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花街一篇采访张忠谋的文章写得不错,面对采访,张引用麦克阿瑟的话说:老兵不死,但是在凋亡。作为一位55岁才开启自己创业事业的人而言,张直言,年龄正是他当年创业的重要资产。只有具有他的经验和专业知识的人,才有可能执行他对台积电的计划。“再早我也做不到这件事,”他说。
下面跟随文章来大致了解一下这位被誉为“半导体教父”,对全球半导体行业产生深远影响的人的故事。张忠谋出生、成长于中国,18岁前往美国完成高等教育,后在美国德州仪器公司完成经验积累,55岁后前往台湾创立台积电并一举奠定了其“半导体教父”的江湖地位。
早年经历,成长和学习张忠谋于1931年7月10日出生于中国宁波,童年在多个城市度过,包括南京、广州、重庆、上海和香港。
从小梦想成为一名作家的张忠谋,18岁时前往哈佛大学主修英国文学;但中国人务实主义的作风使得张忠谋在大一结束后改变了主意,需要找到一份好工作的迫切性超越了文学梦想,于是张忠谋转到麻省理工学院学习机械工程,获得硕士学位,并打算留下来攻读博士学位。
然而,张忠谋没有通过博士考试,于是在1955年,加入了希凡尼亚公司,进入半导体行业。1958年,张忠谋加入了德州仪器公司,负责晶圆生产事务,并在这里积累经验并取得了显著成就。
德州仪器,辉煌职业生涯当时恰逢集成电路发明,时机一切都刚刚好。作为第一代半导体极客,张忠谋很快成长为一位执着的经理,对生产线进行一切可能的改进,职业生涯走上了快车道。1960年代末他开始管理公司集成电路部门,不久之后开始管理整个半导体集团。
张忠谋是一个典型的工作狂,蜜月期间仍坚持打电话推销,对懒惰成性的员工毫不留情。张忠谋对美国年轻员工对工作的态度很是担心,在访谈中说:“他们谈论生活与工作的平衡。我在他们这个年纪的时候,从没听说过这个词,没有工作就没有生活。”这也是即使美国政府强烈要求,但台积电在美国建厂迟迟打不开局面的原因。
德州仪器也十分看重张忠谋的能力和贡献,在他搬到达拉斯3年后,德州仪器将他送往斯坦福大学攻读电气工程博士学位。现在看,全球主要半导体公司的高管都由华人占据,但在当时,华人职业生涯天花板还是在张忠谋出现了。
张忠谋未能获得德州仪器的高层职位,加上他希望德州仪器专注于半导体,但主导公司的人还是计划继续销售消费产品,1983年,张忠谋退出德州仪器。
来自台湾的邀约其实早在1982年,张忠谋就收到来自台湾方面的邀请,但他并没有认真考虑。一是他还没有经济保障,他在德州仪器的股权期权还未兑现,缺乏财务安全;二是他认为前往台湾开创一家半导体公司,难度太大。
1985年,54岁的张忠谋已经离开德州仪器,并开始考虑准备转行做风险投资,台湾负责经济产业的李国鼎打来电话,再度邀请他去台湾担任中研院院长。这时,张忠谋已经行权了数百万美元的德州仪器期权,买了免税债券,使得他在财务上的安全得以实现。
虽然具备了可能性,但他对开创半导体公司仍然缺乏信心,但这种可能性的存在使得他前往了台湾,不过张忠谋也给自己留有余地,他的初步计划是前往台湾工作一段时间,再次退休后回美国生活。
职业第二春,天才的商业模式就这样,张忠谋带着他在美国工作30年深厚的经验和想法搬到了台湾。到中研院后,就被召到李国鼎的办公室。“他觉得我应该在台湾创办一家半导体公司,”张忠谋说。“这就是台积电的开始。”
“我想建立一家伟大的半导体公司。”当张忠谋坐下来思考台积电的商业模式时,首先是考虑它不应该是什么。“首先不应该是德州仪器或通用仪器那样的公司。”想建立一家伟大的公司,唯一的方法就是创建一种全新的商业模式,可以充分扬长避短。
在台积电之前,所有的芯片公司都是自己设计、自己制造芯片。“人们根深蒂固地认为,一家成功的半导体公司的秘诀在于晶圆厂。”半导体企业家Gordon Campbell很多年前就跟张忠谋交流过有关芯片制造外包的想法。对于他所在行业的人们来说这是不可想象的。“仔细想想,设计和代工分离模式实际上是非常明显的。但这与普遍的智慧背道而驰,很多人都没有想到这一点。”
张忠谋知道在设计、销售或营销芯片方面,他无法与硅谷竞争。但他确信,制造芯片,并且只为客户制造芯片, 作为芯片公司的晶圆代工厂,这种模式是可行的;并且这也是张忠谋所擅长的,芯片代工厂这种创新的商业模式,改变了整个半导体行业,使台积电在全球经济中成为不可或缺的重要要角。
尾声如今台积电的数百家客户包括苹果和英伟达,为苹果生产iPhone、iPad和Mac电脑中的芯片,苹果生产的芯片占台积电净收入的四分之一。对芯片的渴求使台积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有价值。过去5年公司市值几乎翻了两番,张所持有约0.5%的股份目前价值约35亿美元。
张忠谋于2018年正式退休,不再担任台积电任何职务。退休后,他仍然活跃在半导体行业,参与各种活动和讨论。
让记者问他如何看到他创立台积电的成功时,他说:“至少是做了一些自己喜欢做和想做的事情,而碰巧实现了自己想要建立一家成功的半导体公司的目标。”93岁的张忠谋说他已经不必在考虑这些问题了。
他引用麦克阿瑟当年的说法,“老兵不死,但我正在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