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被杀后我成了仇人的狗,可恶毒千金不知要被驯化的是她,最后她成了我的犬奴。

春日理想 2024-02-26 13:54:06

我阿姊手巧,被请去给户部侍郎嫡女梳妆。

那日我拿着刚买到的簪子去接阿姊。

却听见众人议论纷纷,侍郎府丢了个死人出来。

“可真惨,生得貌美便是罪,竟然被狗吃得……”

尸骨无存。

阿姊全被侍郎府的恶犬吃了个干净。

只剩下一小节指骨挂着零星的皮肉。

我紧紧地握住那节指骨,恶狠狠地盯着侍郎府。

阿姊死的那日,新科状元郎李湛也发了疯。

三个月后,我成了侍郎府的一个洒扫丫头。

也从人变成了犬奴,

侍郎嫡女是我的“狗食”。

1

我到侍郎府做洒扫丫鬟的第一日,正好撞上苏茵大发雷霆。

她的小院外跪了一地的妆娘,

她们身体抖若筛糠,嘴里止不住地求着饶。

一旁不远处还赫然躺着一具尸体,

苏茵身边的黑犬,嘴角獠牙正撕扯着血肉。

“好一群贱民!亏着我侍郎府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们,竟是连那珍珠妆都画不出来?要我如何去见李郎?”

苏茵柳眉上挑,眼眸之间尽是怒气。

“今日若还画不出来,来福就会撕烂你们的皮肉,死的就不止她一个了。”

整个小院安静得可怕,黑狗不停的喘息声清晰刺耳。

我恭敬上前,提高了声音;“奴婢愿斗胆一试。”

满院的妆娘看着我,好像我是活腻了。

我只是抬头看向苏茵,看她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哦?你当真能行?”

苏茵抬起我的下巴,鲜红的蔻丹直直地戳入我的皮肉里。

我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无,只是愈发恭敬:“奴婢化出的珍珠妆定能让小姐无人能及。”

苏茵看我的眼神来了兴趣,

她的脚直直地放在了我的手上,似乎要用力踩下。

“你若不行,我先让你这指骨喂了我的来福。”

我一声不吭地跟上她。

看她坐在铜镜旁,我拿起摆放在一旁的眉笔,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永乐,这是眉笔哦!阿姊会让永乐成为这世间最漂亮的小女娘了。”

我的手有些止不住地颤抖,可在落手的瞬间,一切都随之远去了。

我要把这张脸记得真真切切。

你说,这张脸上若是开个大洞,是怎样的美景呢?

可只是让她那般轻易地死去,太轻易了。

我轻轻地描画着苏茵的眉眼,细致地贴好她额头眼角的珍珠。

我看着镜子里苏茵逐渐亮起的眸子,我知道成了。

“果真好用,虽不及前一个妆娘,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她掩着唇轻笑着,却是朝管事的丫鬟流云瞥去。

下一秒流云得意洋洋的声音响起。

“小姐开心,赏你个好住处,磨磨奴性。”

于是,进侍郎府的第一夜,我就住在了犬笼之中。

我成了犬奴。

与苏茵的爱犬享同等的待遇,

可这并不是我第一次与犬一般无二了。

你问我怕不怕?

我不怕。

我只是有些兴奋。

我曾经活生生咬断过十二条恶犬的脖颈。

2

自打记事起,我就与狗同住同吃。

卖我的牙人每每看见我都得给我来上几鞭子。

因为我貌丑,卖不出好价钱。

他原本想丢了我,却又觉得实在是亏本。

后来,他想了个好法子。

他把我与恶犬关在一起,供人观赏下注。

我每日要做的便是,撕咬下黑狗的每一块皮肉。

每咬下一块带血的皮肉,传来的便是一声声地叫好。

然后,我就会得到一碗狗饭。

遇见阿姊的那日,雪花止不住地落,我冻得厉害。

往日人声鼎沸的长安大街也没了人气。

唯一的声音,是我和恶犬撕咬打斗的声音。

我在跟狗抢一碗馊饭。

太饿了,我好累啊。

一个不留神,那只黑狗一掌抓在了我眼睛,鲜血直流。

我的半个身体被雪埋住了,我的脖颈也深深地陷在恶犬的牙齿里。

我以为我要死了。

下一秒,有人说:

“我买了她。“

我费力地睁开鲜血模糊的双眼,看向那个一身红衣的女孩。

那是我与阿姊的第一次见面。

我第一次睡到了床,半夜阿姊睡眼惺忪地看到我吓了一跳。

我的眸子在黑夜依旧不敢闭上。

我习惯了。

我怕睡着了,我的脖颈会被咬断。

我以为她是另一只恶犬,冲着她龇牙咧嘴。

却没料,她轻轻地拥我入怀,即使我深深地咬住了她的手臂。

她也只是手掌盖住了我的眼睛。

然后,我听见了此生最美的声音。

“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让你今夜都好眠。我的小鬼小鬼,逗逗你的眉眼。让你喜欢这个世界,哗啦啦啦啦……”

那一夜,我从犬变成了人。

我在跟着阿姊的第三日开了口。

因为她真的好吵。

她给我取了俩百个名字,每天在我耳边反复朗读。

“我一个影后,大学本科毕业。只能想出这么多名字了,你不答应我,我就轮着喊你了。”

听着她念叨着些稀奇古怪的话语。

我艰难地开口却是狗叫声,汪。

阿姊的眼中冒着水汽,嘴角却绽放了了大大的微笑。

“我是笙笙,你的阿姊笙笙。你是永乐,永远平安快乐无疾苦的永乐。”

我用我总是像野兽般嘶吼的嗓子,说出了第一句话。

“笙笙。”

阿姊是生生不息生生不灭的笙笙。

我是有了阿姊才会永乐的永乐。

可是因为苏茵,我的阿姊死了,万家灯火再也没有属于我的那一盏。

我又变成了无家可归的丧家犬。

专吃人的恶犬。

3

近日来,侍郎府内人人喜笑颜开。

传闻侍郎府的嫡女和新科状元喜事就要将近了。

“小姐可真厉害,马上就是状元夫人了呢。”

流云的语气之中带着艳羡。

“状元郎好像格外喜欢那珍珠妆,还好又找到了会画的妆娘。”

“流云姐姐你这么漂亮……若是画上了珍珠妆也能……”

“这话也是你能说的,仔细着你的嘴。”

流云大声的斥责着,语气中却带上难以掩饰的野心与羞涩。

我深深地佝偻着身子,不敢抬头,紧紧地跟着前面的流云。

我的指甲却深深地嵌入了肉里面,借此来警告自己。

要让她们慢慢死才够。

流云忽地转过身,眼里的嫌弃和厌恶不加掩饰地落在我身上。

“从今天起,你就是小姐的妆娘了。”

“记得,我才是小姐面前最得宠的,敢越过了我,让你和上个妆娘一样被喂狗!”

我只是安静不说话。

从那日后,我每日都会为苏茵画上那位状元郎最爱的妆容。

而晚上,我都与她的黑犬趴在一起,同吃同住。

人人都说苏茵又得了一条忠犬。

“阿犬,可多亏了你,李郎对我这珍珠妆似乎尤为喜爱。”

我木讷地俯身磕头,“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小姐的一条狗而已。”

苏茵对此很是满意,

“你这才是识趣,不像那个妆娘,我看上她留她在府里,她却不愿非说还有妹妹要照顾,活该成了我来福的狗粮。”

原来,阿姊至死都还在惦记着我。

然后,我上妆的时候又慢了几分,画得更无比仔细了。

因为有人会学。

流云的眼中满是遮不住的野心。

她的眼神跟着我的每一个动作游走,我也越发慢了。

能不能学快一点呢?

我等不及了。

女子一旦嫉妒就是她悲惨命运的开始。

流云和苏茵的珍珠妆,状元郎会更喜欢谁呢?

我知道的,他谁都不会喜欢。

他也是个疯子。

哈哈。

我们都是疯子。

4

人一旦有了野心,便什么都阻挡不住她。

从那时起,在苏茵旁边常常伺候的变成了我,

照顾苏茵那条黑犬来福的任务也落在了我身上。

至于流云,她变成了苏茵与那状元郎的信鸽。

苏茵与状元郎整日里的话语像是说不完。

流云跑得次数也越发多了,脸上的笑容也越发明艳。

那一日,我看着送信的流云精心描绘着珍珠妆出了府。

终于,流言传得到处都是。

说是侍郎府的丫鬟流云当街就与状元郎拉拉扯扯。

也有人说,这流云是侍郎府小姐早就说好的陪嫁丫头。

还有府中人也说,流云姐姐近来喜酸甜,明明以前她半分酸甜不沾。

我看着面容扭曲到脸上的妆容都裂开的苏茵,微微有些疑惑。

这就遭不住了?

我看眼愈发亲近我的来福,笑笑,日后可不止这些的。

“你一个贱婢也敢跟我争,也配跟我抢?”

苏茵坐在高位,胸口止不住地高低起伏着。

而跪于下方的流云,额头的鲜血直流,嘴里还大声地尖叫着。

“奴婢只是爱李公子,求小姐成全,求小姐成全。”

下一刻,还不等苏茵发作,便走进来了一名身形修长,神态俊美的男子。

苏茵脸上先是一喜,忽而又带了泪与委屈,把头偏向了一边。

我脑子里忽然浮现姐姐带着笑的话语。

“这就是爱情了。她总是为一个男子牵动情绪,为他牵挂,这玩意伤人得很。永乐有喜欢的人,阿姊一定要把过关才放心的。可别像阿姊似的,找个闷葫芦锯不开嘴……”

爱能载舟,亦能覆舟。

你爱上的那人,是来索你命的。

我抬头看向那个在阿姊面前总是脸红害羞,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的书生郎。

现在却玩世不恭,眼底冷漠万分的状元郎。

他马上是苏茵的夫,却不是她一个人的夫。

这是第一步,苏茵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这辈子都得不到了。

一个充满嫉妒与恨意的一生来了。

阿姊老说李湛呆得像只鹅,朽木不可雕也。

一点也不懂得浪漫。

我也不懂浪漫,我只知道,只因为阿姊的一句话。

“好想吃炸鸡。”

平日里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君子远庖厨的李湛跑去鸡圈与群鸡大战了三百回合。

他赢得了满头的鸡毛,还是手空空。

后来,我实在看不下去,给他叼了只鸡出来。

他朝着我不断地作着揖,眸子亮晶晶地去了厨房,问阿姊,那炸鸡口味当是如何的。

我也看过他的衣衫洗的发白,也不曾换。

他连着冬日里抄了一月的经书,手指长满了冻疮也不管。

只为拿着那抄书钱去给阿姊换了一匹最时兴的布料。

我不懂,为什么阿姊的眼睛红红地看着那个布料。

阿姊说,她要变纯爱战神了。

从那时起,阿姊就开始帮人梳妆打扮,成了十里八乡闻名的妆娘。

一双巧手挣了许许多多的铜板。

人人都说,有了这妆娘的巧手,个个都可以当长安最美的女娘,得到心上人的爱慕。

可这双手被侍郎府的恶犬啃的血肉模糊。

阿姊死那日,大雪格外的红。

灯灭了。

多了个风流状元郎。

多了条丧家疯犬。

我细细地盘算着。

是时候,该让这状元郎再进一步了。

苏茵想要的,自然要给她才是。

我低头看眼趴卧在她身边的黑犬,

来福,你说是不是?

为了让苏茵更嫉妒,那晚我给烟雨楼的小倌提前留好门了。

他呀,与那状元郎的形神都颇为相似。

夜里灯火暗,谁又分得清呢?

5

三月初三,大好的日子。

长安城百姓人人皆知,今日是状元郎与户部侍郎之女苏茵成婚的大好日子。

据说,苏茵和那状元郎是一见钟情。

那日侍郎府的马受了惊,被游街的状元郎李湛救了下来。

长安大街,惊鸿一瞥,鲜衣怒马少年郎。

苏茵的脸上充满了势在必得。

她以美貌闻名,以珍珠妆容得状元郎多看一眼。

当真是极好的姻缘!

为了配这极好的姻缘,我与状元郎送了她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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