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破阵的正日子,大元帅樊梨花升了中军大帐,她所派的各路人马,都已准备妥了。
头一路是窦仙童,带领小将段茂、尹奎,早已把兵丁预备好了。
樊梨花亲自盘问了一遍,各队三千兵里有五百名挠钩手,五百名弓箭手,这是破阵用的,四面都是如此。
樊梨花看已准备齐当了,就嘱咐他们说:“听信炮一响,就往阵里攻,把阵门夺过来以后,阵里的敌兵敌将,一个也不能放走。尤其是李道符、杨凡等人,谁要在哪个阵门把他放走了,那就要拿头来见。”
各路人马,首将一齐说声:“得令!”
窦仙童、陈金锭、薛金莲、刁月娥四路人马,就直奔金光大阵去了。
破阵最难打的就是阵中心,由樊梨花带领兵将亲自攻因为,凡是摆大阵,阵里都有阵眼和阵耳。
那什么叫阵眼呢?比如,你白日要去破阵,人家大阵里头,在阵台中心,竖起一个高杆,杆上有吊斗。
吊斗里边,站有兵丁,手中拿着五杆旗,分红、绿、黑、白、黄。
如果你的人马要从东门进来,吊斗上拿旗的兵丁,就把这绿旗一摆,下边四门守阵的兵丁都能看见,就知道从东门进来敌兵了。
如果要是摆的黑旗,那就是北门进来敌兵了。
人家按的是:正东方甲乙术,以绿旗为号;正西方庚辛金,以白旗为号;正南方丙丁火,以红旗为号;正北方手癸水,以黑旗为号;正中央戊己土,以黄旗为号。
要到了晚上,就看不见旗帜了,那就得看灯,吊斗上有兵丁,手拿五色灯,守阵之将,要看灯为号。所以,这叫阵眼。
那么,何为阵耳呢?一但吊斗上摆旗的兵丁,被人家射死了,那下边之人就看不见旗帜了,怎么办?那就得用耳朵听鼓点。
比如,从东阵门进来敌兵了,人家就打东阵门的鼓点儿。总之,四座门,都有各自的鼓点儿。这叫阵耳。
大元帅樊梨花为了破坏阵里的阵耳,她就命五路破阵人马,让一部分兵背着大鼓,各自攻进阵门后,让背鼓的兵丁,一个劲儿的“叮哐,叮哐”猛敲,这样,就把阵里守阵的四个门鼓点,全给搅乱了,让你听不清是哪门敲的鼓点,叫你这座大阵里,既聋又瞎,指挥失灵,破阵的就容易多了。
樊梨花把破阵的四路兵将派走之后,她就亲自带这五千兵丁,要破这座大阵的阵中心了,也就是要破阵眼,所以,她的兵丁往里攻时,变成了一字队形。
前面是弓箭手梅花队,个个都拿着弓箭。另外还有滕牌手,挠钩手,套锁手,紧跟在后。窦一虎、秦汉在前边领着队,薛英龙在后边督着队,就奔大阵去了。
破阵的各路人马一走,这三路帅秦英、先锋罗章还有洪月娥、李月英也带领五千兵丁,就直奔白虎关去了。
咱们单说樊梨花,带领这支人马,一攻入阵内。樊梨花一眼就看见了阵台的高杆吊斗上拿旗的敌兵,你看她搭弓纫箭,对准吊斗上的敌兵一箭射去,只听“嗖扑”,一箭正中敌兵的咽喉,他就掉下去了。这樊梨花射的这个准,这个狠,就不用说了。她的箭法十分高超,能百步穿杨啊!
这阵眼一瞎,樊梨花就命这弓箭手,开弓放箭,射向敌兵,只听“啪啪啪”,“嗖嗖嗖”,这箭就象飞蝗雨点一般,使守阵之兵将,一下就乱了手脚,这阵里可就乱了。
紧接着就是挠钩手们,只见他们“嘁嚓喊嚓”,就把阵里所有的陷马坑、脏坑、净坑、梅花坑上的盖,全部揭下,这坑都露出来了,谁还能瞪眼往里掉?先把这脚底下的埋伏,都给他破坏了,这破阵的后边上来的兵丁,就畅通无阻了,“哗-”都冲进来了。
樊梨花指挥有方,晓得逗引埋伏,带领这五千兵丁,一下子就冲到阵台之下。这信炮就“叮哐”响上了。
这是破阵的通信炮。这种炮啊,现在叫“二踢脚”,叫“双响”。过去这是军用的东西,那可了不得呀。头声响声小点,二声响可大了。要是晚上,能听出去十几里远。窦仙童、陈金锭、薛金莲和刁月娥,四面早就埋伏好了。
这信炮一响,说明大元帅带兵已攻入了大阵的中心。窦仙童一声令下,指挥这三千兵丁,都象欢活虎似的,就冲进了阵中。
别的阵门,咱先不表,单说攻西阵门的窦仙童。
这守着西阵门的敌将是谁哪?正是西夏国的太子,叫蛮牙子,带领他的两个妹妹,金桃和银杏两位公主,还有大唐营的两员小将。那就是刘仁和刘瑞亲哥俩,早就盼望这一日哪!
他们一看,唐兵来攻这西阵门,太子蛮牙子早就传下将令,不让阻挡唐兵进阵,让他们随便进。所以,窦仙童闯这西阵门是非常顺利,一下子全部人马都冲入了阵中。
这窦仙童一进来,刘仁、刘瑞这两员小将就来见她,说:“窦夫人,我们哥俩是做内应的,这回要戴罪立功,就请你吩咐吧!”
窦仙童早就知道了,樊梨花早已告诉过她。所以,窦仙童在马上点了点头说:“刘仁、刘瑞,别的不用说,咱就往阵里冲,如果说,守阵的阵主要从咱们这逃走,说什么也不能放他过去,咱要是把他放走,那可是杀头之罪!”
蛮牙子太子说:“你就放心吧!只要是有我们在这,不用说,还有你们的人马,就是没有,也不会把李道符、杨凡地们放走的!”
所以,西阵门很顺利地就得到了手中。
咱们再说陈金锭,还有两员小将柴举和铁朋,带领三千兵丁来攻这北阵门。
镇守此阵的是沙陀国的大元帅韩国昌,带着女儿韩小霞。其实这爷俩早就有意归奔大唐。一看攻阵的唐兵来了小霞姑娘就出马,迎了上去。她先遇见了陈金锭。
陈金锭一看,上来一员敌将,原来是个小姑娘。她便大声喝道:“呀呔!小丫头,你来做甚?想来阻我,不让进阵问?你能是我的对手吗?”
这韩小霞就想问问她是谁?想对她说,我们父女,早就有意归唐?可是陈金锭这个人哪,见着敌将就眼红,再说,好久没有打仗了,劲儿蹩得挺足,恨不能一锤把韩小霞砸死?你看她也不答话,只是撒马迎了上去,抡锤就砸。
韩小霞赶紧举刀接架,用刀压住她的大锤,问道:“来将,请先住手,你是何人?你们的樊元帅,她来了吗?”
“呀呸,你想会战我们樊元帅,你是妄想,来来来,咱俩先比试比试!”
“别急,我有话要说,请问你是何人?”
“在下我姓陈,我叫陈金锭,二路元帅薛丁山的二房夫人,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你能作主?”“能!你就说吧!”“这是真的?”“这还能假吗?”
“好。既然你能作主,我就跟你实话实说。我叫韩小霞,我爹爹是沙陀国的兵马元帅,子不言父,他叫韩国昌。我们是西凉哈密国的属国,是他们请我们来拔刀相助的,我们知道你们大唐,走的正,行的端,我们归降你们,帮助你们破此大阵,咱们两国要做友好之邦。”
陈金锭说:“哎,你就别啰嗦了,是想归降我们?”
“对,是这样的。” 陈金锭一听,心说,你在这个节骨眼上,要归降我们,
我可得加点小心,可别中了你们的计策!她又问道:“韩小霞,你们既愿归降,那你的父帅为何不来?你回去,把你爹爹唤来!”
“那好,我这就回去唤我父帅。”说完,她刚想抹马往回走,就听有人说:“女儿,不用回去,为父我来也!”
小霞一看,正是他的爹爹来了。心说,来得正好。韩国昌上前,就把自己的心意跟陈金锭说了,他说:“我们愿意归降你们,帮助你们破此大阵,早有此意了。”
“好,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你们父女就听从我的吩咐,给我守住此阵门。等你们把西凉的敌将捉住三个、两个的,才能证明你们父女是真的。我见我们大元帅,好把此事禀明。将来咱们两国就做友好之国。”陈金锭说。
“那好,你就放心吧!”韩国昌说。所以,这北阵门,也顺利地夺了过来。
镇守东阵门的,乃是善鄯国的元帅云宓显,副元帅方万春。这两员将刀法高强,又非常勇猛。
薛金莲带着尉迟江、尉迟松就冲进了这东阵门,尉迟江、尉迟松就与云宓显、方万春杀在了一处。
别看尉迟江、尉迟松俩个人的年龄不大,可这两将材,十分厉害,和两员敌将,杀了个棋逢对手。
但是,时间一长,这力气不足,枪法有些散乱。尉迟江心想,元帅可有令啊,只许胜,不许败。我虽然力气不佳,我得用智取胜。
等两匹马跑过去,再踅回来时,这尉迟江就把背后的竹节钢鞭悄悄地拽出来,将大枪交到左手,右手擎鞭,当二马镫韂相磨时,尉迟江用枪奔云宓显刺去,他用刀往外一剋,就把枪头给剋出去了。
尉迟江随手就把这鞭举起来了,“呜”地一声,就奔云宓显的后背用力砸去。云宓显做梦也没曾想,这孩子会来这一招啊?“啊”,他光顾枪了,你倒躲呀,他忘了,只听“啪嚓”一声,砸在了背后。
这一鞭砸得也太狠了,把九股生丝捻成的袢甲绦都给砸断了。
只见云宓显在马上晃了两晃,差点没掉下马去。他就觉得心口窝发热,嗓子眼发咸,“呕”的一声,一口鲜血就吐出来了,这一鞭把云宓显砸了个抱鞍吐血,就败向阵里。
他这一败下去,那方万春,本来杀得挺得意哪,一直占着上风,他认为这员小将,抵不住自己。他忽然看见元帅云宓显败了,他可就有些心慌!
这两军阵打仗,最怕心慌,常言说:“一心不可二用”嘛!他稍一走神,尉迟松就呐喊一声:“着枪!”“啪”的一枪,就奔他刺来了。
他一扭身子,这一枪,就给他的软肋划了一条大口子,这鲜血也就流出来了。他“呀”字还没喊出来,又挨了一枪纂,“啪”的一声,就将他抽于马下。
这唐兵上去,用挠钩、套锁就把他搭住了。这方万春就被主擒活捉了。
薛金莲一看,好,指挥兵将一阵冲杀,这东门就被夺过来了。
镇守南阵门的是大宛国的元帅,叫野雄飞,手使一杆流金镋,跨下花斑豹,杀法饶勇,武艺高强,且力大过人。
原来镇守这南阵门的还有赤脚罗汉,因他不辞而别走了,就剩下野雄飞自己了。
他心说,守其它阵门的都是两员战将,唯独这南门,就是自己一人。别看剩我一人,我更要大显身手,让唐兵唐将也知道知道我的厉害,我一定要把大唐人马阻住。所以,他也没把唐将放在心上。
他一看上来一员小将,也就在十三、四岁,手中擎着股托天叉,跨骑黄膘马,还显得挺威武。心说,这唐营没有能将了,小孩都上阵了?
他岂能把尤志放在眼里,他大喊一声:“呀呔!小娃娃,你是谁家的孩子,快快报上名来,我这镋下,尽死有名上将,不死你这无名的鼠辈!”
小尤志抬头一看,对面这员敌将,生得十分凶恶。见得,有赞为证:
戴一顶,镔铁盔,乌金抹额放光辉。雉鸡翎,狐狸尾,一朵皂缨顶上堆。一张脸,似墨染,黑中透亮亮中黑。豹环眼,扫帚眉,狮子鼻,血盆嘴,四个獠牙赛钢锥。压耳毫毛长三寸,奓蓬胡须颔下垂。镔铁甲,实在黑,九吞八乍把腰围。护梗旗,正四对,丝鸾宝带腰中勒。防身剑,压鞘内,护心宝镜放光辉,两扇征裙护着腿,虎头战靴踏蹬内。坐下马,黑乌骓。蹿山跳润快如飞。这员将,赛张飞,金镋一摆颤微微。
尤志听他一喊,心中一跳,忙用叉一指,问道:“呀呔!你是何人,快快报上名来?”
“小娃娃,是你听了,在下野雄飞,乃大宛国兵马元帅是也!小娃娃你唤何名?”
“你要问我名姓,你要坐稳马鞍鞒上,是你听了。我乃是大唐朝国公之后,姓尤,叫尤志是也!”
“小娃娃,你黄毛未褪,乳臭未干,小小的年纪,不要白白前来送死,你赶快回去,换个大将出来!”
“呀呸!你说我小,蟒长八丈一道菜,牛大的兔子也怕鹰。自古道英雄出少年。”他说完,举叉就奔野雄飞刺去?
野雄飞赶紧举镜接架,小尤志“啪”就撤回来了,他这镜“呜”的一声,就架空了。
尤志赶紧一掉个,用叉纂“啪”的就是一下子,奔他砸去。
野雄飞一看,心说,哟嗬,这小孩不大,这招数倒挺巧!看来,我力大降实惠,这小孩,他会以巧破千斤哪!
他就摆开了鎏金镋,上下翻飞,一边接架,一边还招,我了有十几个回合,这尤志鬓角就冒汗了。
这野雄飞人高马大,臂力过人,镋招又好,小尤志的托天叉,不敢实劲往上架,所以,他只是躲躲闪闪,这么战,可就费力了。
正在这时,就见程通大喊一声,就上来了。“呔,我来也。尤志兄弟,莫要惊慌害怕,哥哥我来了。”一提这战马就冲上来了。
尤志借此机会,拔马就闪在一旁,“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这程通一上来,也不通名,也不报姓,他举斧便砍"好小子,休走,砍脑袋。”“呜”这一斧子奔野雄飞的头顶就砍下来了。
野雄飞一看,上来这个小娃娃,年龄不大,这小脸蛋长得可够花花的,青一道,紫一道,花不溜丢又一道,真好象那五色颜料涂过似的。他赶紧举镋,往外接架,心说,这斧招,怎么还有砍脑袋呀?
他刚把这斧头给剋了出去,小程通将斧头一掉个,“唰”,就见这大斧纂,三楞荞麦角式的直奔野雄飞的眼珠子就戳下来了。喊了一声:“挖眼!”
野雄飞一听,“啊”,没听说过,这斧招里头,怎么还有“挖眼”?他赶紧举镋往外接架。
他刚把这斧纂给绷出去,“唰”,程通的斧头又顺过来,奔着野雄飞的耳台子,就大喊一声:“掏耳朵!”
可把野雄飞吓坏了。我的妈呀,拿这个家伙掏耳朵,这要是掏上,这半拉脑袋非掏下去不可?他赶紧一歪袋,这大斧子贴着面门就过去了。
“哎呀,掏高了,再矮一点就好了。”程通自己在嘟囔着。两匹马镫韂相磨一过去,野雄飞心想,这一马三斧子过去了,我得问问他姓什么?叫什么呀?
没曾想,两匹马刚一错镫,人家老程家爷们的斧招,这三斧还外加一杵哪?他手拿斧纂,他也不看,往后一使劲,照着野雄飞的马屁股,大喊一声:“杵!”
这下,野雄飞可吃亏了,他那曾想还有一杵哪?嘿嘿,这么大的英雄,躲过三斧,可他没躲过这一杵。
他“呀”的一声,愣从马上被程通给杵下马去!他刚一落马,这唐兵手急眼快,“忽拉”上来一帮,举刀就砍。只听“喀嚓”一声,一刀就把野雄飞的脑袋砍下来了。
这时候,整个大阵里头,四面八方是鼓点大作,号角齐鸣啊!你就听那鼓点,“咚咚咚,咕噜噜噜”,响个不停,都乱套了。
那怎么会不乱套啊?鼓声,炮声,喊杀声,此起彼伏,整个大阵里,从四门冲杀进来这么多的唐兵唐将,岂能不乱哪?
尤其是,这阵眼一嗐,阵耳一聋,守阵的兵将,都辨不出东西南北来了,这六国的兵将,谁还管谁呀?死的死,降的降,逃的逃,就所剩无几了。
尤其是阵中心,阵眼又瞎了,四外听鼓声,又听不出来了。这叫眼瞎耳聋了,光听见杀战声了。
还有人在喊:“了不得啦,樊元帅亲自杀进大阵啦。”顿时,阵里杀声四起。
樊梨花正在指挥人马,杀得得意之时,就见自己的兵丁“哗哗”直倒,说明这员敌将太勇了。
樊梨花仔细一看,正是丑鬼杨凡冲杀过来。小将薛英龙,就在樊梨花的身后哪!他也看见了。一见是杨凡,他这气就上来了。心说,我义父薛丁山就是被他去的,今日,这个仇,我是非报不可。
他往上一撒马,“朴楞”一抖手中的亮银枪,就冲上去了。大喊一声:“杨凡,休走,接枪!”
杨凡带马横刀往外一磕,注目一看,上来这员穿白小将,心说,我怎这么眼熟哪?忽然想起来了,忙问:“啊,你不是下书的薛英龙吗?”
“然也,正是你家少帅爷到了!”“嘿嘿,小娃娃,你已是我手下的败将,还敢与我厮杀?”
这回,他可不让薛英龙动手了,他摆刀就砍,心说,我要把你杀死,这贱妇樊梨花非上来不可!
小将薛英龙,撒马摆枪,直奔杨凡杀来。而杨凡一看见薛英龙,眼睛就红了,恨不得一刀把他劈死。所以,就跟薛英龙战在了一处。
樊梨花一看,心说不好,杨凡这个人就象饿极了的狼一样。薛英龙怎能是他的对手,这不是让孩子白白地送死吗!
她就想把薛英龙换下来,可是她刚要上去。就听有人呐喊一声:“接兵器!”迎面就冲上两员敌将,一个是铜盔铜甲,一个是铁盔铁甲,一个是黑脸,一个是花脸,一个使刀,一个使斧。两人的兵器同时向樊梨花砍来了。
这两员敌将是谁呢?乃是黑水国的两员大将,一个叫卧利,一个叫金牛。他们是守阵中心的。
他们早就看见这员女将,手拿令旗令箭,不用问,她准是大唐营的兵马大元帅樊梨花了。所以,他俩撒马摆兵器就冲过来了。
古语道,“双拳难抵四手,好汉也怕人多。”樊梨花刚拨挡大刀,那大斧又砍来了,实在不好往外接架。
樊梨花两腿“啪”地一磕马的飞虎鞒,小肚子一撞铁过梁,这匹马“嗖”地一声,象离弦的箭一样,愣从这两员将的中间冲出去了。这俩人举起的兵刃,都打空了。
等樊梨花把马踅回来,他们俩也抹马回来了,樊梨花横刀立马大声问道:“你俩是何人?快快报上名来,我这刀下不死你们这无名之将。”
卧利就吃惊了,哎呀,心说,这员女将也太厉害了。她这马怎么过去的,好象没看见似的。一听问自己是谁?他们才通名报姓说:“我乃是黑水国的大将,我叫卧利,他叫金牛。”
“你们俩个既是黑水国的,为什么竟敢前来帮虎吃食,我告诉你们俩个吧,我就是大唐的樊梨花。你们要听我的良言相劝,这仗就别打了,赶快带领你们的全部人马,我放你们回国去!如果你们不愿听金玉之言,人有眼,刀枪可没有眼,你既帮他们来守阵,可别说我不客气了。
这俩个人一听,心说:跟她哪有那么多的废话,大声喝道:“你少说狼言大话,你既然是来破阵,我们是守阵的,还有何话可言,只有相杀,而无相敬。”说完,俩人又迎了上去,摆开兵刃就杀。
樊梨花摆刀往外一磕架,只听“哨!”的一声,就把卧利的大刀给绷出去了。
这时,金牛的斧子,奔樊梨花拦腰就砍下来了。
樊梨花举刀,双膀一用力,大喊一声:“开!”“哨!”的一声,真象鸣炉打铁一般,又把大斧给剋了出去,樊梨花就手一翻腕子,这大刀就“唰”的过来了,直奔卧利砍去!
因为卧利的刀走空了,他再想剋架,就来不及了。被樊梨花斜肩带背一黄瓜切葱大抹茬,一刀就劈于马下。
这卧利也够个英雄,一句话也没说,他一赌气,就死了,死尸“咕咚”一声,滚在地下。
这卧利一死,把个金牛给吓直眼了。他没看见樊梨花刀是怎么劈的,“啊”,他这一打愣神的功夫,樊梨花的马,一挥个奔向金牛,大喝一声,又是一刀,奔他砍来!
他赶紧举斧往外接架,他哪知,这招是假的。她就手一翻腕子,大喊一声:“接刀。”她来了个拦腰斩带,顺水推舟,拦腰一刀,给削为两截,死尸落于马下。他的战马便落荒而逃了。
樊梨花把这两员敌将一杀,阵台上的那个红毛道长,可吓坏了。直念“佛”,把“弥陀”都忘了。他心说,哎呀,这座大阵要玩完哪!我可不能久停了,干脆,我找个机会,快逃吧!金命、水命、保命要紧。
樊梨花杀了卧利、金牛,已经腾下手来了。他撒马就奔杨凡冲上去了。
她大喊一声:“我儿英龙,莫要惊慌,为娘来也!你快闪在一旁,我来会战于他!”
此时,薛英龙正很吃力,已经累得满手大汗,力不能支,枪法也有些乱了,一看见义母樊梨花,心想,这可太好了,他拨马闪在一旁。
樊梨花的战马往前一冲,让过薛英龙,把杨凡的去路给挡住了。这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
杨凡一看是樊梨花上来了,气得他七窍生烟,火冒三丈,把口中牙,咬得“咯吱吱”山响,怪叫如雷,大声骂道:“樊梨花,小贱妇,我与你有一天二地之仇,三江四海之恨,我要生吃汝肉,活喝尔血,也解不了我这胸中之恨。今日我非要把你碎尸万段不可!”
樊梨花一看,“哈哈哈哈哈”笑了,然后说道:“杨凡哪杨凡,你现在已死到临头了,眼看你们的大阵,要被我破了,为何还执迷不悟,还不赶快逃命?我不愿意杀你,你要听我良言相劝,我放你一条生路,你快逃命去吧!”
“呀--呸,你真是不知羞耻的东西,你还有脸来劝我?你既是西凉之女将,为何不给本国出力,而投奔了大唐。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贱人,还想拿大话来吓我?今日,咱俩谁死谁活,还不一定!”说完,“哗棱”一摇门扇大斧奔樊梨花就砍!
“杨凡,你既不听我劝,非要与我动手不可,那我愿奉陪到底。”说着,举刀急架相迎,二人便战在了一处。这樊梨花便将刀招施展开了,只见这口刀上下翻飞,疾如闪电,但只见:
大刀手中抡,先把门路分。团团似瑞雪,片片扫残雲。孔雀抖翎毛,鲤鱼跳龙门。单路分双路,双路再离分。变化三十六,见刀不见人。上遮风不透,下遮雨不淋。为破金光阵,梨花把命拼。
两匹战马,来往盘旋,两口大刀,神出鬼没,杀了二十几个回合。杨凡一看梨花的刀法不凡,心中暗自赞叹,不愧是圣母之门徒!他报仇心切,也把自己的刀招施展出来,但只见:
这口刀,显神威,蟒翻身,龙搅水。上砍头,下剁腿,指东西,削南北。凤凰单展翅,猛虎倒摆尾。劈八仙,斩五鬼,刀刀抽断长流水!
俩个人又杀了二十多个回合,仍分不出胜败。樊梨花把杨凡的大刀压住说:“杨凡,我不把你置于死地,你能不能把薛丁山放回来,我可饶尔不死;如若不然,你今日就休想得活,你可不能怪我手狠!”
“嘿嘿,樊梨花,你这辈子,就甭想再见到薛丁山了!”说罢,抡刀又砍。
樊梨花无奈,只好再举刀接架,并不断进招,就把大刀施展开了,如龙探爪,似蟒翻身,这口刀就将杨凡瞄上逼得杨凡,团团乱转。
这杨凡就觉得,马前马后,马左马右,全是樊梨花的大刀了,围着他的脑袋直转。这真是,前一刀,后一刀,左一、,右一刀,刀刀不离后脑勺啊!
这樊梨花的刀法实在巧妙,二马镫韂相磨,只见她的刀尖“唰”地往上一挑,就听杨凡在马上“呀”的一声,怎么了?左耳朵被削掉了。
杨凡一看,知道完了,不是樊梨花的对手之将,再要继续找下去,自己的命就完了。
赶紧拨马停刀闪在一旁说道:“啊,樊元帅,你的刀法实在高强,我不是你的对手,今日甘拜下风,我服输了,请你高抬贵手,念你父与我父多年的莫逆之交,你就将我饶了,放我走吧?”
“什么?放你走?我刚才再三再四将你劝,你左五右六全不听,怎么,你现在想走?这你可走不了啦!”
就在这时,就听薛英龙在后面大喊:“母亲,千万可别把这小子放走!”
樊梨花明白孩子的心意,心想,事已如此了,没有别的办法,她往上一提战马,大声喝道:“杨凡,你今日休想逃命。”举刀又奔杨凡砍去。
此时,杨凡已把胆子输给人家了,有些惧阵,见樊梨花不饶,只好仗着胆子,勉强迎战,结果,又战了不到两个回合,趁二马错镫的刹那间,樊梨花虚点一刀,奔杨凡砍去,杨凡吓得赶紧接架。
他哪知这刀是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哪,樊梨花反手一刀,就将杨凡劈成两截,死尸“咕咚”一声,落于马下,战马便落荒逃去。
樊梨花虽然劈了杨凡,但她也流下了泪水,不知是气、是恨、还是……,这血便顺刀尖往下直流,唐兵上去,就把杨凡的人头割下了。
此时,阵内杀声震耳,鬼哭狼嚎,樊梨花好象都没听见、不知她此时心思在想什么?
猛然间就听见英龙喊道:“母亲,小心你的身后!”“啊,”梨花赶紧一带马。做为大将来说,那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她也听见背后有金刃披风之声,急忙拨马闪开,就听“嗖”地一声,有一支箭,擦耳而过,好险哪,差点儿没射上。把个薛英龙吓得“哎呀”一声。
樊梨花顺着这来箭方向望去,这只箭正是在阵台上射来的,仔细一瞧,是摆阵的老道,金冠李道符射的。
樊梨花大喝一声:“呀一呔!好一个杂毛老道李道符,我正找你不着,寻尔不见,总算看到你了,就是你帮虎吃食,摆下这座大阵,你给我拿命来吧!”撒马抡刀,就迎了上去。
金冠李道符,眼下也是毫无办法,整个大阵里,早已乱套了。他是按照八卦五行颠倒所摆的大阵,没曾想,樊梨花对这座大阵是这样地熟悉,真是了如指掌,他是做梦也想不到,樊梨花有破阵的阵图啊!
既然,阵眼已瞎,阵耳也聋了,眼看大阵被破了。怎么办,只好跟樊梨花拼命丁!撒马摆着叉条杖就迎上来了。
樊梨花就说:“李道符,你本是出家之人,应在深山修真养性,为何贪恋红尘,大开杀戒?西凉是无故侵犯中原,挑起两国战争,你怎能来帮虎吃食?你这座大阵眼看已破,你还不赶快下鹿投降,我还能给你一条生路,放尔逃命去!”
“呀--呸,好你个小贱妇,你弑父除兄,献关降,你本是有夫之妇,为何又嫁给薛丁山?其不知天下还有‘羞耻’二字。是你接杖!”他举杖就打。樊梨花急架相迎,二人就战在了一处。
李道符在台上亲眼见他斩了卧利,金牛二将,又走马刀劈了阵主杨凡,他怎能不害怕,又见大阵快破,知道大势已去,忽然抬头一看,那红毛老道已不见了,心就更加虚了,心说,我也赶快逃之夭夭吧!
想到这里,他举起叉条杖,就奔樊梨花的头顶砸来。樊梨花赶紧用刀,往外剋架,就趁这工夫,李道符将鹿一拨 便败下去了,直奔阵门而去!
他回头说道:“樊梨花,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来日方长,后会有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去也!”
樊梨花并没有追他,勒马停刀喊道:“你走吧,我看你能逃得出去!”
李道符奔西阵门而去。镇守西阵门的正是西夏国的太子蛮牙子,带着他的两个妹妹金桃和银杏公主,还有唐营小将刘仁、刘瑞,以及窦仁童等人,在此把守,他能杀出去吗?
结果,他刚一到西门,这几员战将便一起围了上去,将老道围在核心,他焉能杀得出去,战了一阵儿,他一看不行,一提这梅花鹿,便冲了出去,又逃向北门。
镇守这北门的是沙陀国的老将韩国昌和女儿韩小霞,这爷俩已归降大唐,还有陈金锭、紫举、铁棚,他也杀不出去。
无奈,这老道又逃向东门、南门,都是如此,怎么也杀不出去。他真好象无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他已在走头无路之时,樊梨花骑马,就赶到了,大声喝道,“李道符,老妖道,我说你出不去吧?你看怎么样!还得我来亲手杀你!”
说罢,她一手擎刀,腾出另只手,就把她师父梨山圣母赠予她的乾坤宝剑,从肋下一按绷簧,“嘎叭”一声,拉出来了。
“呛啷啷”真有龙吟虎啸之声,但只见,霞光万道,瑞彩手条。光闪闪,夺二目,冷森森,寒气逼人。
这老道一回头,看见了樊梨花,心说,坏了。他明知杀不出去了,暗叫,樊梨花呀,樊梨花,我就跟你拼了吧!就和樊梨花又战在了一起。
结果,没战几个回合,樊梨花用刀一剋他的叉条杖,顺手就是一剑,就把李道符斩于鹿下。这就叫飞剑斩妖道,把他给杀了。
少顷,整个大阵都平静下来了,守阵的敌兵敌将,死的死,伤的伤,降的降,现在阵内全是大唐之兵将了。
四门的战将,都来到阵台找元帅樊梨花,前来报功啊!杀了几员敌将,损了几员大将,收降了多少。
大元帅樊梨花说:“众位将官,单等收兵回营,再给你们记功。”然后,她命令道:“窦仙童,带领你的人马,把阵内的残局收拾一下,其余的人,全随本帅奔白虎关去!”
等樊梨花带领人马,来到白虎关城外,一看哪,两下正杀得难解难分呢!”
原来,秦英、罗章、洪月娥、李月英,带领人马来取白虎关时,大刀苏海,他是不准备出城迎战的,他要死守城池。因为,他没想到大唐营,同时又破阵又攻城。
镇守白虎关的除了大刀苏海、飞钹和尚、铁板道人,再就是刚来的高胜父女。可是,这爷俩,是愿意出城战哪!
高兰英着急地说:“苏元帅,唐营在城外讨敌骂阵,为何你不开城迎战,听说,来的都是些小将,他们能有什么本领莫非你害怕了不成,你如不敢迎敌,我愿出城迎战!”
“高小姐,你不知道,现在,樊梨花已带兵去破阵,又派人前来攻城!我们可不能上当啊?我们守城之将又少,一但有了闪失,那可悔之晚矣,我们还是闭关不出,死守城池乃为上策也!”苏海说。
“不行,我们来了,就是为了帮助你们来打仗的。不然,我们上这儿来干什么?你开城吧,我出去迎战。”高兰英说。
苏海心说,你这个黄毛丫头,真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你愿出马,不败才怪。忙说:“好,高小姐,你愿出城迎敌,本帅,愿给你观敌了阵!”
他就命飞钹和尚,铁板老道守住城池。他哪知道哇,小姐高兰英,早就跟她爹爹商量好了。让薛丁山重新改扮,知道唐营今日前去破阵,我们必须从白虎关杀出去,得把白虎关夺过来。所以,让薛丁山,改扮成一个马童的模样,在高胜身边,你想这爷仨早已订好计策,这苏海怎会知道。
“好吧,你要是怕唐营攻破城池,你就把城守住吧!”姑娘说完,带领三千兵丁,就出城迎战了。
秦英带领攻城兵将,就在城外讨敌骂阵,可是,白虎关的守将,就是不出城迎战。他便命兵丁,架云梯攻城。结果,被城上的灰瓶、火药、箭射,兵丁死伤不少,城也没有攻下,把秦英急得了不得。
正在着急之时,忽听城内炮响,城门大开,出来一支人马,足有三千之众,他赶紧命攻城的兵丁撤下来了。
他抬头一看,来的敌兵为首者是一员女将,他还没派将出马哪,就听洪月娥说:“三路帅,你给我观敌了阵,我去会战这员女将!”
“好吧,你要多加小心。”秦英说。“是。”洪月娥撒马摆枪就迎了上去。
高兰英当时也是一惊。一看,上来的也是一员女将,不知是谁?也催马迎了上去,低声问道:“对面来将,你是何人?”
洪月娥一听,这员女将说话很温和,不象是前来打仗的,忙说道:“你要问我,是你听了,我乃罗章之妻,名唤洪月娥是也!你是何人?”
“我姓高,名兰英,你们是来取白虎关的吧?”“不错!”
高兰英还是放低了声音说:“你撒马过来,咱俩战上几个回合,我就假往城里败,你们就趁虚随我进关,城内有二路元帅薛丁山,还有我家爹爹作内应,咱们就能顺利地将白虎关夺过来。”
她这没头没尾的话,洪月娥那能听明白呀?把枪一摆,大声喝道:“番将,你胡说些什么?是你休走,接枪!”探枪就向高兰英刺去了。
高兰英摆刀接架说道:“我已是降唐之将,你们的二路元帅薛丁山,已在城内,我是他收下的第四房夫人,咱俩战几合,我便假败,往城里跑,你便随我乘虚抢关进城。”
洪月娥一听,心中是半信半疑,心说,管她呢?她敢败进城,我就敢追,忙说道:“高兰英,你说的这可是真的?那好,咱就动手吧!”
“没错,你就放心吧!”高兰英说完,她们俩便战在一处。
高兰英跟洪月娥也就战了十几个回合,因为是假战,俩个人谁也未施展出真本领来。二人马打盘旋,又是镫韂相磨,高兰英虚砍一刀,抹马就败。
洪月娥回头冲观阵的秦英、罗章、李月英他们一摆手,意思是让他们也跟上来!其实,他们也看出来,这里边大有文章!
看见她俩打仗前低声唠了一阵儿,而且在战的过程中,也不是真战,这一定是让我们乘虚而入,前去抢关!洪月娥摆完手,便撒马追向高兰英。
给高兰英观阵的大刀苏海,也看出问题来了,本来高英的武艺高强,刀法纯熟,为什么刀招没有施展出来?才战了十几个回合,为何就败下阵来?这其中必定有 诈?
他一看,不但跟她交战这员女将追来,而且后边观阵的三员唐将,也带兵冲下来了。哎呀,不好,他们一定是要趁虚而入,抢我的白虎关吧?
所以,他赶紧一提战马,抡刀就冲了上去!大声喊道:“高小姐,莫要担惊害怕,本帅我来也.你给我在后边观敌了阵,我去阻挡唐将!”
苏海的战马,眼看要与高兰英对面了,只见高兰英把马一横,大声喝道:“你给我站住,苏海你要干什么?”
“啊一-,你给我观阵,我去会战唐将啊!”“用不着你!”“为什么?”
“为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
“啊!你,你,你不是高小姐高兰英吗?”
“不错,我是高兰英,可是,我现在已是大唐之将了!”“什么,什么,你你你,你是大唐之将?”
“对,我父女已归奔大唐。可惜我寸功未立,怎么样,苏元帅,你是不是扔刀下马被擒,让我立件奇功啊?我好把你交给大唐的元帅,做为我的见面礼物?”
苏海一听,这脑袋瓜子“嗡”地一下子,差点儿没把他鼻子气歪了,气得他浑身乱抖,忙问道:“高兰英,你是疯了不成,你说的这可是真的?”
“这还能有假,我告诉你吧,我已被二路元帅薛丁山收为第四房夫人了。”
这苏海一听,就更糊涂了。忙不解地问:“怎么,薛丁收你为第四房夫人?这薛丁山早已被杨凡打入囚车装入木笼,押到我们的建都城,交给哈密王去了,现在恐怕早已死了?你这不是胡说吗?”
“嘿嘿,你哪知道,我全告诉你吧!押送薛丁山的老将杨虎,已被我杀死,木笼囚车,被我劫了,薛丁山已被我救出。你请我们父女前来拔刀相助,所以,我们就来了。”
这下,苏海才猛醒大悟,差点没气死,原来我请来的是两个奸细,帮助大唐里应外合,倒取我的白虎关?
现在后悔也晚了,气得他怒目横眉,咬牙切齿地骂道:“好你个奸细,是你休走接刀!”他提马举刀便砍!
高兰英赶紧举刀剋架说:“住手,苏海你听听,城生怎么样?现已杀声四起,城已是大唐的了,你还不赶快下马投降?是你接刀!”举刀就奔苏海砍来,俩人便杀在了一处。
洪月娥在旁边一听,怎么,他就是大刀苏海,他可是罪魁祸首,这次,两国之争,就是由他挑起来的,所以,大唐之将,人人全痛恨于他!洪月娥往上一带马,想要帮助高兰英来捉拿苏海。
高兰英已经看见洪月娥带马上来了,她一边跟苏海战着,一边大声道:“洪小姐,你不要过来,快,赶快去抢关,给城里做接应。”
洪月娥一听,就明白了。她的父亲,还有二路元帅薛丁山,已在城里动手打上了。她冲后边又一摆手,这秦英他们,就带着这全部攻城人马,象潮水般地奔城门冲去!
这下,苏海可着急了。他想拨马去阻挡唐兵唐将,已经来不及了。这么多的兵将,都象欢龙活虎似地冲上去了。况且高兰英还跟自己战着,这他如何能阻挡得了啊!“哗”就冲向了吊桥,守桥的敌兵就守不住了,唐兵一下就冲进成里。
苏海无奈,气得还得继续跟高兰英战着,他边打边大声骞道:“好你个不知羞耻的贱人、奸细,你本是西凉之将,为何降唐?我今日非把你置于死地不可!”说罢,摆开手中的大刀,又和高兰英杀在了一处。
这高兰英也是圣母门徒,论武艺、论刀法,也不在樊梨花之下,招数巧妙,刀法娴熟,你看她这口绣绒刀,疾闪电,快似流星,上下翻飞,左右乱砍,把刀招施展出来,怎见得,有赞为证:蛟龙出水忙献纂,猛虎跳涧斜着砍。横下铁门闩,抱月挥两段。孤雁出群蟒翻身,左右开弓如电闪。丹凤朝阳砍顶梁,走马错镫拦腰斩。圣母传授刃法精,七十二路不平凡。惊敌魂:吓敌胆,苏海一见心胆寒。
这一阵刀招,把个苏海砍得懵头转向,杀得他真象落网之鱼,丧家之犬,他怎会是高兰英的对手。现在,他想逃,都逃不了啦!他越战越心虚,刀法也有些散乱。又杀了几个照面,在二马镫韂相磨之时,愣被高兰英走马活擒了。
高英把他按在马的判官头上,就把大刀担在他的脖项之上,喝道:“不许动,动一动,我就要你的命!”你还别说,苏海就真没敢动。
这时候,洪月娥已带一部份兵丁杀进城去,秦英、罗章、李月英也带兵全部上来了。
她就把苏海扔于马下,对上来的唐兵说:“快,把他绑牢,不准杀死,一定要活的。”
唐兵也知道这员女将已经归降,所以,“忽拉”上去一帮,就把大刀苏海,抹肩头,拢二臂给捆了个扎扎实实,交给了三路元帅秦英。
秦英命兵丁将苏海押回唐营,暂时交给程咬金看管,然后,他就带领全部人马杀进城去。
咱们再说城里,城门一丢,唐兵已杀进城来,这败兵早就跑向帅府,去禀报飞钹和尚和铁板道人:“禀报护国军师和禅师,可了不得了,唐兵已经杀进城来。”
“啊!快备马抬铲、抬叉!”“是!”这兵丁答应一声,就出去了。时间不大,就把他俩的马和兵器都备齐了。
这飞钹僧和铁板道人,上马提铲,就出了帅府,他俩正打马往前走哪,忽见独龙寨的老将军高胜和一名马童,在前边挡住了去路,大声喝道:“喂,两位出家人,你们往哪里去?”
这个念了一声:“弥陀佛!”那个念了一声“无量佛”,忙说:“哎呀,高老将军,大事不好,唐兵已攻 进城来,快,快,快去迎敌吧!”
“呀-呔,二位别走了。”“啊,为什么?”
“请把你俩的人头留下。这样走,也轻巧!”“佛,高老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嘿嘿,怎么了?我告诉你们吧,我们父女已经降唐了,可是,我们尚寸功未立,把你俩的人头留下,我好前去献功!”
“哈哈,你、你、你,你降唐了?”飞钹和尚说罢,“哗楞楞楞”就把五行方便月牙大铲,奔着老将军高来,
老将高胜赶紧举刀接架,只听“哨”的一声,就把和尚的大铲剋了出去。
铁板道唯恐耽误时间,摆开叉条杖上去,帮助飞钹和尚俩打一个,为了快点儿,就听旁边有人大喝一声:“别动。”
“啊,无量佛。”他抬头一看,上来一匹白龙马,马上端坐一人,没有穿戴盔甲,扎巾箭袖,穿青挂皂,手中端着一条亮银枪,可是脸上很黑,看他那个鼻子,那张脸,那双眉毛,那对眼,怎么那么眼熟,好象是在哪见过?
忙问道:“无量佛,你你你,你是什么人?”
“怎么,牛鼻子老道,你不认识我了。哼,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乃大唐的二路元帅薛丁山是也!”
“啊?”这老道差点没从马上掉下来,忙问:“你是薛丁山? 你,你是胡说!薛丁山早已被我们解往西凉,你,你到底是何人?”
“嘿嘿,是你家帅爷大命不死,我又得救了。”说完,摆枪便刺。
这老道,怎能是十宝将的对手?也不过战了三、五个回合,就被薛丁山走马活捉,扔于地下,就命自己的兵丁说:“快把这老道绑上,要活的。”
飞钹僧虽然和高胜战着,但他也听见了,什么,他是薛丁山?因他也是薛丁山的手下败将,他这一心慌,心说,坏了。俗话说,人慌失志,就在他一打愣神的功夫,被高胜一刀就把他劈于马下。
飞钹僧死了,铁板道被生擒活拿。这时,大唐的全部人马,都已杀进城来。
老将军高胜,对西凉兵将大声喝道:“你们听真,大元帅苏海和铁板道人,已被唐将生擒活拿,飞钹和尚已被砍死,大阵已破,城池已丢,欲求生者,快扔下兵器,愿降者决不加害,否则,死路一条。”
西凉的兵将,早就吓昏了,一听愿降者决不加害,赴扔下兵器,纷纷下马愿降。
秦英就把白虎关给夺过来了。正在这时,大元帅樊梨花已带领破阵的全部人马来到。
到城内一看,很是高兴,认为这一仗,打得很漂亮,没费多大劲儿,就把白虎关夺到手中。
樊梨花来到帅府,就命兵丁将城上西凉旗帜砍下,换上大唐旗号,查仓盘库,出榜安民,然后,升了帅帐,在上边刚一落坐,只见自己的丈夫薛丁山,身被绑着来见元帅樊梨花请罪!
先给元帅见礼,说:“给樊元帅见礼,小人前来请罪!”
樊梨花在上边一看是官人薛丁山,简直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真事,还是作梦?惊问道:“官人,你这是--”
薛丁山并不隐瞒,灶王爷上天--有一句说一句,就把自己中途如何被救,高兰英父女归降大唐,如何帮助倒打白虎关的经过一说。
樊梨花听后,赶紧命人给丁山松了绑绳,让他一旁落座然后,命人去请高家父女。
时间不大,高胜带着女儿高兰英便走了进来,这爷俩给元帅见礼,樊梨花赶紧走下帐来,亲手将爷俩搀扶起来,命人搭坐侍候,忙说:“你们父女不但救了我官人的性命,又帮助倒取白虎关,这真是劳苦功高,本帅不胜感激,快快请坐。”
因为老将军高胜,也是西凉五老将之一,他与樊梨花之父,也是十分莫逆,又是自己的长辈,对小姐高兰英,早就听说过,今日相见,也是喜出往外,心中非常的高兴。
老将高胜与女儿高兰英落坐之后,樊梨花便对他们说:“既降者我们决不加害,而且,你们父女又立下了奇功。今日要无你们父女,这白虎关未必能到手?何况高小姐活捉了大刀苏海,高老将军又刀劈了飞钹和尚。就将他们父女收下。薛丁山活捉了铁板道人,帮助倒取白虎关,也立下了功劳,你临阵收妻本帅不怪,但我得奏于殿下得知,然后,你们再行完婚。”
接着各国归降之将,也前来报功,有沙陀国的兵马元帅韩国昌和其女儿韩小霞,西夏国的太子蛮牙子和其妹妹金桃、银杏公主,前来拜见大元帅樊梨花,他们各个都给樊元帅见了礼,樊梨花赶紧站起身说道:“各位免礼,快快平身。”命人搭坐侍候。各个落坐之后,樊梨花说:“你们都为破金光阵立下了功劳,愿我们今后,永做友好唇齿之国。”
就在这时,西夏国太子起身说道:“樊元帅,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那就请你当面讲来!”
“我愿意将我的金桃、银杏两个妹妹,嫁给刘仁、刘瑞两位小将为妻,不知大元帅肯应否?
“那好,本帅不怪罪他们二人也就是了,单等过几日,择个良辰吉日,就让他们双拜花堂。”“多谢樊元帅。”
樊梨花命人给他们安排好住处,让好好招待,就让他们各回房休息去了,樊梨花把白虎关内的大事料理完毕,便派人回唐营,把幼主殿下和程咬金接进城来。
把殿下李治让在帅帐之上,樊梨花带领众将,前来拜见殿下。
樊梨花就把破阵、夺关的经过,一一奏于殿下,说“金光大阵已破,多亏西夏国的太子和他的两位妹妹金桃、银杏公主,以及沙陀国元帅韩国昌父女大力帮助,为臣我飞剑斩了摆阵的妖道李道符,走马刀劈了白虎关的元帅、阵主杨凡。臣命三路帅秦英带兵,破了白虎关。破白虎关多亏了西凉五老将之一的高胜老将军,带领女儿高兰英,帮助我们倒取了白虎关。小姐高兰英走马活擒了西凉兵马大元帅大力苏海,她又劫囚车,劈木笼,救出了二路元帅薛丁山。高家父女愿意归顺我们,高老将军又把女儿许配了薛丁山,愿做第四房夫人。薛丁山在倒取白虎关时,也立下了战功,他走马活擒了铁板道人。此外,还有西夏国太子蛮牙子,愿将其两个妹妹金桃和银杏公主,许配小将刘仁、刘瑞二弟兄,以上望殿下裁决。”
幼主殿下李治听元帅奏毕,是满心的喜悦,忙说:“樊元帅破了金光阵,我为你记下首功一件;高兰英不但救了薛丁山,父女二人又帮助倒取了白虎关,我也为你们记下奇功一件;关于薛丁山和刘仁、刘瑞临阵招妻,本殿下一律下怪,日后,挑选良辰吉日,让他们同拜花堂完婚也就是了。”
众将听了,均皆欢喜,白虎关沉入一片欢庆之中。
这时,西凉哈密王也得了报,白虎关已被大唐所破,大元帅国舅苏海、铁板道人被唐将活擒,杨凡、李道符、飞钹和尚全阵亡疆场。
这哈密王一听,心说,完了。把文武百官也全吓坏了,忙问:“众位爱卿,这可怎么办哪?谁有良策,快快献来?”
文官主张降,武将主张战,各说不一,就见有一位丞相起身奏道:“狼主,这仗不能再打了,现在国内兵少将寡,如何再战?主要的能将,都已阵亡在白虎关两军阵上。我们丢了那么多的关关寨寨,如今,只剩下这弹丸之地,一旦唐兵杀进我们这都城,到那时狼主你就悔之晚矣!望狼主三思!”
哈密王一听,托鲁金丞相讲的有理,这仗是不能再打了。唐营的兵多将广,我们无法抵抗,也只有投降了,忙问道:“托鲁金爱卿,你说咱怎么降啊?”
“回狼主,我们赶紧写下降书顺表,把这一切罪过,全都推到国舅苏海身上。实际上,这次两国之争,也是由皇后苏锦莲及国舅苏海而挑起的,他们是为了报私仇,才唆使哈密王无故侵犯中原,欲夺大唐江山!”
哈密王就命托鲁金丞相,将降书顺表写好。第二日,哈密王就率领文武群臣,带上伍千兵丁,奔白虎关唐营来了。
这一日就来到白虎关城外,让守门的唐兵往里传禀,就说西凉哈密王,前来求见幼主殿下和大元帅樊梨花!
殿下李治一听,哈密王带领文武群臣,前来递降书顺泛,哪能不见哪!就让他们进城。
这帮人,就象惊弓之鸟,落网之鱼,失魂落魄的样儿,低着头由唐兵领着,来到白虎关的帅府。
西凉哈密王见到幼主殿下,跪到就叩头,三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不是大唐的皇上,我乃是太子殿下!”李治说。
“哦,幼主殿下,我国服输了,愿意投降大唐,特来递降书顺表,并前来请罪,我们愿年年进贡,岁岁称臣!”用颤抖的双手举着降书顺表。
由太监将降书顺表接过,递给了殿下李治。李治接到手中,问道:“你就是西凉的哈密王?”“啊,不错,正是在下。”
幼主殿下李治气得“啪”地一拍桌案,怒道:“哈密王,你们无故侵犯中原,使我大唐死伤这么多的兵将,你真是罪该万死,死有余辜,不把你们西凉给灭了,小王我难出这口恶气!”
把个哈密王在下边吓得混身“嘚嘚”乱战,忙说:一本王我罪该万死,罪该万死,怨我不该听信苏皇后和国舅苏海之谗言。”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
大元帅樊梨花和二路帅薛丁山,一看殿下真动怒了,要把西凉全灭了,可就着急了,俩个人不约而同地都给幼主李治跪下哀求说:“殿下息怒,殿下息怒!欲灭西凉全国,这可千万使不得呀!这个罪过,全怪苏皇后和国舅苏海呀!是她俩搬弄的是非,无故侵犯我中原,这怨哈密王,耳软心活,不辨是非所致。苏皇后已被陈金锭摔死,苏海现已被擒,我们应该拿苏海报仇,将他剐之有余,请殿下把哈密王饶恕了吧!他既愿归降,那就别灭他们了。请殿下三思!”
李治听后,心中暗想,我一下令要把西凉人种全给灭了,这说灭就灭了。可一想,既然樊梨花和薛丁山俩人给他们求情,这怎能不准呢?这次征西取胜,全凭这夫妻二人哪!她们是劳苦功高,为我大唐的江山社稷,又立下了不朽的功勋!
忙说道:“樊元帅,薛丁山,既然是你们夫妇给他国求情,我怎好不准,如若不然,本小王非把他们人种可不可!”
转而对哈密王说:“你们既愿归降,年年进贡,岁岁称臣,我就饶尔这次吧!”
西凉哈密王,赶紧跪下给幼主李治“嘣嘣嘣”地磕响头:“多谢殿下开恩。”
然后又回过头来对樊梨花、薛丁山说:“多谢二位为本王求情,本王不胜感激。”
哈密王为感激不灭西凉,从此便改为新唐国,到下部书《薛刚反唐》,薛刚去新唐国借兵,就是原来的哈密国。
第二日,殿下李治,命人大摆宴席,招待归降的西凉哈密王和他的群臣,两国都愿友好下去,再不挑起争端。席后,哈密王便带领群臣,辞别了殿下李治回国去了。
送走了哈密王,大元帅樊梨花便升了中军大帐,命兵丁将西凉元帅苏海和铁板道人带上帐来。
他俩是立而不跪,樊梨花在上边“啪”地一拍帅案,喝道:“嘟!既然你俩被擒,为何见本帅立而不跪,你可知罪吗?
苏海一点儿也不服,在下边横眉立目骂道:“樊梨花,你个小贱妇,我岂能给你下跪,我既被擒,早把 这生死二字,置于度外,要杀举手,吃肉张口,皱皱眉头就不为英雄好汉,杀剐存留任凭于你。”
“好,来人哪,将他推出辕门,就地斩首!”
“忽拉”就上来几名刀斧手,将他推出帐外,绑到辕门小的桩橛之上,将头砍下。
杀了苏海之后,樊梨花就问铁板道人,说:“铁板老道,你不在深山修真养性,前来帮虎吃食,你可知罪否?”
“樊元帅,本道是一时糊涂,上了苏海之当,还望元帅给我留下一条生路!我今后再也不敢下山,来开杀戒。”
“那好吧,你既然有悔改之意,我念你是出家之人,已修炼了几十年的功夫,我今饶尔不死,放你归山去吧!今后,如果你再敢帮虎吃食,助纣为虐,我再捉住你,非将你碎尸万断不可!来人哪,给他松绑,放他逃生去吧!”
“是。”兵丁们答应一声,就将他的绑绳松开,让他了。
书中交待,这铁板道说话口不对心,恶习难改,到下一部《薛刚反唐》书中,他又复出了。他收了武则天生下的骑头太子为徒弟,因为他跟大唐有仇,继续和薛刚作对,暂且不提。
大唐营在白虎关歇兵几日,人缓精力,马歇劳乏,示猪宰羊,庆贺胜利。又过两日,挑选了良辰吉日,让薛丁山和高兰英,刘仁、刘瑞和金桃、银杏公主,同拜了花堂,好不热闹!
还有两件事要做,头一件,是樊元帅派小将薛英龙,去青石山给赤脚罗汉去送阵图;第二件是老元帅薛仁贵的尸体怎么办?就地安葬还是带回京都。可惜的是,在取白虎关之时,柳氏王妃因久病不愈也去世了。他们商量来商量去,还是暂时把这对老夫妻的灵柩,安放在白虎山上的山神庙内,等回到京都奏明圣上,看如何处置再说。
薛丁山一听,忙说:“这样做也好,但派谁在这看呢?”
二爷愣周青,一听,就找元帅樊梨花说:“老将我愿官不做,在这看守我大哥的灵柩。”
樊梨花一听,很是感动,知道周青叔叔与公爹是八拜之交,征东时在一起打了十二年的仗,可以说交情莫逆,樊梨花也只好同意地说:“周叔父,你既愿意在此守灵,那子吧!让你受苦了。”
“咳,你这说的那里话来,我们是多年的好友,可以说是生死之交,我情愿在此守灵到死,你们就放心地回京吧!”
哪知小将薛英龙,到了青石山卧佛寺,把阵图交还了赤罗汉。在回来的路上,过芦花河时,不慎被水淹死。
殿下李治听说后很痛心,樊梨花和薛丁山尤为悲痛不已,殿下李治,念其归唐以后,屡立战功,所以,追封他为芦河的河神,这当然是一种迷信之说。
然后,把营中一切之事,全都料理完毕,挑选一个良辰吉日,拔营起寨,胜利班师还朝。
滚旦公事,早已到京,皇上李世民得到了喜报,知道儿子征西得胜还朝,龙心大悦,命手下文武百官到城外十里长亭,前去迎接。
城内买卖铺户,悬灯结彩,爆竹齐鸣,黄土垫道,净水泼街,把他接进城来,休息三日。
三日之后,皇上李世民大排筵宴,宴请征西有功之臣,大家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共叙这征西一十八载的辛与苦!
席罢,皇上李世民登殿,对作战有功之臣进行加封。樊梨戈手下之兵将,一律连升三级。
封樊梨花,为天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外加威宁侯和一品夫人;封薛丁山为两辽王;封窦仙童为镇国夫人,陈金锭为护国夫人,高兰英为保国夫人。
其它小爵主,都子擎父业,均为世袭国公。
这时,薛丁山的四位夫人,各生下一子,窦仙童生下长子薛勇;陈金锭生下次子薛猛;樊梨花生下三子薛刚;高兰英生下四子薛强。
到后来,这哥四个逐渐长大。长子薛勇,因身不离将来承袭父职;次子薛猛在盗马关做总兵;三子薛刚、匹薛强,因年纪尚幼,只好在家读书、习武。
等三子薛刚长到十七岁时,从少华山学艺下山回京,正月十五闹花灯,才闯下了塌天大祸,踢死太子,惊崩圣驾。
女皇武则天杀了薛家满门共三百八十五口,只逃出薛刚幸强,才激起薛刚大反武则天,有许多热闹故事请看《薛刚反唐》。
这正是:苏罗结下三世怨,挑唆两国起狼烟。薛礼捐躯白虎庙,丁山解围锁阳关。梨花玉女破奇阵,滴泪走马斩杨凡。征服西凉十八载,获得顺表奏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