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盛顿邮报:左派为何如此软弱无力?不妨看看纽约与佛罗里达之间的对比。
去年,全球有超过半数人口的国家举行了选举。这些选举向各国政府传递出的基本信息是民众对现状的不满与愤怒,而人们的这种愤懑情绪似乎尤其集中在传统上与大政府相关联的左派身上。
几乎在人们目光所及之处,左派都呈现出崩溃之态。在欧盟的27个成员国中,仅有少数几个国家的中左派政党能够领导政府联盟。当前,欧洲议会中的主要中左派党派在总计720个席位的议会中仅占有136个席位。即便在诸如波兰这类能够遏制右翼民粹主义崛起的国家,蓬勃发展的也是中右翼政党,而非左派。在美国,唐纳德·特朗普的获胜范围——几乎90%的美国县级地区倒向右翼——这一情况表明,左派正面临着此种严峻趋势。
由此可见,民主政府所面临的危机,实际上是进步政府的危机。民众似乎认为,他们已经被中左派政治家征税、监管、指挥乃至恐吓了数十年,然而最终的结果却不尽人意,甚至愈发糟糕。
我所居住的纽约州与我常去的佛罗里达州,恰好形成了一个饶有趣味的对比。
纽约州与佛罗里达州人口相近,前者约两千万人,后者约两千三百万人。然而,纽约州的预算却超佛罗里达州两倍有余,分别为 2390 亿美元与 1160 亿美元左右。纽约市预算超千亿美元,近乎迈阿密 - 戴德县的十倍,而迈阿密 - 戴德县面积约为纽约市的三分之一。2012 年至 2019 年,纽约市支出增长 40%,是通货膨胀率的四倍之多。试问在此期间,可有纽约人觉得享受到了与之相称的 40%的优质服务?
纽约人缴纳全美最高税率所获巨额资金,究竟换来了什么?若在纽约市生活优渥,所缴所得税与伦敦、巴黎、柏林等地相差无几,却未能享受到免费高等教育或医疗服务。纽约的贫困率高于佛罗里达州,住房自有率略低,而无家可归率则高得多。尽管纽约在每个学生身上的教育支出是佛罗里达州的两倍还多,但其教育成效,如毕业率、八年级考试成绩等,却与佛罗里达州大体持平。
人们或许会自我安慰,认为高额税率和持续增长的政府收入为渐进式政府发展提供了关键支撑,但实则往往只是为浪费与管理不善买单。比如,纽约第二大道地铁线一期工程,每英里造价高达 25 亿美元,是意大利、瑞典、巴黎和柏林等地同类项目的八到十二倍。大量州和城市税收被用于养老金发放。在伊利诺伊州,超 8%的预算流向养老金领域;纽约市则近 22%的预算用于保障政府工作人员的养老金与福利。承诺给予政府工作人员优厚养老金,向来是获取关键选民群体支持的捷径,同时也确保这些成本在数年后才体现在预算之中。
美国的大城市是经济增长、社会活力与能量的孕育之地,这也使其治理情况备受瞩目。而如今人们看到的,却是自由主义的过度泛滥。多年来,加利福尼亚州的城市因店铺盗窃法令宽松,盗窃之风盛行。纽约市的无家可归者,其中不乏吸毒人员或精神病患,在街头和地铁肆意游荡,惊扰民众。本周,一名因涉嫌将他人推到地铁列车前而被控谋杀未遂的男子,竟是有前科在身之人。
当然,最终的检验在于人们如何“用脚投票”。多年来,纽约州一直有大量人口向佛罗里达州等州迁移。类似的情况稍作变化,也适用于加利福尼亚州和德克萨斯州。总体而言,大型“红州”正以大型“蓝州”为代价实现人口增长,这在政治层面将转化为共和党在国会中拥有更多代表席位以及更多的选举人票。
当下,像埃隆·马斯克、维韦克·拉马斯瓦米这类人,正致力于将文化保守主义、经济民族主义与政府的激进改革加以融合。这或许会成为众多选民眼中颇具吸引力的意识形态,对那些因政府表现欠佳而感到沮丧的选民而言,尤其如此。
从另一方面来讲,如果民主党人不能从众多蓝色城市和州的糟糕治理中吸取深刻教训,他们将会被认为是在维护文化精英阶层、“觉醒”意识形态以及臃肿且低效的政府。这很可能会成为致使他们永远沦为少数派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