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在公司传我是总裁的秘密情人，
我反手就是一个坐实言论。
假借总裁女友的身份在公司如日中天的时候，
总裁酒醉后摩挲着我的耳垂。
「他们说咱俩的孩子都有三个了，你却连个名分都不给我。」
1
到新公司报道的第一天，我因为时间计算错误，卡点进了公司的门。
好死不死，总裁顾彦辰堵在我的前面，步调缓慢，压着我进退两难。
越过总裁去打卡，狼狈不说，容易引起总裁厌恶。
可是就按照顾彦辰现在的节奏，我上班第一天注定要迟到。
顾彦辰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最忌讳的便是不守时的人。
我这个刚任职的实习生，如果在上班第一天就被总裁拉了黑名单，那注定转正无望。
「顾总？您等一下。」我弱弱的声音在顾彦辰身后响起。
顾彦辰回眸，眼中满是不耐烦。
我伸出手指颤颤巍巍指了指顾彦辰的肩头，一块白色碎屑正落在他精致的黑色西装上面，十分扎眼。
顾彦辰皱眉，想要用手拂去，我眼疾手快用手里的粘贴纸为他清理干净。
动作麻利到顾彦辰都没反应过来，我便已经娇羞的跑开了。
像极了一个想要维护上司形象，又不想留下任何功与名的勤劳社畜。
坐在工位上气喘吁吁，虽然打卡成功，可是主管看我的眼神却不太和善。
也对，幻宸科技是业内有名的龙头企业，想进幻宸实习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虽然我获得到这里的实习机会也是过五关斩六将，但是在幻宸员工眼里，我或许只是一个占用实习名额的废物。
而且我还「迟到」了。
果然，王主管简单叮嘱之后，开始分配工作。
对新员工来说，比巨大的工作量更可怕的，是没有工作。
没有工作意味着你会是这片区域唯一的闲人，意味着你不会和这里的人忙碌工作的人有任何交集。
我若是不着急得到这份工作，我自然乐得摸鱼。
可我不是。
我妈还在医院等我赚钱治病。
狗腿地给同事端茶倒水的时候，顾彦辰走进了办公室。
他或许只是想来拿个文件，却意外看到了我。
他对我点头示意，我不好意思地摇头，继续认真倒水。
顾彦辰离开后，主管一改刚才满脸嫌弃的嘴脸，满脸贴笑走了过来。
「小胡啊，你和顾总认识？」
我装作震惊地看着主管，然后做贼心虚一般左右看着周围人是否听到了主管刚才的言论。
「我一个小实习生，不可能和总裁认识的，你说对吧，王主管？」
似是而非的言论让王主管满头问号，就在他再次发问前，我又看了下旁边，用眼神暗示他不要在这里说这个问题。
王主管眼中露出惊讶，我微微笑点头。
王主管那藏在厚重眼皮下的眸子，忽然亮起精光。
职场中的老油条，往往能将一个简单的动作，解释出意想不到的结果。
「小同志有能力，接水的杂事交给别人，这份文件你拿去做，不会的尽管问我。」
我笑着点头，没有言语。
2
后来我坐上幻宸集团总秘书长的职位，最感谢的便是那落在顾彦辰肩头的碎屑。
若不是因为帮顾彦辰清理碎片换来顾彦辰的点头之交，我恐怕还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得到王大海的提点，以及那么快获得转正机会。
自然，生性多疑的王大海对我故意营造的暧昧身份自然不是十分坚信。
做了半个月实习生后，王大海找到了我。
「小胡还在加班啊？不去约会码？」
状似无意的询问，实际上满是试探。
毕竟我工作半个月，顾彦辰与我的交际好像也就最开始的点头之交。
我若没有和总裁扯上关系，王大海不一定会注意到我。
但是王大海误以为我和总裁有关系，还对我多有照拂。
若是这时候发现我和顾彦辰根本不认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我绝对没什么好下场。
我打字的手一顿，再开口满是彷徨无措。
「王主管这么优秀的人，恐怕从来不会感受到什么叫做患得患失吧？」
我的认可让王大海十分满意，他自信满满地用手指耙了下所剩不多的颅定发，叹息一声。
他联想到了风光霁月的顾彦辰，又看了眼除了工作能力一无是处的女员工。
刚知道这个平平无奇的女员工和顶头上司有交集的时候，王大海也是震惊的。
毕竟顾彦辰威名在外，不重女色也不重男色，向来都是洁身自好。
无数合作伙伴想要讨好顾彦辰，都不得其道，屡屡碰壁。
就在大家都以为冷情冷意的顾彦辰就是事业型霸总的时候，我这个疑似暧昧对象出现了。
本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想法，王大海对我示好。
可示好之后又有些犹豫，资源只有那么多，如果倾斜给了我，我却是那错杀的，白废感情不说，想着就很打脸。
王大海探究的视线一遍一遍从我身上扫过，我却像根本没有注意到一样，自嘲一般说道「我有时都觉得，这像一场梦一样……思来想去，他看中的也只能是我的才华。既然如此，我更不能懈怠，总要做出一点成绩给他看不是吗？」
王大海恍然大悟一般感慨「你们这是不是就叫，智性恋？」
什么玩意儿？
我大受震撼，但是面上云淡风轻「要不说王主管学识渊博，连智性恋都知道。」
王主管再次得意地整理了下头发「顾总是很有上进心的人，喜欢有实力的你也不是不可能，你也不要太焦虑……」
我摇摇头「恃宠而骄是大忌，王主管，还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吗？」
王主管满意点头，似乎心中疑虑已经打消「下周的例会也由你准备一下吧。」
「谢谢王主管！」
王大海转身离开，背影里满是发现真相后的沾沾自喜。
我看着他肥腻的背影陷入深思。
还需要加点料，才能保证我安稳渡过实习期啊。
3
顺利在例会上做了三次汇报，第四次的时候出现了问题。
例会开始前，王大海打着哈哈问我要走了做好的PPT。
「莉亚是张副总的侄女儿，今天张副总也在，你的PPT就给她用用吧。」
无耻至极的话被王大海说的云淡风轻，我笑着点头「好啊。」
王大海震惊于我的识时务，接过U盘之后还狐疑地看着我。
我没有和他过多交流。
心里把王大海和莉亚的祖宗十八代都慰问了一遍。
关系户抢普通员工的工作成果这种事儿并不罕见，莉亚仗着自己有个副总叔叔更是无法无天。
之前我已经听过有实习生抱怨过莉亚的无耻行为，可是碍于张副总管着转正的事宜，全都敢怒不敢言。
莉亚知道我的工作效率不错，早就想到我这里摘桃子，王大海帮我挡了两次，但是该来的还是来了。
例会很快开始，莉亚却皱着眉头朝王大海跑去，很快，王大海也皱着眉头朝我跑了过来。
「小胡啊，你这PPT怎么全是英文的？」
「这次例会主要汇报的是海外项目，英文是对方公司提供数据啊。」
「那个……有没有中文版？」
我装作为难的样子「有倒是有……我给你找找……」
很快新的文件就发到了王大海手机上，王大海笑着离开。
而我却再次低头，默了一遍设计好久的汇报内容。
果然，莉亚在例会上出了丑，几个专业名词被她念的乱七八糟，场下隐隐传出嗤笑的声音。
「这报告真的是你做的吗？」顾彦辰冷声问道。
莉亚站在台上大汗淋漓「是，是啊……我，我今天感冒了，还有些发烧，要不就让我的小组成员来讲吧。」
莉亚说完这话，逃一样的走了。
王大海见状连忙示意我上台。
我笑着拿起话筒，侃侃而谈。
顾彦辰的脸终于不再紧绷，甚至因为我给出的结果满意地点点头。
例会结束，王大海满脸讨好地向我走来。
「小胡啊，今天表现真不错……」
「我自然不会让他失望。」
「他」是谁不言而喻，王大海的脸色顿时苍白起来。
今天这一出未必不是王大海的又一次试探。
如果我真的和顾彦辰有关系，工作成果被抢一定会去告状，那顾彦辰一定会找莉亚的麻烦，那样也算证明我和顾彦辰的猜想是真的。而这件事的祸首是张副总和莉亚，王大海就算参与其中也不值一提，大可全身而退。
如果顾彦辰没有替我出气，则表示传说中的暧昧并不存在。
可是他没想到，我会在PPT上做文章。
「小胡你这话说的生分，你既然和他在一起，你做出来的东西他自然是满意的……」王大海笑得讪讪，话语间的讨好不言而喻。
「这我自然知道。倒是王主管居然和张副总同一战线，我倒是没有想到。」
王大海听了虎躯一震，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您误会了……」
王大海一紧张，连敬语都出来了，我却不打算放过他，继续说道「本以为王主管是自己人，知道莉亚用副总压你，我也不好意思让你为难。可你既然知道莉亚用不了的我PPT，就应该把PPT给我要回来，而不是又来问我要一趟……」
我都能想象到王大海拿着我的总结成果是如何对莉亚邀功的，可事到如今，王大海只能认栽。
王大海彻底乱了阵脚「没有，我真没有，您，您和那位好好解释解释……」
「唉，看在你帮我这么多的份上，我只能尽量帮你说好话了。」
王大海听我软了语气，刚要松口气，我便又补充一句「但是他听不听我就不知道了」。
过了几天之后，张副总因为渎职被公司开除，莉亚也跟着滚蛋。
王大海战战兢兢许久，好在没有被波及。
从那以后，王大海对我的态度尊敬了许多，我也因此成了幻宸的正式员工。
4
张副总被辞退自然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前几日顾彦辰借着由头要了领导层的资产报告，我便查觉不对。
紧跟着公司主要业务交接，每个人头上都有变动，但只有张副总伤了根本。
虽然顾彦辰事后给了张副总许多补偿，营造出一种张副总极其重要的假象，也不过是捧杀罢了。
之所以和王大海那么说，狐假虎威而已。
不过看着王大海俨然是磕起我和顾彦辰CP这件事儿，我又隐隐觉得不安。
我因为在例会上的出色表现，被顾彦辰带去和对方公司对接。
当初设计例会报告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有机会参与到这个项目中。
但是这么快，还是让我的计划有些紧张。
然而在我埋头准备资料的时候，公司同事看我的眼神渐渐暧昧起来。
项目落成的那天，顾彦辰到场和对方公司签订了合同。
散场离开的时候，不知怎么的我和顾彦辰被分到了一个车上。
总裁的车自然是舒适的，刚签完合同的我坐在车上昏昏沉沉。
我闭着眼假寐，直到顾彦辰说出那句石破天惊的话来。
「公司都在传，我们在交往。」
我的眼睛顿时睁大，知道王大海大嘴巴，但是这消息传到总裁耳朵里，也有些太离谱了吧？
「老板，我喜欢女人。」司机小哥悠悠开口。
我心头的弦骤然放松，不自觉抱紧了怀中的小包，做起了吃瓜的准备。
「不是说你！」顾彦辰冷声说道，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我收着声音咧嘴一笑，这顾彦辰还有点可爱。
可是笑完就再次呆住。
车内一共三个人，不是司机小哥，那不就是我了吗？
「顾，顾总是不是听错了？」我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应该不会错。她们都说我开除张总是因为他纵容侄女抢了你的报告。」
「那么是吗？」我急中生智反问一句。
「自然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