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深夜加班的日子。我正在整理季度报表,父亲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小晴,爸去你公司楼下等你。"父亲的声音透着一丝急切。我的心猛地揪紧 - 他极少来找我。十分钟后,我看到父亲站在大楼门口,西装笔挺,神色庄重。这更让我感到不安,因为他平日里从不这样正式。"你妹妹要结婚了。"他开门见山地说。我点点头,这事我已经听说了。正当我以为他要请我参加婚礼时,父亲眼里闪过一丝我熟悉的命令般的光芒:"你在公司当高管,挣得多。买辆新车给妹妹当陪嫁礼物吧。"我握着咖啡杯的手微微发抖。

咖啡的苦涩在舌尖蔓延,我望着父亲威严的面孔,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十年前,母亲躺在病床上,紧握着我的手说："小晴,妈妈对不起你,没能多陪你几年..." 那时我刚研究生毕业,月薪四千,母亲整整抗癌三年,家里的积蓄全都花光了。父亲很快再婚,继母带着比我小七岁的女儿住进了家。每次回家,看到父亲宠溺地给妹妹夹菜,帮她擦嘴的样子,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爸,我也不容易。"我轻声说,"公司的房贷还有二十年要还。""你少跟我扯这些！"父亲拍着桌子,"你一个月那么多工资,买辆二十万的车怎么了？你这是不认妹妹这个亲人！"回家后,丈夫陈明听完整件事,握住我的手说："你自己决定,我支持你。"可我知道,他心里也在盘算着我们的收支。接下来一周,父亲的电话像连珠炮一样打来。继母也"善解人意"地暗示："亲戚们都准备了很好的礼物,你可不能让爸爸没面子啊。"每天夜里,我都会惊醒,梦见母亲温柔的脸庞。妈,如果是你在,你会怎么做呢？

婚礼当天,会场布置得金碧辉煌。我默默坐在角落,看着笑靥如花的妹妹挽着父亲的手走过红毯。宾客们纷纷上前送上贵重礼物,有送钻戒的,有送名表的。我走上前,淡淡地说了声"新婚快乐",递上装着一千元的红包。"就这些？"父亲抓住我的手腕,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叶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有个妹妹？" 继母王芳的声音尖锐地刺破空气。妹妹叶蝶假意拉住继母："妈,算了吧,姐姐能来我就很开心了。"眼神却充满讥讽。我站在原地,感受着周围异样的目光,羞辱和愤怒在胸口翻涌。"你说你当经理赚那么多钱,连个像样的陪嫁都不肯出！"父亲的怒吼引来更多人围观。"这就是你的亲姐姐？"新郎的母亲冷笑着问。"是啊,看来有些人就是忘恩负义,连点血缘亲情都不认。" 继母添油加醋。宴会厅里,觥筹交错的声音仿佛都凝固了。我深吸一口气,终于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