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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卓而不凡

编辑|卓而不凡

天下第一村,人人都是百万富翁?这个耳熟能详的名号,就来自于江苏无锡的一个小村庄——华西村。放眼整个中国,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像华西村这样,人均存款曾高达600多万元的地方了!

然而,就在十几年前,华西村可并不像它今天这个"富可敌国"的模样。1961年,华西村还是一片默默无闻的贫困小村。如果不是因为一个人的英明决策,恐怕华西村如今还在贫困潦倒中度日。

这个人,就是华西村曾经的村支书吴仁宝。作为上个世纪60年代出生的农村知识分子,吴仁宝怀着改变家乡面貌的梦想,开始带领华西村大踏步走向发展之路。

一切机遇,都来自于改革开放的春风。1978年,中国拉开了改革开放的大幕,农村家家户户纷纷摆脱了人民公社的牢笼。

眼光独到的吴仁宝瞅准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发展良机。作为一个有远见的领导者,他意识到光靠种地是难以改变华西村的命运的。于是,在摸索了一段时间之后,吴仁宝开始引导村民们走上了工业化道路。

就这样,1979年,华西村的第一家五金厂应运而生。那年,村民们自发组建起生产队,将五金制品远销上海等地,第一年就赚到了5万元的收益,这在当时可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收入了。

尝到甜头的村民们在吴仁宝的率领下,接连又建起了棉纺厂、造纸厂、食品厂等十多家工厂。就这样,华西村在不到10年的时间里,成功实现了由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的华丽转身。

1987年,农民的收入已经突破万元大关,高于当时全国农民人均520元的水平。别看万元收入如今已不算高,可那可是80年代的天文数字!由此,华西村彻底扭转了过去的贫困面貌,实现了小康生活。

机智的吴仁宝并没有就此止步。90年代初,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吴仁宝认识到单一的工业发展模式已难以为继,必须要进行产业转型和升级。于是,他将目光投向了房地产、旅游等热门行业。

果不其然,1992年,华西集团公司如雨后春笋般建立起来,开启了华西村第二次发展腾飞。集团的版图迅速扩张开来,投资建设起大型商场、豪华酒店等一系列地产项目。

在这一轮发展中,华西村又添置了新的标志性景观:以总投资30亿元建造的五星级大酒店"新世纪皇冠大酒店"、耗资3亿打造的金牛雕像等,无不彰显着华西村日益殷实的财富实力。

而华西村的私家车,也从最初的捷安汽车,到后来的宝马、奔驰等一线豪车品牌,尽显富贵身份。1999年时,华西集团成功上市,届时人均纯资产高达600多万元,华西村因此名声大振,被誉为"天下第一村"。

放眼全国乡村,别说是人均存款600多万,就连30万的存款也是极为罕见的了。整个华西村,家家户户都盖着大房子,车房里都停着价值百万元的豪车,俨然已是"土豪村"的模样。

每到节假日,人们常常能看到一些豪车队伍,开进华西村内享受高规格的服务和娱乐,场面极为壮观。就连华西村的孩子们,身穿名牌服装,脚蹬名牌球鞋的也是普遍现象。

贫穷的日子,似乎已经成为了遥远的过去。然而,这金钵加身的日子并未就此维持下去。

进入新世纪后,华西村的发展模式开始出现了严重裂痕。如此高昂的生活水准,已无法再依靠有限的资源进行支撑。

由于缺乏有效的内部管理和外部监督,贪腐和铺张浪费在华西村内逐渐蔓延开来。部分村民开始沉溺于赌博、游手好闲的生活之中,大批青壮年劳动力也相继外流。

华西村的利润和资产几度遭到严重的内耗。到2010年前后,华西村的发展模式已经无法为继,陷入了严重的危机。

这一危机的主要症结在于,华西村的发家产业早已面临着规模越来越小、利润空间越来越窄的困境。

作为华西村的传统支柱产业,钢铁、纺织等工业在新世纪已经很难有突破性发展。此外,华西村的地理位置使其也难以借力于外贸出口。

另一方面,华西村大量依赖于房地产业的发展,但土地、人口的限制又使其难以进一步做大这一领域。

错失了产业 升级的大好时机,华西村不得不面临着债台高筑、现金流断裂的窘况。2016年,华西集团已经资不抵债,需要通过拍卖资产来偿还高达400多亿元的债务。

由此,华西村从"天下第一村"一路滑落,沦为了一座负债累累的"破产村"。吴仁宝在2013年去世后,离开了这位开拓者,华西村更是陷入了毫无领导的困局。

那些曾经引以为豪的地标性建筑,如今也成了华西村发展失利的见证。比如那座斥资30亿修建的五星级酒店,由于失去了旅游客源,如今已年年亏损。

可以说,在整个华西村的发展历程中,其最大的教训就在于缺乏与时俱进的发展定力,没有紧跟时代步伐不断推陈出新。

30多年前,华西村凭借对改革开放大潮的洞察而发家致富;可到了新世纪,它却固步自封,未能抓住互联网和新经济的发展机遇实现 产业升级。

而贪腐、铺张浪费等负面因素,也加剧了华西村的内耗,使之日益步入困境。当然,也不能完全否认吴仁宝在后期作为引路人的失策。

事实上,自2003年吴仁宝退休后,他将管理重任交予了亲属接班。可惜,这批在温室中长大、缺乏远见卓识的新一代领导干部,未能像吴仁宝那样把握大势。

从种种迹象看,华西村的衰落已在昭示着中国广大农村地区面临的发展困境和隐患。

许多农村可能都会像华西村一样,在摆脱贫困阶段依赖资源和要素红利发家致富,但到了一定程度就难以突破天花板,缺乏可持续发展的动力。

另一方面,监管缺失、内部管理混乱等问题,也容易成为农村发展失利的祸根。

所以我们亟须反思,到底什么是农村的未来,又怎样才能走上持续发展的道路。通过分析华西村的兴衰历程,我们也许能找到一些答案。

也许,除了硬件投资之外,软实力培养更应该成为当务之急。不仅要夯实基层管理的基础设施,完善监管机制,更要在技术、人才、创新等方面予以大力倾斜。

只有这样,才能推动整个农村地区实现从要素红利向创新驱动的转型,找到一条符合时代的可持续发展之路。

总而言之,华西村沧桑的发展轨迹,给我们上了当头一棒。在今后的乡村发展道路上,我们时刻不能忘记这富有启示的教训。只有不断学习、创新,与时俱进,农村地区才能行稳致远、薪火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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