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沉不是桑梨的姐夫,但桑梨却叫了他18年姐夫。
他将她养大,给了她如视珍宝般的宠爱。
终于桑梨日久生情,爱上了薄沉并跟他表白。
他嗔她:"我们永远不可能。"
并且他很快有了女朋友。
可当桑梨有了男朋友后,薄沉却发疯了……
1
桑梨第一次见到薄沉的时候,她才7岁。
那年他18岁。
姐姐让她叫他姐夫。
她真叫了,这一叫就是18年。
其实她成年后改口叫他薄沉过,还跟他表白趁机亲了一口。
他板着张严肃的脸嗔她:“你疯了!不许这样,我是你姐夫!”
可明明不是啊。
桑梨用成年后的7年证明,无论是暗恋还是明恋都是苦果。
可当她带回来男友叫他姐夫时,他脸色却难看的很……
桑梨淋雨回到薄家时,薄沉的房间传来情侣间似是而非的声音。
她心中一顿,窒息了几秒。
“小姐回来了,快去洗个热水澡,别冻感冒了。”
王妈满眼心疼的凑到她面前,她是除了薄沉对桑梨最好的人。
“嗯。”
桑梨浅浅的应了声,屋内虽有暖气但湿透的衣服冷意刻在骨子里了。
她双手环臂在胸,瑟瑟发抖上楼。
她的房间在薄沉的隔壁。
“妹妹回来了呀。”
突然猝不及防的,林纯从薄沉的卧室里打开门跟她打招呼
兴许是她走神了没听到林纯开门的声音。
林纯半开着卧室门,里面飘来香烟味。
“嗯。”她挤出一抹笑容应对林纯。
自从林纯跟薄沉在一起后就改口叫她妹妹了。
林纯温柔的摸了下她的胳膊:“淋了这么多雨,快点去洗澡,我去给熬点姜汤去寒。”
她一向都是这么贴心,桑梨嘴里那句不用还没说出口,她就下楼了。
桑梨正要走眼眸一抬就看到薄沉嘴里叼着一根烟从卧室里走来,他平日整齐塞在西装裤里的衬衫,松垮的一半露在外面,一半在里。
白色衬衫领口的扣子松了三颗,上面的褶皱一看就知道是从床上滚过。
桑梨低眉喊了声:“姐夫。”头发滴滴答答的落水,她冻得咬唇。
薄沉拿下嘴里的烟,眼神从上倒下扫了她一眼:“怎么不让司机接你?”
桑梨故作轻松回:“下次会的,刚好到了别墅区,雨下的急。”
他不是不知,她从来不会使薄家的下人。
她自己本身就寄人篱下。
桑梨快步回房间,洗了个热乎的暖水澡后,她的体温才逐渐回归。
这时她手机响了下,是上司发来的信息:
“你确定要去国外任职吗?”
一个小时前,她跟领导说好了要去国外的分公司任职。
其实这个机会半年前领导就给过她一次。
那时候薄沉刚跟林纯在一块,她整夜整夜的哭,接受不了一直疼爱他的人,把温柔给了别的女人。
她就跟领导说过要去国外的分公司,但后来她动摇了就反悔了。
那时候她还心存妄想,都说日久生情,想必早晚薄沉会接受她的
她已经记不清跟薄沉表白多少次了。
记忆最深的一次是,那一年薄沉29岁,她刚满18岁,听到薄家老爷子催薄沉结婚。
那天他喝了酒头疼,是桑梨把他扶回房间。
两人一起倒在床上,桑梨鼓起勇气捧着他的脸告白:“薄沉,我喜欢你。”
她满心欢喜的去亲他的唇,薄沉似是被吓到。
他蹙眉嗔:“桑梨你胡闹什么!我是你姐夫!”
一瞬间他似是睡意全无,一下站了起来。
桑梨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大的反应,平常他对她说话温声软语的。
就连一开始他不愿意养她,也没凶过她,最多的就是不搭理她。
她理直气壮辩驳:“你才不是,你跟我姐没结过婚,也没谈过,我喜欢你光明正大,怎么就不可以!”
2
薄沉的脸沉的更厉害了,一字一句警告她:
“断了不该有的心思,你在我这只能是妹妹!”
桑梨还想跟他掰扯这个事,薄沉头也不回的走了。
后来她不死心,想方设法的勾引过薄沉。
他非但没有动心,反而有了女朋友。
如今听说他们要订婚了,桑梨彻底死心了
她给领导回了个信息:“陈总,这次我一定去,我明天就去走签证流程。”
那边秒回信息:“你可想好了,这一去就是3年,3年不能回国。”
“嗯,想好了。”
这一次,她不会再动摇了。
王妈来敲门让她下去喝姜汤。
她来到餐厅,薄沉正在喂林纯喝姜汤。
“这是给妹妹喝的,她淋雨了喝了防感冒。”
薄沉嘴角扯出一抹笑,语气温柔:“你也喝点,你刚才在卧室打喷嚏了。”
“那是被窝风大。”
林纯笑呵呵的,看到桑梨来了,脸上的笑容多了些难为情:“桑梨快来喝姜汤。”
桑梨挤出一抹笑容坐在薄沉跟林纯的对面。
林纯把姜汤推到她面前。
“谢谢。”
薄沉声音传来:“跟你未来嫂子就不用客气了。”
她抬眸望了眼薄沉,微微一笑应了声:“好。”
她低头喝姜汤,这味道有点熟悉,以前她有点感冒的迹象,或是每年初冬的时候。
薄沉都会亲自做好姜汤给她驱寒,因为姜汤难喝,薄沉会特地放点红糖和蜂蜜进去。
现在手里的这碗跟以前薄沉做的味道差不多。
桑梨又想,兴许是她想多了。
现在的薄沉哪有心思在她身上。
“呀,好痒,嘻嘻……”林纯突然娇嗔:“别不正经呢,妹妹在这呢。”
薄沉搂着林纯的腰,拇指隔着衣服轻搓了下她的腰。
似是有意而为之。
林纯痒的往他怀里钻,一面又娇嗔薄沉注意场合。
换做以前,桑梨难过的能把自己的手心掐出深红的印子。
现在大概是见怪不怪了,她心里没什么波澜。
“没事。”她挤出一抹笑容,继续喝姜汤。
薄沉的手从林纯腰间抽出,似有若无的看了眼安静少语的桑梨。
她不似从前那般开朗了。
3
桑梨的签证手续已经在弄材料准备审核了。
晚上应酬不知不觉到了12点,她在会所的卫生间吐了会,胃里才舒服些。
她下意识看了眼腕表的时间凌晨了,在薄沉还没谈恋爱的时候。
桑梨每天晚上8点没到薄家,薄沉的定位电话就会打过来。
她虽然不期待薄沉的电话了,到底还是把手机拿出来瞄了一眼。
没有一个未接电话。
她 苦笑一声自己的痴心妄想。
太晚了她实在难受就没有回薄家,在应酬的会所旁边酒店开了一间房。
半夜她胃部剧烈不适,难受的让她连说话的语气都没有。
最后实在受不了,桑梨撑着最后一一口气拨打了120。
120来的时候,桑梨已经晕厥倒在床边的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晕乎乎中听到护士拿她的手机给紧急联系人打电话,她的紧急联系人里只有薄沉一人。
电话打过去,护士跟薄沉说桑梨目前在医院的情况。
下一秒,护士就对着被挂掉的电话骂骂咧咧:“怎么有这样的啊,居然说让我们爱救不救!”
桑梨虽然早已心如死灰,但是听到这句话心里还是难受的。
薄沉挂了电话,夜间的风冷意浓烈吹股他的西装外套。
林纯凑过来说:“可能妹妹这一次不是恶作剧呢,薄沉不然你打个电话回去问。”
薄沉微不可察的深吸一口气,深邃的脸色掩饰在夜间,让人看不出情绪。
“算了,不能惯着。”
他就是太惯着桑梨了,她也就最近才老实,没想到今天又弄这一出。
自从他说林纯是他女朋友后,桑梨做过几次这样博他眼球的事,这一次他不想惯着了。
林纯见他面色有几分烦躁,温柔安慰:“桑梨还小,别跟她计较了,小女孩有这种小心思难免的。”
薄沉嘴角扯出一抹让人琢磨不透的浅笑:“她25了。”
“她是被你惯着长大的,给她点时间,或是给她介绍个对象,说不定她心思就不在你身上了。”
林纯这话说的有几分小心,是试探薄沉的。
薄沉的脸色与黑夜沦为一谈,没吭声。
这时林纯突然看到流星闪过,她激动的跨上薄沉的胳膊自然的岔开话题:“薄沉你看流星,真有诶。”
他们是特地来郊区看流星的,等了许久本来不抱希望,没想到流星到后半夜出现了。
桑梨隔天醒来的时候,手上还挂着点滴。
她刷朋友圈刷到林纯的时候,划动屏幕的指腹顿住。
昨天夜里12点整,她跟薄沉在郊外野营看流星。
一张两人手牵手的放大照片,林纯左手中指上的钻石戒指十分耀眼。
薄沉左手中指上戴着跟林纯同款戒指。
林纯发文:真的好幸运呀,能在看到流星的夜晚被心爱的男人求婚,真是最幸福的事,薄先生往后余生都是你啦。
桑梨盯着照片了看了一分钟,收回情绪退出朋友圈。
看来薄沉真的找到了属于他的幸福。
如果她在纠缠下去,那她跟姐姐有什么区别呢?
索性她选择放弃。
4
桑梨跟公司请了几天假,在医院修养。
薄沉是第二天晚上来10点来的。
她听到薄沉在病房外跟护士交谈,她熄屏手机放在枕头底下装睡。
听着由远及近的男人脚步声,换做以及她一定会激动又紧张,甚至会浮想联翩跟薄沉发生各种亲密行为。
而现在她心如止水。
薄沉见她睡着了,脚步声不由得放得很低。
他在她床边驻足,摸了下她熟睡的脸颊,额头。
动作轻到似有若无。
桑梨记得她小的时候,父母,姐姐刚刚离世。
她害怕鬼不敢一个人睡,是薄沉一床两被带她睡了一年。
后来他每天晚上都会到她的房间,给她塞好被角,再摸下她的额头和脸颊,看看有没有发烧的迹象。
她自小就动不动在半夜发烧,薄沉有经验了,也就习惯半夜悄悄到她房间看一眼,顺便试试她的额温。
这个举动自从他跟林纯在一起后就断了。
时隔半年他又一次摸她的额头,桑梨心里是有触动的。
她总感觉薄沉是爱她的,但这个想法一次又一次被薄沉否认。
有一次桑梨不甘心哭着问他:“为什么不能是我是你的女朋友。”
他的脸很沉很严肃:“因为不喜欢。”
桑梨不死心又问:“是不是因为姐姐的原因让你心里有负担?”
她不信薄沉不喜欢她。
从7岁到现在,整整18年了,他对她的好,她不信全是愧疚。
“不是,我希望你不要像你姐那样,你知道的我挺烦死缠懒打的人。”
7岁那年姐姐死了,她父母在去薄家找公道的时候,双双意外也死了。
她成了孤儿。
随后有一大批媒体堵在薄家门口追问:
“桑娣已经为薄家小子丧命,现在她们家只剩下一个小女孩,请问薄老先生会安顿桑梨吗?”
薄老先生说:“我们薄家出于人道主义会赞助小桑梨到大学毕业。”
那时候小小的她在记者人群里一脸眼泪茫然的干杵着。
后来她被薄家人安排在孤儿院,那里吃不好,睡不好,还老是被欺负。
桑梨就想到了姐姐的话:“小梨蛋子,那就是你姐夫,他家可有钱了,以后他跟姐一起照顾你,我们会是一家人。”
桑娣喜欢薄沉,喜欢的疯狂。
她告白很多次,每次都会被拒绝。
后来她死在了她生日那天。
那天桑娣买了鲜花,还偷了妈妈的钱买了个相机。
她把相机塞在桑梨手里,叮嘱她:
“小梨蛋子你拿好了,等会姐姐跟你姐夫表白的时候,你就按这拍摄键,按一就可以录像了,拍的好我给你买糖。”
她乖乖点头,躲在墙角后面举起相机。
那天顶楼的风很大,桑娣白色的连衣裙衣袂飘飘。
薄沉来了后,一脸不耐烦:“桑娣,我说了我不喜欢你,我最后跟你说一遍,请你以后自重。”
桑娣心慌的笑了下,故作从容把精挑细选的玫瑰花送他:
“薄沉,送给你,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们可以从朋友做起吗?”
薄沉冷着脸,他决绝的样子已经是在表明不会跟桑娣做朋友。
5
躲在墙角的桑梨差点想上前帮姐姐说道说道。
薄沉要走,桑娣死死拉住他的胳膊卑微恳求。
薄沉耐心全无,抽出自己的手严肃警告她:
“桑娣,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会遇到一个喜欢你的人,但永远都不是我,我希望你不要打扰我。”
桑娣突然哭了起来,情绪激动的又一次质问薄沉:“你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
“不行。”
桑娣冷笑眼里满是绝望的坚决:“那我就让你一辈子都记得我!”
下一秒,桑娣决绝的从6楼跳下。
桑梨回想到这一幕,心脏疼的四分五裂。
所有人都说是薄沉害死的桑娣,只有她知道他也挺无辜。
那年18岁的少年被冠上霸凌少女至死的罪名。
桑梨哭着跟所有人说:“姐夫,没有推姐姐,姐夫只是不喜欢姐姐。”
她急的把相机拿出来,想为薄沉证明清白,可相机里什么都没有。
她操作错了,并没有把当时的场面拍下来。
可也正是这句话把薄沉推向了深渊。
所有人都认为薄沉跟桑娣早恋,又不想负责导致桑娣想不开。
无论桑梨怎样为薄沉说话都无济于事。
后来她从孤儿院偷跑出来,找到薄沉常去的溜冰场。
桑娣追薄沉的时候带过桑梨去几次,她也是迷迷瞪瞪的找了好几个地方,经过好几天才在溜冰厂门口等到了薄沉。
那天的她已经4天没吃东西,脏兮兮的像个小流汉。
她抱住薄沉的大腿:“姐夫,我快要饿死了,你救救我吧。”
虽然姐姐死了,但她记得姐姐说过,薄沉是最好的人。
她从没觉得是薄沉害死了姐姐。
现在更是。
薄沉当时只是让人带她吃饭,又让人把她送了回去。
后来孤儿院的一个比她大的男孩子抢她的苹果吃。
她不给,被打的非常严重,在医院住了半个月。
薄沉知道这件事后去看她。
她哭着求他:“姐夫,姐姐说你是好人,你救救我吧。”
那时候她天真的以为,薄沉就是她的姐夫。
是一家人的那种。
或许是出于愧疚,也或许是可怜她成了孤儿,薄沉把她带回了薄家。
到了薄家,她因为叫他姐夫,被薄沉妈妈打过耳光。
到现在薄沉妈妈都不喜欢她。
甚至给她起了个外号,阿飘!
阿飘是鬼的意思。
话里话外说她是来薄家讨债的讨债鬼。
薄沉本来也不喜欢他叫她他姐夫,但那一天,他凶自己的妈妈:
“是我让她叫姐夫的!以后都这么叫!”
桑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原因,这些年薄沉跟他妈妈的关系并不好。
桑梨想着想着就真的睡着了,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薄沉让人送来了早餐,他把早餐放在桌上一一摆出来:
“什么时候会喝酒的?”
桑梨从他脸上看不出喜怒,他这话也问的不咸不淡。
“应酬需要。”
薄沉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以后不许喝了。”
“嗯。”
桑梨浅浅应声。
薄沉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以前他管她,虽然最后她都会听他的,但她总会俏皮的犟两句嘴。
鲜少有现在这么老实的。
6
桑梨去洗漱完吃了早餐,薄沉才离开。
她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后出院了
签证那边来信息说,大概半个月左右她就能出国了。
林纯跟薄沉一起拉接她。
薄沉一手提她的行李,一手牵林纯
桑梨默默在身后跟着,像个多余的人。
走到车跟前的时候,林纯亲切的拉桑梨:
“妹妹,你坐副驾驶吧,这个位置一直是你的专座,以后还是你的。”
说着,林纯就伸手拉副驾驶的车门,让桑梨坐进去。
桑梨一眼就看到副驾驶位新放了一张林纯跟薄沉的照片。
照片上林纯挽着薄沉的胳膊,一眼就能看出是一对幸福的恋人。
座位上放了一个抱枕,枕头上也的印花是薄沉跟林纯求婚十指紧扣的照片。
之前薄沉的副驾驶确实都是她坐的,上下班也都是薄沉接送的。
副驾驶上薄沉会放些她爱吃的水果,她不喜欢皮质的座椅,特地买了一个白底荷叶绿的清新棉性座椅套。
现在这个座椅套已经不在了。
桑梨挤出一抹微笑,正要对林纯说,她坐后座就好。
突然听到在后备箱位置放行李的薄沉说:
“林纯你坐副驾驶,桑梨坐后座。”
林纯对薄沉挤眉弄眼的,示意他别让桑梨心里不舒服。
桑梨看到了林纯在给薄纯使眼色,只是装作没看到罢了。
这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玩的是明明白白的。
“我坐后面就好啦。”桑梨面色从容的去坐后座。
一路上她没说什么话,林纯跟薄沉说了些昨天晚上他们看电影发生的事。
桑梨插不进话,也不想插。
她就默默看窗外,车速不急不慢,但外面的风景匆匆而过,像极了她跟薄沉的人生。
离出国的日子越来越近,桑梨买了些礼品去看朋友。
她的朋友不多,就一个从高中同学发展到好朋友的。
她们一起吃了顿饭,得知她要出国,黄佳很惊讶问她:
“你姐夫同意?”
桑梨淡淡一笑,虽然这事她还没跟薄沉说。
但她想薄沉一定不会有意见的。
“同意的。”
黄佳更惊讶了:“他放心的下你,一个走哪把你带哪的人,能舍得放心你去国外?”
桑梨苦涩一笑很快掩饰掉复杂的情绪。
黄佳跟她说起高中时候的事,她每年的家长会都是薄沉去开的。
青春期有男同学追求她,也是薄沉解决的。
有天傍晚放学,她被追求的男同学缠着去看电影。
她摆脱不开,悄悄给薄沉发了信息。
那天薄沉放下百亿大单子,第一时间赶到她面前。
所有人都知道,她有一个非常非常疼爱她,如父如兄的姐夫。
有时她也会想,如果她没有将窗户纸捅破,她是不是能一辈子被他当妹妹宠。
但想来想去,她不后悔这么做。
跟黄佳吃完饭,回到薄沉家。
客厅里林纯姿势不雅的骑在薄沉身上。
薄沉背靠沙发双手搂着林纯的腰,两人唇瓣相贴,发出爱意交缠的喘吟声。
桑梨看到他们在接吻,心顿了下默默转身。
“小姐回来了。”
王妈没看到沙发上的一幕,不合时宜的喊了声桑梨。
7
林纯尴尬的从薄沉身上下来,薄沉目光散漫转头望过来,正好跟桑梨的目光相撞。
桑梨没露出任何不适的表情跟薄沉打了声招呼:“姐夫。”
“回来了。”薄沉脸色如常,丝毫没有被撞见亲密行为的羞耻感。
“嗯。”
桑梨浅浅应了声,接着跟林纯打招呼:“嫂子。”
林纯眸子一惊,桑梨第一次这么喊她。
她跟薄沉并没有结婚,桑梨提前改口,着实令她意外。
薄沉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他目光定定的盯了桑梨一分钟,并没有从她的脸上捕捉到,这一声嫂子是真心叫还是在赌气。
他突然嘴角扯出意味不明的一抹微笑:“应着啊!”
林纯惊的一时没应,有了薄沉这话她才敢应声:“诶。”
桑梨故作自然的冲他们微笑后,速速上楼。
后来薄沉敲门喊她吃饭,她说她吃过了。
门外便没有了动静。
之前她每天晚上都是跟薄沉一起吃饭的。
偶尔一次不能一起吃饭,他就会闹小情绪。
现在有人陪他一起吃饭了,桑梨越来越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了
她在想,现在的薄沉或许讨厌她就像18年前讨厌姐姐那般。
还好,她马上就要出国了。
薄沉的婚礼她是没办法参加了,但这么多年毕竟是他把她养大这是恩情。
现在的薄沉有钱有权,她无以回报。
只能用心给他准备一份结婚礼物。
薄沉收藏了些古建模型,她刚好选修过这个专业。
对这方面也比较感兴趣,所以做一个她设计出来的古建模型送给薄沉,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新婚礼物。
签证没下来的这几天,她就没去公司了,就在家全身心的做古建模型。
这不是简单的工程,时间又紧急,她黑白昼夜的在那做。
熬了好几个通宵才做好,她把惟妙惟肖的莲花楼模型精心包装好。
打算送薄沉礼物的时候,就把她要出国的事告诉他。
听到楼下有动静,大概是薄沉回来了。
桑梨提着自己亲手做的礼物下楼。
楼下薄沉带回了几十个人,男男女女,都是他跟林纯的朋友。
薄沉公司的机器人项目获得了进展性的突破,林纯特地请这么多人过来庆祝。
有人问林纯:“嫂子,沉哥这么大的喜事,你不表示表示点?”
林纯从包里拿出一张设计图,眼睛含笑的跟薄沉一起看。
“薄沉,这是莲花楼的设计稿,你比较喜欢古建模型所以我专门做了一个送给你,我已经做好了昨天就拿过来放你这,我上楼去拿。”
众人纷纷赞叹,林纯是才女,好手艺。
桑梨听到莲花楼三个字有点不好的预感,但她觉得不会那么巧能撞礼物。
况且这是她亲手做的。
她温顺有礼的跟大家打了招呼。
林纯笑盈盈的她说话:“桑梨,你手上的礼物是给你姐夫的吗?”
她正捧着,外面的包装袋有她亲手写的,送姐夫的礼物这几个字。
“嗯,送姐夫的。”她坦然承认。
林纯惊奇的走过去:“给大伙看看是什么礼物,看着很不一般呢。”
薄沉低沉的声音传来:“过来先喝酒。”
他是不想让桑梨当众拆礼物。
8
但桑梨还是拆了。
包装盒子拿下的那一瞬,众人脸色都变了。
人群里有女人惊呼:“这个东西怎么跟林纯的设计稿一模一样。”
桑梨皱眉解释:“这是我亲手做的。”
大家看她的眼神已经打上了小偷的标签。
林纯挤出一抹笑容:“可能是撞思路了,我去楼上拿我的那份。”
可2分钟后林纯两手空空下楼,故作善解人意道:
“礼物我晚点再送,我们先喝酒吃饭。”
她这么明显给桑梨开脱,让在场的人更加认为是桑梨偷了她的东西。
桑梨较真说:“这东西就是我亲手做的。”
“你有设计底稿图吗?”林纯的朋友质问她。
“你是学金融的,林纯是学建筑设计的,这一看就不是一个外行人能做的啊。”
桑梨的设计图原稿在林纯手里。
她咬着唇看薄沉,薄沉知道这是她亲手画的。
因为莲花楼设计原稿上,她画了个一个场面。
是18岁的薄沉和7岁的桑梨。
薄沉半蹲在她面前,递给了7岁的桑梨一个棒棒糖。
虽然人物是以卡通的形式画出来的,但薄沉能认得。
“姐夫,这是我自己做的,你相信我的对吗?”
林纯突然小声抽泣,她以退为进:“没事,我重新做一个就行。”
大家都在用眼神指责她,那一双双锋利的眸子都在鄙视她是道德有瑕疵的小偷。
林纯的闺蜜气愤指责她:“桑梨你太过分了,偷了林纯的东西,不道歉还狡辩。”
桑梨:“我没偷!”
“道歉!”薄沉低沉的嗓音不可置疑的命令她。
桑梨不可置信看他,一瞬间她心痛到窒息,鼻子一酸眼睛红了起来。
林纯假惺惺的打圆场:“薄沉算了,妹妹年纪小不懂事。”
桑梨没有道歉,眼泪蓄在眼眶里,撑着不让掉下来。
她把自己精心做的莲花楼模型放在茶几上,看到上面18岁的薄沉和7岁的桑梨,她甚是觉得多余。
本来她是想通过这个模型告诉薄沉,她只当他是姐夫,亲人了,不会再有别的妄想心思。
现在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桑梨把两个模型人物摘了下来。
回到房间她将模型人物丢在了垃圾桶。
大概是哀莫大于心死,她并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
楼下的人喝酒唱歌,热闹不已。
她戴上耳机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薄沉散了朋友,喝了好些酒的他醉醺醺倒在沙发上。
王妈过来:“先生,我扶你上楼休息吧。”
薄沉摆摆手,醉的连嘴都不愿意张。
王妈心疼薄沉躺在沙发上睡不好,上楼敲桑梨的门。
桑梨想都没想,下楼去扶薄沉。
无论如何是他养大了她,她做不到视而不见。
薄沉慵懒的背靠沙发眼睛闭着,长腿随意敞开放在地上,这样的睡姿着实不舒服。
桑梨俯身扶他:“到楼上睡,姐-”
她嘴里那句,到楼上睡,姐夫,还没说出口,嘴就被薄沉给吻上了。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猝不及防的桑梨倒在他怀里。
薄沉的吻愈发激烈,撬开她的唇齿。
9
桑梨很快被理智拉回,她双手撑抵他的胸膛,让两具身体拉开距离。
“姐夫.……不行……”
薄沉醉熏熏的并没有睁开眼,嘴中喃喃出声:“林纯.……林纯……”
原来是把她错认了。
桑梨擦了下被吻过的嘴唇,好似这么一擦,方才的一幕从来没发生过。
王妈站在旁边,桑梨多少有点难为情。
“我多让两个保镖过来把先生扶进房里。”王妈先开口打破尴尬的气氛。
“嗯。”
桑梨脸火烫的回了房,这个吻是她从前做梦都想有的。
可惜一切都是浮云,都是假象。
第二天早上,薄沉跟她一起吃早饭。
谁都没提昨天的事。
桑梨低头专心吃早餐,除了打了声招呼后,她就没在开口跟薄沉说任何话了。
薄沉不动声色的观察了她好几眼,从她安静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姐夫,我吃好了,你慢吃。”
薄沉怔了下,她才喝了半杯牛奶,一个鸡蛋,盘子里的三明治没动。
“怎么就吃这么一点?”
“不少了,我已经饱了,姐夫你慢吃。”
桑梨语气如常,起身要离开。
他漫不经心的说了句:“女孩子还是要多吃点,太瘦了不好。”
桑梨漫不经心的应了:“嗯。”
以前她但凡吃少一点,薄沉都会亲自喂她,强迫她多吃点。
自从有了林纯后,薄沉很有分寸的跟她拉开了些距离。
临近要出国了,桑梨去墓地看了父母和姐姐。
她跟姐姐说了最近发生的事,心里百感交集又茫然向墓碑上桑娣的头像问:
“姐姐,我是不是做错了,如果当初安分在孤儿院待着是不是挺好?”
她得不到答案,又很心虚,姐姐知道她也喜欢薄沉,会不会怪她?
她想正常人是会怪的吧。
天色沉下来的时候,她才回去。
当晚她就第一次梦到了姐姐,姐姐在梦中跟她说:
“姐姐不怪你,但他不喜欢你,姐姐不希望你像姐姐这样傻,好好活着去找一个爱你的人,姐姐没享受过青春,所以姐姐希望你替姐姐也好好的享受青春。”
一觉醒来,她的枕头像是被水里泡过一样.……
中午薄沉给她打电话,请她去外面的餐厅吃饭。
她去了后发现林纯也在,还多了一名陌生的男人。
男人看着她年纪差不多。
她坐下后,才知道这个男人是薄沉给她介绍的。
桑梨没薄在场所人的面子,算日子4天后她就要走了。
没必要在走前闹不愉快。
男人叫谢明远,是谢家集团的小子。
给她找这样的相亲对象,可以看出薄沉对她确实是用心了。
谢明远饭桌上对她表现的很殷勤,不是夹菜就是给盛汤。
林纯一个劲的夸谢明远:“明远可是好男人,感情方面是个白纸,桑梨你可要好好把握哦。”
她淡淡一笑:“谢谢嫂子为我操心。”又看了眼薄沉:“也谢谢哥哥。”
薄沉瞳孔缩了一秒,哥哥称是桑梨第一次叫。
是恭敬,疏离的。
薄沉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语气如常:“你也不小了,只要你能幸福,就不枉费我对你的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