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的父母(四十四)
“一个女孩从出生到成年,身体上的成熟,按世俗的规定:至少需要18年。可一个女孩,由女孩变成女人,只需要短短几分钟……”
风呼呼的吹,水汩汩流……月光在江面和水气混在一起,夜色温柔沉静浓厚。
邓刚笔直的站在石堆上像一节树桩,妞妞靠着,一会儿哭泣,一会儿低语……
“什么叫心心相印?
到现在,我也没有这种体会。
但血脉相融的滋味,那天晚上我体会到了……不知道怎么向你形容我那天晚上的模样。
我也想象不出我那天晚上是什么模样。我不是个好女孩。我肯定不是人们眼中的好女孩。
那天晚上的那一刻,我完全失去了理智,接近疯狂。
现在回想起来……我还是感到不可思议和恐惧。
那瞬间使我疯狂的力量到底是什么呢?它从哪里产生的?
太可怕了!真的,我真不想承认那一刻的那个我是我自己;但,那一刻的那个我的的确确就是我自己。
一个披头散发,泪流满面,情昏昏意蒙蒙,像得了魔症的女孩,向一个为她着迷的男人索要,索要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一个平日自视清高,把周围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女孩,忽然变成这样,这不是一件十分荒诞而又可笑的事情吗?
说不清楚,不能细想。一细想,头大。”
妞妞有些烦闷又有些郁闷的说。
“我现在能回忆那时的景象是:在极度的亢奋和燥热中……我就是死命抱住他,向他要。默默无言的要。
他知道我要什么。他知道。
但,他抗拒着不给。我后来明白了,他不是不想给,他是不敢给。
他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搂着我,喃喃自语:“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我像斗牛场上的一条斗牛,用脑袋死顶着他的胸脯,死命的顶,不死不罢休的顶……这是一场灵与肉的交战,这是一场本能和文明的搏击。可那一刻,我意识不到这些。我只想要……我的身体极度渴望一种满足。
突然,他呼吸急速,神情躁动起来……我现在还能清楚看见他松开紧握的双拳,使劲抱紧我时那一刻的眼光。那眼光里有仇恨。是在搏击中失败的仇恨……风雨来临……他像一道闪电——穿透层层迷雾,直达我身体的最隐秘之处。我痛,我惊恐,我还没来得及害怕,整个人就卷入了一阵波涛汹涌的浪潮中不知生死。
这是结婚。
这是洞房之夜才能干的事情。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相拥相抱相融。
这是男女生命中一个重要的里程碑——打造一块铺垫现在,展望将来的奠基石。
我却在几分钟内完成了这项工程。可想而知它的结构。
它不是深山里挖掘出来的花岗岩;也不是现代人工铸造的钢筋水泥,它是一粒空中漂浮的雨滴。
他没有强迫我……一切都是我自己愿意的。甚至可以说,是我乞求他做的。
风暴过后,他近乎虚脱。
……我依偎在他怀里,像一只吃饱喝足后的小猫小狗般闭着眼,轻轻抚摸他的胸脯,聆听他那急切的心跳声。
他搂抱着我,轻抚我的后背,整个人看起来疲软无力,但却像一床棉絮般包裹着我。”
“你真把我当成木头了吗?”
邓刚压抑的声音。
“你就是木头。是一根还没有开枝散叶的木头。怎么?不好意思听了。我告诉你,碰到我是你人生最大的福气,听真话的福气。除了我,没人肯跟你讲这些,没人敢像我这么讲。”
邓刚又一次哑了。
如果妞妞这时拿望远镜观看,她应能看到:双刚此刻的嘴唇快要咬出血来。
回忆之门一旦打开……就像开闸放水一样,是很难节制的。何况,妞妞已经认定:这是她人生最后一次泻洪。她毫无顾忌,敞开心怀,一泻千里。
傻瓜搂着我,轻轻的问:
“我弄疼你了。”
“嗯”
“现在还疼吗?”
我摇头。嘴唇在他胸脯上擦来擦去。
“你也疼吗?”我问他。
他摇头。
“为什么我疼你不疼?”
问完这句话后,我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现在我可以毫无顾忌的在一个男人面前敞开心扉,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在此之前,没有一个人能使我这样,连我的父母亲都不能,何况是一个男人。难道一个女孩打开了一扇门,就打开了一切禁忌吗?
他告诉我,我疼,因为我是女孩,还因为我是第一次。
我问:为什么?
他说,从今夜起,我在世俗的眼光中,就已经不是女孩了。
我不解地问:我不是女孩,难道我还是男孩?
他笑了。说,你不是女孩,也不是男孩,你变成了女人。
我更是大惑不解:“怎么,女孩只要跟男人睡了,就变成了女人?”
他轻轻点头。
接着就听到他的声音,好听的磁性的声音。
“是的,女孩一旦跟男人睡过觉,她就失去了作为女孩的凭证。”
“什么凭证?我怎么不知道。”
“凭证就是一张薄膜,就长在我要进去的那个通道里。我要进去就必须冲破这层薄膜,所以你才感到疼痛。疼痛是它被撕裂时引起的。”
傻瓜一点不害臊的对我说。我想男人结过婚以后,也是毫无顾忌了吧。
我抬头看着他问:“那为什么你不疼?你没有处女膜吗?嗯,不对,是处男膜。哦,对了!你已经结过婚了。一个男孩如果一旦跟女人睡过觉后,就变成了男人。是这样吗?”
不知道我的话有什么可笑的?我是一本正经的在问他,在请教他。
可他听了我的话后笑的发抖,他抖动着搂紧我。
“你笑什么呀?我问你呢!我是不懂,我是幼稚,我是白痴好了吧!告诉我,你为什么不疼?”我被他笑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生起气来。
“好了,别生气了,我不笑。我不笑了,行吧!我告诉你,我什么都告诉你,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行了,别生气了。
“我不疼,不是因为我是男孩还是男人。我不疼,是因为男性天生就没有生长这种闭关锁门的东西。为什么女性有男性没有?我只能说这是造物主的偏心。”
“那么说,从此以后我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是一个跟男人睡过觉的坏女孩了。”我说。
“不,你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女孩。”他说。
“这只是你一个人的看法。别人可不这么看。真偏心!”我对老天爷有了些怨气。
“我们这是爱情吗?”我问他。
他摇摇头说:“不是。如果硬要给我们现在定义,我给他定义为:激情。这是一种生理上的极端渴望,当然也包括一种情感上需求。但,这不是爱情。至少对你来说不是。”
我似乎有些失望。
“你对我,不像我对你,你对我……是的,更多的是怜悯。而我,而我……算了,不说了!我又犯了一个大错。不,不是错。是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大罪……忽然,他一边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一边柔声唱起歌来。
“你像小鸟一样扑进我的怀里,我却没有食物投喂。哦!我可怜的小鸟,我可爱的小鸟,你瞧着我流泪。
“我从胸腔里掏出一颗跳动的心,闪着红宝石的光辉。
给你,给你,我可怜的小鸟,我亲爱的小鸟,这颗果实可美?小鸟不再哭泣,和我紧紧依偎……”
“我听着他的歌就像听一首深情的催眠曲,慢慢的他的声音低沉……有些听不清了。
“我喃喃说道,我不怪你。我不怪你。我只是有些迷糊。”我在他怀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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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