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成婚三年的相公,却突然变成了别人的未婚夫。
山上的马匪同时抓住我和那个女人,逼迫秦凤阳二者选其一。
秦凤阳竟沉默许久,
「放了我妻子。」
正当我自嘲三年还是有些情分时,秦凤阳却伸手,把另一个女子抱在怀里,
「这是我的妻子,至于另一个,随你们处置。」
1
被马匪绑在柱子上的我,只觉得一切都和梦一样。
短短几天内,已经成婚三年的相公变成了别的女人的未婚夫,那女人还找上门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狐狸精。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清风山上的马匪居然破天荒地袭击了村子,把我和那个女人都掳到山上。
而我的相公秦凤阳,居然从村里的教书先生摇身一变成了剿匪的大将军。
「秦凤阳,你听着,现在就你一个人,你若是同意退兵,我就放了其中一个,若不然……」
马匪头子拿着双刀,直接逼上了我和那个女子的脖子。
双刀锋利的很,还带着杀了许多人的血腥的臭味。
但我却没有太多的担忧。三年的琴瑟和鸣,夫妻恩爱,让我对秦凤阳信任非常。
可秦凤阳站在几米外,迟迟没有反应。
「别妄想你救兵现在能上来!」
马匪头子说着,又把刀逼近了几分,我似乎已经感觉到脖子上已经被划出口子。
看着久久没有动静的秦凤阳,我原本稳着的心悬了起来。
「秦凤阳,我害怕!」
旁边的那个女人尖叫的声音着实刺耳,我不耐烦地把头转向一边。
「放了……我的妻子。」
秦凤阳终于出声,声音粗哑的不像他。
看来三年的情分还是在的。
正当我松了一口气时,却看见秦凤阳直直迎着马匪头子的刀走了过来,伸手,径直抱住了我身边的那个女子,
「这是我的妻子,至于另一个,随你们处置。」
2
几日前,我像往常一般回家。
「这不是林小娘子嘛,这是回家去?」
邻居的顾大嫂一向为人和善。看见刚从绣纺回家的我,更是直接热情地直接上前拉住。
「是的,大娘。」
「我和你说,我可是看见你那个小郎公又去镇上给你买臻膳楼的烧鸡啦!」
看见顾大嫂打趣的眼神,我羞涩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嗔怪几句,便迫不及待地回去了。
「呀呀,这小娘子,还害羞了!」
周围传来邻居们好意的笑声。
「这是又被打趣了?」
秦凤阳见我回来脸上还带着没消散的红晕,贴心地上前端走我手中的绣篮。
「那还不是都怪你!」
本来没好气的我,看见他笑盈盈的样子,又忍不住软下心来,只能用手指戳他泄愤。
秦凤阳抓住我作怪的小爪子,笑得包容而开心,
「你呀,就是太害羞了,一逗就脸红,不逗你逗谁?嗯?」
秦凤阳的声音低沉磁性,尤其当他埋在耳边小声说话时,更是勾的人心痒痒。
「我闻到烧鸡的味道了!」
我连忙逃出这个阵地,向烧鸡发出进攻,秦凤阳见此,只无奈宠溺一笑。
「馋猫。」
我此时正对着烧鸡大快朵颐,哪还顾得了许多,秦凤阳坐我旁边不时给我擦擦嘴,再趁我的嘴巴得空喂几口水,防止我噎着。
「阳阳,你怎么这么好呀……」
我贪恋他这般极尽温柔。虽已成婚三年,但他一直这般温柔包容。他在村中教书,我就绣花,日子过得轻松愉快。
「傻瓜。」
秦凤阳轻轻弹了我脑门一下,又贴上来,在我眼睛上落下一吻。
「因为我心悦于你……」
温馨的局面被急促猛烈的敲门声打断。
我没好气地打开门,却看见门外站着一个衣着精致的大家小姐,但不知为何衣物发饰一片狼狈。虽说如此,她却依旧保持着她的高傲,
「我找秦凤阳。」
我看着面前这位小姐,心中疑惑,未曾听凤阳提过这样一位小姐。
我看着她,试探地问道,
「请问小姐是?」
她更是不屑地抬头,
「我可是靖国公的女儿齐佼月,秦凤阳是我的未婚夫。」
我看着面前这位小姐高人一等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
「这位齐小姐怕是认错人了,我这里确实有一个秦凤阳,不过他是我的相公,已于我成婚三年。」
可不是你那什么未婚夫。
而秦凤阳此时也走了过来,
「昭昭。发生何事了?」
「没什么,一个姑娘前来寻夫罢了。」
「秦凤阳!」
门口的齐佼月却趁此看到了秦凤阳,直接惊叫出声。
「你明和我有婚约,你竟然还和别的狐媚子成亲!」
说着,齐佼月就闯进门来,直接往我脸上挠,
「就是你这狐狸精勾引了秦凤阳,看我不把你的脸挠烂!」
我一个不察,竟真被她给打到。
「齐佼月你发什么疯!」
秦凤阳把齐佼月拽向一边,又小心地上前查看我的伤势。
我捂着脸,望向面前纠缠的二人,只觉得一片恍惚,只想往屋里躲。却被秦凤阳拉住,
「昭昭,我确实与她有过婚约,但我已明确拒绝了,我秦凤阳今生,只爱任昭华一人!」
秦凤阳拉着我的手,一派诚恳。我看着他眼睛里满满倒映出的我,终究还是相信了他。
我回握住秦凤阳,看向地上被推的狼狈的齐佼月,
「你回去吧,秦凤阳既是我相公,我也绝不会让不三不四的人直接勾了他。」
刚刚还娇蛮的齐佼月此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眼泪挂在眼角,柔弱可怜,
「我瞒着我父亲偷跑出来,一路上问了多少人,才找到你的踪迹。秦凤阳,你就一点旧情不顾吗?」
秦凤阳将齐佼月扶起,
「你明日就离开这里吧。我已有妻室,姑娘还是不要再来打扰了。」
「凤阳,当初是我错了,你还不肯原谅我么?」
齐佼月呆呆地看着秦凤阳,泪水更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秦凤阳转身抱住我直接进屋,但我从他抱住我的颤抖感受到,他并不如他表现得这般平静。
「秦凤阳,你是我相公,」
我不知是在对他说,还是在对我自己说,
「所以有什么的话,不要瞒着我,好么?」
「昭昭,我喜欢你,我只喜欢你……」
一向坚强的秦凤阳此时像个孩子般紧紧抱住我,只不断重复这一句。
3
早上我是被一阵糊味和香味交杂的奇怪味道吸引起来的。秦凤阳居然没赖在床上抱着我,我还有些不习惯,我揉着脖子出了房间,却看见他们两人正抱在一起。
齐佼月像是哭了一夜,一双杏眼肿了起来,更显得格外可怜。
她的脚边有一盘黑色且散发奇怪味道的事物,不过已经被打的稀碎。
秦凤阳在旁边托住她的腰,而她就这样顺势靠在秦凤阳怀里,活像一对璧人。
秦凤阳见到我,立马离了齐佼月好几步远,讨好似的凑上前,
「昭昭今日怎么没多睡会?」
我分不清秦凤阳眼里刚刚在看向齐佼月时是否有不忍和怀恋,只胡乱地应了两句,恰好看到桌上放着的锅贴,看上去诱人的紧。
「这锅贴看上去不错。」
「这是凤阳哥哥最擅长的,他知我爱吃,学了许久。」
齐佼月娇娇弱弱地靠在桌子边,脸上勾勒出皎洁的笑,显得可爱极了。
「我刚刚想尝试做来着,不曾想我手笨做不出来,还是凤阳哥哥出来帮我的。」
几缕黑色的痕迹蹭着她的脸颊上,不显狼狈,倒衬得她活泼开朗。
不过一夜,睡在我身边的这个男人,就成了她口中的「凤阳哥哥」,我轻轻勾起唇角,一时分不清心中升起的是酸涩还是嫉妒。
「锅贴真好吃。」
我尝了一口锅贴,确实鲜香四溢,入口生津。
我从不让秦凤阳进过厨房,更不知他的厨艺也这般厉害。可是他的这些厨艺,只尽数为了一人,我连知道的余地都没有。三年,这三年他何曾为我煮过一顿饭。
我的鼻头酸涩地忍不住抽了抽,我伸手悄悄抹去眼角泛起的眼泪,默默给自己打气,
「林昭华,你才是女主人,不要被这个女人打击到。」
抬头却发现自己自作多情了,秦凤阳正出神地望着齐佼月吃锅贴因满足而展露的笑靥。
我和秦凤阳住在一起三年,他虽爱我却极为理智,哪怕情动时也不曾露出这般出神的模样。
「昭昭姐,你真贤惠,不像我,什么都不会。都怪凤阳哥哥,我说当初要学做饭,他说他做给我就行了。」
齐佼月昨晚的蛮横仿佛只是个幻觉,现在的她娇憨可爱,似乎真像个妹妹一般,如果抹去这句话里藏着的恶意的话。
我看向他们二人,微微一笑,
「早知他这般贤惠,我也就不下厨了。」
秦凤阳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他向我碗里又夹了几个,
「你若喜欢,我之后再给你做。」
我直接把碗推开,却看见秦凤阳不耐地皱了皱眉,心中酸涩更加翻涌。
「别耍小性子,乖。」
秦凤阳想摸摸我的头,却被我再次躲开。小性子?他觉得这个是小性子?
我不可置信地望向秦凤阳,却看见他看到装作对齐佼月不在意的模样,又忍不住被她烫到的表情可爱到,眼里泄露几分笑意。
早饭终于吃完,秦凤阳下意识地拿出手帕给齐佼月擦了擦嘴巴,很快意识到不对劲,准备抽回手时,却被齐佼月拉住。
齐佼月拿着手帕细细擦完嘴,却把手帕一把扔掉,
「呀,凤阳哥哥,不好意思,我刚不小心把它弄掉了,不过它好丑哦,我再赔你一个,好嘛~」
秦凤阳只顾着齐佼月,哪还顾得上手帕。
「昭昭,佼月想去村子里转转,我带她看看就回。」
秦凤阳说完,也不等我反应,二人就直接出门,活像恋爱中的小情侣。
我愣愣地坐在凳子上,看着被扔在地上的手帕,心如刀绞。
这是我熬了半月绣的手帕,那会我刚学针线活,两只手笨的像猪蹄,连穿针都比别人慢几分钟。
是秦凤阳一直守在我身边,帮我挡去那些嘲讽的话语,告诉我,只要有他在,我去做就好。
他拿到我绣了半月的手帕,看到上面像两只小胖鸭子的「鸳鸯」,没忍住笑出了声,却将它珍之重之地藏好,像个宝贝。
我一开始被他笑得不好意思,要伸手去抢,却被他一起抱在怀里,
「既是给我的,那便是我的了。」
我看不惯他霸道的样子,却又被他深深吸引住。
而现在地上的手帕,却像我一样被秦凤阳丢弃在身后。
4
等到他们二人回来时,齐佼月头上多了个白玉的簪子。
这个簪子只有镇上杂货郎那里有,我看中了许久,那也是秦凤阳允诺我的生辰礼物。
而我头上只有秦凤阳随手摘的红豆枝。
「昭昭姐,你看凤阳哥哥选的,好不好看呀~」
「他选的,那定是极好看的。」
秦凤阳听此,自得一笑,
「那肯定,我一见到这个簪子就……」
剩下的话被秦凤阳硬生生夹在了嗓子里,他尴尬地看着我,我却不想理他,转身进屋。
秦凤阳跟上来,却被我挡在屋外,他有些着急了,
「昭昭,佼月对我而言像个妹妹一般,无论如何我也曾与她相处多时,如今,只当是还了兄妹情谊。」
「秦凤阳,你到底是谁?」
我看向面前这个熟悉的男人,心中只觉得格外陌生和冰冷。
「昭昭,我现在还不能说,你相信我好么,等到时机成熟,我一定会告诉你……」
我不想再听他多言,伸手关门,被他拦住,
「明日我就把齐佼月送走,你再等等我,好么?」
「明日就走?」
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再次相信了秦凤阳。
或许等到他们明日离开,一切就会恢复如初了吧。
我没有再拒绝秦凤阳进屋,没有拒绝他紧紧的拥抱,我埋进他的怀抱里,深吸他身上熟悉的安心的味道,实在贪恋他的温暖。
谁知转眼间火光四射,屋外一片杂乱惊慌求救声,更有不少刀剑碰撞的声音。
「轰——」大门直接被踏碎,屋外的齐佼月被人一棒子打晕带走。
秦凤阳见此,直接奔去救人,却不想另一个马匪看准时机,一把打晕我,也带着一起走了。
「秦凤阳,若想救人,就来清风山……」
秦凤阳确实来清风山了,他也确实来救人。
我看着秦凤阳径直走向齐佼月,甚至连眼神都没分我一个,他把齐佼月打横抱起来,护在怀里,护的极好。
马匪头子站在一边,看得格外起劲。
直到秦凤阳抱着齐佼月从我身边离去,我终于忍不住开口,
「秦凤阳,这三年究竟算什么?」
听到此话的秦凤阳脚步微微一顿,却再没有其他多余的反应,抱着齐佼月离去。
我看见齐佼月从秦凤阳怀里抬起头,面上笑得得意,她挑挑眉把我上上下下扫视一遍,眼中的嘲讽和笑意像针一般朝我刺过来。
秦凤阳好似怕她吓到,又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拥的更紧。
这一刻,我的心宛若被刀一寸寸剌开,鲜血直流,我愣愣地看着他们相携而去,狼狈非常。
「切,我还以为他对你有多深情呢,也不过如此……」
马匪头子看着他们离去,直接开口嘲笑。
我没有理他,只静静感受破碎的自己,内心的痛苦活要把我剐了,让我对周围再没有半点反应。
「来人,把这个女的送给兄弟们尝尝!这么漂亮的女人,可不能浪费了!啊哈哈哈哈……」
他们淫邪的话语毫不掩饰对我的垂涎。
秦凤阳把我扔在这吃人窝里,肯定能想到我的下场。
我试图挣脱绳子,但追究是白费力气,就在我心灰意冷时,却看见山下驻守的小马匪屁滚尿流地一路滚过来。
「大哥,不好了!秦凤阳他……」
听到这里,我再次期待地抬头,却不想他之后的话给了我致命一击。
「秦凤阳他带人放火烧山了!」
「什么?他女人还在我们手上,他怎么敢!」
马匪头子听此,惊怒非常,走到我面前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没用的贱人。」
这一巴掌力气极大,我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却忍不住放声笑出来,
「呵呵,你没看到他刚刚抱走的才是他的娘子么?」
我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不知笑他们愚蠢,还是我蠢钝如此。
马匪们见我这般,只当我被刺激得疯了。
我也确实被刺激得疯了一般,只顾放声大笑。火势渐起,大的难以扑灭,马匪们终于被逼无法,决定弃山逃命。
我看着他们无头苍蝇般到处乱窜,看着火舌渐渐大起来,看着我渐渐被盛大的红光笼罩……
这该死的世界,这该死的生活,就这般结束吧……
谁也不曾看到火光中一闪而过的身影。
山脚下,秦凤阳一人不眠不休站了三天,最终只在我被绑的地方找到一片黑色残骸,和不知为何未被烧毁的鸳鸯手帕。
5
只不过一年的光景,京城却是翻了个天的变化。
先是失踪三年的大将军之子秦凤阳成功剿灭清风山马匪,官升三级,一跃成为世家公子之首。先前与之退婚的齐佼月竟再次与秦凤阳好上了,二人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只差最后定个日子。
与此同时,一个草根猎户云天若竟也剿灭不少顽固势力,被朝廷破例封为云辉将军,刚刚到京城。听闻这云辉将军有一美娇妻,明眸皓齿,闭月羞花,尤其那一对眼睛,能把人摄了魂去。
今日是皇帝设宴,也是为了招待刚到京城来的云辉将军。
可秦凤阳没有半点心思在宴席上,因为他府中珍之重之的千宝盒就在昨夜被盗走,至今下落不明。
而在刚刚进入宫中的马车里的桌子上赫然放着秦凤阳心心念念的千宝盒。
我看着桌上打磨精致的小盒子,不由粲然一笑,乖乖地靠进了身边那个威武的男子的怀里。
「夫君可真厉害……」
他的手在我腰间慢慢摩挲,先只是轻轻搂着,可很快力气越来越大,他眼睛变暗接着不由分说地堵住我的嘴,掠夺着其中的香气。
直到感到我的推拒,他才有些不悦地放开。
「要不是你想,我可不会来这宴席。」
传言里杀人饮血的云天若此时竟可用撒娇来形容,我不忍再看面前人辣眼的样子,赶紧把注意力转移到那千宝盒上。
究竟是什么物件,让秦凤阳那般珍惜地呵护。
打开盒子,我却发现那里只是一方手帕,被烧毁了半边,只从焦褐的边缘勉强认出像是鸭子一般的动物。
「你还舍得吗?」
云天若见我看出了神,忍不住又掐了掐我的腰。
我听到他的问话,又看了看手中这方手帕,忍不住笑个不停。
「本就该是被烧掉的东西,那还是早点烧掉的好。」
下马车时,云天若小心地把我扶出,也找我出现的那一刻听到场上不少窃窃私语的惊叹。
「我就说你把这张脸给挡上。」
云天若不满地嘟囔着,我暗自用力狠掐了一把他的腰,用眼神警告他,
「大事为重。」
我远远地朝秦凤阳瞥了一眼,却见他一脸不耐,正神游天外,对周边的一切毫不关心。
秦凤阳走神了整个宴席,直到听到云辉将军才百无聊赖地看了一眼,就一眼,便让他愣在原地,不知动作。
「臣妇林朝夕拜见皇上。」
在拜倒在大堂上的同时,我听见酒杯倾倒的声音。我微微勾唇,鱼好像上钩了。
6
自上次宴席之后,我受到的拜帖数不胜数,尤其是某人更是每日不厌其烦地给我发着拜帖。
哪怕天天被拒,也丝毫不觉羞耻。
我夹着一张今日看到的熟悉的拜帖,忍着想扔掉的恶心感,好言安慰着某个醋坛子不知打翻了几罐的男人。
「齐佼月的赏花宴,可不好再拒了。」
我靠在他怀里,随他的手轻轻划过我的头发,另一只手在他胸前慢慢勾画。
「那我也要去。」
我赶紧起身同意他,不然今日又不知何时才可离开。
整个靖国公府都埋在一片花香里,繁多的娇花争奇斗艳,只等着赏花宴决出个第一名。
我随着云天若落座,很快感到身后有一道炙热的视线紧紧跟随。
云天若被小王爷喊去比试武艺去了,我便只身一人坐着,很快却有一侍女前来,
「有一位故人想请夫人见面。」
我轻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花香袭面,本该是上好的茶。
我起身,笑着应了她并跟着前去。
路越走越偏,人也越来越少,直到一处僻静的厢房才停下来。
「夫人,就在里面了。」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她一把推进去,房门再快速地被反锁。
屋里传来一股奇异的香味,熏得人头疼。
正当我找寻出去的路时,却见一人形容猥琐地走进来,虽披着一身上好的缎子,也掩不住他流露出来的恶心的恶臭的气味。
「小美人,我来啦……」
看着他一脸淫邪地在昏暗的屋子里寻找的模样,我终是没忍住一脚把他踹晕了。
同时破门而入的秦凤阳瞪了个大小眼。
我悻悻地缩回脚,装作一脸害怕,
「这位公子,能否请您带我离开。」
秦凤阳看了看我,最终没有多言,直接托住我的腰,把我抱了出去。
「多谢公子了,还请公子把我放下,莫教人落下口舌。」
我见他带我到了另一处偏僻的后院,仍把我抱着不肯放下。
「昭昭,我知你是昭昭……」
秦凤阳像做错事情的孩子,贪恋地嗅取我脖间的气味。
我厌恶地狠狠推着他,
「这位公子,我不知你说的昭昭是谁,还请将我放下,不然我就要喊人了。」
秦凤阳抬头,看见我眼中毫不掩饰的全然的厌恶,一时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昭昭……」
「还请公子自重。」
我看见他眼眶泛红,像极了以前的所有的哄我的手段,我一时恍惚,忘记反应。
秦凤阳见此想再靠近,却不想云天若从另一条路进来,打断了秦凤阳,
「娘子,我可是找你许久,赏花宴快开始了。」
我像看见救命稻草一般,直接扑进云天若的怀里,感受到云天若的气息把我完全包裹住才有些止住颤抖,
「好。」
「若我知道秦公子对我妻子做了什么的话,我定不会放过你。」
云天若把我稳稳抱住,又低声警告着秦凤阳。
秦凤阳见我被云天若完全地抱着,已失去了理智,眼睛变得赤红,
「此话,我也同样奉还给云将军。若我知道她是昭昭……」
云天若不待他讲完,便直接拥住我离去。
「一切都准备好了么?」
云天若没有回答,我从他暴起的青筋里感受到他的愠怒,便顺着手臂抚了抚他的毛。
「嗯。」
云天若没好气地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赏花宴已经开始,齐佼月却久久未曾出现,秦凤阳失了神一般也未在意。靖国公夫人无奈只能先带人赏花。
原先给我带路的小丫鬟正在齐佼月的位置附近焦急地转圈,更是在看到我时惊叫出声。
靖国公夫人不好意思地叫人把她带下去好好处置,又不住地给我赔罪。
我婉言一笑,
「还是先赏花吧。春光明媚,花开正好呢。」
7
就在众人兴致勃勃赏花时,几道交缠的喘息声就这样传入众人耳中。
「什么人敢在我府中做这腌臜事!」
旁边有小丫鬟拦着靖国公夫人,不想仍被她推到一边闯了进去,而正在床上被翻红浪脸色霞红的,不是那齐佼月又是谁?
靖国公夫人见此面色苍白,呼吸急促,下一秒就能昏过去似的。
秦凤阳也终于发现这场闹剧,赶紧进去把齐佼月身上那男人一拳打晕过去,脱下身上衣服把齐佼月裹起来。
靖国公夫人得了秦凤阳的示意,勉力支撑着自己继续招呼客人前进,说不过是个不明事的丫头,找人将其发卖了去。
我正看着好戏,却不想秦凤阳面色阴沉地走出来,直接走到我身边,
「你何时这般狠毒?」
我被他问的一怔,看着他面上好不掩饰的痛心与指责,久未起波澜的心硬是又被他划开一道口子。
只一瞬,泪水便涌了出来,我感觉身体有一些颤抖,好似一阵风就能把我刮跑,
「今日我在这府中受了多少委屈,不想如今还要被冤枉是始作俑者,我不过一介妇人,哪里来的能耐到别人府里掀这种风浪。」
不说是字字泣血,也算得上是哀啭婉绝。
秦凤阳见此顿时慌了神,手足无措地上前,想给我拭泪,却又被我躲了去。
「若无事,还请秦公子不要再找我了。」
说罢转身离去,不理会身后人望向我时隐忍的眼神。
秦凤阳原本想追上来,却追究放不下齐佼月,只得在原地徘徊几步又回了她房间。
「贱人!都是贱人!」
齐佼月摔了屋中所有的摆设,满屋富贵皆成齑粉。她已全然失了形态,发髻散乱,眼睛赤红,像从地里爬出的女鬼,只不管不顾地发泄着。
「凤阳,是那个贱人,肯定是她陷害我的!」
齐佼月见秦凤阳进屋,宛若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狠狠攥着秦凤阳的手腕,不肯松开。
「够了,她不过今日被邀请进府,怎么可能是她设计的你。倒像是你……」
秦凤阳心里全然是刚刚美人落泪的模样,再看现在的齐佼月只觉得一阵烦闷。
「秦凤阳,你知道是她,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