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退位百官称庆,唯姚崇哭,张柬之说:“今日岂是啼泣时!”

醉风文史 2024-11-19 17:31:37

公元705年正月,宰相张柬之、崔玄暐以及大臣敬晖、桓彦范、袁恕己等人,联合禁军统领李多祚发动政变,率领禁军五百余人冲入宫城,诛杀张易之、张昌宗两兄弟。

二张伏诛后,张柬之等人并未停手,而是兵围武则天居住的集仙殿,武则天见大势已去,同意还政于李唐,将帝位传给太子李显。

武则天退位后,迁居上阳宫,当时朝廷百官皆为唐朝复辟而相互称庆,唯有姚崇哭泣不止,张柬之见此很不满,提醒姚冲不要给自己招祸。

那么,姚崇是如何解释他泣辞武则天的呢?

一、武则天提拔,成为宰相

众所周知,姚崇是辅佐唐玄宗缔造开元盛世的名相之一,他提出的《十事要说》针砭时弊,被唐玄宗悉数采纳,由此奠定开元盛世的重要基础。

实际上,姚崇早在武周时期就已经高居宰相之位。

姚冲入仕是在唐高宗时期,当时太子李弘跟随帝后出行洛阳,在合璧宫绮云殿病卒,唐高宗非常悲痛,破例追封李弘为皇帝,即孝敬皇帝,并以天子礼仪葬于唐恭陵。

李弘出殡时,姚崇担当挽郎,所谓挽郎,就是出殡时牵引灵柩唱挽歌的少年人。

简单来说,被选上挽郎就可以当官,这也是皇帝让人“抬棺材”的代价,姚崇就是凭借这个机会步入仕途,后累迁至夏官郎中。

姚崇因“开元名相”的头衔广为人知,但他的仕宦生涯大多是在武则天时期,可以说,姚崇是武则天一手提拔起来的。

696年,契丹李尽忠、孙万荣叛乱,河北数州沦陷,当时军机事务繁忙,而姚崇处理事务条理清晰,颇为稳当,由此深受武则天赏识,被提拔为夏官侍郎。

698年,姚崇升迁,担任同凤阁鸾台平章事,成为宰相,后又改任凤阁侍郎。

武则天对姚崇的重视无可辩驳,704年,姚崇因母亲年迈,请求辞去官职回家奉养老母,上表言辞哀切,武则天难违其意,虽免去其宰相之职,但保留了他相王府长史一职。

没过多久,武则天就又让姚崇改任春官尚书,春官即为礼部的别称。

二、参与密谋,功封县侯

武则天晚年宠幸张易之、张昌宗两兄弟,在她疾病缠身,对朝政控制力有所下降的时候,二张成为武则天发布政令的传声筒。

尤其是,武则天在养病期间还避居深宫,长时间不上朝,有时候甚至几个月不肯召见宰相,只由二张侍疾,充当内外沟通的桥梁。

这种情况令群臣深感不安,宰相崔玄暐曾上书劝谏武则天,宫廷禁地不适合让异姓人随意出入,太子李显和相王李旦都是武则天亲子,应该由他们侍奉左右。

武则天不肯采纳崔玄暐的建议,这显然是很危险的行为,群臣长时间见不到生病的皇帝,只能见到皇帝的“传声筒”,群臣怎么可能不慌?

张易之、张昌宗两兄弟什么德行?专权跋扈,肆意妄为,若是让这样的人干政,谁知道他们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之前,张易之想把长安大德寺中的数十名僧人,私自安置到自家别院,引得僧人上诉,姚崇不顾张易之说情,坚持阻止此事,结果就被谮告,贬为司仆寺卿,之后又不得不出镇灵武。

堂堂宰相,就因为一个面首的谮告被贬官,这简直太荒谬,若是让二张兄弟掌权,朝廷将会一直乌烟瘴气,甚至还有可能引发动乱。

所以,二张必须死,可采取什么方法让武则天的心头肉死,没人能拿定主意,最终还是张柬之、崔玄暐等人站了出来,共同谋划诛杀二张。

不久,姚崇从灵武回朝,张柬之将商量好的计谋告诉姚崇,姚崇得以参与政变密谋,神龙政变成功后,姚崇因功赐爵梁县侯。

三、姚崇泣辞武则天的理由

其实,武则天对变故的发生也颇感意外,尤其是不敢相信,主谋大部分竟然还是自己亲手提拔起来的人。

比如李义府的儿子李湛,武则天看见他后质问说:“我对待你们父子不薄,为何要参与今天的变故!”李湛满脸羞愧之色,无法回答武则天的话。

又比如崔玄暐,武则天对崔玄暐说:“其他人都是经过别人举荐才提拔重用的,只有你是朕亲手提拔的,怎么也会在这里?”

崔玄暐显然是官场老油条,深谙脸厚腹黑之道,他义正词严地说:“此乃所以报陛下之大德。”

看看,什么叫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按照崔玄暐的意思,逼迫武则天退位,也是为了武则天好,正是为了报答武则天对他的提携之恩。

武则天还能说什么,大势已去,只能宣布退位,按照张柬之等人的要求,传帝位于太子李显,而她本人则迁居上阳宫。

接下来就发生了本文开头提到一幕,群臣互相拜贺,唯有姚冲涕泗横流,张柬之提醒他说:“今日岂是啼泣时!恐公祸从此始。”

意思是,今天难道是哭泣的时候吗!恐怕您即将要大祸临头了。

或许张柬之的提醒是好心,但姚崇哭也有哭的理由,他解释说:“昨预公诛凶逆者,是臣子之常道,岂敢言功;今辞违旧主悲泣者,亦臣子之终节,缘此获罪,实所甘心。”

姚崇认为,他参与政变铲除二张兄弟,是尽臣子本分,今日泣辞旧主,也是臣子该有的节操,如果因为这样获罪,他心甘情愿。

虽然姚崇此番“真情流露”不合时宜,但他的解释却令人敬佩,毕竟那么多人都当过武则天的臣子,却只有姚崇懂得感恩,即便他此番举动别有深意,也不枉武则天提拔他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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