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儿子结婚急用钱,我刚要拿出两年积蓄被大伯拦住:有点钱可显你了!
小姑的儿子终于要结婚了,她熬了大半辈子,这一天等的太久太久,准备了一年多,彩礼钱还差不少,酒席什么的也需要不少钱。小姑来到我家,想让奶奶大伯帮帮忙,我也是这两年手里刚有点存款,就想着帮小姑一下,没想到被大伯拦住了,他让我赶紧把钱收起来,还说我有两个钱,就到处瞎显摆!
1.
小姑儿子结婚,我们所有人都高兴,这一天,等了好多年。因为她这几年,过得太不容易。
我父亲兄妹3个,小姑是最小的那个,没出嫁之前,被家里人宠上天。虽然那个时候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是挺严重,但奶奶从来没有觉得小姑就该如何如何,甚至,在他们三个人中,也只有小姑读书上学了,家里的农活都是我父亲和大伯两个人干,种地,喂猪,几乎没怎么让小姑出力过,哪怕后来家里开始做卖菜的小生意,寒冬腊月拉到集镇上去卖,也都是父亲和大伯两个人去,小姑在家里陪着奶奶。
也或许因为他们三个关系好吧,到了我们这一辈,小姑也很疼我们,尤其是大伯的儿子,那个时候小姑还没嫁人,就每天背着大伯的孩子在村里转悠,每年出去打工回来,都给孩子们买很多东西,我们这几个人,说是在小姑背上长大的,一点不夸张。
小姑结婚后有了孩子,大家以为幸福生活就要来了,可孩子到1岁多的时候得了病走了。
这件事对小姑的打击很大很大,每天浑浑噩噩,有那么几年精神都不太正常,奶奶经常去陪着她。给她做饭,带她到田间地头走走,陪她说话,想着法哄她开心,让她忘掉过去。这样的日子,也过了有很长一段时间。
然而,小姑刚缓过来劲,我的父亲也查出来问题了。那段时间,父亲就一直在老家生活,小姑会隔三差五过来,在乡下,新鲜水果是很难买到的,父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想吃橙子柚子这些东西,可是乡下的集镇买不到,大伯又在外地打工。这该如何是好?
最后小姑就和姑父两个人去县里买,有时候骑着车子再送回来,奶奶看到他们身上都是泥,装水果的袋子上也是泥,就知道,这是路上摔跤了。
小姑就说吃完再去买,摔一下又算什么!
4个月后,父亲走了,同一年,母亲改嫁。我就跟着奶奶生活。
小姑心疼我,说我和她都是命苦的人,一个是没了父母,一个是没了孩子。
那几年,小姑一直在务农,没有出去打工,但农忙的时候,也会过来帮我们收庄稼,她常说大忙帮不上,小忙一定帮。
日子,还是要过的,小姑还是想要再生孩子,可说来奇怪,连续好几年,小姑一直没有再怀上孩子,久而久之,她觉得对不住婆家人,对不住姑父,深夜,也常常以泪洗面。
万幸的是,大概是在我上小学4年级那年吧,小姑终于有了孩子,而且还是个男孩。
取名叫康康,也不希望他长大能有多大本事,只要健康就行,其他的,那都是锦上添花。
我和两个堂哥都比康康大太多了,一旦有空,奶奶就让我们去帮姑姑照顾一下康康,替小姑减轻负担,每次去,小姑都很激动,给我们做好吃的,临走的时候大包小包的给我们拿东西,给我们每个人都塞了一点零花钱。
她从来不偏向任何孩子,她说都是娘家的侄子,都要一样的疼爱。
2.
我考上大学那年,出去打了一个多月的工,回来的时候人黑了很多,也瘦了很多,小姑看到我后,眼泪快下来。
她给我买了两件衣服,和一个行李箱,然后又给了我2000块钱。后来我才知道,这2000块钱,是她卖了家里的很多很多存粮才凑齐的。
去坐火车,是姑姑和姑父送我的,小姑说,在学校钱不够了跟家里打电话,她来想办法。
说实话,她的情况也很一般。
上了大学,我申请了资助,也做了兼职,基本上没有怎么麻烦家里人。不过每年春节,小姑都是给我压岁钱,当然,与其说那是压岁钱,倒不如说是变相的给我钱,每年都是500,这也算是很夸张了,毕竟我都上了大学。
大概是毕业后的第二年吧,是一个寒冬,大伯给我打电话,让我有时间回家一趟。
出门在外,最怕的就是这样的电话,我自己还没有站稳脚跟,还没有能力照顾好自己,家里人,更是照顾不到。
一路上,我都在忐忑,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熟悉。
等我到了小姑家之后,看到姑父的眼睛和脸,我也就明白了,这是和当年我父亲一样,估计,也是时日不多了。
眼睛是黄色的,脸也是如此,而且一点肉都没有,说话的声音也开始沙哑了,使不上劲。
当年我父亲的最后几个月,我一直在身边,一天天看着他倒下,那场景到了现在我还记忆犹新。
我害怕身边的亲人再会有像父亲那般,我将再一次经历那种无奈和悲痛,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你知道他疼痛难忍,你知道他时日无多,可却也没有任何办法挽留他,或是减轻他的痛苦,这对于活着的人,其实也是一种痛苦。
我祈祷身边的人健康,祈祷不要有什么病痛折磨的消息通知到我,可是,这一天还是来了。
我在小姑家住了两晚,留下了5000块钱就要走。结果小姑一把拦下我“我们怎么能要你的钱呢!”
我还想说什么,却被小姑打断了,她强行把钱塞给了我。还安慰我不要担心,万一后面有反转呢?
我也如此期待。
在路上,我打开书包,看到小姑给我塞了那么多吃的,这一幕就像之前我去上学奶奶给我拿吃的一样。
到了这个时候我也看到,本来我是拿了5000,结果小姑却给我还回来6000块钱。
她又给了我钱。
我回去继续工作,也时常给家里打电话,年底了,项目任务重,经常加班,有好多天没有给家里打电话,直到有一天夜里十一点多,大伯再次给我打电话,让我明天赶紧回家。
我就知道了,姑父走了。
3.
小姑伤心了半年多,就开始出去打工,她还有一个在读书的儿子,这生活的压力如山一般大,还有给姑父看病欠下的钱,也不是个小数目。
她去了服装厂,也去过饭店后厨,甚至在家里收麦子的空隙,还会跟着村里的泥瓦匠干一点和水泥搬砖的活,每天六七十块钱,累的不行。
也有人劝她说这活不是她干的,也有人劝她钱太少,不要干了。小姑就说只要给钱,啥都干。
村里打农药,一桶15块钱,小姑每天能打很多人家的地。
夏天热的要命,站着不动都流汗不停,庄稼都耷拉着叶子,一点生机都没有。更别说背着药筒打农药。
当药水和汗水流淌在后背上时,刺激到身上早被药筒摩擦出一条条红印的皮肤时,那种刺痛感无法言说。
大伯和奶奶总是劝她不要着急还钱,借的都是亲戚的钱,没人逼着要赶紧还钱,只是小姑觉得,谁家赚钱也都不容易,早点还完,早点轻松。
几年下来,小姑的债务也还的差不多,我也结婚了。
随礼的时候,我们都拦着小姑意思一下就行,没必要非要拿多少。
但小姑终究是心疼我,随礼拿了1000块钱。
现在看来,可能觉得1000块钱是洒洒水的事情,跟几千几万的没有可比性,不值一提,但对于小姑来说,这1000块钱,也是要攒很久,干很多活才能够有的。
她也知道我结婚在外面借了很多钱,心疼我手里没钱。
断断续续,我还了2年的债,日子,开始慢慢有了转机。
这个时候,康康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消息传出来,我们每个人都为小姑开心,不单单是因为康康要结婚了,也在庆幸小姑这个家不再只有两个人,我们这个家族,也迎来了新的改变。
看看别人家,亲戚好多,门户很多。以前都说兄弟姐妹多,打架好帮拳。其实说白了就是希望门户多一点,谁家有难了,大家伸手帮一下,这样也不至于日子过得艰难。
不过,我们这个家族,算是人最少的了,零零散散几个人而已。
再说,小姑孤独生活了这几年,也该有个喜事冲一冲,不然这苦日子,什么时候到头?
事虽然是好事,但小姑也惆怅。
彩礼钱,酒席钱,下轿礼,哪一样不是钱?
她这几年在还当年给姑父看病欠的饥荒,现在手里,其实没有多少钱。
我们都知道。
于是,在一次谈话中,我自顾自的拿出来这两年的积蓄,准备先让小姑用,反正我和对象已经还了几年饥荒,日子能应付的过来。
只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大伯赶紧拦住了我“你可算有俩钱了,能住你了是吧?赶紧收回去。”
大伯一说,我猛的一哆嗦。
奶奶也说我“拿一点就行,自己手里留点,不能手里没钱。”
大伯和奶奶,在为我考虑。
我有了孩子,对象在家照顾,说到底,家里就我一个上班的,房贷车贷,生活支出,都需要很多钱。
他们不让我出面,或许,是不想让我有生活压力吧。
4.
大伯凑了一点钱,又带着小姑去借了不少亲戚的钱,这婚礼,算是顺利完成了。
众人吃饭的时候,我没有看到小姑,就好奇她去哪了,后来在房间里看到了,奶奶和大伯他们都在。
小姑哭了,是喜极而泣的哭,是放松的哭,这一天,她等的太久了。
一路走来不容易,把孩子养大成人也不容易,她吃过的苦,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下午的时候,宾客们几乎都走了,我们也该返程。
这个时候,我对象突然说包忘记了拿,让我陪她去屋里找找。
小姑要陪着我们去,被我拦下了。
我们跟小姑告了别,然后各自回家。
晚上,小姑打来电话“我枕头下面这1000块钱是不是你放的?”
“不是,我不知道啊。”
“肯定是你,我说怎么临走的时候包不见了,还不让我帮你们找,你是故意的。”
看瞒不下去,我也只好跟小姑说了实话,并安慰她,以后,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大家会一直支持她帮助她。
我给她留点钱,就像当年她给我塞零花钱一样。大忙帮不上,小忙一定帮。
其实大家都差不多,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就是小老百姓,过着朝九晚五按部就班的日子,不生病,不出意外,已经是种奢求了。
生活哪有不难的?只要一家人团聚,什么坎都能过去。
希望吧,希望在自己困难的时候,亲人会一直在身边,这是一个人生活的底气!
说了好听的话,钱拿了1000,真丢脸,
放一大堆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