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聊斋没看过,但汪曾祺的小书《聊斋新义》可以看看。
小巧的文库本,便携,随时揣包里,不重,好翻阅。
主要书中都是短篇,叙述方式也是短句居多。像汪曾祺自己写的:“短,是对现代读者的尊重。”
如此,碎片化时间就可以利用起来了。
《聊斋新义》中有改写自蒲松龄《聊斋志异》的13篇文章。
第一篇《瑞云》就特别吸引人。瑞云的故事让人印象深刻。关于美丑,自卑与爱情的故事。
蒲松龄的瑞云是色艺两双,汪曾祺对于瑞云的前后变化,又加了些细节,和故事丰满的对话。
贺生知道瑞云变丑,却没有用原来蒲松龄的“丑状类鬼”(汪曾祺说原作里把瑞云写得太恶劣了),而只是写瑞云“急忙躲到一边,脸对着墙壁,贺生连喊了几声,瑞云就是不回头”。
也就是说贺生并没有看到瑞云变丑后的样貌而执着地要赎她出来,马上结婚后也是“知道瑞云的心思,并不嗔怪”,就算是瑞云美貌复原后,并没有马上说“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而是多了一句“贺生不像瑞云一样欢喜”而是“觉得不惯。他若有所失”。
相比于欢喜结局更让人思考。贺生爱没有因为瑞云的身份容貌变化而转移,而是更增添了些真挚。
虽然是带有魔幻色彩的小说,但是,新义还是让人不禁联系当下。女人成为妻子之后,尤其是生儿育女之后,因为容貌身材的变化,所要面对的恶意的攻击和焦虑。
新义里的《蛐蛐》对应的是《促织》,不但名字改为了现在的词语,也改变了大团圆的喜剧结尾,而是让原著的结局更合理。
“强烈的揭露性的悲剧”以彻底的悲剧结尾更符合常理。虽然原著带有魔幻色彩,顺应大众心理,但是现实就是蛐蛐的寿命并不像人类。一秋,更真实合理,也更讽刺。
这本小书里,还有收录汪曾祺晚年创作的短篇小说和新笔记体小说。其中《忧郁症》那篇令人印象深刻,故事展现了一个女子师范毕业的漂亮年轻女孩是如何在婚姻家庭中被摧残殆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