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的最后一天，我还是没能成为莫子清的男朋友。
按照规则，一旦攻略失败，我就会被系统抹杀，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忍不住打电话哀求莫子清：“子清，求求你答应做我女朋友吧，否则我真的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了。”
莫子清不屑冷笑：
“你这种没脸没皮的舔狗，死了最好。”
“别用这种无聊的手段吸引我关注了，我的心里永远只有阿宴。”
叮，时间到了。抱歉，宿主三年的攻略宣布失败。
莫子清，如你所愿，我要死了。
1
告白夜前夕，莫子清消失了。
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包厢里抱着周宴吻得难舍难分，里面热闹非凡。
我隔了五六米远，都能看清楚他们沉迷的嘴脸。
一番热吻结束后，她靠在周宴的怀里惋惜叹气：“阿宴，明天我要是真当了他的女朋友，我就脏了！我还有什么资格和你在一起。”
旁边的人见状纷纷开始打趣：“既然那么为难，那明天就拒绝呗！”
闻言莫子清摇着头，眼神痛苦万分：“你不懂，我爸说了如果我不答应肖然的告白，他就不会把股份分给我。”
有人往她的酒杯里添酒：“哎，要我说肖然也挺好的，长得帅家世还过得去，这几年对你更是没话说。”
周宴的脸色变了，他搂着莫子清的手紧了紧。
莫子清嗤笑一声安抚道：“他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一条舔狗吗，整天只会围着我转。”
人群中有个女的不怀好意地说道：“子清，你不喜欢他，那就把他让给我怎么样？传授一下经验，教教我怎么驯服他呗。”
莫子清很享受别人对她的恭维，说起话来更是口不择言：“给他一个巴掌再来颗糖，保证他对你死心塌地的！”
说完她好似想起了什么，突然低头皱眉叹气：“你说告白就告白的，还要整个仪式，搞得跟结婚一样，一想到这，我就恶心得想吐，他这不是逼我答应吗？”
从上学等到毕业，又从毕业等到她坐上总监的位置，莫子清说她会在生日当天答应做我的女朋友。
所以我才惊心准备了仪式，怎料在她眼里全成了道德绑架她。
莫子清与周宴依旧旁若无人地做着亲密动作，眼看着周宴的手就要从莫子清的胸口处伸进去。周围人哄堂大笑，她的那帮狐朋狗友起哄叫好，谈话声逐渐脏污难以入耳，根本没发现我的到来。
我“砰”一下推开门，包厢内瞬间鸦雀无声。
莫子清白皙的脸上因为喝酒，透出一抹淡红的颜色，平日清冷的眸也染上几分醉意。
2
她的脸上一闪而过歉疚，随即懒懒地看了我一眼：“不用管他，我们继续。”语调慵懒。
而后起身缓缓地坐在了周宴的腿上，看向我的眼神，分明是在挑衅。
周围人看笑话的目光在我脸上驻足：“嗯，肖然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别误会，子清醉了我们在玩大冒险呢”
一屋子的男女此地无银三百俩的开导我，言语如此，面上的表情全都是戏谑。
他们笃定了我不会闹，毕竟我可是跟在莫子清身后舔了三年的狗啊！
我顺了顺胸口的气，上前拉着莫子清的手：“该回家了子清，你胃不好，少喝点酒。”
怎料我的手刚碰到莫子清，她就如同炸毛的公鸡一般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怒吼道：“我只想出来清静清静，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拜托肖然，你还不是我男朋友呢，凭什么管我？”
“你知不知道，我看见你就犯恶心，我烦透你了，你能不能消失啊！”
酒杯被我捏碎，碎渣扎入手心，可我却感不到一丝疼痛。
全场因为她这句怒吼再次陷入寂静，周宴赶紧接话：“肖然你先走吧！等会儿我送她回去。”
我点头没再坚持，转身出了包厢。
背后传来肆无忌惮的嘲笑声：“一个男的当成他这样子也真是失败，这么窝囊，难怪子清看不上他，换做我我也瞧不上。”
“呵呵，这哪是想当人男朋友啊，分明就是个男版“老妈子”，还没名份呢就管天管地的。”
因为莫子清对我的不重视，所以他们也不再维持表面的友好，讥讽没有避讳我。
出了KTV的包厢门，我突然感觉到有些冷，系统的提示就在这个时候出现。
我搓了搓胳膊，看到上面浮现了一串数字。
那是我攻略莫子清的进度，和她对我的好感度。
很可惜的是，进度已经快到头了，可莫子清对我的好感度依旧卡在百分之七十五，没有半点变化。
没错，我需要攻略莫子清，明天就是攻略的最后一天了，如果莫子清不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完不成任务，我会被抹杀。
我在心里叹气，任务期限快到了，看莫子清今天对我的态度，成功的概率有点悬。
3
我没有马上离开KTV而是在门口等待。
直到凌晨一点，他们才从包厢里出来，莫子清径直越过我，和周宴搂着彼此离开了酒吧。
我不甘心，悄悄地跟了上去。
不久，我站在一家星级酒店门前，看着他们手挽手走了进去，那一刻，我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我蹲在门外的台阶上，点燃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我默默地抽烟，一根接一根，直到烟盒越来越空。
莫子清讨厌烟味，我曾为了她戒了烟。
但现在，我沉浸在烟雾中，仿佛这样才能掩盖我心中的痛苦。
尽管如此，我心里仍然抱有一丝希望。
次日晚上的告白仪式，我还是早早去到现场等候，已经过了约定时间，却迟迟不见莫子清的身影。
我穿着华丽的西服，独自面对无数报媒笑容僵在脸上。
此刻却将我映照得，如一位无所遁形的小丑。
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忍不住打电话给了莫子清哀求她：“子清，求求你答应做我女朋友吧，否则我真的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了。”
今天是我攻略的最后一天，也是最重要的攻略任务，失败的话我会被抹杀。
我不想被抹杀，所以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莫子清的身上。
电话那头的莫子清不屑冷笑：“肖然，用死来威胁我，你真无耻！”
“你这种没脸没皮的舔狗，死了最好。”
她这么说，而我也只是用一种卑微的不能再卑微的声音恳求道：“子清，你骗骗我也好，你只要对我说一个好字就行了。”
系统是分辨不出人的感情的，只要莫子清对我的表白说出这个好字，攻略也就成功了
我继续恳求道：“我求求你了，你要是不说我会死的。”
“别用这种无聊的手段吸引我关注了，我的心里永远只有阿宴一个人。”
“我已经想清楚了，股份我不要了，我只要阿宴一个人，你别想再用这个理由威胁我。”
我张了张口，想说我没有，可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所有的话都咽进了肚子里。
莫子清的父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自知没有希望，只能惨淡一笑宣布结束。
莫父看了我一眼：“孩子，今天的事情是子清的错，我会好好教育她，后面让她补给你。”
补给我？我还有以后吗？
只要遇上周宴，我注定没有任何胜算。
4
脑海中响起了系统冰冷的提示音：“攻略失败，宿主将被抹杀。”
我苦笑，对系统说：“我输了，是现在就要赴死吗？”
“不，鉴于攻略者对您的好感度还未低于百分之六十，我特意向总局申请，决定给您24小时的挽救时间，24小时内您若能让莫子清答应做您女朋友，将撤回抹杀。”
“但现在，你的身体健康将慢慢流逝。”
我苦笑一声：“谢谢了！”
系统虽给了24小时的挽回时间，但依旧逃不掉惩罚。
身体里的器官一时间揪在了一起，我死死地咬住下唇，才没有将口中的鲜血吐出来。
攻略莫子清的这些年，每次任务失败都会遭受系统的惩罚，我早已经习惯。
但这次的惩罚，明显比之前要狠的多。
宾客都走光后，我蜷缩在沙发上，剧烈的疼痛让我喘不过气来。
“系统，就不能让我轻松一点死去？”
冰冷的机械音响起，它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提醒我：“宿主，你还有二十个小时。”
我听得脑袋嗡嗡的，反正横竖都是死，我还是想要争取争取，挽回莫子清。
但见她的之前，我必须让自己的身体恢复正常，只能强忍着疼痛去到医院。
“肖先生，你得的是癌症，癌细胞扩散得很快，想要靠止痛药止疼是不管用的，必须马上住院治疗。”给我做检查的医生一脸凝重。
原来这是系统给我安排的死法啊！看来死前要经历一系列痛苦了。
我讪讪地笑了：“没关系，你还是多帮我开点止痛药吧！”
我拿着药单准备去窗口取药。
没想到正好碰见莫子清和周宴，周宴的手臂上贴着一小块纱布，俩人有说有笑，迎面朝我走来。
我正想假装没看到溜走，周宴却先一步喊住了我：“肖然，这么巧啊？”
我回过头，对上莫子清的眼睛，她的脸色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秒黑了下来。
她挽着周宴的手紧了紧，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肖然，你该不会是跟踪我们吧？”
“不好意思啊！我不小心划到了手，子清担心，所以留下来照顾我，耽误了你告白，你应该不会生气吧！”周宴弯起嘴角，眼神倨傲，言语带着挑衅，我知道他是想激怒我，所以我没接话。
但莫子清已经默许了他的说法，突然上前给了我一巴掌：“肖然，你怎么会是这种人？”
我怔了片刻，茫然地看着她，她继续谴责我道：“你的心思怎么那么低贱，连跟踪这种事情你都做得出来。”
她恶狠狠地盯着：“我说了我不喜欢你也不爱你，我爱的只有阿宴一个人，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5
“我没有，我……”我慌张的想要解释，却被莫子清打断。
“闭嘴吧你，我不想听你狡辩，你要是再敢跟着我，我就报警，告你骚扰！”说罢，她挽着周宴的手气冲冲地离开。
将要扣上门时，我重重咳嗽了起来。
似乎要把肺咳出来。
我扶着墙吐出了一口血，胃里是翻天覆地的绞痛，就连皮肉也是痛的。
我苦涩地看着地上那摊血，感到无力。
“你吐血了？”莫子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还没走。
我以为她是心疼我，飞快地点了点头，刚想诉苦。
她却露出鄙夷的神色对我说：“你在干什么？以为这样能让我心疼，为了引起我的关注，都能装吐血了！这么能装，你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对自己爱的人都能撒这样的谎，玩这种心机，真是可怕。”
“幸亏我没去告白仪式，答应做你女朋友，不然摊上你这种人，我怕是永远都甩不掉了吧！真是万幸！”
“那么爱装死，那就去死吧！”
莫子清说完转身，毫无顾忌地离去。
我愣住了一秒钟，差点忘了，那个会心疼我的莫子清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的她已经变了。
我对她的指责无法辩驳，只能安静的受着。
回家的路上，系统告诉我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还剩下15个小时。
但我好像没有办法了。
回到家我发起了高烧，但系统的倒计时提示还在继续。
14个小时，12个小时，8个小时……
到了最后两个小时的时候，我拿起了手机，打算做最后的挣扎。
我想给莫子清发信息，求她救我一命。
可打开微信后，却看到了她发的朋友圈：“兜兜转转，幸好还是你。”
配图是他们两人的合照，照片中莫子清和周宴四目相对，笑容甜蜜。
他们官宣了，在我攻略的最后一天，莫子清宣布了和周宴在一起的恋情。
我没想到莫子清会这么快就投入了周宴的怀抱。
我的心里五味杂陈，说不难过是假的，毕竟我追了她那么久。
一开始我的确是为了活命才攻略她，可后来是真的爱上了她。
我想活，但好像活不成了。
6
“叮，时间到了。”系统冰冷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
见我神情呆愣，系统于心不忍，犹豫了半天才说道：“宿主，由于您这三年内都没能得到攻略者的心，根据规则，您的任务已经失败了。”
我手脚冰凉，企图跟系统商量：“你的任务是让她爱上我，但是一开始就定好了，她爱的是周宴，任务有难度，你能不能再宽限我一些日子，她之前都答应过会做我女朋友了。”
没错我就是那么的卑微，死到临头了，还幻想着有一天能得到莫子清的爱。
系统拒绝我的请求：“不可以，攻略任务只是让她做你女朋友，没让你娶她，难度系数已经很低了。三年了，就算是养条狗都能养出感情了，但是她依旧没有爱上你，所以你的申请将被驳回。”
话落，系统便开始动作。
当我的灵魂从我的身体中脱离的时候，其实是没有痛苦的，我颇有些伤感的看着我的尸体，想着其实系统说得也没错，我想活着也容易。
只要莫子清将她的爱分一点给我，我就能活下来了，可惜并未能如愿。
灵魂脱离肉体前，我被关进了小黑屋面壁思过。
房间里这会儿正在回放我这三年来的攻略影像。
同时也在播放我这三年来干的种种蠢事。
7
我和莫子清相识在一场家族晚宴，她是莫家不受待见的私生女，而我是肖家的长子。
初见时我就被她吸引，那时的莫子清乖巧漂亮，说话语气糯糯的，我对她可以说是一见钟情。
越相处就越觉得有话聊，她总是爱跟在我的身后，不停的喊：“肖然哥哥，肖然哥哥。”
三年前的一天，我的身上突然出现了系统，攻略任务是攻略莫子清。
我本天真地以为攻略莫子清是件很简单的事，毕竟潜意识里觉得她也是喜欢我的。
直到莫子清来我家里，一切都变了。
我才知道我家的保姆是莫子清的妈妈，她觉得我是在故意羞辱她是私生女的身份。
即使后面解释清楚了，我们之间也有了隔阂，她肉眼可见的疏远我。
再后来，就是我知道她曾经有一个相恋很久的男朋友周宴，周宴因为不明原因离开了这个城市，俩人因为家庭原因被迫分手。
系统那个时候才提示我，我和莫子清之间还没产生关于爱情的联系，分手后是她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我乘虚而入最好的时机。
于是我只能丢下尊严，尽力讨好。
莫子清在家里不受待见，我就将家里的资产拿来帮助她创业，收购她家的股份，全部无偿地转让给她，只想她能生活得舒心。
看着她又像先前那般对我亲近，我想我的付出总有一天会得到回报的。
可是偏偏我的好感度卡在了百分之七十五，卡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后来好感度不升反降，我才知道周宴回来了。
我日日看着那道象征着爱的数值降低，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改变，无力感席卷了我。
很多次我都向系统确认，会不会检测机器出问题了。
但得到的答案都是：“系统的检测不会出问题，你应该从她身上找原因。”
所以我跟踪她，发现只要莫子清见周宴一次，好感度就会少一分。
于是我只能承担起她生活中的所有角色，保姆和司机，不让她操半分心。
可我的所作所为她却不再放眼里，她说我寸步不离地跟着她，是为了监视她的行踪。
我给她钱给她股份，她说我是在作践她的自尊。
莫子清变了，变得很陌生。
以至于后来她当着众人的面骂我是舔狗，我都不足为奇。
三年的往事仿佛就发生在昨日，一闪而过。
回过神来，我的魂魄不情愿地在我肉体里转了好几圈，而后脱离，飘在了空中。
8
然后不受控制地飘到了莫子清的身边。
登名塔上的私人包间里，莫子清和周宴俩人正醉意朦胧的喝着交杯酒。
周宴深情地拦着莫子清的腰，俩人在顶层摇曳着身姿。
“子清，你为了我拒绝了肖然的告白，你不怕他在背后给你使绊子，让你事业遭挫？”
只见她双手环抱，很无所谓地扔了一句：“反正他就是我忠诚的舔狗，我对他再差，他都会甘愿受着，我只要稍微招招手，他就会摇着尾巴过来。”
“所以怕什么？就算没了我爸的那些股份，他也会为了讨我欢心，自己送上门来，毕竟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她说得理所当然，心安理得将我的付出和满腔爱意贬低得一文不值。
她或许忘了，曾经的她是个嫉妒缺乏安全感的女孩。
是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和陪伴，让她成为今天这个说一不二的莫总。
周宴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露出得意问她：“那我在你心目中是什么地位？”
她片刻犹豫都没有：“你是天上月，和他那种脚下泥自然不同，没有可比性！”
我眼角无声流泪，只一句话，就让我这些年的付出沦为笑话，原来我在她的眼里是那么一文不值啊！
俩人又说了好些话，然后激情拥吻。
情到深处的时候，莫子清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烦躁地看着那串熟悉的号码。
就在刚刚，管家回家看到了我瘫在地上，将我送往医院，抢救无效，宣布了我的死亡。
而我的手机备注上，紧急联系人只有莫子清一个人。
我的心里不由一紧，她若是知道我死了，会伤心吗？
周宴瞥了一眼手机上的备注，脸上满是担忧：“应该是肖然那边需要你，子清，我一个人习惯了，你去陪着他吧！不然他会生气的。”
莫子清抬手制止住了他还没说完的话，摁了拒接，周宴这才心满意足。
周宴迫不及待的挽住莫子清的腰，深深的吻上了她。
莫子清也回应着，我有些无语。
活着的时候，我不想看还能关上窗帘，现在居然在我面前直播。
正当周宴想要有下一步动作时，莫子清制止了他。
她推了一下周宴：“先去洗澡吧！”
周宴在莫子清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拿到东西去了浴室。
莫子清走到窗边，从口袋里拿出了烟放在嘴里。
她想点燃，但是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收了起来。
而后拿出手机打电话，但打了很久都没有接通。
我有些好奇，莫子清是在给谁打电话，她见那边没有接电话，很生气的皱起眉头。
这副模样我很熟悉，这是她要发火的前奏。
过了很久那边接了，莫子清立刻怒吼到：“肖然，谁给你的胆子，你怎么敢都现在才接我的电话？”
那边似乎迟迟没有说话，可却依旧显示在通话中，他才继续怒吼道：“你别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你那会儿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我不是让你别来烦我了吗？”
电话那头终于传出了声音。
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声音，听起来有些悲伤：“莫总，肖总他……他已经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