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时,在父母的逼迫和村里神婆指引下,我嫁给了黄大仙,是的,就是黄鼠狼。他们为这件事兴奋,脸红。
01
九十年代初时,大家伙都忙着奔小康。我爸见外出的人多了投资电报,没想到大哥大出来了,赔的一塌糊涂。
我家并不富裕,赔了钱应当愁苦着脸才对,我爸也就愁了三天。突然花钱大手大脚起来。而这钱却都是花在了我身上。
今天他夫妻俩又上街去了,给我买了新的花袄,棉鞋,还买了雪花膏给我擦脸。
我开心地擦着雪花膏,心里美滋地很。同村叫招娣的可都是出门打猪草,剥苞米。只有我七招娣有这么好的福气。
爸妈这几天心情不错,吃了晚饭还要出门散步,许久都没回来。我起夜去上厕所时,柴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本以为是老鼠,仔细听是喘气声。
柴房门虚掩着,我蹲下身子透过门缝看到我爸把我妈压在身下。
我爸趴在我妈身上,「秀英,你擦了雪花膏好香啊。嗯!」
说完两人纠缠在一起。
「啊………快点……望龙……」
冬天风大,吹响了柴房门,把两个人惊地立马坐了起来。我赶紧逃走。
回到房间后,我捂着滚烫的脸躲进被窝里,想想我妈那难受又享受地模样开始浮想联翩。
爸妈突然转了态度对我好这事总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这天我在纳鞋底,我妈推门进来就把鞋底抢过去丢在针线筐里。转头就抓着我的手左看右看。
「七儿!我让你享福,做这些遭瘟的东西做什么!」
她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我不以为然,反倒觉得她莫名其妙。
「妈,我那是给你缝的,就差两针掐尾了,你让我把它缝完。」
我妈拿起那个鞋底撕扯,那时候的鞋底可是用麻线顶针缝出来的。她撕扯了半天,嘴里骂着遭瘟的东西,把鞋底丢在地上用脚又踩又跺。
「妈!你做什么啊?」
我一把推开她,捡起我的鞋子用袖子呼哧灰尘。我妈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哭爹喊娘地拍打着地面,「啊哟天杀的东西,你别害了咱们啊!」
她这话有些邪门,我收好鞋底问她,「吗,你什么意思?一个鞋底还能害了你?」
我娘立刻收了哭声从地上爬起来,她眼珠子一转拉着我的手说,「招娣,爹娘对你那么好是想把你嫁到城里去。」
难怪对我这么好,还是想把我卖给有钱人。我捏了捏身上干净好看的衣服,心一下沉到了谷底。
我委屈地看着她,「妈,我不想这么早嫁人,再说了……」
她腾地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我就开始喊叫。
「什么!你不想嫁人,你不嫁人你弟弟读书怎么办?」
「你是姐姐,就应该早早嫁出去,还能赚点钱。」
她还想再说什么,犹豫了下哼哧一声走了。
我这时候突然想起村里人茶余饭后聊的事,那些个有钱人有特殊癖好,喜欢干净白嫩年轻的女人。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我妈和我爹对我固然好了许多,却也没装多久。
这天天还没亮,我被我妈从被窝里拉出来,她拿出昨天新买的袄子给我穿上,朦胧中就听着她在我耳边唱,「招娣啊,招娣啊,你可要争点气啊。」
我猛地清醒过来时是在荒芜的雪地里,家里的老骡子拉着板车,我爸走路赶着骡子,我和我妈窝在板车内。
车轱辘碾着积雪咯吱响,我看着周围荒芜,积雪一层又一层,不辨方向。「爸,我们这是要去哪?」
我爸缩着脖子不应声,我看着越走越偏的路急了,想挣开我妈,我妈那力气大的捏着我胳膊骨,「招娣,我们今天带你去见见亲家」
「什么亲家?」,她之前说过要把我嫁出去,我就没有再闹。
她不回答,只看着我低低地笑着,我心里直发毛。
老骡子走累了,鼻子里哼哧出气。我爸抬头望了望只能把骡子赶到树旁,栓好骡子后,爸妈两人一左一右拉着我往前赶路。
终于到地方时,我看了看四周,吓出一身冷汗抬脚就要跑。我爸妈很快地摁住我,我爸被风刮地干裂的脸上露出狠色,「招娣,听话。」
我僵在原地一动不动,这是他以前醉酒后会说的话,说完就扯光我的衣服抽出皮带,一下又一下打在我身上。
事后他粗糙的手摸着那些红痕,如索命的厉鬼,「招娣,不听话下次就用烧火的钳子烙了。」
撇掉那童年不幸事,我看着眼前似草垛的屋子,风刮着木门嘎吱嘎吱地响。这是村里神婆芝梅的住处。
进门,屋内空荡,两扇窗用稻草遮掩。
「她爹,神婆呢?瞅着我们来的还早呢。」
「你个女人家懂个屁,神婆来无影去无踪,不是寻常人。」
「呀……客人来了。」
身后阴冷的风窜进我的后脖颈,一个粗涩嘶哑的声音响起。我一回头,那人的脸立在我眼前。
满脸沟壑如枯死的树皮,两眼瞎了一只,另一只深邃混浊透着狡黠,鼻梁上一条丑陋可怖的疤痕直到人中。
「啊!」,我呼吸一窒,吓得两眼一瞪瘫坐在地上。
神婆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露出笑脸,那张大嘴里只有舌头在蠕动,「哎哟,有趣儿,我小时候还抱过你,亲过你,怕什么?嗯?」
他低下头猛地靠近我,又问了一遍,「你,怕什么?」,他瞪着我,眼中杀气腾腾,混着没有牙齿蠕动的嘴,像荒野中休眠的蛇突然仰起头。
我爸妈见神婆震怒,连滚带爬把我护在身后,「神婆大人,小孩不懂事,您就别计较了。」
我爸说着又把他请到一旁,我妈偷摸着掐我胳膊的细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今天要是黄了,我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神婆与我爸说话还时不时回头看我,盯着我实在不适。就在我想一个人跑回去时,我爸笑着过来把我扶起来。
「招娣,神婆不计较你冲撞了他,快来磕头道谢。」
我肯定是不情愿的,可想到我爸的狠厉,若不服从回去就是一顿打,只好跪在地上给他磕一个。
「哎呀,真是天选之人呀。」,神婆伸出手,我也只能忍着恶心把手搭在他的手中。他却没有拉我起身,而是另一只手按在我头上,我就这么在他胯下。
我茫然地仰头看他,他露出一丝不明所以的笑意。我的心一紧,瞥见他手细腻嫩滑,再加上他雌雄难辨的声音我不免疑惑。
他把我扶起来又绕着走走了一圈,频频点头,对着我爸招招手,「你过来。」
他俩又说了几句话,这时我看到他俩为了一个黑色鼓起的布袋你推我搡,我爸看似百般推脱。
「行了,别推辞了。」,神婆手指了指上方,「这都是上边的意思。」
我爸心领神会,「哦~,那好,还望神婆帮我多美言几句。」
神婆此时却突然盯着我,「那就得看刘慧表现了。」
刘慧是我的本名,因村里个个盼儿子,我是第七个叫招娣的,所以小名是七招娣。
我爸点头哈腰,「是是是,会的会的,她很乖的。」
神婆不再说什么,在屋内打坐。我爸给我妈递颜色,两个人又抓着我的胳膊从草屋里出来。还未走出门,我回头看着空屋子,心都提了起来,神婆……不见了。
回家的路上,我问他们,「你们说的亲家是……是神婆?」
我妈一巴掌拍在我后脑勺上,「神婆也是你能瞎说的!」
我爸捂着怀里的黑色布袋,我问他,「爸,那是什么?」
「你姑娘家家的不要管那么多……」
「孩她妈,告诉她也无妨。我这里的都是票子,明天带你去城里逛逛,别瞎跑。」,说完他把布袋拉开一角露出厚厚的粉红票子,我从未见过那么多钱。
他见我惊地回不过神来,露出笑意。我妈反倒是责怪他,「好端端地你告诉她做什么?」
「她能开窍喜欢钱,对咱们来说不是啥坏事。」
我在一旁听得摸不着头脑。
回家后,我爸鬼鬼祟祟去把钱藏在地窖里。回来时见我盯着他,他掏出一百块塞到我手里,「也算托你的福,明天跟你妈好好在城里玩。」
爸妈晚上草草吃了饭又出去了,我想起上次的事脸红心跳跟了上去。
这次他们没去柴房,而是去了猪圈。想来是去给猪喂食去了,我正要往回走,觉得他俩肯定有事就跟了上去。
我躲在门后蹲下身子,我妈给猪崽舀猪食,「望龙,等过些日子咱们去城里就不用做这些粗活了。」
我爸在她身后已经迫不及待地解了裤扣子,一个东西跑出来,我捂着嘴瞪大了眼,那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