我早有预料,但没有想到这段恋情,这么快就被判了“死刑”。被愚弄的感觉让我几天吃不下飯,下决心两年之内,一定要找个好媳妇,早日成家,让姓谢的瞧瞧!
一年后我兑现了诺言,在盐锅峡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并双双调回了兰州。
作者简介
银鑫 著名报人,知名记者,原兰州晚报总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