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难临头各自飞:男友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带着我的婢女跑路

风华故事汇 2024-08-06 10:20:45

人人都说沈千川爱我如命。

可他却在突遇山匪的时候,带着我的婢女离开了。

又过三月,我回府。

流言四起,说我已然是残花败柳。

沈千川也说,我身有污名,不配再做主母。

可当我要去给匪头做压寨夫人的时候,他却疯了般求我留下来。

再一回头,娘哎,八抬大轿来迎我的人,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当今太子爷?

我说要嫁你,只是装的啊。

1

婢女一直撺掇我外出祈福。

我素来能躺就不动,懒得去。

可她接着竟连下跪都用上了。

跟着我这些年,她何曾给我行过这样大礼。

我还没坐起来说个“别”字,沈千川就冲进来,一下把余绾儿扶起来,怒瞪着我。

那时我还不知,他与我的贴身婢女,在我眼皮子底下生了私情。

只是余绾儿依偎在我夫君怀里,满含幽怨的样子,让我十分不快。

再接着,便是我在祈福路上遇到匪患。

车毁人未亡,我腿上被滚落的石头砸断,鲜血淋淋。

痛到麻木之际,我看沈千川抱着一脸惊吓过度的余绾儿,在看我一眼之后,还是心一横,只带着她,离开了。

一人出现在我面前,把所有光都遮住了,我目之所及看到的只有来人。

所以只能收回视线。

露出自嘲表情。

面前的人挑挑眉:“小娘子,你这是被负心汉抛弃了?”

我不知哪里来的浑劲儿,危险与否尚不得知,竟敢抓起手边碎石,往那人身上狠狠砸去。

他“哈哈”一笑,并不在意,爽朗得很。

而我,却笑不出半分。

男人便收敛了表情,将我抱起来:“走吧,烂男人不如治腿重要。”

就这样,我在匪窝里养了三月。

将腿彻底养好之后,那人才肯放我归沈府。

期间近百日,未得沈千川半句关怀。

2

我回沈府那日,沈千川,包括一众人,都不意外。

原来,他们知我还活着。

沈千川站在院子中央,刚好一招收势。

剑贴着后背放好的时候,余绾儿立即提着罗群,跑上来。

满脸崇拜的小女儿姿态,拍着手,说:“川郎,你好棒。”

“你的剑术,当天下无敌。”

紧接着,又拿出丝帕,踮脚给十分受用的人沾去额角汗渍。

沾着沾着,动作越来越慢。

两人四目相对。

天干物燥,怕是要引起一场焮天铄地的大火。

余绾儿满脸娇羞,可踮起的脚,越来越高。

沈千川一把握住她停在脸上的手,无不深情。

说出的话,却十分冰冷。

“既然回来了,就赶紧进屋。”

“站在那里做什么,还要别人三催四请?”

余绾儿终于站不稳,一下栽进男人怀里。

回过头,却是一脸恨我打断她好事的表情。

怒极了,气急了。

一口银牙都快咬碎。

她面目狰狞地开口:“哟,这不是堂堂沈家夫人么,在满是男子的地界流连忘返足足三月,竟也舍得回来了。”

“我还以为沈夫人,忘记自己是有夫之妇,也忘记礼义廉耻为何物了呢。”

她说“沈夫人”三字时,咬重了音。

惹某人心疼起来。

沈千川望向怀中人,语气神态,无不柔和许多,他说:“绾儿,莫要怪我。”

余绾儿立即真心实意笑起来,也不忘向我露出一个得意眼神,努着嘴,说着不悦的话,可撒的娇,能让人腻起一层疙瘩。

“好好好,谁让我无权无势,没生一条好命呢。”

“不像某些人,即便现在家中是个破落户了,可身上背着皇家恩典,没人敢轻易休了她,也没人,敢让她受半分委屈。。”

“哪怕,她不知被多少人玩弄过,肮脏成什么样子。”

她说着,斜我一眼。

她的话,成功挑起了事端。

沈千川立即冷脸,看也不看我一眼,吩咐道:“来人,快把夫人请进房中,没事就不要出来了!”

这句话,无非是嫌恶我,想眼不见为净罢了。

我说:“谁敢动我。”

我上前一步,余绾儿立即夸张地拿手扇鼻子。

我一巴掌甩出去:“你既然知道,我花家事到如今仍招惹不得,就该夹起尾巴做人。”

余绾儿不可置信看着我,我死死拽住她衣衫的领子,“你要知道,我花家再不如从前,去皇上面前求一道圣旨,赐死一个挟势欺主的奴才,也不过是一件不费吹灰之力的小事。”

余绾儿终于没了嚣张神色,惧怕起来,却是向沈千川求饶。

“我只是一个低贱奴仆,比不上夫人身份尊贵。”

“川郎……不,侯爷,您还是放绾儿离去吧,绾儿继续留在此处,只能继续被人羞辱。”

“绾儿虽命贱,可也是个人啊,求您最后心疼绾儿一次,成全绾儿吧。”

一滴泪滑落,真是我见犹怜。

泪落到沈千川手上,惹他像是被烫了一样。

他眼神一抽,攥紧拳。

看向我时,只剩翻滚的怒气。

乌云密布,黑云压城。

“花易安,松手。”

还未等我应声,他再无半分耐心,一掌把我击飞出去。

我伏在地上,呕出一口血。

抬眸,一个剑尖,堪堪刺到我瞳孔前。

“花易安,你应该庆幸,我怕伤到绾儿,今日剑未带刃。”

“不然,我一剑劈了你。”

“你有皇家圣旨又如何,我是当今长公主的儿子,堂堂侯爷,我身上的荣宠,不比你少。”

“若我豁出性命,你看皇家会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

“胆敢再不知进退,我便不会顾及往日恩情。”

余绾儿拢了拢发皱的前襟,趴伏在沈千川胸口,装模作样道:“好了,川郎,我不愿看你为我动怒。”

“看你这样,我心都要疼碎了。”

“夫人向来跋扈,绾儿都习惯了,不碍事的。”

他们是如何相携离开的,我已经忘了。

我只记得,沈千川收剑前,不忘提醒我:“你今日能活,全是托绾儿的福。”

“下一次,当心刀剑无眼。”

“别再往我跟前凑。”

他甘愿为了余绾儿拼死相博。

我的年少情谊,我的少时相伴,如今,都像一则笑话。

世人皆看客,嘲笑四方。

笑的是我。

3

沈耀想多了,我回沈府,不是不心疼自己,偏要把自己摆在他们跟前,让他们肆无忌惮地伤。

我来,是有一件事要做。

爹爹是江南富商,皇帝微服出巡时,险些落水,是父亲的游船救了他。

皇帝回京后,便颁了圣旨,让我做他一个儿子的妻子。

但我死活不愿。

因为,我心有所属的,是被赶出京,流落在外十余年的沈千川。

我那时胆大至极,求皇帝能不能不要乱点鸳鸯谱。

还不知天高地厚,让皇帝赦令,着沈千川这一支皇族回京。

那时我不知这意味着什么。

回旨时隔半年才下,那时父亲提心吊胆,准备搬家跑路的心思都熄了。

圣旨里说,前辈恩怨,后辈无辜。

沈千川看到圣旨后,狂喜都无法形容。

他抱着我,转了好几圈。

说,即便圣旨不提,他也不会忘恩负义。

他一定会娶我为妻,并且,此生不纳姬妾。

他要给,就要给我最好的。

给我世间独一无二的。

我跟他回京,办了好盛大的婚事。

他说,他能重获身份地位,能让生母与皇帝抱头相认,此生无憾。

我以为,沈千川那么高兴,我与他,会是一辈子。

腿差点废掉那日,我便该死心的。

我打开藏在床板里的一方匣子。

那里面是父亲含泪送我离开时,给我装的。

他怕山高路远,我无亲近人陪在身边,会被欺负。

里面无数田契财富,他宁可给我傍身,也不让我拿出来,去救他用尽一生心血经营的产业。

他说:“老啦,早不想干啦。”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多少钱财才算够。”

“现在挺好的,还清闲。”

“你把日子过好,我就没什么放心不下的了。”

我砸了颗泪,把匣子打开。

不见了。

里面空空如也。

就好像父亲望着我不舍的眼神,一声声操心的叮嘱,都是错觉。

我又将屋子仔仔细细,找了好几遍。

没有。

全都没有。

我突然心很慌很慌。

就像某一夜突然惊醒,翌日一早,就收到快马加鞭的消息,说我父亲死了一样。

我跌跌撞撞,拿着空盒子,走到门边,想找沈千川问个清楚。

迎面撞上一人,用力将我推倒在地。

余绾儿换了一身罗裙,依旧是我从前爱极了的款式。

甚至可能,就是同一件。

她俯身,捏住我的下颌,残忍地笑:“我就跟川郎说,你是为了钱财回来的,他还不信。”

“这不,见你私藏起来的东西没了,你就疯了。”

“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当初你父亲死了,你都没难过成这样。”

得到父亲离世的消息后,我当时只是愣住了。

一瞬间有些听不到别人的声音。

即便听到了,也不敢信。

在见到父亲尸首前,我没掉一滴泪。

那时沈千川还长舒了一口气。

说,生怕不知怎么和我交代。

我歪了歪头。

这句话,好怪。

我挥开余绾儿的手,站起来,继续出门,去找沈千川。

却被人一下拽住。

“你不许去!”

“别想让川郎心疼你!”

余绾儿用了蛮力,还有仆人帮忙。

我腿刚痊愈没多久。

对抗不了他们。

无法,我再次跌倒在地。

没用啊,真没用。

我只想要个交代。

怎么就,这么难呢。

我记得,刚才推搡间,好像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我立即去找。

泪水朦胧了我的眼睛,我看不清路,一声不小的声音。

我疼得发蒙。

血珠大颗大颗地落。

终于,开始汹涌。

怎么止都止不住。

意识消散前。

我听一声不屑的嗤声。

余绾儿捂着帕子,冷漠看我:“下贱货色,惯会装可怜。”

“是被太多男子压在身下过,学了太多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吗?”

不是,不是!

我清清白白。

唯一被一只狗咬了,就是沈千川!

我恨,我悔。

沈千川,我绝不原谅你!

4

梦中昏昏沉沉,我不知我睡了多久,又喊了些什么。

我只知道我泪都流干了。

还是没人为我留下来。

我伸出手去够,去拉。

可父亲还是狠心抛下我,越走越远。

我哭得抽噎,终于有人看不去,一声声叫着我的名字。

“花易安,花易安!”

“你醒醒,醒醒!”

我被梦魇住了。

我知道梦里的都不是真的。

可梦里有我唯一的亲人。

有这世间唯一真心待我的人。

我死死闭着眼睛,眼看我要背过气去,有人将我紧紧抱进怀里。

“易安!”

“醒过来,求你,别让我心疼。”

“过去了,都过去了。”

“你父亲知我和你在一起,会放心的。”

“我答应过他,会好好待你,我绝不会食言。”

谁啊?

说这样让人作呕的话。

聒噪,太聒噪了。

好想一剑把他捅了。

我豁然睁眼,沈千川对上我的视线,瞳孔都震了震。

沈千川,你心虚什么?

他慢慢松开些距离:“易安,你终于醒了,刚才吓坏我了。”

我勾了勾唇,压下心中翻涌。

“沈千川,我还以为,你巴不得我死了。”

沈千川找了个枕头垫在我身后,细致贴心。

要是我现在真痴傻了,就该觉得,沈千川从未对不起我。

哭得太久,失了力气,我只能平静地问他:“我爹爹留给我的东西,你拿了?”

他视线回避:“府中最近有困难……”

“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我沈千川在此起誓,绝不会占你一样东西。”

呵。

呵呵。

一声笑,引起后面无数声。

我笑到肩膀都在耸动。

沈千川又来拥我,他说得情真意切:“易安,别这样,我心疼。”

“我会还你的,真的……”

我避开他,盯着他的眼质问:“那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你怎么能,你怎么敢的呀?”

不知是真是假,沈千川流了滴泪:“对不起,易安……”

“事出有因,我也是,没有办法……”

我缓过来,有了力气,扇他一巴掌:“还,怎么还?”

“当初爹爹即便到了绝境都没碰那些东西,他以为有那些东西在,我就不会受欺负。”

“可是你呢,你把它们都拿走了。”

“我父亲泉下有知,他不会放过你!”

沈千川脸色一变,寒了声音。

“够了!”

“花易安,我跟你保证这么多,念你头上有伤又伤心,耐心哄你这么久,你还要怎么闹?”

“你父亲凭什么怪我,我答应过他,会让你平安到老,顾你一生,你还要如何?”

我嫁到沈家没多久,父亲便烧了一把火,把自己和他最后残存的家业,葬了。

我突然想到什么:“沈千川,你告诉我,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他为什么要死,他明明放心不下我,他怎么会死?”

“你说啊,你告诉我。”

“求求你,别骗我。”

说到最后,我染了哭腔,带了哀求。

我明明看到,沈千川就要松口了。

可是余绾儿派人来传信。

说她要走了。

我回来,不会容她。

她也不想就这么无名无分地继续跟在沈千川身边,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沈千川噌地站起来,抬脚就走。

临走前,扔给我一个被修复好的,四分五裂的匣子。

里面的东西都没了,要个匣子有什么用。

沈千川,你不只是更在意余绾儿。

你逃了。

你不干敢我说,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沈千川,你不得好死。

5

我回来,本来只是想和沈千川和离。

以为拿走父亲留给我的东西,和一封休书,就算清算完了过往。

可谁知,我和沈千川之间,有着血海深仇。

我不是没怀疑过,我外出祈福遭遇的一切,也是他所谋划。

可在之后,我试探了几次。

皆不是。

当然,不排除他装得太成功。

毕竟,他害死我父亲的事,也天衣无缝地瞒了我这么久。

可是我不知,他害我父亲的目的是什么。

是为了我父亲的家业吗?

那沈千川完全可以拿我的性命做要挟。

只要沈千川把剑摆在我的脖颈,我父亲什么都会依他。

可沈千川却没这么做。

那说明,沈千川要的,并不是这么简单。

不过,他明显是缺钱的。

因为匣子里的一切,都被他花出去,拿不回来了。

我留在府中没离开。

沈千川自那夜之后对我越发好。

我与他之间好像心照不宣,每次预感到我要挑明了父亲的事,他就躲避。

要么有事,要么岔开话题。

他对我,在外人看来,甚至比从前毫无杂质的时候还要好。

只是在余绾儿的事上,他不曾有半分妥协。

余绾儿数次作势要走,皆站在府门口等着,被沈千川轻轻一拉就回来了。

我知道,也是那晚,沈千川将余绾儿深深拥入怀里,吻着她的额头,生怕失去地说:“绾儿,你放心,你我之间不会永远如此。”

“别走,留下来。”

“我此生,负谁都不会负你。”

他究竟,让多少人放心过啊。

沈千川,无论事实如何,无论有无曲折。

我都不要你了。

我不仅会和你分开。

还会让你落得罪有应得的下场。

你盼着我快些离府吧。

那日,就是我让你和余绾儿永远分不开之日。

届时,希望你依旧可以像现在这样痴心不悔。

0 阅读:19