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的三国时期,是中国一个非常璀璨的历史时期,英雄人物层出不穷。最知名的当属曹操、诸葛亮、关羽他们三位。他们三位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喜欢和擅长下围棋。曹操的围棋水平,据说达到了当时国手的水平。关羽和马良一边下围棋,一边刮骨疗毒的故事也是广为人知。诸葛亮下围棋的故事,在《三国演义》中没有提及。但是作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诸葛亮,怎么可能不精通围棋呢?其实除了他们三位,三国历史上很多名人都是围棋高手,例如孙策、吕范、华歆等。其中《孙策诏吕范弈棋局面》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棋谱,距今一千八百年之久,为传世棋谱之最早。
魏国名臣钟繇有两个著名的儿子:钟毓和钟会。颍川钟氏大名鼎鼎,为当时的大氏族之一。两个儿子也都是聪明绝顶。钟会非常了得,不但谋略超群,而且他的书法造诣极深,与晋代书法家王羲之并称为“钟王”,据传是楷书(小楷)的创始人,作品被后世尊为妙品。《世说新语》中记载:
钟毓、钟会兄弟俩少年时就有好名声,钟毓十三岁时,魏文帝听说他们俩,便对他们的父亲钟繇说:“可以叫两个孩子来见我!”于是下令赐见。进见时钟毓脸上有汗,文帝问道:“你脸上为什么出汗?”钟毓回答说:“战战惶惶,汗出如浆。”文帝又问钟会:“你为什么不出汗?”钟会回答说:“战战栗栗,汗不敢出。”
这是一段关于他们兄弟俩的一段广为人知的故事,一幅兄憨弟精的感人画面扑面而来。
不过钟毓背刺自己的亲弟弟钟会的故事,可能就有很多人不知道了。
公元262年,已经总揽魏国大权的司马昭在钟会的力劝下,派钟会进攻蜀国。这本是钟氏家族极大的荣耀。但是有一天,钟会的哥哥钟毓悄悄觐见司马昭,对他说:“我弟弟虽然才智过人,但是野心极大,灭掉蜀国后,您一定要提防他。”司马昭很惊讶:“你是他亲哥哥,你怎么会这么说?”钟毓恳求道:“我这是肺腑之言,主公相信与否都可以。只是我有言在先,将来钟会真的犯了大罪,请主公豁免我们钟家。”司马昭非常信任钟会。虽然他不相信钟毓的说法,但是还是对钟毓说,如果钟会真的犯了大罪,不会牵连钟家的。后来钟会攻下蜀国后,真的造反了。这是滔天大罪,按照律法,钟会是要被诛九族的。但是因为司马昭有言在先,所以除钟会外,钟氏家族得以保全。其实并不是钟毓未卜先知,知道钟会会造反,或者认为背刺自己的亲弟弟做法不地道。而是因为钟毓熟读历史,也精于下围棋,围棋的要义就是判断和取舍。所以他能比较清晰地预见到未来形势的发展规律。手握重兵又功高震主的一方诸侯,是非常容易受到最高统治者猜忌的。特别是在外统兵的军事统帅,更是如此。在通讯极不发达的古代,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军事统帅想造反,其实就是一念之间的事。很多时候,不是在外统兵的将领想造反,而是因为他有能力造反,最高统治者就认为他就必须要被清理。也就是说将领忠心与否并不重要,因为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忠心。但他有没有能力造反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有能力造反,就一定要被清理掉。这样最高统治者才会放心。岳飞如此忠心,但是宋高宗赵构连续12道金牌将他召回来,制造莫须有的罪名将他杀害。就是因为岳飞掌控了大宋王朝60%的军队,同时岳家军响彻大宋王朝,战功赫赫。这可比赵构的老祖宗,当年的陈桥兵变的赵匡胤可厉害多了。岳飞的人格魅力越完美,赵构就越睡不着觉。
所以,历代统兵一方的军事统帅在走钢丝,一方面极力表忠心,一方面又要提防兔死狗烹,故意篡养甚至培养敌方,以求自保和凸显自己的作用。但一旦坐大,皇帝就会下手收拾。这其实是一对无法弥合的矛盾。所以,历史上的反间计屡屡奏效。
钟毓自然很清楚,所以提前给自己家族留了个后路。因为他知道,即便他不说,司马昭也会提防钟会造反的。
三国时期,这么多名人都热衷下围棋,是有其历史大环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