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抗战时期中国空军的飞行员，大都是出身非富即贵的世家子弟，他们生活优渥，即便战争来临也都可以凭借家庭的资源，仍然可以远离战火安享富贵，但是他们却投效空军，在空中与绝对优势的日军浴血蓝天，以身许国……

图1：抗战时中国空军飞行员

抗战时期中国空军的飞行员，大都是出身非富即贵的世家子弟，他们生活优渥，即便战争来临也都可以凭借家庭的资源，仍然可以远离战火安享富贵，但是他们却投效空军，在空中与绝对优势的日军浴血蓝天，以身许国……

八十多年前，有这么一所学校，是以“我们的身体、飞机和炸弹，当与敌人兵舰阵地同归于尽！”作为校训，如此慷慨悲壮，如此有死无生，在世界上都是绝无仅有的。这就是杭州笕桥中央航空学校，简称笕桥航校。

航校顾名思义，就是培养飞行员的学校。当时的中国，成年人文盲率在90%以上，初中毕业就可以算是知识分子了。而且由于经济落后，普通人能够接触到机械的机会也很少，会驾驶汽车都是很了不起的。以至于抗战期间有数千南洋华侨回国效力，他们大都是司机，驾驶汽车在滇缅公路上运输抗战急需的物资。连汽车驾驶都是这样，更何况是驾驶飞机了。

图2：杭州笕桥中央航空学校

图3：站在校训碑前的学员

当时飞行员至少要高中毕业，还要有一定的知识视野，今天看起来这些条件很平常，但在当年，就不是普通人家所能做到的。所以这些飞行员，家世显赫，家庭出身大都是非富即贵，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官二代或富二代，按照中国的传统说法，就是世家子弟。正是因为接受良好教育，以及广阔的眼界，他们很清楚，空中力量对于战争胜负的影响日益重要，因此在那个“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的年代，义无反顾报考航校。

他们中间有国民政府行政院院长翁文灏的的次子翁心翰（1944年殉国），军政部次长兼兵工署长俞大维的长子俞扬和，外交家顾维钧的长子顾德昌，军令部次长熊斌的儿子熊安仁，南开大学校长张伯苓之子张锡祜（1937年殉国），林徽因之弟林恒（1941年殉国，林父林长民是北洋政府国务院参政、司法总长）……

图4：在校训碑前合影的学员

今天就来介绍几位抗战中国空军的代表人物：

首先是被誉为中国空军“四大天王”的高志航、刘粹刚、乐以琴、李桂丹（另一说是高志航、刘粹刚、乐以琴和梁添成）。

高志航，1907年出生，原名高铭久，字子恒，辽宁通化（今吉林省通化市）人。1920年考入东北陆军军官教育班，后到法国学习航空，回国后进入空军任职。抗战时担任中国空军驱逐机部队司令兼第四大队大队长。1937年8月14日，指挥第四大队取得了“八一四”空战大捷（原先宣传“八一四”空战战绩为6：0，经考证实际战果为击落日机3架，重创1架），其中高志航本人击落1架日机，成为抗战中第一个击落日军飞机的飞行员。1937年11月21日，奉命到河南周家口机场接收苏联援华战机时，遇日军轰炸殉国。

图5：首开击落日机纪录的空军第四大队大队长高志航

刘粹刚，1913年出生，辽宁昌图人，1934年笕桥中央航空学校第二期毕业，历任空军第五大队第24中队飞行员、分队长、中队长。先后参加淞沪会战、南京保卫战的空战，个人总战绩击落日机6架，为抗战中国空军第二号王牌。网上不少文章里称击落日机11架，这是把击落击伤都算在一起了。1937年10月26日，在山西省高平县失事遇难。

乐以琴，1914年出生，四川省芦山县人。1934年笕桥中央航空学校第二期毕业。历任空军第三大队第8队飞行员、笕桥航校飞行教官、空军第四大队22中队分队长、第四大队副大队长。个人总战绩击落日机4架。1937年12月3日，在南京保卫战中殉国。

李桂丹，1913年出生， 辽宁新民人，1934年笕桥中央航空学校第二期毕业，历任航校飞行教官、飞行科驱逐组组长、空军第四大队分队长、中队长、副大队长、大队长。个人总战绩击落日机4架，获颁二级云麾勋章。1938年2月18日武汉空战中殉国。

图:6：中国空军“四大天王”，从左到右依次是乐以琴、刘粹刚、高志航、李桂丹

周志开，1919年出生，河北唐山滦县（今河北省滦州市）人，父亲就是著名的开滦煤矿大股东。1938年笕桥中央航空学校第九期毕业，历任空军第四大队飞行员、分队长、中队长。个人总战绩击落日机6架，是抗战期间空军唯一获得青天白日勋章的王牌飞行员。1943年12月14日，在湖北长阳县空战中殉国。

柳哲生，1914年出生，祖籍湖南醴陵，出生于河北保定，柳家世代经商，是醴陵的望族。1935年笕桥中央航空学校第五期毕业，历任空军第一大队飞行员、分队长、中队长、副大队长，空军第三路司令部参谋长。个人总战绩击落日机9架，是抗战中国空军头号王牌，获颁九星序奖章——只有官方认可的战机，击落1架授一星序奖章，击落2架授二星序奖章，以此类推，九星序奖章就是击落9架。网上说谁击落多少架，那都是非官方的，不作数的。

抗战胜利后任空军总司令部第一署第三处副处长，空军第三军区副司令、司令。1948年9月晋升空军少将。1949年到台湾，任空军总司令部参谋人员训练中心主任，1963年退役。1991年2月18日病逝于加拿大士嘉堡医院，享年77岁。

图7：美国《时代》杂志封面上的中国空军头号王牌柳哲生

沈崇诲，1911年出生，江苏江宁县人，他父亲是湖北省高等法院的大法官。1934年笕桥中央航空学校第二期毕业，历任空军第二大队（轰炸机）第9中队飞行员、分队长。1937年8月16日，驾机轰炸杭州湾的日本海军第三舰队，被日舰防空炮火击中，由于当时飞机高度比较低，而且中弹后失速下坠，毅然放弃跳伞，和后座飞行员陈锡纯一起，直接驾驶受伤的飞机撞向日舰，用实际行动实践了“我们的身体、飞机和炸弹，当与敌人兵舰阵地同归于尽”的誓言。

阎海文，1916年出生，辽宁北镇人，1936年笕桥中央航空学校第六期毕业，分配到第五大队第24中队担任飞行员。1937年8月17日，驾机扫射北四川路日本海军军司令部时，被日军高射炮击中，机身着火，阎海文跳伞后落入日军阵地，遭数十名日军士兵围捕，日军喊话劝降，阎海文不为所动、用随身携带的自卫手枪向日军射击，在接连毙伤五名日军之后，用最后一颗子弹饮弹自尽殉国。

图8：中国空军第五大队第24中队飞行员阎海文

陈怀民，1916年出生，原名天民，号我华。江苏镇江人，父亲早年参加同盟会，后来经商，是当地的大富商。1936年笕桥中央航空学校第六期毕业，担任空军第四大队飞行员。1938年4月29日，在武汉上空的空战中，他击伤一架日机，但却被多架日机围攻，机身中弹受伤，他没有选择跳伞，而是猛推油门，撞向距离最近的一架日机，与日机同归于尽。

……

在提到这九名飞行员中，除了头号王牌柳哲生，其他八人全都血洒蓝天壮烈殉国。而柳哲生也是因为头号王牌，战争后期特意安排他去美国学习航空，不然很可能他也会在战争中牺牲。这就是当时中国空军飞行员的真实写照，对于他们来说，起飞是常态，但平安落降却是偶然。

由于中日两国空军实力相差悬殊，1937年7月全面抗战爆发时，中国空军共有8个大队，5个独立暂编中队和1个暂编教官大队，拥有作战飞机346架，但能升空作战的飞机只有296架。

日本当时没有独立的空军，空中作战力量分别属于陆军航空兵和海军航空兵，总共拥有各型号作战飞机约2500架。投入中国战场的飞机约有850架。而且日军飞机的性能也比中国空军的飞机要先进。尤其是1941年日军零式战斗机投入中国战场，更是形成了碾压性的跨代优势。

绝对劣势的中国空军，每次升空作战，都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在八年抗战中，中国空军总共有1700名空勤人员阵亡，其中笕桥中央航空学校几年间的500多名毕业生中，牺牲者超过了九成！1945年8月抗战胜利时，在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前毕业的飞行员，基本上所剩无几。而这些飞行员殉国时的平均年龄只有23岁。

图9：战前笕桥航校某期学员合影，有十字标志的都在抗战中殉国

在战争中，中国空军两次几乎全军覆没，第一次是战前装备的飞机，在短短半年后就损失殆尽。第二次是苏联援助的飞机，也在1941年4月苏联和日本签署《苏日互不侵犯条约》后，因援助断绝逐渐消耗殆尽。1941年12月以后就只有“飞虎队”美国援华志愿航空队的100架P-40战斗机在苦苦支撑。直到1943年之后，美国援助陆续到达，中国空军的实力才得以恢复，并配合美军第14航空队逐步取得了中国战场的制空权。

即便如此，在战争期间，中国空军共出动战斗机18509架次，轰炸机2604架次，作战4027次，空战击落日机568架，在地面击毁日机599架，共计1167架——以当时的情况来说，这个战绩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让我们记住这些为了国家和民族，义无反顾舍弃了优越生活，以慷然赴死的精神，保卫祖国蓝天的年轻人。

【谨以本文，在今天（八一四）这个特殊的日子，向抗战中不畏强敌鏖战蓝天的中国空军致敬】

【快讯】

8月12日，美国中央司令部宣布，一艘俄亥俄级战略核潜艇“佛罗里达”号（SSBN 728）穿过苏伊士运河、抵达美国中央司令部责任区，部署在波斯湾。“佛罗里达”号搭载154枚“战斧”巡航导弹，也可以搭载美军海豹突击队执行特种作战任务。一般来说，战略核潜艇的动向是最高机密，执行战备执勤的战略核潜艇主要就是依靠隐蔽的行踪来确保战略威慑，但这次美军高调宣布“佛罗里达”号的动态，镇慑伊朗的意图十分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