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双旗镇客栈 (我们在这个尘世上的时日不多,不值得浪费时间去取悦那些庸俗卑劣的流氓!)
26年一线教龄就是26年时光。不要跟我说这26年不值得一提,能这样说的人大概都不是什么人;如果是一个完整意义上的人,他们一定会清楚地知道:任何一个碳基生命体都走不出4个26年时光的长度。如果只是计算有质量的时光,每个人可以支配的时光长度大概也就只有一个26年罢了!
我的26年当然非常失败:从一个满怀理想和抱负,冀望“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在小学教师岗位上“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热血少年,逐渐走到了无法回头的“上有老、下有小”的沧桑中老年,看过这个尘世上的很多沐猴而冠者将龌龊肮脏美化成“人类文明的规则”,我就感到一阵阵彻骨寒凉!
26年一线教龄的生活,繁重的工作量和曾经一度碾压所有同行的优异教学成绩并没有为我带来什么,只为我带来了初级职称的教师名号!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将诸葛武侯的《诫子书》踩在脚下,一定将人们曲解了的《厚黑学》摆在书架最显眼的位置,一定将理想放进利益战车的垃圾桶里,而所谓理想战车的燃料则是被人们无情唾弃的老实人的利益!
初级职称教师名号意味着我的工资等级只能位于第十一个档次之上,每个月拿着三四千元的工资支撑一家老少的全部衣食住行开支!就连剥离了寒酸的基本工资之后的“物业费”、“降温费”、“取暖费”,那也是按照职称等级进行发放——这意味着,低级职称的教师们就是不配住进中档住宅小区,并且能够在夏天吹上肆无忌惮的空调、在冬天享受温暖如春的地暖!
当然,这个时候,你很难要求那些乌合之众们同情你,这就是一种来自于奴隶圈层的悲哀!
对于奴隶圈层来说,他们并不在意别人的劳动是否得到了公平道义的报酬,他们只在意趁机进行无情撕咬时的莫名其妙快感。
乌合之众经常在我的文字之下留言:26年一线教龄,你还叫喊什么“工资微薄?你考虑我们农民了吗?我们农民终老一生,也不过月入一两千元,你的月工资三四千元,已经是我们的若干倍了,你哀嚎什么?!”
没有读群体心理学书籍的时候,我往往出离愤怒;读了群体心理学书籍,了解了被现在的乌合之众们忘掉的古今中外往圣先贤一语道破的、千百年来丝毫没有更改的、宛若不断重复的类似于历史周期律的人性,我对这种攻讦我的说辞就比较释然了——小D和阿Q之间的互撕、祥林嫂和吴妈的彼此践踏,最为既得利益者们喜闻乐见啊!
多说两句,我不认为阿Q和祥林嫂就是赤裸裸的反面人物形象——人人都笑孔乙己,人人都是孔乙己啊!
鲁迅先生当真就是你所理解的促狭小人,而不是一个始终保持愤怒的斗士?
阿Q至少站起来“哥命”了,只是“哥命”不彻底。你呢,你还不如阿Q,你只能做罗刹海市茅坑里的一条小生命,竟然活得逍遥又自在!
祥林嫂的絮絮叨叨怎么就成了你抱着膀子嘲笑的对象了?试想,如果你是祥林嫂,你的家人亡故后,你的孩子又被野狼叼走,你能笑得合不拢嘴?
乌合之众们并不去考量当下教育生态中的上位者,其道德如何如何低劣不堪、如何如何在自己的生活中制造了种种教育障碍和难题;乌合之众们甚至也不在意不断落马的教育管理者,不在乎他们巧取豪夺的真金白银和肮脏龌龊的脐下三分;乌合之众们更不在意当下教师职称评审过程,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弄虚作假和人情世故的利益输送及攀附,他们只在意我这个初级职称教师的悲惨中老年生活悲惨到了可笑程度!
“救急不救穷,笑贫不笑娼”,老祖宗对人性的概括,我从来没有忽视过——我们从来都是莫比乌斯带上的蚂蚁,哪里走得出老祖宗画出的莫比乌斯带?我们什么时候笑话过“学术娼妓”?我的眼里都是崇拜和敬仰!
补白年纪大了,我喜欢摘抄一些被人们称为“负能量”的、始终保持愤怒的一些人的论断。
法律专家罗翔说:这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大部分人都水到离谱!大家都在虚张声势,只不过是互相默契地不互相揭穿罢了!——有相关视频可以查询,您大可以去认真搜检!
我,大概就是那个不喜欢在草台班子面前保持沉默和赞美一个小孩儿吧!
鲁迅先生还说过一段话:“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间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浮世三千,我只在网上吵闹,你们便觉得吵闹!
作者:双旗镇客栈;纪元:公元一线教龄第二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