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不爱了是什么感觉?

示我周行 2024-04-22 11:21:00

沈逸掏心掏肺爱我时,我为了十万块背叛了他,将他的尊重扔在地上狠狠践踏。

几年后他接管沈氏集团,第一件事就是解除婚约,娶了对他事业没有任何益处的我。

媒体说我是他的白月光、是他年少时的意难平。

他立马搂着小情人,招摇过市,在我们的婚房里彻夜厮混。

我从不生气,抱着我的狗,安静地住在二楼。

一直到我去世。

而沈逸,在得知当年的真相后,一夜白头。

1

从医院出来,我打车去墓地找妈妈说了很多悄悄话。

回到家时,已是半夜。

打开门,汪汪没有立马跑来我的脚边,而是站在客厅直冲我叫。

卧室传来一阵嬉闹声。

我抱着汪汪刚坐下,一个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件蕾丝吊带,经过我时很娴熟地和我打招呼。

“沈太太回来了,晚上好呀!”

这是沈逸的新欢,最近挺火的网剧演员赵蕊。

结婚两年,已经记不清他带回来多少个女人了。

而我也从心痛难眠,学会了麻木无视。

我抱着汪汪径直往阳台走。

赵蕊马上跟了过来,“好可爱,它叫什么名字呀?”

我没有回应,转身去柜子里拿狗粮。

装好狗粮再回头时,汪汪已经到了赵蕊怀中。

“别碰它!”

她立马放了手,汪汪掉在地上惨叫了一声。

“不好意思,我被吓到了,要不要带它去医院看看。”

她说得好听,可脸上却没有丝毫愧疚之色。

我忙抱着汪汪检查,确定没事之后,才将目光对准了面前的女人。

“赵小姐,未经允许别人的东西别乱碰。”

“我碰了又怎样?”她将手一伸,弯着眼睛笑了,“更何况,我碰的也不只是它。”

甜甜的笑容,甚是挑衅。

我不想和她浪费口舌,直接抓过她放在汪汪身上的手,用力往后一掰。

“其他随意,但它不行。”

精致的小脸立马被害怕占据,“啊!放开我。”

一嗓子,惊动了卧室里的男人。

2

“怎么回事?”

沈逸嗓音低低的,慢悠悠走出来,身上的白衬衫领口微敞,发丝有些凌乱。

赵蕊挣脱开,跑到他身边带着哭腔说:“我跟沈太太说话呢,但她好像不太喜欢我。我只是碰了一下小狗,她突然就生气了。”

“我就说不来你家的,你非要带我过来,这不是上赶着讨人厌嘛。”

她哭得伤心,梨花带雨的模样叫人心疼。

沈逸替她擦干眼泪,软声哄道:“我喜欢你不就好了。”

二十岁的沈逸也曾说过这样的话,只是站在他身边的人早就不再是我。

赵蕊被逗笑,挽着他的手,眼神里多了丝得意。

好像在说:切,你的狗我才不稀罕!

“给赵蕊道歉。”沈逸上前,看向我时,眼底的柔情被一抹冷漠取代。

虽然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眼神,可每次看到,心总是不由自主的被刺痛。

“管好你的人,不要随便乱碰我的东西。”

他笑出了声:“你的东西?”

“你说说这房子里什么东西是你的,连你都是我花十万块买回来的。”

“给她道歉,只要她原谅你了,我就再给你十万。”

他话语中满是不屑,

“嫌少,那就一百万。”

在沈逸眼里我就是一个拜金女,只要用钱就能买下了我的尊严。

我松开攥紧的手,望着他,轻轻地笑。

强忍着身体猛地袭来的疼痛,抱着汪汪上了二楼。

3

我躺在床上,从下午开始刻意忽略的疼痛,终于在此刻彻底爆发。

汗水浸湿了我的碎发,我蜷缩着,祈祷痛苦赶紧过去。

汪汪似是发觉,趴在我的旁边,用头轻轻蹭我的手臂。

我抱着它,昏昏沉沉睡过去。

这一夜我睡得不太安稳,断断续续做了很多梦。

那年,沈家逼沈逸和我分手,他不愿意,身无分文地跑了出来。

沈家为了逼他回去,断了他经济来源。还告诉他所有的朋友,不准帮他。

最惨的时候,他跑到工地上顶着大太阳扎钢筋、搬砖,蹲在路边吃几块钱的盒饭。

我看得心疼,劝他回家。

他固执地摇头。

“为了我值得吗?”

“值得!”一双黑亮的眸子望向我。

他的衣衫早被汗水打湿。他擦着汗,笑的像个傻子。

我们挤在工地临时搭建的宿舍里,没有空调,用满减的外卖券下单了一个蛋糕。

烛火摇曳,他说:“阿离我爱你,你放心,我会好好工作赚钱娶你,相信我。”

蛋糕特别小,奶油很腻。

不喜欢吃甜食的我,那天吃了大半个。

哪怕到现在,我都觉得那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阿逸,我信你……”我呢喃着。

4

一身是汗的从睡梦中醒来,发现床边坐了个人。

见我醒了,沈逸伸手就要碰我。

我一把挥开了他的手。

他看着抓空的手,有些失落。

“你发烧了,别乱动。”

沈逸语气温柔,就像我记忆中的他。

他给我量了体温,喂我吃了药。坐在我的床边,目光隐晦,叫人猜不透。

“你回去睡吧,我没事了,今晚谢谢你。”

“以前你不会给我说谢谢的。”

我垂眸,“你也说是以前了。”

他挺立的后背,瞬间塌了下来。

沉默过后,他问我:“你后悔过吗?”

“?”

“当年的事,你有没有后悔过?”

这问题,他问过我很多次。

每一次我的答案都一样。

可能是没有得到满意的结果,隔一段时间他就会问我。

我还是摇摇头。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十万块,你他妈就为了十万块。”

是啊,才十万块。

但我却从来不后悔!

他气疯了,俯下身,用力吻上了我的唇。

腥甜的液体在口中扩散开来。

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只有汪汪的叫声,急促且慌乱。

我咬了他一口,他吃痛放开我,一拳砸向墙壁,吼道:

“黎离,你骗我一下能死吗?”

青筋暴起,唇角渗血,一双通红的眼睛盯着我。

汪汪跳上来,直舔我的脖子。

卧室里陷入寂静,谁都没再说话。

沈逸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呛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赵蕊光着脚站在门口,红着眼睛道:“我找了好久。”

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眼中的后怕完全不似演的。

“你下回能不能别这样突然不见了,沈逸,我求你了。”

沈逸冰冷的双眸,有些动容,说话声也不自觉软了很多,

“又不穿鞋,着凉怎么办。”

他掐灭手中的烟,抱着她走了。

5

第二天,赵蕊进入沈家别墅的照片,被狗仔放了出来。

他们还取了个吸人眼球的标题:新晋小花搭上豪门霸总,沈家别墅一夜未开。

这样的绯闻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沈逸会处理,我也没太在意。

可到了下午,这新闻还挂在热搜上,并且关注度和讨论度越来越高。

有记者跑沈氏集团找沈逸求证。

他没有正面回应,倒是一下班就上了赵蕊的房车。

两人的关系,不言而喻。

破天荒的,沈逸的母亲宋依云,给我打了个电话。

格调高雅的店铺,穿着得体的沈夫人……这场景和那年一摸一样。

“和沈逸分手吧。”

“你也看到了,现在的他没有一分钱,每天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他本是不用承受这些的。”

“你知道吗?他喜欢滑雪,每年冬天都会去瑞士住一个月。他皮肤不好,只有真丝床单才不会过敏。”

“沈逸出生就是天之骄子,永远不需要为钱发愁。你难道希望他永远和你挤在那个小出租屋里,一辈子被个钱字困住?”

“黎离,你们不合适。”

她递给我一张支票,上面下着十万。

我爱沈逸,从来不是因为钱。

我没有能力助他高飞,却也不想拖他的后腿,让他永远在这团泥泞里挣扎。

我把支票推回去,“我会放他走的,阿姨。”

简单一句话,心如刀绞。

至今想起,还是心痛。

保养甚好得沈夫人,和当年几乎没变。

她喝着咖啡,慢慢悠悠对我说:

“我不喜欢你,以前是,现在也是。你的家庭、品行样貌,从来不是我心中儿媳妇的标准。”

“但沈逸就是喜欢你,冒着股价下跌,顶着破产压力也要娶你。”

“如今既结了婚,你们就应该珍惜。早点化解心结,夫妻同心,壮大沈氏,再生个孩子,好好生活。”

“三头两头的绯闻,闹得全网笑话。”

她说完,重重地放下咖啡,离开了。

6

出了咖啡馆,我又去了郊区的墓地。

我妈葬在这儿,已经快三年了。

“妈,我该怎么办?”

墓碑不会说话,照片上的人直冲我笑。

“我把一切都告诉他,你说他会原谅我吗?”

那是沈逸最爱我的时候。

因为爱我,他能为我抛弃一切,甚至自我。

为了让他回到该回的位置上,我选择了一个最残忍的方式,逼他离开。

我带他去了商场,随便指着柜台的一条项链说:“我喜欢它,你能买下来送给我吗?”

沈逸有些局促,那是我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

“过段时间,我一定买给你。”

“多久?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

他握着我的手,向我保证:“一个月,就一个月,相信我。”

我甩开他的手,“我等不起了,沈逸。”

“以前我觉得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什么困难都能解决,但现在我才发现自己有多天真。”

“今年我二十二岁,马上要毕业。我不想住在几平米的房子里,我不想每天走两公里走去地铁站,我不想上了一天班回来吃廉价外卖。沈逸,你给我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以前的你或许可以,但现在你已经不是沈家太子爷了。我没有精力再和你耗下去,我们分手吧。”

我看着二十三岁的他,挺直的脊梁被无情压弯,垂着眼,说不出一句话。

一个月后,沈逸带在项链在我的宿舍楼下,等了我一周。

他递过来时,手上布满了细小的伤口。

上回我看过价格5800块。

这一个月,他大概又去了工地。

我压下心中酸涩,偏过头躲开他的眼睛,用着毫无温度的语调对他说:

“一条项链、一件衣服,无意中看到,觉得好看喜欢,想买就买下。和省吃俭用,凑一个月钱再来买它,完全不一样,你懂吗?”

“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项链被丢在地上,我看都没看一眼,踩了过去。

身后,沈逸一遍又一遍叫我的名字。

我硬是忍着没回头,脚步越来越来快,就怕一不小心,就被后悔追上了。

胸口胀胀的,喘不过气,哪怕过了这么多年,只要想到那天,我仍旧忍不住难受。

沈逸何尝不是。

我们,回不去了。

7

我在墓地坐了很久。

直到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伸手往脸上一抹,才发现早已淋湿了眼眶。

工作人员过来提醒我,该回去了。

到家时,客厅漆黑一片,我打开大灯,突然的光亮,引起了沙发上的男人的不满。

他坐起来,皱着眉头斜我。

三四个空酒瓶丢在地上,浓厚的酒味弥漫在空气里。

我没有在意,只是叫汪汪快出来。

他主动开了口,嗓音沙哑:“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什么?”

“你说呢?”

“……”

我没空和他打哑谜。

从墓地离开后我的眼皮就一直跳,内心特别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汪汪?你在哪儿,快出来……”

我找遍了一楼都没看到它。准备上二楼时,沈逸叫住了我。

“别找了,你找不到的。”

“什么意思?”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故意吊着不说,见我焦急的模样,嘴角勾了一抹淡淡的笑。

“你快说呀!”

我冲到他面前,他依旧盯着手中的酒杯。

我一着急,一巴掌将酒杯拍了出去,摔得粉碎。

他也没怒,故意气我说:“早知道你这么在意那只狗,我就该把它弄死,做成狗肉火锅……”

“沈逸!”我冷声打断了他。

他猛地站起来,我往后一退,撞上了茶几。不小心跌坐在地上,手掌往后一撑,玻璃碎片陷入掌心里,有点痛。

我顾不上许多,爬起来哭着踢打沈逸,“汪汪到底去哪儿了?你快把它还给我,你说话啊!”

沈逸按住了我,将我圈在怀中,“别乱动我看看你的手。不就是一条狗,下午赵蕊说喜欢……”

它不止是狗,它是我妈留给我的礼物,是我的全部了。

妈妈捡到它时,它还瘦骨嶙害怕见人,养了小半年才变成如今能吃能睡的模样。

爸爸走得早,后来妈妈因为车祸也走了。

一夜之间,我什么都没了,只有汪汪在身边。

妈妈说以后她不能再陪着我了,就让汪汪代替她守在我的身边。

沈逸!它不止是一条狗!

我攥紧拳头,狠狠瞪着他:“那是我妈留给我的,你凭什么送人,你把它还给我。”

手掌渗出的鲜血和眼泪混在一起,掉在地板上留下斑驳的痕迹。

“你妈?”他冷哼了一声,毫不在意。

我抹了一把脸,没有再哭。眼泪感化不了任何人,真正在乎你的人根本不会让你流泪。

“赵蕊在哪?在哪?”

8

我赶到剧组的时候,赵蕊正在拍戏。

没等结束,我直接冲进现场,打断了他们地拍摄。

“汪汪呢?”

见我突然出来,她有些愣住了,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哦,那条死狗呀,沈逸说送给我了。不是吧,沈太太这么小气,难不成还想要回去?”

周围响起窃窃私语的讨论声:

“这是沈太太?天好寒酸,你看她穿那衣服,淘宝货吧。”

“啧啧啧,难怪沈总喜欢蕊蕊。我要是家中有这么一个又凶又老的黄脸婆,我也不回家。”

“一条狗罢了,她居然追来了片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

……

一群人围着我,看笑话似的。

导演叫了两个保安,要赶我走。

正好沈逸追了过来,见他在导演不敢说话了,默默暂停了拍摄。

“汪汪呢?在哪儿?”我盯着赵蕊继续问。

“它太闹了,一路上吵得我心烦。”她弯着眼,笑眯眯地说:“然后我就让助理从车窗扔出去了……”

扔了!

脑袋嗡的一声,我抬手甩了她一耳光。

这一巴掌几乎用尽了我全身力气,赵蕊的脸立马肿得老高。

“啊!”她尖叫着,“你干什么呀?”

我抬手准备拉她过来,问丢在哪儿了,刚伸出去就被沈逸握住了手腕。

“黎离,不要再闹了,这么多人看着。”

我转头大骂他:“是谁在闹?沈逸你真不是个东西,我妈从前对你不好吗?你怎么可以……”

“行了,我再给你买两条。”他不耐烦地拽我走。

“我不要!”

它们不是汪汪,我只要汪汪,世界上唯一的汪汪。

我喘着气,使劲推他,可全身像要散架一样,根本没有力气。

头痛,肚子痛,全身上下每一块都在痛。

我想吐,可肚子里却没有东西。

喉咙一甜,瞬间黏腻的液体从口中涌出,飞溅到沈逸的白衬衫上,慢慢晕开像一朵朵盛开的红玫瑰,鲜艳极了。

沈逸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些许诧异,下意识要扶我。

我往后退了一步。

“沈逸当初分手是我对不起你。”

“这些年,你带着一个又一个女人回家报复我,一次又一次用钱侮辱我。我从未怪过你,恨过你。”

“我想着,等你生完气,就好了。”

“可你今天做了什么!”

“汪汪是我妈去世前唯一留下的东西了,你知道它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沈逸,别让我后悔认识你。”

身体瘫软,周围的一切变得越来越模糊。无数张脸从面前闪过,他们指指点点,嘴巴没有一刻停歇,冷漠地站在旁边就等着看我的笑话。

我强撑着,告诉自己不能倒。

“黎离、黎离……”

耳边充斥着沈逸焦急又担忧地呼喊声,和他爱我时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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