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女主是不受宠的公主,却重生了,而且和男主还换了身份!
【文章选段】
密道内,司马绯低着头捏着下巴沉思有一会儿了,谢淼见状只是默默地立在一旁垂眸。
半响后,司马绯放下了手。
“想好了?”谢淼幽幽问道。
司马绯不由回道:“想好什么?”
谢淼抬起了眸子,“说说看我那老师牵扯上什么事了。”
乍一迎上他的视线,司马绯的眼神微闪,强压下心虚定定回视而去,镇定自若地答道:“没事,我久仰裴老大名,这不他刚好是你的老师,就随便问问而已。”
重生前的谢淼并没有在那天去登科楼,也没有大半夜去常平街,自然就没遇上过唐泽楚离二人。
再加上之前的时间线上也没有爆出过科举舞弊的蛛丝马迹,司马绯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全新的事件,没有重生前的案例来参考。
她不是没考虑过告诉谢淼实情,只是觉得此事牵扯到他信任的恩师。他们初换身子没几天,她不敢赌。赌他谢淼不会情急之下顶着她的身子胡乱做出些什么事。
本质上,她还不够信任他。
谢淼自然也没怎么信司马绯,知道她不想说也不强逼,仅是提议道:“没事就好。如果真有事,你也可以去找我那老师商量。”
司马绯顺势点着头。
不让她理会谢家人,却让她主动去找裴相解惑?谢淼对裴铮的信任确实深厚。
罢了……等楚离醒后,再和他们两人聊聊,过几天去找裴相探探虚实也好。
“至于换魂这事……”谢淼再次开口,“我们还是先瞒着周围人为好。”
司马绯再次点头,“我身边平时就晓芸和梅姑姑两人。如果没记错的话,梅姑姑这时候应该省亲去了,还有一阵才会回来。晓芸是个心大的,应当不会那么容易怀疑你。”
谢淼这几天确实只见到了晓芸,再加上小丫头生性单纯,把主子的反常都归咎到头疾犯了,对谢淼倒是从未有过怀疑。
“至于我这边……”谢淼抬眸,“常随和留风你应该见过了。你如若保持前天晚上赴宴那架势,他们应当不会那么快怀疑。但如果你再像方才我们一见面时那副样子……”
司马绯知道他这是在责怪她那夸张的演技,理直气壮道:“我俩这么牵扯在一起,以后也还会私下见面,总得有个由头吧?”
谢淼的眸色微沉,“你想的由头就是‘谢家十三郎’爱慕‘四公主’?”
司马绯斜眼瞥向他,“难不成你还能用我那副身子表现出情深厚厚的模样?如果你能演,那我不介意让你来演‘四公主’痴恋‘谢家十三郎’!”
谢淼:“……”
司马绯踱步凑来他的身前,语气调侃,“怎样?也让我见识见识我们十三郎的演技呗……”
谢淼抿了抿唇,人也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司马绯存心闹他,又往前逼了一步。
谢淼再退,这一步脚后跟直接碰到了墙根,他退无可退,只得将后背靠墙贴紧。
司马绯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打趣绝世公子的好机会,猛地俯下身子将脸凑近,眼里尽是狡黠戏谑。
谢淼双眸微瞠,只觉得眼前这张脸明明是自己的,这双眼也原本属于自己,只是身子里面换了个芯子怎么就变得这么不一样?
他被逼得开口,语气极为不自然,“我从不明白……何为爱慕。”
说完这话他便别开脸,耳根隐约泛红。
司马绯闻言一愣。
谢淼重生前就满了二十三岁,许多男子在这个岁数娃都抱上了好几个。她之前顶多猜他是个断袖,不成想这厮居然从小到大都是孑然一身过来的。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现在的举动好像不地道,司马绯尴尬地退了几步,嘴上大方地安慰道:“没事,你还年轻,总会明白的。”
谢淼:“……”
两人一时都有些尴尬。
谢淼叹了口气,“罢了……”
他紧绷着的身子放松了不少,“除了常随留风,我在城郊别庄还有一名亲信,她心思细腻,你尽量别和她碰面。”
“心思细腻?”司马绯来了精神,眼神揶揄,“不会是个女子吧?”
谢淼侧眸睨向她,不答。
司马绯撇了撇嘴,“我不问就是了……”
谢淼又从怀里抽出一封信,“还有一事需要你替我做。”
司马绯狐疑地接过信,下意识想拆开……
谢淼抬手制止,“这里面的内容举足轻重,你回去后直接交给常随,里面有我的笔迹,他看了就知道怎么做了。”
司马绯疑惑地抬起头,只见他一脸严肃。
应该真是件大事。
她慎重地将信封收了起来。
密道口传来了脚步声,是在外边蹲了许久的晓芸常随二人找回来了。
晓芸试探着朝里面唤道:“主子,你们谈好了吗?时候也不早了……”
司马绯和谢淼望向彼此,他们确实聊了太久,该回去了。
顶着司马绯壳子的谢淼答道:“你们下来吧。”
晓芸应声下来,常随紧随其后,两人自觉站到各自主子身后。
司马绯上前,再次饱含深情道:“阿绯,我要走了,照顾好自己。”
常随又是眉眼一跳,赶紧低下头: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谢淼:“……”
司马绯见他没反应,抬了抬下巴暗示他做点什么。
谢淼无奈开口,“一路走好。”
语气冷硬,听起来像极了嫌眼前之人走得不够快。
司马绯:“……”???
晓芸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来公主并没有非常在意谢家公子,她心里舒服多了。
常随也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主子这是热脸贴了冷屁股,好一个有个性的冷美人!
谢淼没意识到刚才的话有什么不妥,顾自来到常随面前伸出手。
常随低垂的视线中骤然出现一只纤纤玉手。他抬头望去,主子的佳人正在他面前摊着手,似是想讨要什么。
常随没理解,转头看向主子,司马绯也诧异地看了过来。
谢淼开口提醒,“传玉笛。”
常随恍然大悟,从怀里掏出个口袋打开,里面装着一摞细笛。
司马绯认出这是上次唤来小黑鸟的笛子,当即明白了谢淼的意思。
传玉笛的制作是常随家祖传的一门手艺,再结合常家祖先驯化下来的传玉鸟群,一个特殊的情报传递网络就此形成。
常随瞥向司马绯,眼神询问:主子,给她吗?
司马绯赶紧点点头:给啊!干嘛不给?
常随这才掏出一个传玉笛准备递上眼前的玉手。
司马绯眼疾手快地抢过笛子,伸手握在拳里来到谢淼的手心上方。随着她轻轻的一松手,笛子顺势落到了谢淼的手心上。
常随后知后觉地冒出冷汗。他差点就碰上主子佳人的手了,他真糊涂!
谢淼收了传玉笛后,几人各自离去。
晓芸跟着主子从密道上来。
“公主,有句话我觉得还是要说的。”
谢淼在前面淡然道:“说吧。”
“我不知道您和谢家公子啥时候好上的,或许您也没那么喜欢他,但、但是吧……”小丫头对接下来要说的话犹豫了。
谢淼停下脚步转身睨来。
晓芸闭上眼睛硬着头皮接着说道:“您都几天没沐浴了,也不怕熏着人家!”
密道口出来后,司马绯领着常随一路出了宅邸。
常随心里仍然对这个宅邸疑问颇深:一座没有名牌的宅邸就这么坐落在常平街这种位置,这座宅邸的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不由偷瞄起自家公子的背影。他常年跟在主子左右,主子又是什么时候对这座宅邸了解如此之深?
没等他多想一会儿,司马绯开口打断他。
“常随,你去弄个帷帽来。”这个时间点不比早晨,路上行人多了不少。
常随领命而去,很快就拿着帷帽回来,自己头上也带了个。
司马绯接过帷帽戴好,抬步走在前面。
跟在后边的常随很快发现这条路不是去驿站的方向,疑惑地问道:“公子,我们不去取马车吗?”
司马绯答得言简意赅,“不去。先另外去个地方。”
常随不再多问,默默跟在自家公子身后。
两人很快在一处店铺前停下,常随抬眼望向牌匾:这铺子不就是之前公子想来上一趟的夏洄坊吗?原来公子是想做新衣裳了……
司马绯径直跨入门槛。
这个时间点正是店里人多的时候,几个伙计各自招呼着客人。柜前的掌柜笑眯眯地用视线巡场,余光间瞥见店门口忽然进来一位气势不凡的公子,立马迎了出来。
掌柜脸上堆起笑意,“这位公子是来定制衣裳的吗?”
眼前的公子虽然用帷帽遮着脸,却掩盖不住刻在骨子里的矜贵。掌柜面上不显,心中已如临大敌。
司马绯淡定开口,“我来找夕娘定制衣裳。”
掌柜面色一紧,谨慎地再探究望去。
司马绯眼风扫了过去,话语里隐有几分不耐,“还不带路?”
感受到那逼人的气势,掌柜当下侧过身子恭敬道:“公子里面请。”
司马绯侧脸吩咐道:“常随,你就留在这里。”
常随明显不想从,“公子?您真要孤身一人去?”
这地方之前从未来过,这掌柜的反应也蹊跷得很,常随难免会担忧自家主子的安全。
司马绯安抚道:“无妨,我去去就回。”
见公子这样,常随从怀里掏出个传玉笛递上,“那公子带上这个。”
司马绯睨向常随,只见他目光坚定,颇有一副主子不收下就一定要跟进去的架势。
她只得抬手接过传玉笛,眼神示意自己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有危险她一定会通过传玉笛唤人。
常随这才拱手低下头,“公子万事小心,我就在外面候着。”
司马绯颔首,心中忖到:常随和留风对谢淼当真上心得紧……
掌柜领着司马绯一路朝回廊深处走去,他们穿过几间织房,最终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房门口。
掌柜恭敬地抬手示意,“接下来的路要公子自己走了。”
司马绯点了点头,推门而入。
甫一踏进房门,入目的是两道从房顶垂落下来的巨大纱帘,堪堪将屋内分成了两半。纱帘内的景象看不真切,只看得出有几道屏风挡住里间。
此时,屏风内走出一名女子,她一边踱步一边隔着纱帘打量起司马绯,幽幽问道:“公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司马绯淡定答道:“能解惑的地方。”
“有一桩恐与南疆巫术有关的怪事,急需巫族人解惑,烦请夕娘搭线。”
……
梨苑主屋,谢淼站在屏风前闭眼静立。
晓芸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主子?您还没开始啊?要不还是让晓芸进来服侍您吧?”
“不可!”
晓芸听出了主子话语里的不容置疑,瘪瘪嘴,心中吐槽:主子说要洗澡,这洗澡水都添了三次滚水了,到底要墨迹到什么时候……
谢淼睁开眼,似是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绕过屏风来到浴桶前,拿起一边的黑布条仔细覆在眼睛上缠好,纵使视线里已经一片漆黑,他还是闭上了眼。
谢淼抬手去解衣裳,十指微颤。
感官被无限放大,指尖的触感令得他的身子阵阵僵硬。
谢淼终于摸索着坐进浴桶里,只觉得全身脱力……
他在浴桶中迟迟没有动作,面容紧绷,唇也抿成了张薄纸。
又过了好一会儿,谢淼抬手摸索着浴桶边上的澡巾,一鼓作气拿下水浅拭,也没管澡巾是否真的碰到了身子……
这个澡洗得极为敷衍,可谢淼却已然尽力。
他穿好寝衣的时候,刚换上的寝衣上还染湿了好几片……谢淼无暇顾及,唤来晓芸收拾残局。
谢淼顾自走到桌边坐下,顺手翻阅起桌上的书尝试静心。
他的脑海里突然想到司马绯那边也面临着一样的境遇,心底的浮躁当下更甚,本就泛红的耳根也愈加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