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到了一封信,好奇心驱使下我将信打开了,信里的文字触目惊心,
“家里住的那个女人杀了你的老婆。”
但我莫名觉得荒谬,因为我家住的女人就是我的老婆。
如若我老婆真的死了,那家里这个人又是谁?
1.
看了这封后,我不禁感觉背后发凉。
我将信藏于口袋,转身进了屋。
厨房里,殷素正忙得热火朝天,结婚以来她可是从来不下厨的,今天是转性了吗?
我无奈地摇摇头,肯定是我多虑了。
这时,殷素从厨房端出来一盆冒着热气的菜,得意洋洋道:
“宝贝,来看看老婆给你做了什么?”
在她冲我笑的时候,我的心抽了一下,这是结婚以来殷素对我说话这么温柔。
结婚以来,殷素就一直给我摆脸色,更别说给我煮饭了。
我的脑海里闪过那封信的内容,可是,当老婆端出我们恋爱的时候我最爱吃的梅菜扣肉的时候,我打消了心里的疑虑。
我回应她的笑,接过她手中的筷子夹起一块梅菜扣肉放进嘴里。
晚上睡觉前,我们第一次行了房事,以前的她从来不会让我碰。
这再次让我对她的身份感到怀疑。
兴许是晚上喝了太多的水,夜里,我迷迷糊糊中被尿憋醒。
困意在脑海里泛滥成灾,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起了床,身旁的殷素睡得正香,我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
走到房门时,我突然察觉身后传来两个呼吸声。一声急促,一声沉稳,交加缠绵。
我猛然回头,借着翩跹的月亮,我只看到房间里只有我老婆殷素一个人。
屋内漆黑一片,两道呼吸生在粘腻的空气中游动。
我莫名感觉头皮发麻,脚一下子软了,慌乱中扶住了门。
而我动静太大了,一瞬间把熟睡的殷素惊醒了,她揉了揉眼睛,半卧在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老公,大半夜不睡觉你站在哪里干什么?”
我冲了过去,死死抱住了她的手腕,
“老婆,你听,屋子里有别的呼吸声。”
我话刚落,她的手莫名微微抽动了一下,像是我说的某一个字击中了她的心。
她将手从我的双手中抽离,又绕过我的肩膀抱住了我。
她淡然道:
“老公,你就是没睡醒,屋子里就咱们两个人,哪里来别的呼吸声。”
我反驳她,“真的有。”
她拉着我倒在了她的怀里,说:
“应该是你太累了,睡觉了,乖。”
可我竖起耳朵听时,另一道呼吸声仍旧在我的耳边打磨。
最后我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甚至连自己半夜起来的目的都忘了便一觉睡到了天亮。
当我醒来时殷素已经不在房间了,我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但是当我竖起耳朵听的时候,房间里除了我自己心脏的狂跳声之外并我没有其他的声音。
难道说我昨晚起猛了,出现幻觉了?
等我洗漱好,殷素已经做好早餐等我了。
但是自从昨天我收到那封莫名的来信开始,殷素就越来越反常。
以前都是我给她做饭,她还各种嫌弃我甚至骂骂咧咧,她对我越是好,我越觉得这一切不真实。
难道那封信里的内容都是真的?
惴惴不安的感觉像是一块石头压得我喘不上气来,我更加确信我昨天晚上真的听到了另一个呼吸声。
2.
殷素是一名科学家。
吃完早餐,殷素便去上班了,她前脚刚走,我便马上溜回房间。
我打着灯照进床底下,只见床底藏了一个大木箱子,箱子里渗出一滩红色的血液,这一场景瞬间让我触目惊心。
我倒抽一口凉气整个人瘫坐在地。
“老公,我外套忘拿了。”
门外传来殷素的声音,脚步声逐渐逼近。
我着急忙慌从地上爬了起来,拭去鼻头渗出的一层细汗,强装淡定地走了出去。
她好像察觉到了我眼里的慌张。
她蹙着眉头说:“老公你这是怎么了?”
我强壮淡定地说了一句,
“没啊,我去给你拿外套。”
我急忙转身进房间。
当我拿好外套,一回头,撞上了殷素的目光。
她的眼神就像烈火灼烧着我的心,十分的瘆人,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扯着嘴角笑了笑,“你怎么进来了。”
她轻描淡写道:
“没什么,怕你找不着。”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接过我手里的外套便出门去了,我目送她扬长而去的背影才放心回到房间。
我又再次打开手电筒朝着床底照去,那一摊尚未干透的血在我的脑海里勾起千愁万绪。
我试图把床底的木箱子拖出来,然而木箱子就像被焊在床底一样,无论我怎么使劲都无济于事。
于是我只好匍匐在地上爬进床底,将木箱子上压着的木板挪开,当我的手电筒扫进木箱子时,我的心脏在那一瞬间被揪紧。
木箱子里面躺着一个人,即便这个人的面孔被鲜血模糊,但我一眼便能认出这是我的老婆殷素,可我老婆不是刚出门上班吗?如果这个是我老婆,那刚出门的又是谁,我并没有听说过我老婆有双胞胎的姐妹啊。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昨晚我听到的另一个呼吸声难道是她的?如果她是殷素,那刚才出门去上班的又是谁?
我想起了昨天收到的那封信,然而,当我摸口袋时,我的信却不见了。
我下意识想到信会不会被老婆捡到。
突然,一道刺眼的光打进床底,仿佛就要割破我的眼角膜。
我猛然转头,只见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我,是殷素。
“老公,你怎么钻里面去了,你这样可就不乖了喔。”
我瞬间如五雷轰顶,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但我自知事情已经被捅破,我也即将变成躺在床底的死尸。
她朝我伸手,我犹豫了片刻,然而她的眼里并没有愤怒,我还可以再相信她吗?
但我还是把我的手放在了她的手上,随后慢慢爬了出来。
她像哄小孩子那般拍了拍我身上的灰尘,我还没开口问她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她便抢先开口,
“她没死。”
我追问道:“那她为什么没有呼吸了?”
她佯装无意扫了一眼我的眼神,继续帮我拍去身上得灰尘,“她昨晚睡熟了打鼾声大而已,于是我早上起来我把她打了一顿,不是没有呼吸了,只是呼吸声浅。”
3.
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就像吃饭一样简单,好像一切都理所应当。
我看着她,兴许是太过紧张和害怕,眼里泛起涟漪。
我想说话,却像是舌头打了结,
“你……她……你是谁?”
她一把将我拥入怀里,她身上没有烟草味,却有淡淡的薄荷的清香。
这个味道在我和殷素谈恋爱的时候我也在她身上闻到过,然而在我的印象里,婚后殷素的身上只剩下了烟草味。
她把头埋在我的肩窝里,鼻息打在我的脖子上,她说:
“老公,我才是你的老婆。”
我揪紧了她的衣角,呼吸紧绷,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脱口而出,
“你……你不是。”
我以为她会像野兽一样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摁在地上暴打一顿,然而并非如此,她反而将我抱得更紧了,就像生怕我消失了那般。
随后,她小声地抽泣起来,像个失了心智的孩童。
她的泪水浸湿了我的衣襟。
她这副模样瞬间让我有些手足无措。
可我转念又想,不管她是谁,她把人关起来还打了人都是真的。
我使足了劲推开她,怒气直冲我的天灵盖,喉咙发紧,
“你这是在犯法!”
她收起了眼泪,点了点头,展眉一笑,说:
“那又如何?”
我看着她这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只觉得荒唐。
“我要报警!”
我刚从手里掏出手机,却被她抽走。
“老公,我会比她对你好,我可是你老婆,你让警察把你老婆抓了,你可怎么办?老婆你放心,她对你不好,我都会补偿你。但如果你不乖,我只好委屈一下老公,把你关起来了。”
她说要把我关起来的时候,我瞬间害怕了,她也会把我关进木箱子里吗?
我没再说话,她撩起我脸颊大的头发别到耳后,温声道:
“老公乖,在家等我,我上班可要迟到了。我给床底下那玩意儿下了药,老公如果再胡闹说要报警的话她这辈子可就吃不到解药了。”
随后,她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而惊魂未定的我僵在原地失了神。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昨天收到的那封信。
我冲进房间,翻箱倒柜地翻找起来,当我以为信被殷素捡到了的时候,我在厕所找到了那封信。
我打开信,看不出是谁的字迹。
我想不通她为什么会那么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既然她知道那她又为什么不报警?
我的目光滑落在信封的封口,看见了一串号码。
我断定这就是来信人的号码。
我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着急忙慌拿出手机拨通这段手机号,电话那头,传来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喂?你好。”
“你好,雾详路18号的信是你寄的吗?”
电话那头的人突然沉默了好久,最后我们约在了市中心的公园见面,他说见了面他会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
心急如焚的我蓬头垢面便去赴约了。
我在公园见到了他,然而令我匪夷所思的是,这个男人竟然和我一年前死去的哥哥长得一模一样。
4.
眼泪在我的眸中打着转。
“哥!”
他看向我时,同样红了眼眶。
我冲过去抱住了他,此刻,我已经不管他是人是鬼了,我只知道他是我哥。
兴奋之余,我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我紧紧抓着我哥的手,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哥哥你不是已经……还有我家里那个又是谁?”
他长舒了一口气,说:
“家里那个是你的老婆殷素没错,我也是你哥,但我们都不属于这个世界。”
哥哥说在另一个平行世界里的我已经死了,他和那个世界的殷素为了找到我穿越了时空,可当来到这个世界,发现我和这个世界的殷素已经有了稳定的生活。
哥哥还说,我死那年,殷素崩溃得差点精神分裂。
哥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点燃,吸一口,又吐了出来。
浓烟卷着愁绪滚滚而上。
哥哥紧着眉头又继续道:
“我跟同我从另一个世界来的殷素说不要去打扰你的生活了,可她爱你爱得发狂,她宁愿破坏你现在原有的家庭也不愿意跟我回去。”
可我深知现在住在我家给我做饭的殷素对我的爱已经病态了。
我用渴求的目光看着我哥,“哥哥能把她带回去吗?”
哥哥的脸上写满了无能为力,
“不是哥哥不愿带她回去,只是她不愿意跟我回去。你也知道,殷素是科学家,来这个世界是她带我来的,而怎么回去只有她有办法。”
可是她这种绑架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难道我要坐以待毙吗?
不!我不能。
和哥哥一别,我回到了有殷素的家。
我时不时爬进床底,探一探真正的殷素还有没有呼吸。
晚上,另一个殷素下班回来了,赶巧碰上了趴在床底的我。
她嘴角抽了抽,怒意在她眼眸中蔓延,她说:
“你就那么放不下她吗?现在我才是你的老婆。”
她的声音像一把尖锐的刀刺伤我的耳膜。
而她的怒意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心疼。
她朝我伸手,将我从床底拉了出来。
我看着她说:“殷素,你回到原本的世界好不好。”
她转身背对着我,
“是你哥告诉你的吧。我不希望再听到这句话。这个世界的殷素什么货色你不是不知道,我只是在满足我自己,也是在帮你。”
她说的没错,这个世界的殷素确实对我不怎么样,所有粗活累活都扔给我,还对我摆脸色。
可我受过的教育告诉我,她才是我真正的老婆,我不能抛弃她,况且如今站在我面前的殷素是个绑架我老婆的犯人。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去。
我知道我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于是,从那天起,我就开始各种给她摆脸色。
晚上,我搬到了客厅睡。
被黑夜席卷的屋子里突然传来嘈杂声,一声比一声响,我竖起耳朵试图听清声音传来的方向。
是房间里传来的声音。
5.
我起身,透过门缝,屋内的场景击中我的胸膛。
从另一个世界来的殷素正扬着利刃要往木箱子里的人劈去。
我破门而入,扯着嗓子大喊:“住手!”
她扬起的刀搁在了半空。
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老公,你先出去,听说她平时待你不好,我帮你报仇。”
我扬言她要是敢动躺在木箱子里的殷素我便死在她面前。
那我为什么不报警?是的,我心软。她比任何人都对我好,也是因为我她才来到这个世界。
我话音落下时,她犹豫了,她好像比任何人都爱我,不愿意让我受到伤害。
可她终究不属于这个世界,她的方法也太过极端,我不允许她一错再错。
我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泪水占满我的眼眶。
“求求你,回到你原本的世界好不好,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我们目光交接,她有些为难,走过来捧着我的脸,拭去我眼角的泪。
她说:“如果我走了你就会幸福吗?你会好好照顾自己吗?”
我不敢确定她的离开会使我幸福,但我至少不用担惊受怕也不会左右为难了。
我疯狂地点头。
她沉闷地说了一句,
“好,你先回去睡觉吧。”
之后,我一觉醒来便天亮了,我找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有殷素的身影,只在桌子上发现了一个类似于传声器的东西和一封信。
信里她说她答应我和哥哥回到原本的世界并祝我能够幸福。
是的,她走了。
我如了愿,可我不知道为何莫名心脏抽痛着,鼻子一酸,就哭了出来。
紧接着,医院打来了电话,说我老婆被人送到了医院,让家属过去办理手续。
等我赶到医院时,一切都不出我所料,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的人是真正属于这个世界的我的老婆殷素。
即便殷素的头被裹得严严实实,但我一看她的眼睛便能辨认出她是谁。
见到我时,她眼里有怒意翻滚。
她说:
“是你联合那个女人害我的?”
我疯狂摇头。
她总是这样,疑心重,好心当成驴肝肺。
不久,她出院了。
我的生活再次被她压得喘不过气。
她仗着自己受伤的名义把所有脏活累活都丢给了我。
而真正击垮我的,是她藏了多年的秘密被我发现了。
这天,我抱着她前些天换下来的脏衣服往厕所里走去,厕所的门虚掩着,我以为里边没人便推门进去。
好巧不巧我撞上了正在洗澡的她。
这一刻,我终于知道了她为什么从来不同我行房事,原因是她有两幅生殖器官
衣服从我的手中滑落。
当我回过神来时,她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暴戾充溢着她的眼眸。
“你都看到了什么?”
缺氧让我面色涨红,
“我什……什么都没有看到。”
她用力一推,我的整个人重重摔在了地上。
接着,她反扣住我的双手,用毛巾将我绑在厕所门上。
我声嘶力竭地大喊着,“你要干什么?殷素你疯了!”
她只是玩味一笑,说:
“是,我是疯了。你个贱种,怎么?就因为我不同你行房事你就同那个女人联手谋害我是吧?”
6.
她双手一挥,展示着她赤裸着的身体,
“怎么样?就因为我不能满足你,你就给她投怀送抱是吧?”
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癫狂。
看到她这副模样,我被吓得面色煞白。
她转身去用桶接热水。
水蒸气撕裂空气从鼻孔窜进我的肺腑。
“你要干什么。”
我挪着屁股连连后退。
见我要逃,她一把薅住我的衣领。
随后,她将接好的热水直接泼在我的身上。
瞬间,每一寸肌肤传来烧焦般的火辣辣的疼。
“啊!”
我捂着脸,尖叫声响彻整个屋子。
伴着我的尖叫声里,她如野兽那般一阵又一阵地狂笑。
我的皮肤被烫得熟透。
随后,她一把捏住我的下巴,
“你脏了,我帮你洗干净,你可不要生我的气啊。”
她的表情逐渐狰狞,像一只发狂的狮子。
她又转身再次接水,我挪着屁股连连后退,我渴求着,
“求你,不要,不要……”
随着“唰”一声,一桶滚烫的水再次浇在我的身上。
“啊!!!”
屋子里充斥着我的惨叫声。
多少年的脑血栓能写出这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