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空空7师副参谋长周寿星,1982年停飞,1984年离休。
周寿星离休后,他的儿子周飞兵,将父亲在1971年9月13日夜的亲身经历整理后发表出来。
因为在那一夜,周寿星作为空7师19团战备指挥所的指挥员,也是空7师两名专机指挥员之一。
1961年,担任空7师19团领航主任的周寿星,跟林彪握过手。
1961年初,北空在汕头举办了一期“复杂气象飞行”训练班,空7师19团领航主任周寿星担任训练班的教官。
一天,正在课堂里的大家接到通知:林副主席马上就要来看望大家,马上出去集合。
大伙赶快跑出去站成一排,列队迎接林副主席。
就在这次接见中,周寿星跟林彪握过手。
10年后的1971年9月13日夜,林彪乘坐的256号三叉戟专机,就从空7师19团防区飞过,此时在战备指挥室里面的指挥员,就是周寿星。
空7师19团副团长问上级:那我们怎么办?上级回答:回去睡觉!
1971年8月初到9月6日,周寿星在北戴河西山空军疗养院疗养。
9月6日,周寿星疗养结束,返回张家口机场的空7师19团。
9月10日,上级通知周寿星,从9月11日起,作为现场指挥员,在机场负责战备值班一周(周寿星负责白班,夜间战斗值班由独立大队负责)。
9月12日晚,周寿星在机场的值班宿舍休息,周飞兵的回忆文章中写道:
半夜,值班的调度员刘*军来了,叫醒父亲,说:“有一架三叉戟飞机要到我们机场落地,上级要你指挥。”(由于是被突然叫醒,所以父亲回忆不起具体时间,根据查找现在的文献,应该是12:00之后)
父亲出了值班宿舍,说:“我是白天的值班指挥员,夜航飞机落地不应该找我,应该找独立大队。”
刘:“上面让我就找你一个人,这架飞机执行的任务是空军首长亲自指挥的,是梁参谋长亲自指挥的!”
听了这话,父亲没话说了,两人一起向指挥塔台走去。父亲心里觉得不太对劲,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空军指挥所越过北空指挥所——军指挥所——师指挥所,直接调动他这个机场战备值班指挥员。
(老卡:256号三叉戟专机,最终并未在张家口机场降落。回忆文章中的“梁参谋长”是指空军梁璞参谋长。而梁璞参谋长从空军指挥所,跳过北空指挥所、空10军指挥所、空7师指挥所,直接指挥空19团战备值班室,确实很罕见。)
到了指挥塔台后,周寿星发现只有自己和调度员刘*军,其他如领航员和标图员,负责机械、作战、训练、通信、场站等10名各专业的参谋都不在塔台。
保障夜航降落的车辆也没有到场,如救护车、消防车、牵引车、加油车、着陆探照灯车,电源车、冷气车、氧气车、及相关医护、消防、地勤机组人员等,统统没有。
虽然周寿星一脑门问号,但还是要完成上级下达的任务。所以他让刘*军通知雷达和无线电开机,让跑道灯管理员打开了张家口机场的跑道灯。
但是空中的256号三叉戟并没有在张家口机场降落:
雷达员又报来飞机的新坐标方位,父亲对照了脑海中的“地图”,一下子警惕起来:飞机已飞过机场,到了离机场250公里处的化德一带,这是飞行控制线。任何飞机在飞行时都不可以超出这条控制线。出去了就算叛逃,可以派战斗机去追。
于是父亲请示空军:“这架飞机到了飞行控制线了,我们怎么办?”
空军答复:“你们不要管!这架飞机是去执行任务的。”
(老卡:说明空军指挥所没有告诉空19团,这架三叉戟里面有大人物。另外,空军当时可以直接指挥到中苏中蒙边境侦察的侦察机,以及负责原子弹实验采样的飞机。)
化德县距离中蒙边境只有两三百公里,喷气式飞机很快就能飞过去:
过了一会,刘说:“飞机飞出去(中蒙边境)了!”
父亲问空军:“飞机为什么飞出去(中蒙边境)了?!”
空军答复:“唉!这架飞机不应该飞出去的!但是它出去了!唉!”
父亲:“那我们怎么办?”
空军:“回去睡觉!”
当时张家口机场上,能随时起飞的歼击机有7架,其中两架是空7师夜航独立大队的歼五甲飞机(机头有RP雷达),五架是空19团的歼五。
但无论是到了飞行控制线,还是继续飞向中蒙边境,上级都没有下令让空7师夜航独立大队的歼五甲,以及空19团的歼五起飞拦截。
而周寿星副团长也在接到上级命令“回去睡觉”后,老老实实回到战备值班室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