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我和安哥拉人一起坚强的活着,为了活着都在努力的挣钱

文赋看趣 2024-11-16 05:21:52



我是2011年11月11号到的非洲安哥拉,后于2014年调到了朝鲜,在工作了一年半后又被调回了安哥拉,后来又因工作需要临时去过刚果、埃塞俄比亚、迪拜、南非等。是的,我去过这些地方,朋友在闲聊时有人很羡慕我的经历,羡慕我能远渡重洋四处走走去看看这世界的万般繁华,羡慕我到过天的那边海的那边。是呀,我确实曾去过非洲广袤的大草原,看见过大象与长颈鹿,也曾与黑人为伴探讨人生、也曾站在粗大面包树下望着伸向天际的树枝拍照留念。

图一、安宫牛黄

是的,我去过朝鲜,去过人们说起来十分向往的、感觉神秘的朝鲜。当时我住在50年代建的、据说是他们家最初的老大住过的建筑中,看着厚达1米的墙陷入了沉思,感觉当年他们老大来这儿住过这事可能是真的。

在朝鲜时每天早上都能听到高音喇叭里传来雄壮的歌曲、出门也看到过在田地里劳动的社员,在朝鲜的海鲜市场看着倒爷们一点一点的往回带东西,我也曾背着半截猪后座被海关扣下,还去药店买过安宫牛黄、去书店寻找过关于抗美援朝的书……

我一直很喜欢朝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喜欢,后来在朝鲜境内才明白自己为什么喜欢这里了,这是因为朝鲜状态、人民生活环境十分像我童年时的样子。也是在朝鲜,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总是觉得六七十年代好,或许我真正喜欢的不是那个物资匮乏、缺吃少穿困难的年代,而是那个年代里有我无拘无束、天真无邪、快乐玩耍的童年。

图二

因为保密协议我很少给人们说起朝鲜,大部分时间都和朋友们说非洲,说非洲的天、非洲的地、说非洲的人文与建筑,他们听完表示很羡慕。认为我游走四方见多识广看过了世间繁华。

可他们哪里知道我在非洲经历了什么?我也只是告诉他们我曾过五关斩六将,与将军、总统握手言欢举杯共庆新年,在小河边拒绝黑女人要我一起与她们洗澡、一起共度良宵的邀请,却很少告诉他们在非洲被抢劫时被黑洞洞的枪口顶着脑门时,吓的差点尿了裤子、也没有告诉他们我有多少深夜因害怕和恐惧而失眠?

是呀,人生回顾往事,谁会不说自己曾经的辉煌?谁会不说自己曾站在山巅傲视群雄潇洒万般?又有谁会说自己曾经灰头土脸、仓皇出逃败走麦城?是的,我若不说,他们不知道我懦弱的曾经?

或许他们看来我有很伟大的志向,有着走万里路行万重山的豪迈气势,其实我之所以四处奔波难回家乡,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游走四方,只不过是为了多挣碎银几两,让家里的父母妻儿口中有食、肚里有饭、身上有衣裳,让自己与家人看起来活的不比别人差罢了。

图三、安哥拉路边的小摊

我朝鲜也好非洲安哥拉也好,每到一地总喜欢逛一逛当地的自由市场,因为我觉得这个世界所有的超市都一样,充满了灯光辉煌与排列整齐的冷淡,不如自由市场有人情味,更不如自由市场里有人间烟火。我喜欢自由市场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气氛,讨价还价中夹杂着各种叫卖声让人感觉很亲切,比超市里不言不语死气沉沉里更有人间烟火气息。

图四、路边小摊

安哥拉的小摊上主要是卖各种食物,有红薯有鱼干有安哥拉树皮有鹿,有时还能碰几米长的大蛇,这些东西基本上都是他们自己种的、捉的、捡的拿来卖。图三中的红薯别看长的磕碜,不管是煮或都烤吃起来其实更难吃,虽然柴、纤维多十分难吃,但也只有这样的,不管是超市里的还是地摊上的,都长的这么难看,没办法,我又喜欢吃,凑合着吃吧,不过几年下来彻底治好了我喜欢吃红薯的习惯。

图四中好像是一种鱼,跟着我出来的黑人军人看到后很是喜欢,我就花500宽扎给他买了一条,他很高兴欢快的像个二傻子,500宽扎相当于他半天的工资,在2014年前约合30人民币左右,2015年就约合5块人民币了。这孩子一高兴就叫我爸爸,吓的我赶紧让他叫“爷爷”,他20多岁我50多岁倒不是怕差了辈,主要是怕别的黑人误会他是我亲生的,我那里来的皮肤这么黑的好大儿?

其实我知道他们“爸爸”这个词是叔叔、伯伯、舅舅的意思,当然具体是他们语言系统中分不清,还是我这二手的葡萄牙语没学精,反正我不明白具体是什么,也就不让他们这么叫我,叫爷爷吧,我这年纪我这岁数在他们这里也担的起。

注:有些黑人十五六生孩子,40来岁当爷爷,我50多岁了,他们这么叫我很正常

图五、玩棋的小孩子

图五是两个在路边摊边上玩棋的两个小孩,我经常见黑人玩这种棋,不过我没学,主要是觉得没有象棋玩起来有意思,图片右上角的蓝白色袋子里装的是木炭,是他们在原始森林里砍树直接烧出来的,我没有买过,所以不知道这么一袋多少钱,但我猜这一袋约300宽扎左右的样子。图片中这个男孩子的眼让人感觉不好,似乎有点毛病。只是那怕是有毛病,以他们的医疗条件也是没办法治疗的。

图六、给我擦皮鞋的黑人

图六是在索约机场擦皮鞋的黑人在给我擦皮鞋,当时我就问他没有坐的吗?结果人家还真没有,我就这么站着伸出脚来,黑人蹲着给我擦,瞧瞧这相片,谁说黑人不会“亚洲蹲?”你看看图六中这黑人不是蹲的很好吗?

图七、来我们公司边上捡芒果的黑人小朋友

图七是在捡芒果的小女孩子,她与母亲一起来捡的,大约是早上5点左右就到了我们营地周围了,捡了以后再拿到路边或集市上去卖,有了钱再去买玉米面什么的吃。

这些芒果都是野生的,算是无主的谁也可以吃,树下每天晚上都掉一层,我早上去散步时就捡着吃,这是我在安哥拉能吃到的为数不多的水果之一,关键是不花钱,弯腰伸手捡起来吃很是惬意,我们一般把地上的捡完了就琢磨树上的,不是扔个棍子就是扔块石头,能砸下来多少就吃多少,而黑人对我们这种行为很是不屑,在他们看来掉下来的是上帝的恩赐,树上的没掉下来就是上帝还没有赐给你,你扔石头或木棍砸下来是不礼貌的。

是呀,还有这讲究呀,那还是算了吧,回去开一辆铲车出来,抵住树摇……顿时地上落满了一层,拎个桶捡回去每人发几个吃……看的黑人目瞪口呆嘴张的老大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

我很佩服他们的性格,比如那个常带女人来芒果树上坐着的黑就人很坦然,就坐在树下一边儿天一边等,掉一个就跑过去捡起来吃掉,芒果如果不掉下来他们也不上树去摇、去摘,就坐在树下等,不急不燥的脾气很是坦然,有时候我在想:他是不是在等着芒果砸头上从而发现万有引力?一举成名拿个诺贝尔奖?从此走上富裕的康庄大道?不过,他每天都花500宽扎从别人手里租个女人出来,到底有没有这本事谁知道呢?

走了过千山万水跨越了重洋到了从前以为的远方,才发现这里的人们也在向往着远方,想到远方看看,过一下远方人们的生活。

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只是他们不在人世间,我到了小时候认为的山的那边海的那边,东处张望也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有的只是普普通被生活压弯了腰的人们,而这里的人们也在想着远方有没有神仙,神仙的生活是什么样的……这一切和我儿时的状态一模一样。

我也是到了非洲才知道:这个世界或许根本没有什么神仙,有的只是忙忙碌碌的人们,有的只是为了身上衣裳口中食拼命挣扎的人们……是呀,不管那里的人们都在为了生活努力挣扎着,就像我历尽了万般艰辛还是在安哥拉待下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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