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望体文学部消息:长篇旺体小说《旺夫的向阳花》第一章问世

俊明评小说 2024-04-24 22:40:13

各位老师,各位朋友们,五一好!。

我来自安徽舒城县山七镇望母山风景区。

今天逢五一,在头条发布我的第三部长篇旺体小说《旺夫的向阳花》。这部书列入出版,仅发表第一章,请各位老师谅解,出版书籍,禁止转载。下面是:

长篇小说《旺夫的向阳花》第一章(字数8900个)

作者:汪得宝

梁友达常去后花园放生,每放一只,夜晚都会做一个美梦。可是,醒来空空。犹如祝娘与梁三的相思之苦,死后坟头开满忧花。在风中牵引云雨,汇入梁家后花园水池。映染天地,每一百年花开时节,都会发生一次天干地旱。唯有梁家的后花园水池,装不满,饮不退。池水懂人心,饮水知嘴甜。

梁友达的俊貌,打水的姑娘肖四兰看上一眼,心比池水还甜,眼神比池水解渴。可是,义妹祝礼梅爱上二哥梁友达,相思犹如干旱。 泪水浇灌忧花。为此,祝礼梅病倒在床,茶不思,饭不想。骨瘦如柴,最后被大官人哥哥梁友东带回徽州城里。

梁友东读书做官,可是,并不是梁家的血脉,而不识字的梁友达才是梁家的亲儿子。兄弟两比亲兄弟还亲,也象那个年代,父母送大儿子梁友东上学,再也没有让小儿子梁友达去读书。看作比亲儿子还亲,感激和泪水淋湿了那个童年,淋湿了梅方街。

梁友达娶肖四兰为妻。义妹祝礼梅带回城里不久后死去,魂归故里。后花园水池里放生的鱼虾,也都一一死不瞑目。梁友达的伤痛和悔恨,欠下一池情债。儿子梁中雷出世时,望母山寺庙佛钟坠地,响声牵引天地,发生一起电闪雷鸣。

佛钟坠地摔破,僧人乔言柱大惊失色。原来老鼠嚼断挂在梁上的钟绳。因为梁绳祝情,老鼠解绳救祝。恩断义绝,菩萨流泪,天下再次发生大难。

僧人念念有词:“万事皆有轮回,钟伤情破,电闪雷鸣,震荡天地,云雨天伤。”

之前,寺庙老鼠繁衍,僧人将贡品挂在佛钟的铃绳上。老鼠对梁绝望,啃断系在梁上的钟绳,佛钟坠地,七雷齐鸣。梁中雷在雷鸣声中出世,在雷鸣声中“哇哇”来到人间。

中雷因受到巨雷惊吓,出世生病到处求医。 梁中雷三岁那年,梅坊街正逢一百年一次天干地旱。民众抬起寺庙龙王菩萨拜天求雨,一日复一日,求雨成空。 农夫仰天长叹。庄稼可是穷人的命根,而是播种在农夫的心坎上。期盼一片云擦去人间的苦和泪,等待一场雨洗清天底下的痛和伤。

这次庙会求雨,街民借用梅家那台花轿,去请寺庙祝娘菩萨“挂帅”。之前,庙会求拜过龙王菩萨无数次,从不见天下雨。菩萨不灵,将龙王菩萨逐出庙门,丢放在野外烈日下反思。

这次,几个轿夫走进油厂梅家,手握轿杆和丝绳。孩子梅近龙向前拦住说:“菩萨永远也不会醒,你们求雨又有何用?我梅家的新娘花轿,只能抬起人间红尘。不可抬起满脸香灰的菩萨,那样一定会弄脏花轿,你们休息借轿。”

轿夫大叔金白万吼道:“今天而是抬寺庙祝娘菩萨求雨,你这小孩说话不吉利,天庭一定会打雷惩罚你。像梁家三岁的雷儿那样,出世逢雷七响吓成病。今早中雷病死,请祝成强爷爷拿去埋葬。”金白万说话声音如雷,不经思考,是个呆头呆脑的粗人。

梅近龙只是一个十岁孩子。最怕天庭打雷,被吓得嚎啕大哭。站在另一旁轿夫大叔严正天急忙弯下腰劝说:“近龙不用怕,金大叔吓唬你呢。今天啊,用花轿抬祝娘菩萨,将来你长大了,一定会娶回象祝娘漂亮的新娘。”

不懂事的孩子,哪里知道什么媳妇新娘?擦擦眼泪说:“我和街中的小朋友刚去过大叔您家,一起开心地吃棕子。大叔家的女儿可爱,才是美丽的新娘。”

严正天微笑地说:“近龙说得好,大叔最开心。今天是大叔我的女儿严传雨周岁生日,请街中小朋友吃粽子,从此,梅坊街中又多一个小朋友。听说近龙吃的是第一个棕子,女儿给你当新娘开心吗?” 身旁众人看着近龙很乐趣,不断地发笑。

父亲梅延珍点起头说:“严兄说话当真,我儿吃第一个棕子,你女儿订为我的儿媳。虽然年龄相差十岁,却是十全十美。”

严正天显得很尴尬,一句逗小孩的玩话,旁边的大人帮起腔。 母亲乔言玉说:“严叔不会同孩子撒谎,今天我梅家花轿干旱求雨,求个儿媳十分开心。儿子,快,拜谢岳父大人。”

近龙左看右看,岳父大人是啥意思?孩子从没见识过,睁大眼睛怎么也不肯叫他。 梅廷珍说:“严家闺女长大许配给我儿近龙为婚。百年干旱,天定姻缘。”

严正天愣一愣神说:“梅家富裕,我严家贫穷,只是吃第一个棕子而已,哪能高攀?再者,我女儿出世已经一年,老天从没下雨。我一个轿夫已经庙会抬菩萨求雨百次,从不见菩萨开恩。我严家穷如干旱,今天抬出梅家花轿去庙会求雨。如果真的落下几点雨,也比几滴感激的泪水珍贵。也是拯救苍生,我愿将周岁的女儿,答应订为梅家长子近龙为婚。如果求雨不下,我严家不会答应这门婚事。我女儿名叫传雨,也是梅家花轿求雨不成功。”

轿夫金白万心想:已经求雨百次,从来不见一场雨。分明大人拿小孩子开心。不禁笑道:“近龙叫一声岳父大人,天一定会打雷下雨。可是,近龙最怕打雷,叫岳父大人也比打雷还难,老天怎会下雨呢?”

母亲乔言玉白他一眼,安慰近龙:“儿子别怕,叔叔吓唬你呢?但也要吓唬吓唬叔叔呀。你坐在花轿里,由叔叔抬你去寺庙。看看菩萨是怎么惩罚叔叔?抬起祝娘菩萨,会越来越重。不会像抬着新娘那么轻松快乐。但你要听话,别哭,回来时让叔叔抬起笨重的菩萨,迈着拼死拼活的求生脚步,妈妈抱着你走在花轿后面看热闹。” 儿子近龙最爱坐花轿,破涕为笑。两腮挂满泪水,开心地溜进花轿。拉开轿帘伸出头,大叔严正天提醒他:“坐好,起轿啦”。

孩子近龙说:“岳父大人,你看天上的云,一定会下起地下的雨。不用去寺庙抬菩萨求雨,抬起我去你家求雨,娶回你女儿吧。”

严大叔哈哈一笑,抬头看看天说:“那不是云,是你梅家油厂烟囱冒出的黑烟。”

这时,梅家孩子老二近虎,老三近鹰,老四老五一起赶来,纷纷要坐花轿。母亲乔言玉一一哄唆着,让他们去为街邻梁家病死的三岁雷儿送行。再去看看祝爷爷家今天诞生的孙女。这时,同邻居家席玉柳,席玉枝一群孩子开心地奔跑在街道上。

席玉柳称严正天为舅舅,和席玉枝是一对孪生姐妹。母亲严正英嫁给徽州城里汪景,新婚的第二天,汪景离家出走,已经八年。严正英寻找丈夫,带着女儿回到干旱饥荒的娘家梅坊街。为了生存,严正英改嫁给席正光。成为梅家左边第二个邻居,生下玉银,玉年,玉月。

这次庙会,求雨的一队民众,整齐地排在庙外。民众跪拜如云,感恩如雨。 花轿在庙外停下,孩子近龙一轱辘溜进寺庙里,总是好奇,东翻西摸。他踮起脚尖去摸佛龛上的东西,突然,惊喜地叫着:“妈妈,菩萨活啦。”

近龙飞快跑到母亲身边,母亲乔言玉手正捧起点燃的一柱香,嘴里念叨着:“请求菩萨开恩,下一场救雨。下一场红尘思雨。天定我儿和严家的姻缘。” 近龙看着梁上挂着一口破钟,听大人说,三年前佛钟坠地,发生电闪雷鸣,风雨齐下。也是那场雷雨,梁家的中雷生病,昨夜病死,今天请祝爷爷安葬。

近龙好奇地伸手拉一下佛钟系绳。响起受伤的铃声,这时,寺庙里出现一片天昏地暗,一道雷电闪过祝娘菩萨的面部。近龙吓得躲进母亲的怀里。顿时,一场大雨从天而降。

这座寺庙的来由,有个祝娘补天的传说,祝娘是龙王的女儿,为拯救苍生,死后化为龙鳞山水。一位考取功名的书生纪念祝娘,在龙鳞山下修建这座寺庙,正门写上:“雨露山河,云雨天伤。”

一百年发生一次天干地旱,终于下起一场大雨。庙会求雨的众民喜乐和开心,比干旱的庄稼解渴。乔言玉虔诚行拜,转过身去顺着儿子梅近龙的手指望去。顿时,眼神一亮,原来佛龛上放着一个仅仅周岁的女婴儿。 父亲梅廷珍五个儿子,今天捡个闺女。惊喜地说:“寺庙捡个女儿,也是神仙送个女儿。”

一言而出,不同的人,听起来有不同的心理。 轿夫金白万说:“梅先生不要高兴得太早,神仙的女儿也要嫁人。女儿养大也要嫁去别人家,而是“讨债鬼”。”

老大金白龙心里一振,盯看老小金白万一眼,梅延珍看出金家兄弟的脸色,只好低头不语。

只听金白万冷冷地说:“瞧你穷样,靠着抬轿卖力换几个小钱,也不够九个儿子娶媳妇。儿子才是“讨债鬼。其实,你做牛做马,你是抬轿子的下等人,娶媳妇的儿子才是坐轿子上等人。”

金家兄弟水火不容,老大富有,是坐轿子的人。大摇大摆地进出,总是在老小面前抬高自己,一副老爷的气派。

老小贫寒,而是个轿夫,总是看老大不顺眼。但也不甘示弱,盯看老大金白龙一眼,冷笑地说:“菩萨有眼,你钱财的轿子,抬起旧时的忧伤。迎娶四个太太,生下十二个女儿有何用?传宗接代断绝香火。你若从寺庙捡个儿子该多好。你膝下无子,养活十二个女儿的泪水是“水灾”。”

老大金百龙瞪起眼神说:“你金百万是后娘养的,生下九个儿子又有何用?一生悲寒。儿子讨不到媳妇是“旱灾”。”

乔言堂是个读书人,忍不住地说:“父母将女儿抛弃寺庙,要遭天打雷劈。可是,养儿不教,与抛弃在寺庙没有区别。养女不是水灾,养儿并非旱情。老大有女儿,老小有儿子,兄弟一家人,有晴有雨,本来风调雨顺。何必把穷富化为兄弟恩怨呢?”

汤益手是个医生,不仅医外伤,还能医内伤。他抬起头说:“苦苦人海,生男生女有何不一样?都是自己的亲骨肉。思想才是轿子,亲情才是寺庙。人要有菩萨心肠,坐在轿子里,才有人抬。干旱天无情,云雨是天伤。祝娘补天,英雄救国。兄弟亲情之泪,犹如庙前降雨。老天道出人间有难,送来一场救雨。化解亲情恩怨。今天老天开恩,梅家喜得闺女。祝娘让轿,求雨得女。”

终于雷雨停止。众位从寺庙返回,清风吹过被雨水打湿的街道,洋溢起喜悦。听说梁家的三岁中雷死而复活。祝爷爷挖好埋葬的坑,顿时天空出现电闪雷鸣,梁中雷被雷鸣惊醒。 这时,近龙才回想起寺庙,为何拉响寺庙破钟,会出现雷雨?当再次拉响,再也不会出现雷电,近龙觉得好奇,但也许是巧合吧。

傍晚,孩子梅近龙牵着舅舅乔言堂的手,去梁家看望雷儿。路过遇见严正天大叔抱着女儿严传雨,站在门前的街道上,正在和周铁匠,保长严正九一起攀谈。 梅近龙高兴地跑向前去说:“岳父大人,让我看看媳妇。” 周铁匠一愣,回头笑道:“你这小屁孩,知道什么是媳妇吗?”

近龙说:“不知道。反正今天轿夫金大叔说过,叫严大叔一声岳父大人,天一定会打雷下雨。说我害怕打雷,说我叫岳父大人比打雷还难。我才不信呢?反正我家有一台新娘的花轿。”

严正九看着孩子乐趣的样子,忍不住笑着说:“今天你家的求雨花轿已经抬回一个媳妇呢?” 近龙说:“那是妹妹,我爸妈叫她女儿。”

严正天挺喜欢近龙这个孩子,聪明可爱。他弯下腰说:“岳父大人说的一定算话,允许你看看媳妇。”

说着,将手中的女儿交给十岁的孩子近龙。 不一会,近龙支撑不住地叫道:“媳妇很沉,严叔叔,还是你抱着。”近龙使力挣得满脸泛红。最后还是将周岁传雨交给严叔叔手中。

舅舅乔言堂牵着近龙的手说:“走吧!回家看看妹妹。” 乔言堂是私塾先生,左思右想,将寺庙捡回的女儿,取名叫梅近云。

时代在改变,战火漫延大别山。动荡年代,梅坊寺庙倒坍大半,仅剩下小半,改修为学校。

一转眼,梅近云己是五年级的学生,心中的大哥,捧起书本,象捧起哥哥的那张脸,凝望的眼神,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梁中雷和金情书同桌,坐在梅近云另一边,中间隔着窄窄的过道。快要上课时,梁中雷伸过头说:“你别笑,醒醒好吗?”

“哥哥,你真帅。”梅近云呓梦一般地说,

“你叫啥哥哥?我是白痴。”梁中雷说着,伸手推她几下。 梁中雷自小多病,三岁死而复活,后来变成白痴。那时,算命的张瞎子,想讨几个赏钱,掐起指头说:“中雷出世逢雷七响,需要订婚七桩,才会改变命运,将来才会做官。”

贫困的年代,乡下人为一口吃的,拼死拼活,你争我夺。一个没有靠山的队里农民,总是哀叹,干活比人多,分粮比人少。

一些受人欺负的农户,粮食就是生命,愿意将女儿订婚给三岁的梁家雷儿。算命的瞎子说他将来做官,再者,梁家这块风水宝地,中雷的大伯梁友东是徽州大官人。穷人抱着官人梁家的三岁白痴为女婿,也是抱着一个社会的权势和地位,才能分到自己劳动所得的粮食。 梁中雷三岁订婚七桩,随着一年一年的过去,渐渐长大。订婚的女方,觉得张瞎子的眼瞎心不瞎,自己才是眼瞎心瞎。眼看中雷还是三岁那个白痴模样,读书糊涂,怎么也不会当官。女方心灰意冷,觉得自己上当,原来是一场瞎子骗人的把戏。原来是梁家拿钱从算命的张瞎子手指头上买个官。打着七婚新娘的幌子,掩盖官人梁家的缺点和不足,换取梁家白痴的一块遮羞布。其实这个官,说是梁家人吹牛,并不是。因为就是个糊涂官,白痴官。也只是瞎子帮梁家说一句隐藏的谦虚话,为什么聪明人不解呢?变成瞎子,变成白痴官。从此,女方一个接着一个,气愤地与梁家解除婚约。

三年级班祝然礼,是梁中雷三岁订下的第一桩娃娃亲。也是中雷七桩婚约中,唯一没有解除婚约的女孩。她有时来五年级班看望订婚的白痴丈夫梁中雷,以防被同学嘲笑欺负。 祝然礼出世时,和三岁的中雷同吃一个奶头。那时祝然礼家很穷,母亲楚卫芝抗争饥饿,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祝然礼出世当乞丐,母亲皮包骨挤不出奶水,家里没有粮。梁中雷的母亲肖四兰,和祝然礼的母亲楚卫芝是同学,自小同住在梅坊街的邻居。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又因为祝然礼爷爷埋葬三岁的梁中雷时,家里穷,贪起小便宜。要脱下死去的梁中雷衣服,留给孙女穿。同时,寺庙拉响的破钟,天空出现电闪雷鸣,梁中雷缓过一口气,出现死而复活。

母亲肖四兰因为感激祝爷爷,愿意让出一只奶,救他的孙女祝然礼。 肖四兰双手抱着两个孩子,一人吃一个奶头。祝然礼饫饮餍足,吃左看右,伸手揪打白痴丈夫。也像贫困年代,大人为一口吃的粮食,你争我夺。肖四兰不但不生气,还夸奖小小的儿媳聪明灵活,将来儿子一定不会受人欺负。 小时候的记忆,铭刻在祝然礼心里,觉得自己夺去白痴嘴里的食长大。自己在他母亲怀里,欺负自己白痴丈夫。

五年级班,十七名男生,七名女生。要安排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同桌。美女班主任肖老师前思后想,只好安排金情书和白痴中雷同桌坐在一起。 梅近云脸上露出一丝丝微笑,想着心中的大哥梅近龙,捧起书本发呆,像捧着大哥近龙的那张脸。同桌金情书回过头说:“中雷,你瞧一瞧,梅近云笑啥?笑成疯子。嘴里念叨什么哥哥,你别理她,你喜欢的人是我。”

“金情书,你别误会,梅近云心中想着大哥近龙。”梁中雷说着,又一次伸手去推一推:“梅近云,醒醒好吗?疯子,你醒醒。”

梅近云柔柔双眼,回过神说:“中雷!”

“梅近云,快要上课,你嘴里念叨着哥哥呀哥哥,这里不是从前的寺庙,而是学校。同学们不是听着你去念佛,而是要听老师讲课。”梁中雷沉起脸色说,

坐在后排的严传雨,心里不服,气嘟嘟地说:“白痴,你别吓她。你也不是老师,为何那么凶?梅近云犯错,只有老师有权批评。你只不过是一个成绩倒数第一的学生,常常在老师戒尺下领奖。别在梅近云面前大惊小怪。”

梁中雷说:“严传雨,你坐在后排,只能看到我的背后。我的反面,你能看清吗?梅近云捧着书本笑啥?对着书本叫哥哥。听大人们说,你出世发生干旱,一年天不下雨。你周岁生日,近云的大哥梅近龙吃过第一个棕子,而且叫你爸严正天一声岳父大人,天才会下雨。和你严传雨应该是一对青梅竹马,可是,那台求雨的花轿,偏偏抬回寺庙捡来的梅近云,她是云,你是雨,云雨是天伤。”

梅近云被一阵吵闹惊醒,笑着说:“中雷,别生气,严传雨误会你。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坐在你的一旁,有你这个雷,有云才会有雨。”

“梅近云,你的梦永远也不会醒。你是梅家从寺庙捡来的丫头。这座寺庙,现在队长改建成为我们今天读书的学校。我说出你的过去,你怎么也不会相信,现在的学校,原来是你丢失的地方,你也许是徽州汪景的女儿。我出世生病那年,汪景被敌人杀害。他有个周岁的女儿丢失在寺庙一场风雨中。” 中雷说,

“你骗人,因为邻家的席玉柳,和席玉枝才是汪景的女儿。母亲严正英带着一对孪生女儿,寻找离家八年的丈夫汪景,来到这座寺庙。敌人向寺庙搜捕,游击队的席正光执行任务,赶到寺庙营救她们。这次汪景被鬼子抓捕杀害,后来严正英才嫁给席正光。为了遮盖敌人的耳目,孩子才改名姓席。”梅近云说,

梁中雷说:“我外公是梅坊街头子,对这件事非常清楚。吴晴友的爷爷吴国民,是汪景的舅舅。介绍送粮的姑娘江百礼和汪景结婚,汪景牺牲时,女儿还没出世。也就是说,你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已经没有爸爸。”

梅近云伤心地哭着说:“你胡说,我不想听,你说话伤透我的心。你外公和我们家同住一个条街,只隔几步远。你为何伤我呢?”

这时,上课钟声敲响,梁中雷说:“哭啥?上课吧,我并不是有意伤你。那次,我听公外说起汪景和女儿。我也哭过一场。近云,对不起。”

次日,金情书请假没有来学校,梅近云坐在中雷身旁的空位子,想从中雷口中得知有关自已一点一滴的过去。

中午休息,梅近云红红的眼眶,一夜未眠,迷迷糊糊靠在同桌梁中雷左侧肩膀熟睡。中雷正入神地看小人图书,三年级班祝然礼,萧亭,吴晴友几个女生走进来五年级教室。 萧亭说:“祝然礼,你瞧瞧你订婚的男生梁中雷成何体统。女生梅近云讨债一般靠在他的肩睡,把他的肩膀当枕头。”

吴晴友说:“祝然礼,你订婚的男生,三岁是一个白痴。现在变成一个花痴。那时订下的七婚,早已一个个退出婚约,一个个捧着白痴梁家几个赏钱,扬长而去。唯有你是个傻子,仍在守望旧梦。现在梁中雷变得帅起来,你看看,梅近云乘金情书不在,从另一张书桌,跑来靠在中雷的身边做梦。”

祝然礼说:“白痴变成花痴,随他去吧。”

吴晴友看不顺眼,走到梁中雷桌前,伸手抓去小人图书说:“你看看谁来了,你的青梅竹马祝然礼。你为啥忘恩负义呢?祝然礼担心你被别人欺负。这下倒好,你靠着梅近云欺负祝然礼。”

萧亭也赶来伸手推醒熟睡梅近云说:“你一个从寺庙捡来的丫头,为啥变成乞丐?靠在另一个男生肩膀当新娘。”

梅近云受到责骂,坐在后排的严传雨是梅近云自小一起玩大的好姐妹。严传雨闯过来说:“这是我们五年级教室。近云靠在中雷肩膀不是做梦,那是学习。”

祝然礼走过来说:“好了好了,别再争吵。有云才有雷,有雷才有雨。”

梁中雷说:“祝然礼,都是我的错,梅近云不是故意靠在我的肩膀,哪能招来你们风吹雨打呢?”

祝然礼忍不住笑着说:“我只是你写下的错别字,让班主任为你修改。可是,我还是表扬你,白痴丈夫变得越来越聪明,漂亮的女生给你打满分。”

梅近云放学回家,时常听到街头巷尾的叔叔阿姨们议论,说自己是梅家从寺庙捡来的女儿。梅近云开始怀疑自已的人生,心里一阵苦楚。 哥哥近龙问:“妹妹今天怎么啦?眼眶红红的。” 近云说:“哥哥,都说我是寺庙捡来的,现在寺庙改建成学校,我不想去上学。捧起书本,眼前总是你,想起你救我的小时候。”

“并不是学校那座寺庙,而是学校背后倒塌的龙王寺庙。”近龙说着,深吸一口气。

周日,梅近云随从大哥近龙一起,来到学校的背后。地下碎砾瓦片上,爬满牵挂的藤萝中。窜出一条青蜿,吐出真情假意的蜿舌。几尊放在庙外反思的菩萨,历尽四季风吹,己经不堪回首。生起遗忘的青苔,近云心情难下。虔诚行拜,委婉地说:“菩萨啊,你永远是我心中的菩萨。”

大哥梅近龙摇起头说:“妹妹,书本才是你心中的菩萨。”

梅近云眼眶湿润,叹息地说:“妹妹只是感恩。在这个寺庙倒塌的故土,是哥哥救回妹妹,亲手把我养大。哥哥在妹妹心中,是永远不会倒坍的“寺庙”。”

近云站在废墟的寺庙里,仿佛自己已是嫁出的姑娘,心里一阵酸楚。那份爱,犹如梅家院里长大的两棵枣树,之间拴起晾衣服的一根抬花轿的丝绳。怎么也解不开寺庙中风雨红尘。

次日,梅近云回到院里晾晒洗好的衣服。看着枣树忍不住叫道:“哥哥。”

妹妹近云平时说话轻声如铃,今天声音急促。近龙一振,神色慌张地跑来问:“妹妹啥事?”

“看吧,拴起晾衣服的丝绳,将枣树掐成一道深深沟痕。”近云几分伤感,伸出纤手指向枣树说。 大哥梅近龙唏嘘不已:“哎,这有啥大惊小怪。掂起脚尖解开换个位置。”

“哥,妹我已经长大。这是十多年前抬轿子的丝绳,拴住我的心。永远也解不开对你的爱。那时如果没有哥哥掂起的脚尖救我,我也许在寺庙里被蛇咬死。妹妹心碎,要嫁给哥哥。”近云说着,眼眶湿润,拂起披肩的秀发。自己不再是从前的黄毛丫头,显得优美,成熟,走进大哥面前。

“胡闹,哥我大你十岁,年龄差距太大,怎能在大街丢人现眼呢?”梅近龙紧锁起眉头说。 “哥大十岁,也要踮起脚尖才能接我回家。妹妹和哥的年龄,姻缘,早已插在寺庙的香炉上,菩萨作证。”近云嘟起嘴巴说。

“妹,那是往事,何必挂齿。哥我并不是踮起脚尖救国救民的英雄汪景。”梅近龙紧促眉头。

“往事?我怎么会抛弃在寺庙?狠心的不是蛇,而是丢下我的父母。”近云心情难下,一阵酸楚。

梅近龙安慰她说:“那是战争年代,硝烟弥漫,也许你的父母有难。或者象英雄汪景的处境,因为救国救民,才会被迫将你丢在寺庙里,也许你错怪亲生的父母。”

梅近云轻柔起红红的眼圈,舒一口气说:“哥哥说的有理,我的同学梁中雷也是这么说。他们丢下我,一定有自己的难处。可是,哥哥把我养大,在这个伤痕累累的世界,妹妹心里唯有大哥。”

梅近龙摇起头说:“五个兄弟,唯一的妹妹,也是心中的菩萨。”

“我是义妹,已经读完小学,已经长大。和大哥自小同住一间房,为何两张床?为何被一道布帘隔开千里。而在妹妹心中,就是隔开的两棵枣树,一根丝绳拴起的心。”梅近云说着,想起自己的小时候。

近龙静静地站在一旁的枣树下,高挑的身材,无奈地摇起头。想起叫一声岳父大人,想起严传雨周岁生日。想起拉响寺庙的破钟,想起菩萨活啦,想起求雨的花轿,和抬回从寺庙捡来的妹妹。

可是,一切都是往事。 小时候的夜晚,母亲几乎坐在纺车的煤油灯下,织棉衣,纺棉鞋,纺着春夏秋冬。几个哥哥幼小,常常撕打。也常常被大哥教训,大哥的威信,成为妹妹的“寺庙。”

父母在队里辛苦,为一家人生存,不分白天昼夜,很少有时间去看照孩子。 妹妹近云几岁时,常去河里玩水。一次差点淹死,后来得一场大病。哥哥放下书包,不再去上学,决定在家看照妹妹。几个月后,近云身体痊愈,微笑地问:“哥哥为啥不背书包上学呢?” 近龙说:“哥不在时,妹妹喜欢去河边,有哥哥在,妹妹是鸭子,哥哥是一条河。” (声明原创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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